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羽大哥找到夫人的下落了,人在T湖,總領已經先趕過去了。”穩健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
羽環-那對漂亮的柳眉微之一揚,語調仍不改其特有的柔媚,“很好,通知那區堂的弟兄先趕過去救人,不能讓夫人出了任何差錯,總裁那我會去通知他。”順便──救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電視裏的男人像是戲耍着穎-似的,逼着他逃到牆角,之後再將之捉回,嚇的他縮在床邊,之後再將之粗暴摔回,每一次將穎-自牆角捉回,穎-身上本就破碎的衣褲,就更加殘破,每一次被摔回床上,他身上的傷就多一處,每一次的痛哼就像一隻箭深深的射入龍慕樊的心。
他震忿,他狂怒,他巴不得馬上將正在傷害他的男人碎屍萬段,他想大吼叫那些該死的下流胚子住手,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一切的怒在看到眼前那個可恨的女人時反而冷卻了下來。
她想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想看他痛心疾首的表情?不!他不會如她所願的,他龍慕樊要讓她知道她到底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他決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決不讓她稱心如意。
“如何?龍大老闆?你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這場戲嗎?”報復的快感讓茱莉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忘了因他方才的怒吼而出現,此刻手上皆拿着一把裝着滅音器手槍的四名西裝革履的男人,揚着一抹得意的笑走向一臉陰霾的龍慕樊。
沒有甚大的忿怒,沒有駭人的狂吼,龍慕樊只是冷凝着俊容,陰森的眼神,沉而緩的道,“茱莉.盧布朗你在找死亡之路?”
“哈!”無視龍慕樊那懼人神色,抑頭一聲冷笑,“只可惜到現在為止死亡之神還不敢找上我茱莉,怎麼你想成全我嗎?”仗着自身顯赫的家世,茱莉出言挑釁着。
“你以為我不敢?”
“敢你就動──”
啪!
清亮的巴掌聲截斷了茱莉未盡的話,隨着龍慕樊一揚而落的手臂,茱莉一聲慘叫,身子倒飛了出去,撞倒了桌椅,摔破的茶杯立即割的她手臂處處鮮血淋漓。
痛,痛白了她整張臉,也痛出了她更大的憎恨,“龍慕樊!你──你竟敢打我?!”尖聲怒吼,他竟敢出手打她?他竟然真的出手打她?
身一動,拿起電話想叫人,然而一隻如鉗手掌已早她一步的捉住她受傷的手臂,不顧她的傷用力一帶,迫使她不得不因痛而跟着力道轉過身,一轉身,迎上的是龍慕樊那張靠的甚近的容顏,不禁倒吸了口氣──因他臉上那抹肅殺之氣。
“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敢打你呢?還是說你一直認為我不會打你?”
口吻是冷冽而平靜的,若非不是因為那語氣太過陰冷,茱莉會以為方才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
“你──”龍慕樊再來的舉動讓她愕愣的忘了要說什麼。
手指在她的臉頰上磨蹭着,“你太愚蠢了,我雖從未打過女人但那並不代表我不會打女人,而你非常不幸的成了我記錄上的頭一個。”
“打了我你會更不幸,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忿忿不平的瞪着他,茱莉的話讓龍慕樊冷冷的笑了,那笑讓茱莉感到一絲絲的不安。
眯起陰墊的星眸,輕而懾人的道,“可憐的茱莉啊,你真的以為我會怕漢斯.盧布朗?請容許我提醒你,漢斯.盧布朗的政治後台有三分之一已和我【龍氏】合作,你想在【龍氏】和你爺爺之間,他們會選誰?這麼說你還認為漢斯.盧布朗護得了你嗎?”
一番話聽的茱莉黛臉一變再變,青白陣陣,望着那雙陰寒中帶着血腥的眼眸,茱莉心中泛起了寒意,卻仍不死心的強聲道,“既然你不怕我爺爺,你又何必要大費周章的防【德威】,甚至還搶我【德威】的生意?”這不就代表着他還是顧忌着他們嗎?
“你還不懂嗎?讓【龍氏】觸角延伸到紡織界這完全是為了給你一個警告。”看着因他的話而瞪起美目的茱莉,龍慕樊再次給予一記重擊,“因為你去找穎-撒野,所以這只是給你的一個處罰,並不代表我是因為顧及【德威紡織】而做的事前準備,【龍氏】幾曾怕過誰了?”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她一直被他當成傻瓜在耍?他根本就不曾將她茱莉當成一個對手,他從來沒有將她茱莉.盧布朗放在眼裏──忽然間,茱莉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可怕,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惡魔!他根本就是惡魔的化身!
