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Oh！honey～～」
楊秋意人一走進玄關，就聽見大廳里傳來女人的喘息聲及尖叫聲，她莫名其妙的望向幫她開門的王媽。
王媽只是笑笑，沒說話。
怎麼回事？她不認為嵐若會開放到公然開性愛派對還找她來參觀。她好奇的三步並做兩步往客廳里沖。
「Oh、oh、wonderful……great……」客廳牆上２７吋的電視大屏幕里，有一對脫得精光的外國男女正在做「愛做的事」，而衛嵐若則一邊聚精會神的盯着那對男女，一邊揮動手中的筆，似乎在做什麼紀錄。
「嵐若！」楊秋意站在沙發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唔，妳來了？」衛嵐若轉頭看到好友來到，連忙讓出身旁的位子，順便倒了一杯王媽才榨好的果汁給她。
「妳辭掉工作太閑了是不是？在家裏看這個。」她不知道嵐若有看A片打發時間的嗜好。
「哪裏閑？我是在認真學習耶！」衛嵐若瞪了好友一眼。
「學習什麼？」
「學習當個最佳情婦啊！」她把手上的筆記本像獻寶一樣遞給好友看，裏面洋洋洒洒寫了好幾頁，情婦手則、情婦須知、如何在床上博得僱主的歡欣……的內容。
「妳瘋了妳！」楊秋意瞠目結舌。
衛嵐若嘟起嘴，為自己的行為辯白，「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讓我幸福一輩子的男人，我怎麼可以不努力？契約終止日是訂在他高興為止的那天耶！我當然要努力學習如何當情婦了。」
這件事嵐若已經在電話里很詳細的跟她炫耀過了，她知道，但是，需要這麼誇張看A片研究怎麼嘿咻嗎？
「那妳的男人很行啰？」所以才會對嵐若的表現不滿意！楊秋意對這個話題比較好奇。
「嗯！」講到這個，衛嵐若也感覺非常光榮，「他雖然不像人家講得『一夜七次郎』，不過當個『一夜三次郎』是絕對沒問題的。」
「這麼猛啊？」楊秋意吐吐舌頭。
「對啊！」
「哦！我能了解如想媲美他，才研究A片的心情。」她點點頭，指了指電視裏的洋火腿。真是有夠噁心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好大一根，塞進去不會痛嗎？
「不，我是在學那個女人怎麼叫，才會讓男人很有成就感，這樣他才會趕快辦完事。他說我如果沒感到快樂，他就不停，那怎麼可以？他不停，我就不能睡覺。」衛嵐若皺起眉頭訴苦。
「啥？」楊秋意含在口中的果汁立即噴出來。這個懶傢伙！果然還是死性不改。
「妳很臟耶！」衛嵐若坐遠一點，把放在旁邊的面紙盒丟給楊秋意。
「那是妳太寶了好不好？」楊秋意抽出面紙擦拭被噴撒到的地方。
「什麼寶？我是實話貿說。」
「美好的性愛被妳應付了事，唐彥哲若知道一定很難過。」楊秋意嘆了口氣。
「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他啊！妳看，A片里的男主角聽到女人那樣喊，他的小弟弟很快就休兵了，這一步我要趕快學起來，這樣就可以躺着賺他給的情婦退休金。」指着A片里的「事實」，她說得志得意滿。
「可是我聽說A片很多都是騙人的。」
衛嵐若仔細盯着片子看，「我覺得這一片應該不會，因為沒看到有剪接過的樣子，其它片就有可能騙人吧！」說著，她比了一下被丟在旁邊的十幾卷錄像帶。
天！難不成她還貨比三家？她讀書時都沒看A片來得認真，要是被以前的老師知道，一定會比唐彥哲更難過。
「妳把那些片子全部看完了？」楊秋意嘴巴努了努錄像帶。
「對啊！反正我閑着沒事。」吸了一口果汁，衛嵐若十分滿意的點頭。只要坐着看洋人、日本人怎麼在床上嘿咻，吸取他們的精華，這可比化妝、擺Pose容易多了。
「他真的很愛妳。」知道好友的現況，楊秋意只能說這句話。
「對啊！他每次在床上都會說他愛我喲！」一股喜孜孜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頭。原來傳說中的包養感覺也不壞，難怪那麼多人要被包養。
