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勒令閉關,萬里追風
武當山,山巒清秀,風光壯麗。
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澗,十一洞,十石,九泉等與精緻的建築融成一體。古篆喜歡在那被稱為三十六岩中最美的南岩,雄踞在懸崖之上的“天乙真慶萬壽宮”石殿前面練武。
絕崖旁邊,有一石樑,上雕盤龍,龍頭頂端,雕一香爐,號稱“龍頭香”。清幽的檀香味道讓他更容易入定。
晨曦之輝曬在人們身上,仍然趕不走寒冬刺骨的冷氣。
古篆與張芷弱坐在絕崖旁運功納氣,掌心相印,一張薄如蟬翼的霜衣披在二人身上。身體溫暖了霜衣,輕煙冒起,在二人周圍結起白色霧繭。
子虛道人坐在南岩路口,擋住前來晨練的武當弟子。子虛道人淡淡道:“武當何以得真武道場之名?”眾弟子沉默,子虛道人解惑道:“凈樂宮、迎恩宮、玉虛宮、紫霄宮、南岩宮、玉龍宮、遇真宮、太和宮、復真觀、元和觀等33處大建築群。此外,還建了39座橋染,12座台,鋪砌了全山的石磴道,整個武當山成為一座“真武道場”。”
有弟子問道:“敢問師伯三清觀有何來歷?”
子虛道人怒斥道:“身為一名道家弟子,竟然連三清祖師都忘了,你真是活到盡頭了!我武當派敬奉的“玄天真武上帝”即是教祖老子!可曾聽過一氣化三清?”
眾弟子聽得入迷,絕崖邊緣,白色霧繭破裂。古篆與張芷弱收氣丹田,二人騰空而起,紫日、月劍出鞘,太極劍法一招一式演練出來。
艷陽如火,曬得每個人渾身暖洋洋的。小丫頭在後山靜修后,來到子虛居,卻沒找着子虛道人,問下室外清修的武當弟子,才知道子虛道人陪古篆與張芷弱在三十六岩的南岩練武。習慣湊熱鬧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玩的事情,立刻趕過來。
“師父您又在迷糊師弟們了?”
小丫頭似黃鶯般美妙的聲音從遠方飄來,那些武當弟子立刻喊道:“不打擾師伯您老人家清修了,弟子告辭!”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子虛苦笑不已,暗嘆道:“這丫頭,威力真大!”
子虛合上眼睛,輕聲道:“丫頭,今日又想幹什麼壞事?”小丫頭蹦蹦跳跳來到子虛道人身旁,笑嘻嘻道:“師父,瞧您老人家說的,人家真有那麼可愛嗎?嘻嘻……聽說古師兄回來了,弟子立刻趕過來瞧瞧,咦,怎麼不見古師兄呢?”
子虛嚴肅道:“掌門青塵真人有命,古篆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違者逐出武當!”他語重心長的盯了小丫頭一眼,再次合上眼睛。
小丫頭嘟着嘴,很委屈的道:“人家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對人家這麼凶,哼!”
子虛不理會她,念他的道德經……
三清觀,青沙真人命弟子傳來谷錚,把太極任務交給谷錚,嚴肅的道:“本觀曾立下誓言,三清祖師前誦讀三千遍道德經者,本觀向掌門求取太極任務!”
意外!絕對是意外!
谷錚愣住了,盯着手中紫色的錦囊,呢喃道:“這就是真正的太極任務?我終於得到,終於得到太極任務了!太……太好了!”谷錚從錯愕中醒來,恭敬的向青沙真人叩頭道:“弟子谷錚謝過太師叔提攜!”
青沙真人語氣平淡,彷彿這一切都不關他事一般,道:“你的俠義值非常高,如果有一天你的俠義值成了負數,整個武林正道將是你的敵人,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谷錚大喜,沒想到青沙竟然透露這麼重要的消息給他!青沙的意思是說,如果他的俠義值不為負數,即使武當掌門知道自己修鍊惜花功,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青沙真人把任務內容念出來道:“你已接受太極任務,完成步驟有三;其一、俠義值十萬點;其二、追殺江洋大盜萬里追風;其三、與太極傳承者切磋武藝。第二點必須成功;第一點如果你沒達到,是不可能得到太極任務的;第三點注重於‘敢’字。”
青沙真人說得這麼明白,如果他谷錚昨夜被打昏了頭,那他直接去死掉算了。
谷錚畢竟是谷錚,昨夜他雖不懂分花拂柳掌的奧妙。回到寢室之後,他左思右想……
“純武者出為師其右者屈指可數!錚兒,憑你如今的功力,行走江湖,只要不碰上老一輩的高手,江湖新秀沒幾人是你的對手!”