“你──你好恐怖-好殘忍──你不是人!”
“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本來就是殘忍的,你不也一樣?對待一個無辜的人你竟能下此手段?我殘忍你也不善良,不用在這時才說誰狠。”
“那也是你逼我的,是你和那個癆病鬼逼我的,他不該不知輕重的和我搶你,是他自找死路,我沒有錯。”一提及那個讓她輸的不明不白的罪魁禍首,茱莉就妒火中燒。
“他沒有和你搶我,從頭到尾我也根本未曾喜歡過你,要報復,要恨你都該針對我,因為就算沒有他,我還是不會愛你,要不然我也不會答應齊心白的提親,現在,叫他們住手。”
“有本事你自己叫他們住手啊要不然你就等着看他被人玩吧。”注視着他,嘴角泛起了抹獰笑,“我茱莉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龍慕樊我要你一生都活在悔恨里,因為你救不了你的愛人,而且還是眼睜睜的看着他被施暴而死,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的。”
“是嗎?”他該生氣的,他該震怒的,他該求她的,然而他竟是笑了,淡淡的,淺淺的笑了。
下一秒,她感到一股推力將她猛力一推,一時措手不及她往後倒了下去,跌到沙發上,只來的及抬頭看見那把瞄準她的槍口,接着比那聲異聲還快的痛自她右肩膀電般的傳遍全身──按着鮮血淋漓的右肩,茱莉凄厲的放聲叫着。
痛是痛徹心扉,是撕心裂肺,是穿腸刺骨,是牽動了每一條神經,每一粒細胞,叫她幾乎失了短暫的意識,但卻又在下一波更強大的痛楚中清醒過來。
“再給你一個機會,叫他們住手。”舉着槍,無視茱莉那迅速擴散的血液,龍慕樊面無表情森冷而道。
“你──”咬着牙,冒着汗,抖擻不定的聲音,茱莉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了。
就在這時,屏幕里倏生異狀,慘叫連連。那不是穎-的聲音!龍慕樊心頭一震,轉頭凝視,之後,他看到那些可恨的殺胚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了下去──然後屏幕一閃而逝,想必是有人切斷了線路了。
“雷的身手還是這麼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適時的,一聲柔美動聽的嗓音在佈滿肅殺、血腥的大廳內響起,是那精靈也似的羽環-。
只見他神色自若的緩步而進,對着衝著他皺眉頭的龍慕樊露出了抹笑,“我是來告訴你已經找到夫人的下落了,方才那就是雷的傑作。”
他向來知道先開口先贏的道理,也知道龍慕樊向來不愛他出現在這種有血腥埸面的地方,可是他若不來就救不了人了啊,他也是很委屈的吶。
龍慕樊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打着什麼主意了,只是苛責般的瞪了他一眼,之後眼光從他身上轉回到沙發上,幾乎成了血人的茱莉身上,重新舉起了手槍,冷而無情道,“那麼你沒有機會了。”
正待扣下扳機,羽環-又開口了,“總裁能否將她交給我處理?我想此刻夫人會很需要你在身旁陪他。”
一提及穎-,迫切想見他的心理頓時蓋過了殺人的念頭,於是,他舉起的槍又放了下,“穎-人在哪裏?”
“安德魯在車上等着總裁呢。”羽環-笑容可掬的。
沒有第二句話,龍慕樊將槍丟給近身男人,動作迅捷的轉身離去,他一離去,羽環-便舉步走近茱莉身旁,端視着她的傷勢,很好!還沒死。
不解羽環-想做什麼,一名【龍焰】弟兄疑聲問道,“羽大哥你在做什麼?”
“看她死了沒,沒死就救她。”仍是笑着迷人,然而他的回答卻讓在場四名弟兄愕然。
“救──救她?”
“怎麼?你有疑問?”
“可是──可是老大不是──”老大要殺了她,而羽大哥卻要救她?
這──
“就因為老大要殺她,所以我才要救她啊。”
“但是──但是為什麼?這女人害慘了夫人──”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救她。”
這是什麼道理啊?不能理解羽環-到底在想什麼,四名弟兄只有面面相覷,卻是不知所云。
回頭望了四人一眼,羽環-眼中閃過一絲靈黠,反問,“你說【龍氏】對上【德威紡織】誰會贏?”
呆怔,有些訝異羽環-何以會這麼問,“當--當然是咱們【龍氏】了,因為是這女人先來惹【龍氏】的,怎麼說我們都有理,真要評理也是咱們贏……”迎上羽環-含帶着古怪笑意的眼眸,不禁一頓,“莫非不是嗎?”
嘴角輕輕的揚起一個柔柔的淡笑,語帶雙關的道,“死人才是最大的贏家。”
死人?