「唉！可憐。」看到衛嵐若沾沾自喜的模樣，楊秋意不禁替唐彥哲感到可憐。這樣的戀愛情勢根本就一面倒，如果嵐若在床上像條死魚，他應該也是接受的吧？
光看他們的情婦合約，也知道他只是拿錢把她圍在他的勢力範圍，要她乖乖聽話而已，哪有什麼包養的事？
有哪個驢蛋要包養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婆？從來沒聽過這種新聞，明明就是唐彥哲愛慘她了，而嵐若這懶鬼又嫌談戀愛麻煩，才會搞出這個情婦合約。
可憐的唐彥哲！
原本以為當嵐若的好朋友是她上輩子沒燒好香，現在知道他們的事，她覺得唐彥哲上輩子一定倒了嵐若的會，這輩子才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唉！她現在要幫這個男人默哀三秒鐘，不要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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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honey,comeon-come
on……」衛嵐若被唐彥哲抱滿懷，她閉着眼睛，滿臉陶醉的趴在他肩頭，斷斷續續的呻吟。
「小嵐，妳今天真是熱情。」唐彥哲在她體內不斷的衝刺，有時緩緩後退，然後再用力往上頂，每個動作都如同浪潮般，幾欲把她淹沒。
「Oh──」她上氣不接下氣，呻吟聲越來越長，他的動作彷佛快將她掏空，發顫的雙唇已喊不出其餘的單字，只能任由這股奇異的感覺在體內蔓延。
「寶貝，妳真可愛……」非常滿意身下人兒完全享受的表情，他在最後一次衝刺下，在她體內射出所有的慾望。
「Wonderful……great……」地想起來了，還有這兩個字忘記說。
「啾！」唐彥哲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她可以享受他們的魚水之歡，他感到非常高興，每次她都東唉西唉，沒想到今天他們兩個都達到了高潮，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啊！
「今天我表現得怎麼樣？」這是她最想知道的。很稱職吧？她已經把北歐那塊帶子反覆看了四五次，那個女演員在片子裏說了什麼，她都記得一清二楚，雖然差點被震得說不出話，不過她還是把女演員在A片里稱讚男人的話全都喊出來了。
瞄瞄牆上的鐘，他們嘿咻了快一個鐘頭才結束，比起以前快多了，如果他喜歡，那她以後就按照北歐人的步驟辦事啰？
「很好啊！只是……」不知道她的葫蘆里賣什麼葯，唐彥哲點點頭，不過眼神里又帶着些許遲疑。
「只是什麼？」她漏說哪句話嗎？
「妳有跑去上英文會話課嗎？為什麼剛剛都講英文？」聽到英文的叫床聲，真是不習慣。
「耶？這樣不好嗎？人家跟外國人一樣熱情如火啊！」衛嵐若在他懷裏扭動，嗲聲嗲氣的猛撒矯。
「不是不好，而是……」他心滿意足的摟着佳人的腰，又是吞吞吐吐。
「而是什麼啊？」
「怪怪的。」他想半天，還是把自己的感受表達出來，「跟國外的朋友說話，用英文很正常，但我們平常又不說英文，在床上聽到英文……很不習慣……」
「真的嗎？」她皺皺小鼻子，有點困擾。她看螢光幕上的那個男人很受用嘛！哪會知道唐彥哲不喜歡她說這個？還是要改說中文。
「沒有關係啦！如果妳喜歡在床上練習說英文，那就說吧！反正我都聽得懂。」他安慰她。
「誰會在床上練習說英文嘛！」衛嵐若嘟起小嘴。
「妳說什麼？」
「沒有啦！那我以後改說中文。」她非常泄氣的癱在他懷裏。還虧她那麼認真做筆記，結果他居然認為她在練習說英文？呿！沒有功效的步驟就要立刻把它除去。
「隨便妳……妳高興就好……」唐彥哲半起眼。他已經快要夢見周公了，今天跟廠商周旋了一天，快累死了，明天還有業務會議要開，要趕快睡覺才有體力工作，現在他算是有家室的男人，他要為他的女人奮鬥……
