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神農醫典,萬鬼毒經
神農架內重巒疊嶂,山高谷深,主峰大神農架即神農頂,海拔3105米,是華中地區最高峰,有‘華中屋脊’之稱。區內古木參天,奇花異卉遍佈,有‘綠色寶庫’之稱。植物種類十分豐富,主峰東南千家坪生長着大量被稱為‘活化石’的古老植物,如珙桐、水杉、水青樹、連香樹、領春木等,它們大多都是舉世聞名的第三紀冰川樹種。林區的西南部,有一獨立奇峰稱‘望農亭’,亭下有一片石林,上接懸崖,下臨深澗,或盤結曲扭,或亭亭玉立,或如猿猴抱柱,或如猛虎下山,姿態各異,栩栩如生。石林四周,流雲飛霧,若隱若現,有‘石林**’之稱,為神農架林區一大奇觀。神農頂北側,峽谷蜿蜒,峰岩壁立,飛瀑參差,景緻奇秀,有‘紅坪畫廊’美稱。此處,神農架區內還有眾多的奇洞、潮水河、猴子石、南埡山、小當陽等勝景。
在山腳下一處偏僻的山溪沐浴更衣,穿上一襲白色勁衫,以真面目出現在神農架主峰。兩道葯民數十,有種葯的,有挖葯的。見我氣度不凡,又是陌生人。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放下手上的工作,迎過來,抱拳道:“貴客駕臨,有失遠迎!山野村夫唐臨江,不知公子貴姓大名?”
我還禮道:“不敢,小子紫竹城白龍,見過唐前輩!”
唐臨江朗聲笑道:“白公子無須多禮,不知唐某能為公子做點什麼?”
我笑道:“三年前,小子承蒙天華老前輩賜得神丹,今日前來向天華老前輩討教醫術。”
唐臨江哈哈大笑道:“難怪唐某聽公子之名有些熟耳,原來公子就是三年來恩師頻繁提及的白龍白公子,白公子這邊請!”一路寒喧,聽唐臨江講解神農架奇聞典故。
不久,我隨唐臨江來到神農頂。白茫茫霧海,一座竹院,一片葯園,奇花異草,寒霜染葉,葉含晶珠……陣陣雜味異香,吸入讓人心曠神怡。
唐臨江指着竹院笑道:“家師正在院中清修,白公子請進!”我走了數步,唐臨江卻不動,我心中有些疑惑,停下腳步問道:“唐前輩為何不進來?”
唐臨江笑道:“白公子勿疑,所謂家有家規,我神農一系有個規矩,非貴客,門人子弟不得踏入百草竹院半步。”
我半信半疑,高聲喊道:“白龍求見天華老前輩!”良久沒反應,我感覺不對勁,憤怒的轉過身來,正想責備唐臨江,不料其人不見影,憑空消失。四周的霧氣所包圍,異彩閃爍,讓人感到迷茫。流光的旋渦旋轉不停……
我緊閉雙眼,灰白染金色的氣勁籠罩在身上,向周圍擴散,彷彿一把劍,一把天劍!我就是劍,劍就是我!氣罡旋轉起來,神識籠罩百草園,周圍的事物變得更加真實。
唐臨江並沒有離開,他一直站在百草園外。看到陣法失去作用,兩道凌厲的眼神射向他,心神一震,整個人踉蹌後退數步,血氣翻騰,一口鮮血噴出,染在藥草上。
我傲然屹立,冷視着他,淡淡道:“為何要騙我?”唐臨江臉色蒼白,訥訥道:“沒……沒騙你……”
“哈哈哈哈哈……教訓得好,教訓得好!天華老頭,老鬼真為你傷心,哈哈哈哈哈……天下人只道名師出高徒,難道真如此嗎?哈哈哈哈哈……”有點熟耳的聲音隨風飄來,另一個聲音好似被說中痛處一般,無奈的道:“如果我天華子有你老鬼一半的運氣,找個1/10白痴的傳人,我就心滿意足了……可惜小唐並非我的弟子……”
萬毒窟鬼毒子突然厲聲道:“我老鬼的弟子雖然有點白痴,但總比你天華老頭連個正式弟子都沒好多了!”天華老人大笑道:“老鬼,你又動怒了!難道你沒看到我的衣缽傳人已經來了嗎?”
眼前一陣模糊,正是天華老人與鬼毒子。
鬼毒子盯着我,繞了幾圈,一對招子異彩橫飛,似乎忘記天華老人剛才諷刺他收了個1/5正常人的徒弟的奇恥大辱!興奮的狂笑道:“天華老頭,這小子我要了,哈哈哈哈哈……我老鬼一身毒術終於可以發揚光大了!”
天華老人乾脆把他的《神農醫典》和竹筒中的金媚蛇丟給我,故意激鬼毒子道:“怎麼樣?我天華子的《神農醫典》和金媚蛇都給他了,你還跟我搶衣缽傳人?”