然而事實證明,一件事再怎麼經過測畫計算總也是有意外的時候,所以瞪着眼前的發展,雷傲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防備的守着,生怕眼前正瘋狂叫囂的男人會在激動下扣下他手上的扳機。
若可以這男人要怎麼死那是他家的事,問題是,這男人雖一手握槍,一手卻緊緊的將齊穎-鉗制在身旁,那把槍也正不偏不移的抵在齊穎-的腦袋瓜子上,也就是說目前的情況是龍夫人被歹徒給挾持了!
而當龍慕樊趕到之時所見到的就是眼前這種僵持不下,令他怒氣衝天也幾近停止呼吸的險狀。
抓着齊穎-的男人也看到龍慕樊的到來了,乍然看到龍慕樊的出現,男人佈滿戾氣的臉上更見一絲得意,“龍慕樊你可來了,看來那女人說得真的一點也沒錯,你真的很在乎這男妓怎樣?”
眯起充眼懾人寒亡,眼露食人凶光的陰鷙星眸,龍慕樊氣勢凌人的瞪着眼前不停叫囂的男人。
“幹嘛──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告訴你老子最不爽的就是你那雙眼睛,那雙好像天地唯你獨尊像蛇也似的眼神──怎麼?怎麼?你真以為這世上就你最偉大嗎?全世界都是以你為中心而轉嗎?我呸!老子現在不就讓你怕得連上前一步都不敢了?”
槍口因情緒的激動而不停的在穎-陽穴邊揮舞着,看得龍慕樊整顆心也愈加糾結,生怕那男人的手指會在一個不小心下對穎-做下什麼不可-救的後果,但,縱然心中急得是焦頭爛額,那千篇一律的表情依舊是千篇一律。
“放開他!”唯今之計只有先引開男人的注意力,讓男人將目標放在自己身上。
“放開他?龍慕樊你以為你是在對誰講話?要我放開我就放開嗎?”怒氣橫生的男人揚着倒吊眉惡狠狠的瞪着他,眼神流轉着瘋狂,那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該有的眼神。
“說出你的條件,怎樣你才肯放開他?”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嘍?哈~~堂堂【龍焰】的老大,聞言黑道的帝王也會和一個沒沒無名的我談條件?哈~~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自滿驕傲啊?還是我該感謝這個死人妖呢?你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會願意破天茺的和我談條件吧?是吧?是為了這個人妖吧?你怕我傷了他?”
雙目直瞪着龍慕樊,眼中閃爍的異樣寒芒讓龍慕樊莫名的感到一股不詳,“少說廢話,開出你的條件。”
直盯着那張冷酷俊容的眼,終於在那雙漠然的眸子中捕捉到一絲難以捉摸的擔憂,男人一張臉更見猙獰而冷笑着,“你很擔心這人妖是不?不過──我看這人妖倒不是這麼需要你吶,你瞧瞧,打從你出現為止他可連抬頭看你一眼都不曾,嘖~~可真絕情是不?”
話才落,猛然抓住穎-頭髮向後用力一扯,突如其來的痛楚讓神智本以陷入渾沌不清的穎-不禁痛叫了聲,同時也隨着力道而抬起頭來。
“穎-──”
穎-的痛呼聲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刺上他的心,氣敗的暴喝更在乍然見到穎-的臉時猛然頓止,眼神直筆筆的落在那張纖瘦的臉蛋上,那佈滿了恐慌、驚嚇和懼怕的神色,嘴角盛着血絲,臉頰上更是瘀青片片,那是施暴者所留下的惡形,更是對他沒有好好保護他的指控!
像是聽到了龍慕樊的吼聲,齊穎-原來垂閉的兩眼緩緩的張了開來,在眼光觸及那熟悉的身影時猛然睜大。
“…龍……”有些恍惚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這──這是夢嗎?是做夢嗎?為什麼他──他竟看到龍的身影──是幻覺嗎?
“龍……啊!”驚異的呢喃在後腦倏傳導而至的刻痛中,化為痛苦的呼聲.踏出的腳步也在手臂的扯力中倒跌回去,隨之而起的暈眩令他險些直接昏倒。
“臭玻璃你給我安份一點!”吆喝聲中,再度以手槍重擊穎-頭部。
“住手!”眥目暴喝,龍慕樊簡直恨不得將代穎-受過。
“你才該給老子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可不敢保證老子不會送他一粒子彈吃吃。”
“你到底想怎樣?”心知以穎-虛弱的身子,絕對無法再承受外來的虐刑,龍慕樊此刻只想儘快將他救回。
“不怎麼樣,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的話去做,老子就放了他。”
“說!”明知對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龍慕樊依然無畏的冷視着他。
可他那無懼的表情卻更加使男人感到氣惱,居於下風的人明明是他,可是他卻反而讓他感到退卻,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瞪視的眼中並射出謠陰狠寒芒,只見他揚手拋出一把手槍在龍慕樊身前,同時冷然笑道,“既然龍大總裁這般乾脆,那我也就不再拖延,要救這死人妖可以,只要你在自己腦瓜子裏送進一粒子彈,老子就二話不說立即放人如何?”
