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吧,不然我們之前幫你從齊家逃走,穎玥此時的犧牲不都成了無意義了?相信這也不是穎玥的希望是不?”
齊穎湖淚眼婆娑的看了看穎玥,而穎玥卻是給予她一抹慣有的淡笑,笑容一直到蘇至華和齊穎湖離開時才消逝。
而幾乎同時,門外又傳來陣陣的喧嘩之聲,門再次被打開,這次進來的人卻是有五人,為首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穎玥雖然不認識,但隨後而進的卻是齊家的四名女僕,也是今早為他裝上婚紗的人,看來這埸大玩笑將即將要開始了。一思及,穎玥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看着她五人朝自己走近。
全國十大財閥中排行第一的龍氏企業總裁和台灣首富齊心白的千金齊穎湖的婚禮,理所當然的引來了眾多觀禮的賓客和記者,禮堂內是一片人海,禮堂外更是車水馬龍,如螞蟻般的人潮記者,攝影機,鎂光燈更是圍擠的水泄不通,其排場,更是狀觀的嚇人!
所以當穎玥乍然見到這一片的人山人海,倒真的有嚇住他了,平時他根本就不曾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啊,一時看到這麼多人,而且每一雙眼都直盯在他身上,臉上,這不禁讓他怯步了,若不是齊心白攙扶着他,只怕他連走到龍慕樊面前的力量都沒有了。
縱然如此,在從齊心白手上接過穎玥之時,龍慕樊仍然由他抖擻的手上,微顫的身子查覺出他內心的恐懼,望着他驚懼的神情,駭然失色的唇瓣,不忍、疼惜之心不禁掠過心頭,龍慕樊手不着痕迹的環住了他纖細的腰,讓他得以靠在他身上,也似乎是想給予穎玥一絲安全。
禮堂內,悶息的空氣讓身子纖弱的齊穎玥感到陣陣的呼吸困難,額頭上方才才在隱隱做痛的傷口,此時更是叫穎玥痛苦難當,更何況那將他上半身綁的密不通風的禮服更讓他暈頭轉向的叫他反胃想吐。
當神父在宣示着慣例的誓言之時,他整人都已差不多掛在龍慕樊的身上了,終於,就在他宣誓出那聲“願意”之後,意識完全被黑暗給擄獲,穎玥再也承受不住那陣陣的窒感而暈厥在龍慕樊的懷裏──齊穎玥是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下和龍慕樊回到美國的,想當然,以龍慕樊的身份來說,自是會有一堆記者想來攝取新聞了,不過較令他們失望的是,因為女主角身體不適,故而沒有拍到女主角的面容,不過單看龍慕樊親自抱上抱下,疼惜無比的模樣,在明日報上又何嘗不是一個現代情聖的佳話。
而龍慕樊也沒有直接將穎玥帶回龍宅,反而是將他送往在美國規模頗大的醫院,也因為身份的特殊,為他疹病的還出動了醫院的副院長。
他在醫院待了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在這一個禮拜之中,龍慕樊每日會固定在早上去探望他,其餘時間他全待在公司,獨留穎玥一人。
不過這倒也叫穎玥暗暗的鬆了口氣,至少這麼一來可以減少倆人碰面的機會,見到他,穎玥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台灣,他強吻他的情景──
躺靠在床頭,眼光卻是凝睇着窗外,此時正有二名身有殘疾的孩童坐在草地上有說有笑的,臉上是一片的純真、無邪。
腳步聲在門外停住了,之後門板立即被打開,意外的,竟是那本該在公司的龍慕樊!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此時才三點,也不是下班時間吧?而且──而且他眼中的那種異樣神采,更令人感到奇怪。
眼神的接觸,龍慕樊看的出穎玥心中的那股懷疑,那對潔凈瞳眸深深的觸動他心靈深處,印入心底。
舉步向前,不發一語的,連人帶被的便將穎玥抱起,不失溫柔的擁在懷中。抱着穎玥,龍慕樊不禁蹙起劍眉,真是的!怎麼還是這麼輕?瘦弱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你──”突來的舉動讓穎玥不禁錯愕。