鬼毒子氣憤的指着天華老人,“哼哼”幾聲,氣得沒話說,忽然他看到正在爭食的兩種昆蟲,最終被另一種昆蟲給吃了。鬼毒子心神一顫,自言自語道:“天華老鬼,咱們搶了一輩子的東西,似乎沒分出個輸贏!老鬼不打算跟你搶了……”
天華老人有種落寞感,嘆道:“是啊,搶了一輩子,你突然認輸了,老頭子心裏也不好受,算了,我大方點,把這個衣缽傳人轉讓給你!”
鬼毒子啞然無語,往竹院走去,自言自語道:“怎麼說也是打了一輩子的交情,算了,算了,這小子看起來挺邪門的,乾脆把他變得更邪,琴棋書畫、武道醫毒……嗯,樣樣精通,把江湖上的船……通通搞翻了,才好玩!”
兩個老怪物,嚷得頭暈目眩……我愣愣的盯着天華老人道:“該我說話了吧?”順便把手中的神農醫典和和竹筒丟回給他,天華老人也不急,慈祥笑道:“娃兒幾年不見,脫胎換骨,功力深厚……哦,對了,看你似乎有心事,說出來聽聽。”
我可沒忘了正事,急忙掏出古篆左臂的毒液交給天華老人,道:“前輩,我大哥中了這種怪毒,希望你能救他一命!”“毒?誰中毒了?什麼毒?我看看!”鬼毒子一聽到毒就活過來,眼前鬼影一閃,我手中的瓶子被奪去。
天華老人攤攤手道:“這老瘋子一聽到毒就活過來,這一道他比較行,讓給他去煩惱……啊,完了完了……只顧着說話,竟然把‘生肌續骨丹’出爐的時間給忘了!娃兒來幫忙……”好像他的命根子斷了一般,急忙衝進竹院,撞翻幾道門,踢飛幾‘片’竹牆。
煉丹房,天華老人並沒有急於掀開丹鼎蓋,而是一掌按在鼎壁,輸入真氣,一邊解釋道:“開蓋要用柔韌之力,先把丹鼎中的藥丸托起,再利用吸力,把鼎中的葯氣吸到藥丸中。你來試試……”他不是很緊張嗎?
道藏寶典中的丹道篇……許許多多東西在我腦海中浮顯出來,我心不在焉的,一掌按在丹鼎壁,隨便輸點柔力進去,再運起吸字訣,把‘葯氣’吸到丹丸中。天華老人慢慢的放開丹鼎壁上的手,興奮的道:“好!就是這樣,等老頭子加了藥引子,這藥丸就可以出爐了!”
外頭正在研究古篆所中的毒的鬼毒子突然氣憤的吼道:“什麼破玩意,這種低級的毒藥也敢拿出來獻醜,簡直就是侮辱老鬼毒王一道的美譽!小子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快帶老鬼去找那個下毒的王八糕子,看老鬼不撕爛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喂鷹去!”
天華老人慈祥道:“別理他,這老鬼就是這樣的!撐住!”挑開丹鼎,撒下一包黑色的葯末,繼續加火。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天華老人笑道:“再堅持半刻鐘,這爐‘生肌續骨丹’就可以出爐!”
“這麼容易?”我有點不相信,天華老人怪叫道:“什麼?你說容易?你知不知道這些葯我足足找了一年才集齊,為了保住藥效,又費了多少工夫,你竟然說容易……”
“本來就很容易!”我不敢說出口。
“小子,練丹的步驟太煩人了,你還是跟我學毒術算了!”鬼毒子故意與天華老人唱對台戲,把瓶子丟給我,幽哉道:“這毒表面上很劇烈,其實是一種慢性毒藥!中毒者渾身發麻,失去行動能力……嗯,還有皮膚有點難看。”
如此說,這毒並不能傷古篆的性命,我真摯道:“鬼前輩,謝謝你!”鬼毒子奸笑道:“你沒必要謝我,因為我救你大哥一命,你必須跟我學毒術!”
我爽快的道:“既然鬼前輩提出,小子豈敢不從!一個月後,小子一定前來接受鬼前輩教誨!”鬼毒子哈哈大笑道:“小子爽快,我喜歡!天華老頭,借一個破房間來住幾年!”
突然,天華老人沉着臉,喝道:“注意,吸力加三分……好,再加重一分!老鬼準備三十六個玉瓶!”
鬼毒子也嚴肅下來,迅速的擺上三十六個玉瓶。天華老人又喝道:“注意,落丹閉蓋!起——”丹鼎微震,一百零八顆‘生肌續骨丹’脫鼎而出,準確的落在在十六個玉瓶中,一片幻影從玉瓶上閃過。
鬼毒子拍拍手,哈哈大笑道:“天華老兒,咱們撿到寶了,哈哈哈哈哈……這一爐丹藥的味道很濃!”天華老人開懷大笑,分三瓶給鬼毒子,自己留下三瓶,把剩下的三十瓶包起來,遞給我道:“‘生肌續骨丹’是行走江湖必備的救命良藥!”
我不客氣收起‘生肌續骨丹’,向二老鞠躬道:“二老大恩,白龍銘記於心!救兄心切,白龍告辭!”
天華老人點點頭道:“去吧,去吧……”鬼毒子補多一句,“小子別忘了一月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