第八章

「快、快，清涼武術館戚小晴要召開記者會了！我們動作快點！」一路上，背着攝影機的記者努力快跑。

「戚小晴？怎麼會是她？不是薛聖日要召開記者會嗎？」旁邊一名記者忍不住問。

「管他戚小晴還是薛聖日，反正他們倆誰召開記者會還不是一樣，我們只管有沒有拍到新聞就對了。」攝影師一腳踏進記者會會場。「只不過很奇怪耶……他們為什麼不在清涼武術館召開記者會，反而要到『婦女救援基金會』的會議室？」

人山人海。

只見戚小晴坐在會議桌前，而她的身旁，坐下一個陌生的男人。

「薛聖日呢？」媒體記者們在底下竊竊私語。「怪了，怎麼沒見到他人？」

「對啊，戚小晴旁邊那個是誰啊？今天記者會到底要說些什麼，為什麼男主角還沒到？」

「咳！」只見戚小晴身旁的男人拿起麥克風，清了清喉嚨。「各位記者朋友們，我先向大家自我介紹。我姓唐，單名一個威字，大家都叫我小唐。你們也都叫我小唐就行了。我是戚教練的徒弟，今天，是特地來支持教練，替她主持記者會的，大家知道，我們清涼武術館歷史悠久、注重武德，所以『有事弟子服其勞』這種名言，一定會落實在生活中……」

「噓……」台下噓聲四起，開始有人不耐煩。

「唐先生！」有記者率先發難。「請你長話短說可不可以？我們記者可是很忙的，趕完你們這場記者會，還有下一場要趕哩！」

小唐微微變臉。難得有對全國觀眾演講的機會，這名記者真是太不識趣了。「你哪一台的啊？這麼忙的話，請你先去別的地方好了。哪個記者會主持人不是會先說個幾句話啊，你沒經驗也該問問別人嘛！」

幾句話，把發言的記者氣得七竅生煙。

「大家都知道，今天之所以有這個記者會，全是因為薛聖日的緣故。」小唐繼續發表聲明。「不過呢，這個記者會可能跟大家想的會有些不一樣，所以接下來，我就把麥克風交給戚教練，請她來為我們說明一下。」

戚小晴接過麥克風，面帶微笑。「大家好。就像大家知道的，我和聖日集團總裁是在法國認識的，當初是因為他被七名劫匪圍困，所以我出手救了他。」

戚小晴稍稍吐了下舌頭。這應該不算說謊吧，她只是沒將「所有」經過全說出來罷了。

無家可歸，是她目前的狀況。

以她對薛聖日的了解，他現在肯定駐守在她的武館裏不肯出來。所以她只好住進旅館，並且租了別人的會議室召開記者會。

最氣人的是那個「叛徒」林美美，她讓小唐打電話去探探消息，沒想到她一點口風部不肯透露，竟然還要小唐勸說她嫁給薛聖日！這種秘書，不要也罷！

看着全場驚訝的反應，她繼續道：「我要聲明的是，薛聖日確實是想追求我，可是我一點意願也沒有！」她聲明。這句就是謊話了，可是她非說不可。誰要他把她貶低成那樣，還說她嫁不出去，她非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

全場又是一陣騷動。

「今天在這裏召開記者會，就是為了要向大家澄清這件事。另外，還有件重要的事要透過記者朋友們在這兒替我宣傳。」她再微笑。「那就是，我要在這兒公開徵婚。徵求溫柔體貼、能入贅戚家，協助我經營清涼武術館的對象。當然，這個對象得經過我的挑選和認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個月內，我將會公佈結婚對象，希望大家為我祝福。」

「大消息啊！」戚小晴話才說完，所有記者立刻忙成一團，打電話的打電話、拍照的拍照，鎂光燈四起。「戚教練，這樣的消息實在很讓人意外，請問，事先妳和薛總裁溝通過嗎？」記者趕緊鎖定主題發問。

「戚教練，這樣的消息，薛總裁知道嗎？」另一名記者也發問。

她面對鏡頭，緩緩搖頭。「我想，透過你們，他很快就會知道了。」

溝通？她和他根本無法溝通！

說她嫁不出去？她就嫁給他看！反正她本來就打算招贅的，這恰好是個最佳時機，召開記者會和他撇清關係，一舉數得！

「戚教練，請問妳和薛總裁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記者犀利地問。「如果他願意入贅的話，妳會不會將他列入考慮？」

她稍稍愣住。「如果……他願意的話，我是會一律平等對待的。」他會嗎？她忍不住要想。

不。他不會。

如果他會的話，她根本就不必出現在這兒了。

「戚教練－－」

「戚教練－－」

一連串的發問讓她再也沒空多想。反正做都做了，她戚小晴算是豁出去了。

「這該死的女人！」

啪一聲關掉電視，薛聖日已經氣得額冒青筋。她竟然早他一步召開記者會，還公開徵婚？！

現在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在他臉上畫圖了。原來，她是有預謀的！這小妮子，竟然真做出這種事！看樣子，真是他把她給逼急了。