“你可以出院了。”冷淡淡的口吻,簡短的一句話,算是回答了穎玥的疑問。
抱着他轉過身,卻看到一個身着醫師才會穿的白色長衣的東方男子,此刻正依靠在門邊,笑望着他們。可不正是他的主治醫生,也正是此間醫院的副院長杜子昴。
對於他的出現,龍慕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抱着齊穎玥卻要離去,然而就在擦身而過之時,他忽地伸手拉住了他,在龍慕樊眼露質疑眼光之時才見他深含意味的揚起一抹邪邪輕笑,俯身向前輕而緩的細聲道,“好歹人家還是個“孩子”,身子也還很虛弱,我還敢包準他還是第一次,對人家可要溫柔點,別一副餓虎撲羊的姿態,這是會嚇壞他的。”
他的話引來了龍慕樊的一記寒芒,而杜子昴卻是聳了聳肩,帶着一臉曖昧不明的笑容轉身離去。
然而他那一番話小聲歸小聲,可也沒逃過穎玥的耳朵,剎那之間他僵住身子,秉着氣息,心頭更是一陣狂跳,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眼角偷偷打量了下依然板著臉的龍慕樊,從他那冷俊的表情上,實在是讓穎玥看不出來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也許──也許那個杜醫師只是在開玩笑──也許──也許龍慕樊不會真的饑渴到男女不分的程度──這──這一定只是杜醫生隨便說說的廢話而已,一定是的!
他──他不過是代替穎湖嫁過來的,要說是齊心白壓在這兒的人質也行,他沒有義務得和他──所以──所以他和龍慕樊是不可能會有那種關係的!不可能的!!
穎玥在暗中不斷的對自己催眠着,卻沒發覺到龍慕樊那省思般的眼光。
帶着一顆忑忐不安的心,齊穎玥還是與龍慕樊回到了龍家“大宅”,不是他沒見過恍如城堡似的房子,在台灣雖說是寸寸土地寸寸金,但以齊心白那講氣派的個性,齊家也硬是在昴貴的台北市裡蓋上了間不比總統府小的豪宅來,但是若以齊家的豪宅來比眼前的這幢巨宅的話,那真的只能用小巫見大巫的字眼來說了,齊家只能說是龍家的二分之一罷了。
但是真正叫穎玥怯步的不是這幢氣宇非凡的巨宅,而是那整齊的站在門前大庭的眾多家僕!天!齊家的下人也不過才四、五十位,但眼前的這堆人少說也有一百吧?而且他們都知道他是以什麼身份來的嗎?是他們主人的妻子?還是他們主人的人質?尤其是他們會不會像齊家家僕一樣,以輕視的眼光態度來對待他?
就在他膽怯之時,一隻手忽地攔上了他的肩,穎玥抬頭,看到了龍慕樊那俊挺的臉,他的神情依然淡然不變,但那隻手卻又好像知道他的膽怯而越發的緊擁住他。
“先生您回來了。”一個五十齣頭卻看來精神亦亦的中年老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國語向前問侯。
點了下頭,龍慕樊瞿然一把的將穎玥拉進自己懷裏,讓他面對着眾人,爾後沉穩冷靜的道,“他叫齊穎玥,是我的妻子,從今爾後也將是龍家的女主人,他的話就等於是我的話,我希望大家能以服侍我的心情來對待夫人,了解嗎!”那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命令的話語!
妻子?女主人?錯愕之餘,尚來不及出聲反駁的穎玥,已被眾人齊聲所喚的“夫人好”聲中,逼的不得不予以回應。
之後在龍慕樊的介邵之下,穎玥認識了龍家的兩位資深管家,是一對夫妻,方才的那位中年老人,卓約翰.達森和妻子蜜娜莎.達森。
穎玥看的出他們都是熱情的好人,這番的認知倒叫他放心不少。倏地!只感腳底騰空,龍慕樊又一聲不響的將他攔腰抱起,忽來的舉動惹來穎玥的驚呼。“龍慕樊?”
“別動!等你把身體休養好,你要屋前屋后跑我都不會管你。”
“我──我可以自己走──”就算他身體再壞,也還不至於連走段路也不行吧!更何況這兒還有上百雙眼睛正在看這他倆,他還──這很丟臉耶!
