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劫后重生(1)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到我的臉上時,我醒來了。我現自己躺在一家醫院的病床上。我所在的這間病房是一間單人護理房,房間內部裝飾得宛若一家三四星級賓館的標準間――這跟我印象中的醫院病房絲毫都沾不上邊。房間的內飾以米黃色為主色調,大紅淺綠為輔,牆壁上另有幾副風景畫及幾個漂亮的小掛件,令人感到溫馨舒適,彷彿置身於自己的家中。房間裏的陳設更是一應俱全,什麼電視機飲水機空調沙茶几大衣櫃衛生間等等應有盡有,跟高檔賓館裏的配置並無二致。要不是我睡的這張寬大的床上的床單床罩上面都印有“濟民醫院”這四個紅色大字,我可能還以為自己此時正睡在哪家賓館裏呢。這樣的一間病房一天得需要多少銀子啊?一天少不得也要一兩百塊錢吧?我感到頭一陣暈!
“你醒了?身體上有沒有什麼不適?”一個年輕漂亮的白衣天使走到我的面前,笑盈盈地低頭問我。說完用溫熱的小手摸我的額頭。很舒服。
“身上有點痛,頭有點暈。別的倒也沒什麼感覺。”我實話實說,眼睛盯着她的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不放。她的身高不會過一米六o,年齡大約只有十七八歲或更小。
“你被撞斷了兩根肋骨,身上又有幾處傷口,此時身體感到有些痛,這很正常。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你不用擔心。頭暈嘛,得再檢查和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斷定你是否會得腦震蕩。不過,看你這神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我想。”小護士依然微笑着說。說完,拿開了放在我額頭的小手,接著說:“好像有一些熱。我去拿支體溫計來給你量一下溫度。”說完一陣風似的走了。
兩分鐘后,她再次來到我身邊時,手裏不光是多了支體溫計,身邊還多了一位三十多歲的也是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女人,小護士指着她對我說:“這位是我們的護士長,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她說。”
“叫我春或者春姐好了。我跟李再白是好朋友,因此,我們理所當然也是朋友,你說是吧?”這個自稱叫做春的護士長,笑容滿面地跟我說。笑得眼角邊的皺紋也跟着原形畢露。這皺紋不大像是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的,倒有些像是**過度后留下來的印記。她臉上的皮膚很白,比她身上穿的白大褂還要白,白得讓我想到豆腐,立即想吃上一口。照此推測,她十幾歲時豈不是水豆腐?不是沒有可能。
小護士將體溫計遞給我,看我用胳肢窩將它夾住以後,便微笑着退出了房間。我目送着她關上了房門,眼睛轉而回到春的臉上,微笑着說:“那是肯定的了。”這個女人長得不難看,身材更是惹眼――護士服根本藏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以我長的這副鬼樣,跟這樣一個丰韻猶存的少婦(?)做朋友,我當然不吃虧,於是盯着她胸前禿起的部位,甜甜地叫了一聲,“春姐!”
春聽我這樣叫她,笑容更是燦爛了。她在床沿邊坐了下來,十分關切地說:“聽果兒――噢,就是剛才專門護理你的那個小姑娘說,你的身體還有些疼痛是吧?都有哪些地方感到痛啊?把體溫計拿出來,我看你有沒有燒。”我一邊將體溫計從胳肢窩下取了出來遞到她的手裏,一邊說:“主要就是胸前有些痛,別的地方倒也還好。”
“就胸前嗎?胸前肋骨斷了兩根,昨天剛經過處理,現在感到痛屬於正常現象,等過幾天傷口癒合了就不會再疼了。”春一邊跟我說著話,一邊抬起右手用力地向下甩了幾下手中的體溫計,然後對着它看了一下,接着抬起頭,跟我說:“三十八度二,還好,不要緊,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想到剛才那個小護士也就是果兒的話,我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擔憂地說,“春姐,我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呢?”
“醫生說還要觀察些時候才能知道,但有後遺症的可能性不太大,即使有,也可能是輕微的。你現在不用為此擔心,只要安心養病就行了。”
“好。”我心中還有一些問題,趁此機會一併問一下她:“春姐,是誰送我到醫院來的啊?誰幫我付住院費的啊?誰……”
“你不知道?”春打斷了我的話,這樣問過之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道:“呀,瞧我這腦子!你當然不知道了,你當時處在昏迷狀態之中,當然不可能知道什麼了。是李再白和他那個漂亮的小女朋友一道將你送來的,住院手續啊,錢啦,都是他給你交的。他們弄到今天凌晨兩點多才回去的,還是我趕走他們的呢。我跟他說:‘陳諾已經沒什麼事了,現在只是處在昏睡中,等睡醒了就好了。再說即使有什麼事,不還有我在這裏替你照應着嗎?這既是我的本職工作,他又是你的好哥們,你說我能不用心嗎?這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你看你女朋友都困成那樣了,還不趕緊陪她回賓館睡覺去?’這樣他才終於肯離開了,臨走前,他還交待一句,‘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啊!’――看來,你們的關係真是非同一般的好,就如同我和雪兒一樣。”
“他們回賓館去睡!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同居了!”聽了春的話之後,我心中亂成一團,這樣的思想在心裏也久久抹殺不掉,心裏異常煩悶。但在春面前,我又不能將心裏的這種思想流露出來,對於她的說法只能是未置可否,又不能總是沉默不語,於是過了若干秒鐘之後,我就微笑着問她:“你怎麼認識李再白的?”這也正是我感到好奇的地方。
李再白這麼多年來睡過的女人怕是比一般人認識的女人還要多,並且老少皆宜,毫不挑剔,因此春和他認識應該實屬正常,但通常人的好奇心我也是有的,何況聽一個女人親口說自己和李再白之間的事,感覺應該很不一樣。而眼前這個如此性感又風騷的女人,李再白沒有道理會放過她。我心裏堅信不疑。但眼前這個女人剛才說到李慕白和柳憶婷時,居然是用一種極其輕快的口吻說出來的,彷彿一個完全局外的人,我就感到萬分納悶了:難道她不吃醋?或者他們之間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生過,只是我以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或者她本就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女人?我對眼前的這個女人還不了解,答案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得到,這需要時間。時間或許能幫我解開這個謎。我心裏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