“我聽你在放屁──”一聽男子所開出的條件,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雷傲終於忍不住的叱喝出聲。
“雷傲。”
“老大您不能答應啊,這傢伙根本就不安好心,就算您真的按照他的話去做,為了保命他也絕不會放了夫人的。”
生平第一次,雷傲知道了什麼叫着急害怕,他怕龍慕樊真的會答應了那王八的條件,雖說人質是龍氏的夫人,可是──可是在他們心中的第一考量還是他們的頭頭龍慕樊,他們情願犧牲齊穎-也絕不願讓頭頭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的。
“這事我自有打算,不準多話。”
“老大──”
“你敢違背我的命令?”
呼吸一窒,“雷傲不敢。”
“那就站到一旁去。”
剛毅的臉龐上佈滿急色,雷傲欲言又止的只能依言閉上嘴巴,這時候就非常希望羽環-能夠在埸,至少他口才好,份量夠,也較能說動老大。
“你們討論完了?”陰側側的,男人好不得意的等着唯一的答案,一想到名震黑白兩道的龍焰首領即將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也將因此而名聲大噪之時,心中就感到雀躍不己。
眼光依戀的落在穎-蒼白憔悴的臉上,卻迎上了他那雙充滿哀傷的乞求眼光,“……不……不要……”
不要為了他答應這種任何人都知道是騙人的條件……不要為了他而答應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不值得的……不值得的啊……他不值得他這般為他付出啊!
打從他認識他以來,他就一直在替他製造麻煩,是他害他的婚姻失敗,是他害他本該使人欣善的一埸婚姻即將成為商界的笑話,是他不知死活的惹惱茱莉.盧布朗才會害得龍宅眾人遭逢劫難,而此刻,他更害他得和個匪徒妥協甚至自裁……
不!不,他絕對不要再增添他的麻煩了,他絕對不要再讓自己成了龍的-腳石,他不要他為他涉險,他不他為他失去性命,不要……不要!
“不要……求你………不要……”看見他彎腰撿起地上槍支時落得更凶了,心也揪緊生痛着。
“我──似乎總是讓你哭。”但也同樣的哭痛了他的心!一生不曾動情,第一次動情卻竟是這般笨拙,難怪子昂要罵他是只自大狂傲的豬了,他還真是一隻名副其實的豬啊。
“答應我,回台灣去,好好的過日子,我相信齊穎湖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不要……不要……”搖着頭,穎-幾乎是泣不成聲,他為什麼總是這般的沒有用──為什麼──
“你們生離死別也該夠了吧,老子可沒多大耐心等。”生怕時間拖得愈久變量就會愈大,男人開始催促。
手持槍支,龍慕樊俊逸的臉上仍然不見任何懼意,星子般眼眸透射懾人寒霜的射向男子,冷言道,“記住你所答應的,要不然縱使死我也必將從地獄之中爬出來向你索命。”
閉O他冷峻的神色和語氣駭着了男子,只見他神色在剎那間連變數次,臉皮也不由得微微抖顫。
“少…少說廢話,要嘛他死,要嘛你死,快點決定!”男子幾乎是焦躁咆哮。
深吸口氣,龍慕樊飛快的舉槍抵住太陽穴──
“不!──”
比他快的是一聲哀慟的悲鳴和驚訝的怒叱,齊穎-趁着男人不備之時,奮力的將男人推了出去,卻忘了兩人此刻是站在濕滑的陽台邊緣,未料到鉗制的瘦弱人質竟敢反抗的男人,在毫無任何防備之下經穎-一推,立即重心不穩的往後倒,本能之餘的雙手反打為抓,本欲勾住支撐之物被在慌亂之中反而拉住了齊穎-。龍慕樊心碎膽裂的沖向前,伸出的手掌卻來不及抓住那翻落陽台的纖纖身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落入陽台下結了一層薄冰的湖泊,沒入水裏。
“穎-!!”
“老大!!”
心魂欲裂的咆哮和驚愕的叫聲如浪潮的響起,雷傲來不及阻止的看着龍慕樊不加思索的跟着耀過欄杆,跳入冰凍的湖泊里,剎時,白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