「彥……」衛嵐若小小聲的叫喚。
唐彥哲沒有回答。
「睡著了。」見他沒有反應，她才偷偷摸摸的翻個身，伸出手把壓在枕頭下的筆記本抽出來，在房事步驟的項目里把幾個英文對話全部刪掉，然後又偷偷把筆記本塞回枕頭下。
稱職的情婦要勤做筆記，把她的男人喜惡記得一清二楚，這樣才領得到退休金。
一半的財產呢！她的男人是大老闆，等到他老了、嗝屁了，名下的產業一定多得不得了，那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怎麼不早說，他不喜歡英文呢……」早知道他這麼好料理，她就不用那麼認真去背那些英文對話了，明天改說中文……
她也打了一個呵欠，乖乖窩在唐彥哲的懷裏，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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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楊秋意趴在椅背上，瘋狂大笑着，笑到口水梗住喉嚨，才開始大聲咳起來。
「ㄟ，妳稍微控制一點好不好？」衛嵐若尷尬的推推她的手臂。
「可是……實在太好笑了……」楊秋意猛捶胸口，想把梗在氣管的口水拍出來。
「那也不用笑成這樣啊！」哀怨的忍受攝影棚內其它人投射過來的目光，衛嵐若非常後悔告訴好友她閨房的秘密。
「我還以為妳只是裝裝樣子而已，沒想到妳連人家講什麼都背起來！」在床上練習英文會話？哈哈哈！這是她本年度聽過最大的一個笑話，想當年在學校的英會課上，嵐若還會用非常蹩腳的英文告訴外籍老師，她以後不靠這個吃飯，請他給她六十分就好了。
沒想到她欺負老外的現世報就來啦！
「A片里的男主角很興奮，一下子就射了嘛！」衛嵐若苦着臉，「我想說這樣會比較快結束，又有當情婦的效率，就全套都記起來啦！哪知道他會說這樣不習慣？」
「還好女明星用英文叫床，要是她們用其它國的語言，妳的男人可能會以為妳多才多藝，以後外國人來都帶妳出門見客。」楊秋意的想法倒比較實際。
「對喔！」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亂用？」笑呵呵的直喘氣，自從沒跟這個懶鬼一起工作后，她少了好多娛樂。
兩人躲在角落聊得正開心，已經整理好底片的蔡聰明也跑來軋一腳，自從那次在餐廳眼睜睜看着她被老闆的大客戶拉走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衛嵐若了。他非常想念她。
「蔡大哥，最近好不好啊？」衛嵐若笑咪咪的看着昔日的工作夥伴。唉！沒想到自己有天居然會來探班？攝影棚內的氣氛依舊，但她已經不是昨天單身的她，人家她現在可是一個被人包養的幸福情婦呢！真的好想跟大家炫耀喔！
「不好。」蔡聰明率直的搖頭，「看不到妳，我的心情不會好。」
「可是人家現在……」她欲言又止。可不可以說啊？她好想告訴別人她現在很好、很幸福耶！
「怎麼了？有人欺負妳嗎？」看到她很難啟齒的模樣，蔡聰明更擔心了。
「我……現在……」
「她在現在跟唐彥哲在一起。」跟衛嵐若相處久了，知道她直言直語，楊秋意不知道她跟唐彥哲的戀愛在別人眼裏看來會怎麼詮釋，所以自動幫她說明了。
「在一起？」她跟那個大老闆複合了嗎？蔡聰明的心碎了一地。
「對啊！他現在包養我說。」衛嵐若高興又口不擇言了。
「他包養妳？」蔡聰明不敢相信這詞彙居然從他喜歡的女人口中說出。她被大老闆包養？天哪！那個有錢人怎麼可以欺負涉世末深的小嵐？她是這麼單純、善良、美麗，這麼完美的女人居然不是娶回家，而是在外邊包養？不行，他一定要好好勸誡她。
「小嵐，我跟妳說……」抓起衛嵐若的手腕，他貼近她白哲的臉蛋，想要給她勸告。
突然，「啪！」的一聲，蔡聰明的手被人拍落，大家一抬眼，才看到唐彥哲臉色鐵青的站在他們身後。