該死！

「可惡！小唐在那兒湊什麼熱鬧？」看完記者會，林美美憤憤地發表宣言。

「這下好了，我們的記者會也用不着開了，害我平白損失一次亮相的機會！死小唐，你最好撐着，等我跟你算總帳！」

薛聖日站起。

「嗯？你想上哪兒去？」小林問。

「當然是處理一些該處理的情況。」他頭也不回地答道。

「你是說，你要去找教練嗎？」小林好奇。「可是你的臉……」雖然洗掉一些痕迹，可是整體來看，若是沒戴上帽子、戴起墨鏡、披上圍巾，恐怕還是不能見人的。

任何帥哥被畫成那樣，都會讓人覺得很－－好笑。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他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可是，我可以幫忙喔。」小林開口。「畢竟跟了教練這麼多年，就屬我最了解教練的個性了。」

「不必了。」他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他要的女人，他自己會想辦法搞定！

看着薛聖日離去的身影，林美美聳了聳肩。不讓她幫就算了，反正她也沒什麼損失。畢竟，她已經讓他簽了那紙對她超有利的合約呢。

真是一舉數得、皆大歡喜啊。她相信，要不了多久，教練一定會歡歡喜喜地跟着薛聖日回來的。

對於浪漫的愛情故事，她林美美向來看得最准了！

大快人心！

「啦～～啦～～」開完記者會，待在旅館裏，戚小晴心情大好，不禁哼起歌來。

這會兒，薛聖日應該已經看到新聞了吧？他發現自己的臉被畫成「紅豬」，又看到她召開記者會的內容，現在想必已經是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了。

哼！他該知道，得罪她戚小晴不是什麼有趣的事了吧。

竟敢小看女人！天知道她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沙豬、鴨霸、野蠻、聽不懂國語、自以為是！跟她理想中的丈夫根本相差十萬八千里！

嗯？等等，她剛剛想什麼……

她喜歡他？！

面對自己的心緒，戚小晴震驚地跌坐到床上。她真的……喜歡他？！她不想承認，可是腦子裏充塞的一切，卻由不得她否認。

二十三年來，除了爸媽和爺爺外，她不曾這麼在乎過一個人。就算氣他、罵他，她還是無法不想他。

這樣的感覺，就是喜歡嗎？她有些慌。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雖然她做了那堆氣死他的事，她卻還是忍不住要想，如果他真的被氣走了，從此以後不再出現在地面前，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心上不由得一陣揪結。

「叮咚－－」

旅館房間的門鈴突然響起，她整個人驚跳起來。

「誰、誰？」她湊向房門，從門上的貓眼朝外看去－－

一個人。一個很怪的人。

戴着帽子、墨鏡和圍巾，整個人包得密不透風。那是誰？怎麼會來按她的門鈴？

不開。

她坐回床上。看來這旅館有點不太安全，她得考慮是不是要換一家了。

「叮咚－－叮咚－－」門鈴再度急促地響起。

戚小晴皺眉。這人真是鍥而不捨耶，她的心情已經很煩了，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怪人來騷擾她？她拿起電話，決定讓飯店櫃枱人員來處理。

「戚小晴！我知道妳在裏面，開門！」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咦？她停下動作，將電話掛回原處。這聲音是－－

「開門！妳這個蠢女人！」

「啊－－」她驚呼，心跳瞬間加速到兩百三。「是－－他？！」她立刻奔向房門，再次貼在貓眼上看。是他嗎？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可是那聲音，確實是他的啊！

怎麼辦？怎麼辦？她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團團轉。

他來找她了！他真的來找她了！這表示，他還是在乎她的！這讓她的心不自禁地躍動。可是聽他那語氣，一定是氣瘋了，如果放他進來，那她豈不是慘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好？

「戚小晴。」外頭的聲音明顯充滿慍怒。「妳要是再不開門，我就要破門而入了！」

知道他說到做到，她倒抽一口氣，立刻旋開門把。「你－－」

門一被打開，他立刻像旋風般卷進來，捉住她的手腕。「妳這個該死的蠢女人，究竟在搞什麼！」

「我－－你才蠢呢！我想幹什麼，關你什麼事了？」話才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她根本一點都不想這麼說的，但話卻像不受控制似的，脫口而出。

「關我什麼事？」他咬牙。「事到如今，妳還問關我什麼事？」逼女人，簡直想氣死他！「我問妳，妳當真要徵婚，找人入贅？」

「是──是又怎麼樣？」她倔強地答。「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告訴你，我戚小晴想找個入贅的丈夫，簡單得很，你看着吧，不出一個月，我就辦場婚禮給你看！」