“你很想浪費體力是不是?如果是,那麼我勸你省省吧,稍待你會費很多體力的。”抱着穎玥通過兩三道拱門時,龍慕樊倏低頭在他耳邊細語。
“什麼?”穎玥不了解他話中之意,可是龍慕樊那隱帶着某種異樣意味的笑容叫他心頭不禁“咚”的一記狂跳。
奇怪,為何他愈是看他,呼吸就愈感急速?心跳也愈加增快,幾乎就要從口中跳出來一樣!他──是不是又生病了?
就在門打開的剎那,穎玥原本失措的心,立既被眼前的景象給引開。
一片的花海!他看到的是一片美麗繽紛的花海!
這是一間房間沒錯!但地板是由特殊玻璃所鋪設而成的,所以才看的見下面的奇景。
穎玥雖然不知道龍慕樊是花了多少金錢,才會有眼前的這等奇異的景象,反正有錢能使鬼推磨嘛!不過說真的,他很喜歡這間房間,感覺好像是漫步在花朵上的精靈似的,讓他備感新奇有趣,如果是他的話,他也一定會出這種錢來奢侈一下的。
他真的很好拐!
躺靠在床上的龍慕樊一直注視着穎玥臉上的表情變化,那原本蒼白的臉蛋上正因為興奮而染上一抹玫瑰般色澤的紅潤,那像小孩似的四處發現新奇的事物而綻放出朵朵如花般的笑靨,都是那麼的動人心弦。
當初他之所以會答應齊心白那傢伙的親事,無非也是因為他也該有小孩了,而正巧齊心白的身份、地位多少也能和他稱的上是名當戶對,娶了齊穎湖也正好可以擋住各位大老的口舌,哪知道當他抵達台灣之時,才知道新娘子竟然跑了,而他卻如着了魔般的,一眼便將那被齊心白打個半死的齊穎玥搶救了下來,更甚至還開了口要齊穎玥代嫁的話,直至目前他和他回到美國。
為了他,他生平第一次的被人取笑,挖苦!只因為當他將昏沉的穎玥交給杜子昴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連他自己都不了解的急切舉動。以他的身份,他不該為了這種小事而慌了手腳的,可是他卻在一到美國之時,便命人將杜子昴抓到急診室等侯他的到來。以他堂堂一個“龍焰”之首,他應該有泰山崩於前,仍不改其色的定力,可是他卻抱着穎玥一腳將急診室的門給踹壞!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最後杜子昴的那句,“先天營養不良,後天又失調,身體虛弱,外加有些許的貧血,這隻稍好好的靜養幾天就可以痊癒的病症,有需要你老大將我這”小小“的急診室大門踹壞嗎?。”
是啊!有需要嗎?在事後他可以很肯定的對自己說,不需要!可是在當時他又為何會理智全失?就只為了一路昏沉的齊穎玥?可是──這又是為了什麼?
他將穎玥一人丟在醫院一個禮拜,就算早上有去看他,都也只是勿勿的逗留一會,在這一個禮拜內,他和穎玥所說的話絕不會比在台灣多,但是──他又為何會老是在會議上為他失神?又為何每每在和其它紅粉親熱之時總會想到他,讓他根本就無心在繼續做下去?他的反常,甚至連環炘都察覺到了,可截至目前為止他仍是想不通──為什麼?
一直到剛才,一直到剛才他看到穎玥那頭一遭在他面前顯露的迷人笑靨,他才恍然明白,這之前的為什麼都只是他為了要穎玥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只為了要穎玥健健康康的,他不喜歡也不允許穎玥在他面前逝去,他的命是他的!