「妳在這裏幹什麼？」
「我來看秋意啊！」尚未有危機意識，衛嵐若笑笑的表示。
「對啊！她來看我。」楊秋意趕忙替好朋友補充，機靈的她聞到空氣中的不對勁。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眼前這兩個男人早把對方給碎屍萬段了，真是糟糕！
「對啊……」衛嵐若想說些什麼，但話尚未說完就被唐彥哲截斷。
「我現在就要回去，如果妳不想被抑月薪，最好跟我回家！」撂下話，他轉身就走。
「喂！幹嘛無緣無故扣我錢？賺錢不容易耶！」聽到要被扣錢，衛嵐若臉色一變，追着他跑出去。
「果然。」憤怒的蔡聰明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事實果真如衛嵐若所說，她已經被包養。
他想要傷心都來不及，因為衛嵐若沒有給他感傷的機會，已經被那個男人帶走了，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子，一切都在唐彥哲出現后，她才變了樣的！
沒有人可以改變他心目中純潔女神的印象，他一定要唐彥哲為他可恥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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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嘛！」坐在車內，衛嵐若莫名其吵的看着也的金主。他無表無女的發火，有損他那張性格小生的臉蛋耶！
把車停在路邊，唐彥哲指控，「妳剛才做了什麼好事？妳的手被別的男人碰到了。」
「啥？」手被碰到也要吃醋？不會吧！又不是小學生了，跟普通朋友有肢體上的接觸很平常啊！況且是他過來拉她，看也知道是有話想告訴她，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沒話說了吧！」他臉色很難看。
「拜託！唐大帥哥，我是手被人家碰到，又不是被你抓姦在床，我會有什麼話要說？」她打了一個呵欠，真是無聊喔！
她可有可無的態度，讓他更火大，「我在契約上明明就寫了，『任何男人都不準碰妳』的條款，我看妳是沒看懂，告訴妳，我是很認真的，妳如果不想履行，那我們可以終止合約。」
啥？因為其它男人碰她的手，他就要終止合約？！不會吧！「不要啦！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碰我一下，你不要生氣嘛！」搞清楚唐彥哲的憤怒后，衛嵐若才發覺事情大條了，連忙趴到他身上哀哀乞求他不要終止契約。
「我不相信。」雖然柔軟的軀體掛在自己身上，他的火氣仍是未消。
「那人家發誓。」衛嵐若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極盡撒嬌、裝可愛的能力，只希望他不要再跟自己計較，畢竟Moneyfirst。
「妳實在是……」見這樣的人兒，他再怎麼大的火氣也飆不出來，畢竟她是他的最愛。
「好啦！好啦！人家沒有下次了啦！」他的態度已經軟化，她更加把勁，幾乎全身貼到他身上，「不知者無罪嘛！喔？」
「妳自己說沒有下次的？」唐彥哲再次確認。
「嗯！」她用力點頭。
「好吧！那這次就原諒妳，要記清楚合約條款……」這回輪到他話沒說完，兩片嘴唇就被軟香堵上。
甜蜜的唇舌交纏在口內翻擾，他們不斷的親吻着、擁抱着彼此，直到唐彥哲放開她，而她也軟綿綿的靠在他肩頭上喘息。
「這次就算了，不許有以後啰？」他再次告誡。
「人家知道了。」衛嵐若嬌軟的響應。
見他一臉平和，她嘴唇微勾。如果這種可以把人弄得天旋地轉的吻也有錢領就好了，他們吻得這麼甜，卻算在情婦的基本技能里，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