「為了賭氣，妳竟然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他氣結。若不是知道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氣他，他早就掉頭離開。

這女人，不但野蠻暴力，還任性得嚇人。天知道他還站在這裏做什麼？但是他就是不由自主！

「誰開玩笑了？！」她握拳。「如果有人可以因為愛我而入贅，我為什麼不嫁？」她就是氣他不肯為她做一點小小犧牲。

「為愛妳而入贅？」他嗤之以鼻。「妳以為入贅就是愛嗎？妳怎麼知道人家不是愛妳的名、愛妳的武館或家產？說妳蠢，妳還真蠢！」

她愣住。

「妳要人家愛妳，那麼妳又付出多少？」他捉住她雙肩，猛力搖晃了幾下。「滿口都是妳的武館、妳的事業，那麼我呢？難道一間小小的武館會比我來得重要？！我若不入贅妳就該死的要嫁給別的男人？」

她望着他。

心，漸漸地融化了。

他這話，意思是……嫉妒？他嫉妒她把武館看得比他重要？他氣她不夠在乎他？！這樣的認知，令她整個人柔軟下來。

「那你呢？你明知道我一定得找個人入贅，為什麼不肯為我犧牲一點？難道你的自尊比我更重要嗎？」她反問，眼眶卻跟着紅了。

他的心一緊，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打認識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沒見她哭過，更沒想過像她這樣倔強的女人會掉淚，然而現在，她卻紅了眼眶？！

天－－

所有怒氣在瞬間煙消雲散。天知道他該生氣、該狠狠地罵醒她、該讓她知道她不能這麼任性，可……

他只能擁她入懷。「妳這個傻女人！」他低罵，聲音里卻帶着寵溺。

「你才是笨男人哩！」偎進他懷裏，一股委屈整個兒湧上。所有的氣憤、傷心，全在他的擁抱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都是你害的，誰叫你欺負我……」想到她差點因此而失去他，想到他可能就此都不再理她，她的眼淚竟不由自主地落下。

好吧，她就是沒志氣吧。他不過才說幾句話、安慰她一下，她就什麼都不管了。誰知道她會變成這樣，她可是清涼武術館的館主耶！

「妳－－」他本想開口，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都已經哭成這樣了，他還能怎麼樣？誰要他愛上了這個既野蠻又暴力，還加上任性愚蠢的女人呢。

「是，是我不對。」他承認。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讓點也就是了。事實上，也是他激她的。

「本來就是你不對，而且你說那些話，讓我好傷心……」她用力擦掉淚水，實在不習慣流眼淚。「好丟臉，都是你害的！」她把錯全推到他頭上。

「是，都是我害的。」他吻上她的發，無可奈何地承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妳說，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妳？」他討好地問。

「彌補？」她抬起眼，眼底閃閃發光。「你的意思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他開始有點擔心，不過卻硬着頭皮答：「是，妳說什麼我都答應。」望着她晶瑩泛淚的大眼，他豁出去了。

英雄本色嘛。吃點虧不算什麼的！他說服自己。

「那－－」她咬住下唇。「如果說，我要你……」

「妳要我？」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幾乎是反射性的，他緊擁住她，獻上他的吻。「那有什麼問題。」

要他主動都可以。

「薛聖日！」她羞得跳腳，雙手用力抵住他胸口。「你這個色狼，我話還沒說完啦！」

「喔。」他不禁有些沮喪。嘖，他還以為……

「我是說，如果我要你報名徵婚入贅，你會不會答應？」她充滿希望地問。

「徵婚？！」他吼。「事到如今，妳還要徵婚？！」

這女人，他簡直要被她氣瘋！

「不是啦！」她忙解釋。「我是說……電視新聞都公佈了，我總不能……話都說出去了，我要是取消徵婚，那不是很沒面子……再怎麼說，我也是清涼武術館的館主，說話不能不講信用的。」

「妳－－那麼妳對我就可以不講信用嗎？」他氣極。「我可沒忘記妳答應要當我女傭那回事！」

「你就配合一下嘛。我保證，除了你之外，我絕對不會選其它的男人。而且從頭到尾，我也沒想過要嫁其它的人嘛。」她越說越小聲。

瞧她的模樣，他根本無法拒絕她。

「所以，妳真要我入贅？」他皺眉。

「不行嗎？」她充滿希望地抬眼。

望着她渴求的小臉，他實在無法拒絕。入贅就入贅吧，他本也不是太在意這樣的事，如果能讓她開心，為什麼不呢？「好吧，我答應妳。」

「真的？！」戚小晴瞪大眼。

「當然是真的！」他笑。早知要繞這麼大一圈，他當初就該答應她了。

「喔耶！」她跳起來歡呼，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他接住她，整個人往後仰躺在床上。一瞬間，兩人凝望着對方，動也不動……