似是感受到身後那雙灼熱的眼神,穎玥本能的轉過了身,竟撞見躺在床上的龍慕樊。
不知何時,他脫去了外套,扯下了領帶,衣服上的鈕扣也解至第三粒,隱隱約約的露出那古銅色且健碩的胸膛來。向來冷峻的臉上此時竟泛着一抹迷人的動人淺笑。
“過來,穎玥。”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讓穎玥的心不由得漏跳一拍,方才那失措的感覺又如浪潮般的湧上全身。
這男人很危險!如果他夠聰明的話,他此刻就該馬上躲的遠遠的。可是腳卻背道而馳的依言走向他。
“坐。”龍慕樊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
穎玥身子微動,但卻未依言而做,臉上出現了遲疑之色。
龍慕樊雙眸閃過了一絲異采,手一探,扣住了穎玥手腕用力的一帶,驚呼聲中穎玥在眨眼間落入龍慕樊的懷中,在他懷裏,穎玥動也不敢動的秉住呼吸,眼中透露出一絲驚慌的直看着他。
“喜歡這裏嗎?”撫摸着穎玥發燙的玉容,眼中有着明顯的溫柔,突來的轉變叫穎玥不解且心慌的直點頭。
“是嗎?那就好。”手指危險而輕柔的劃過那白皙無瑕的容顏,在觸及額上那仍未消去的傷痕,眼中剎時劃過一絲冷冽寒芒,快的讓穎玥不及察覺。
俯進身,輕輕的在傷痕上印下一個吻,明顯的察知身下人兒僵住了身子,然這卻未阻止他繼續的舉動。手延着額頭劃過秀眉、如扇的眼廉、雪似的瑤鼻、略為失色的雙唇、尖細的下顎──順着粉頸而下,來到了衣領處,解去了第一顆鈕扣,第二顆鈕扣──,凝望着穎玥的瞳眸逐漸變的迷濛、深邃,蔚藍的眼中緩緩的燃起了藏匿不住的慾望。
縱然穎玥再怎麼天真,再怎麼不懂世事,但他可也不是個現代白痴!這雖是沒親身體驗過,好歹也曾聽蘇至華蘇大哥說過,所以他自是十分明白龍慕樊此刻的舉動代表的是什麼。
荒唐!這真是太荒唐了!自古以來夫妻圓房雖是天經地義之事,但,但是他倆人是假結婚啊!更何況──更何況他和龍慕樊都是男的呀!兩個大男人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你做什麼?”叱聲中,穎玥猛然推開了龍慕樊,緊抓着半開的衣領,有如受驚狡兔般的急忙跳離龍慕樊的懷抱。
可是在下一秒內,他再次的被龍慕樊擄獲,且被按倒在地板上,照了面,穎玥被他那炙紅的雙眼給震住,龍慕樊顯然已是慾望攻心,那勢在必得的表情,真的嚇到穎玥了。
外表柔弱內心堅毅的他,在此刻真的不免心升恐懼,他掙扎,但掙脫不開那如鉗的桎梏。聲聲的哀求,卻只是亦發的加深龍慕樊的情慾。求饒聲也往往消失在龍慕樊的索吻中──衣衫逐漸的被脫落──
“…住……住手……”
穎玥又驚又怕,在龍慕樊的撫觸中僵住了身子,他的反應龍慕樊是該知道的,但他並不打算停住,反而在穎玥纖細瘦弱的身體上輕咬啃噬,在他生澀抖顫的雪白肌膚上烙下片片痕迹。
“啊──不要──”當他的手觸碰到穎玥那不曾讓人窺探的私密時,穎玥全身一震的弓起身子,他在做什麼?他在對他做什麼啊?他──他怎麼可以──
“乖!別怕穎玥,放鬆身子,別怕。”伸手按住了想起身的穎玥,再次用唇封吻他想求饒的唇瓣,手仍未停住的繼續愛撫着穎玥。“唔……”穎玥的舌被龍慕樊的緊緊纏繞着,火熱的吻逐漸麻痹了他的思想,不停被觸碰的私密更叫他宛似身處火焰中,全身好像就要燒了起來。
好熱──好熱──!為什麼這麼熱?好難過,好難過──誰來救救他!
難耐燥熱的,穎玥掙扎的越加厲害,腹中那快要迸溢的熱情,讓穎玥不知該如何是好,強忍迸出了他一身冷汗,淚水因不知所措的溢眶而出,白皙的身子更是痙攣了好幾次。
龍慕樊知道穎玥已達界線,但因羞怯和初經人事而讓他放不開自己,看着他因忍耐而失措無助的模樣,龍慕樊在疼惜中也亦發的加深他想得到穎玥的決心。
緊蹦的身子也在過後如斷了線般的癱軟,胸口因急速的喘息而上下大幅度的浮沉,通紅的靈眸充滿淚珠,皎美臉頰更是佈滿高潮后的紅暈……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明白自己逃不了的穎玥害怕的哭泣出聲。
“不要求我,穎玥,你是我的妻子!名媒正娶的妻子!所以,不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