回憶起離開秦淮時,惜花老人對他說的話。當時谷錚問道:“純武者,莫非有比武者更高一級的人物?”惜花老人神秘兮兮的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得正,走得直!我惜花門名聲雖不雅,雖不是正人君子,但絕對是活得最真實的一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軟綿綿的、充滿彈性的掌力印在摺扇柄,手上的勁力頓時消失,整個人輕飄飄的飛出三丈外。卻無受傷痕迹,神奇,太神奇了!
歸結出一個方法,碰上這一招,立刻逃!
此時此刻,谷錚恢複信心。青沙真人給他製造機會,他恭敬的叩頭道:“太師叔大恩大德,谷錚永記心中!”青沙真人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朱錦繡帶來三壇刀燒子交給谷錚,輕聲道:“據說這個江洋大盜萬里追風是個酒鬼,所以……”谷錚把三壇刀燒子系在腰間,對朱錦繡若無其事道:“武當的‘情報’少不了你,萬里追風的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哦,對了,替我約戰古篆,就說太極任務必要環節!”
朱錦繡心跳加速,仔細問道:“什麼日期?”
“七日後,武當山主峰一天峰柱上的金殿前!”谷錚往武當山下走去,消失在‘地平線’上。朱錦繡心中感慨萬端,這條‘狗’不好當!十招之內擊敗自己的‘高手’,竟然向一個黃毛小丫頭屈服。這個臉丟到老家去了……
摸出那封‘情書’,朱錦繡心中又起一個計劃,投靠她,或許比這個秦淮浪子好些。
谷錚又一次來到武當西方三十裡外破廟前,只見一名醉漢正俯卧在大樹上,呢喃道:“酒,好酒……人生如酒,一團迷糊,哈哈,好酒……”
谷錚心中感觸,不知怎麼回事,他竟然下不了手。解下腰間的刀燒子,扔一壇給醉漢,自己拍開壇蓋,喝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亦幻亦真,何是實?喝!”大口大口的酒湧入其嘴中,樹上的醉漢,興奮大喝道:“好!夠勁,夠勁,爽快!”
二人喝得起勁,不消片刻,兩壇刀燒子剩下空罈子。谷錚拍開剩下一壇的酒蓋,倒一半,另一半丟給醉漢,喝道:“來,幹了!”醉漢接過罈子,躍至谷錚身旁,坐下狂笑道:“好兄弟,醉鬼今日過得真開心,幹了!”
“咕嚕……咕嚕……”
剩下兩個空壇,二人把空壇砸在樹榦,“砰”的一聲,碎片四射,二人哈哈大笑。
醉漢迷糊道:“兄弟因何如何悲傷?”谷錚哈哈大笑道:“老兄你覺得我悲傷嗎?”酒漢自嘲道:“醉鬼那有資格說別人,呵呵呵……”
多麼悲哀的笑,多麼凄涼的聲音……
谷錚受到感染,嘆道:“我愛的人不愛我,空練一身功力,卻不得其法,打又打不過人家。”很含糊的一種說法,醉鬼突然冷笑道:“你一定是奉命來追捕我的,對吧?”
谷錚直接回答道:“沒錯,我確實接了任務前來追捕你的!但是我突然發現我們是同一類人,這個任務我放棄了!”醉鬼凝視着谷錚,似乎想找出什麼來,良久之後,他狂笑道:“好一個同一類人!看在你沒騙我的份上,這東西給你!”
醉鬼從懷裏掏出油紙包着的一本小冊子丟給谷錚,囂張道:“即使黑豹老鬼的‘輕風千里’也追不上醉鬼的‘萬里追風’!拿着醉鬼的酒罈回去復命,青塵老牛鼻子一定乖乖的把太極拳傳給你!”醉鬼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谷錚耳邊傳來醉鬼的聲音:“去吧,去吧……”
這是怎麼回事?離開武當之前,青沙老道跟他說過:“其二、追殺江洋大盜萬里追風……第二點必須成功……”看來目標與現實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谷錚躍起大樹頂,打開油包……《萬里追風》四個黑色的篆書字,韻味十足……刀燒子辛辣的味道,谷錚慢慢的喜歡上這種感覺……
朱錦繡替谷錚約戰古篆,不料古篆與張芷弱正在閉關中,子虛道人依然以那句,“掌門青塵真人有命,古篆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違者逐出武當!”打發前來‘騷擾者’。
朱錦繡立刻去找小丫頭,卻被秦霜碰上。秦霜人如其名,狠狠的瞪了朱錦繡一眼,冷冷道:“不知羞恥,還是不是男人!”與她同道的黃鶯補充一句道:“沒骨氣的男人,秦霜姐非常討厭,回家面壁思過吧!”
朱錦繡複雜的盯着二女離去的背影,喃喃道:“我該怎麼辦……”
九天後,武當山玉虛宮來了一男二女三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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