「你－－不熱嗎？」她突然開口。

「我？」他愣住。這女人，真會殺風景。

她伸手，拿掉他的帽子，拉開他的圍巾，露出她熟悉的模樣。「這樣好多了。要不，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不是拜妳所賜。」

「嗯？」她抬眼。

「還有這個呢。」他拿下墨鏡。

「噗－－」忍俊不禁，她狂笑出來。「好、好好笑……」沒想到她畫的紅豬這麼可愛，配在他臉上，真是有趣極了。

「還笑？妳還笑得出來？」他有些惱，可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嘛。」這回，換她捧住他的臉。「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趁你睡着的時候，在你臉上亂畫……」說著，她在他頰上印下一吻。

他整個人僵住。

她主動吻他？！雖然是在頰上，但這卻是她頭一次真正主動吻他！「晴……」

他炙熱的眼神，令她整個人羞紅了臉。她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舉動，竟引發他如此大的反應。「你……幹麼？」

「妳知不知道，妳欠我的可多了。」他勾起她的下巴，低啞地道。

她的胸口一窒，根本不敢直視他炙人的黑眸。「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那麼，讓我來告訴妳好了。」他笑，笑聲震動胸膛。「妳欠我一個吻。」說罷，他吻上她的右頰。「欠我一個女傭。」接着，他吻上她的左臉。「而且，妳還欠我一個漂亮的新娘。」

「你－－」她倏地抬眼。

「沒錯，我這是在向妳求婚。」他微笑。「我美麗的東方娃娃，等妳那無聊煩人的徵婚結束之後，妳願意嫁給我嗎？」

「什麼叫無聊煩人的徵婚？」她立刻抗議。

「好吧，我更正。」他舉手投降。「在妳那轟轟烈烈、意義非凡的徵婚招贅活動結束之後，妳願意成為我的新娘嗎？」

她這才露出微笑。「願意。」

他擁緊她，深深吻住。

濃情蜜意的空間裏，新婚之夜，提前上演。

「怎麼會這樣？」小唐氣憤地拍向桌面。

小林瞥了他一眼，繼續喝茶看報。「幹什麼？人家戀愛結婚，又關你什麼事了？」想也知道，小唐是看見報上刊登的消息，心情不好。

小唐喜歡教練，這是武館裏誰都知道的事，可人家都已經決定要結婚了，他還在這裏發脾氣，這讓她很不高興。

至於她為什麼不高興？這－－就是她心中的秘密了。

不愛江山愛美人，聖日集團總裁為愛入贅

世紀婚禮，清涼武術館內盛大舉行

小唐氣得跳腳。「這個薛聖日，真是太奸詐了。竟然用這種方法騙走教練！早知道他願意入贅，我又何必去替教練主持那個記者會啊！」

「沒錯，你就是多事。」秘書小林作出評論。

「我多事？」小唐氣壞了。「妳不幫教練也就算了，竟然還向著那個薛聖日，林美美，我懷疑妳根本就有問題！」

「問題？」小林站起來。「我有什麼問題？從頭到尾，我就是在幫教練，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你懂不懂？倒是你，成天幫倒忙。不對，你根本就是存心破壞！我早知道，你喜歡教練對不對？說不定還打算自己報名徵婚，入贅娶教練，沒想到薛聖日破壞了你的計劃對吧？」

「妳－－」小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沒錯，我是喜歡教練！那又怎麼樣？難道我就沒有資格喜歡她嗎？」

「憑你？」秘書小林冷哼出聲。

「憑我怎麼樣？教練本來就心地善良、人見人愛，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喜歡她的。誰像妳！刻薄奸詐心機重的女人，就算妳捧着大把嫁妝要徵婚，也不會有人要娶妳的！」小唐惡言相向。

小林瞪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在他心裏，她是這樣不堪的女人。一瞬間，她的心像是被重重刺傷般，剌得她好疼。

「妳、妳瞪什麼瞪，我可沒說錯。」小唐開始心虛。其實，小林也沒這麼差啦，嚴格說來，她長得挺可愛，個性也很活潑、討人喜歡，只要她不要老是刺激他……

「你－－你這個混蛋！」小林大吼，推開他，衝出武館。

「喂－－」小唐追上去。

完了！剛才他看見的，是小林的眼淚嗎？他的心怦怦跳，心虛加上一些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讓他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他為什麼要追她？小唐邊追，邊覺得奇怪。他明明很討厭她的不是嗎？可為什麼剛才看見她的眼淚，他卻覺得有些心疼？

唉呀！不管了，反正先追上去再說！

至於後來如何？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