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閩菁菁和宴會中幾個充滿妒意的女孩之間敏感的接觸,在一邊冷眼旁觀的趙偉宏全都聽在耳里。
從楚行建和閩菁菁一起走進劉家大門之後,趙偉宏就一直注意着他們兩人。他故意等到閩菁菁落單,想要和她單獨談話來證實心中疑慮,卻在無意間聽到了這些女孩們的對談。
閩菁菁走開以後,趙偉宏立即尾隨而上。
“閩小姐!閩小姐!”
菁菁停下了腳步,她原本打算到後院等候,學楚行建以前在宴會中失蹤,找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隨處走走。
她聽到有人叫喚,回過頭看見了趙偉宏律師。“趙律師,有事嗎?”
“我想和你談談有關遺產轉移的文件……”
“趙律師,受益人是我媽,我看你應該自己去找她談才對。”
“文件在你母親那裏,我是需要當面和她詳談。”湥
“我不管這件事,你自己去跟她談。”
“你母親並不想見我,我就住在行建家中,請你告訴她如果改變主意,隨時可以過來。”
閩菁菁訝異的問:“為什麼我母親不想見你?她對你似乎有很深的成見?”
趙偉宏遲疑了一會兒,不久,他嘆口氣說:“唉我知道,那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你媽媽還這麼介意。”
“介意什麼?趙律師,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媽媽這麼不想見你?”
“我們是同鄉,二十幾年前,我和你媽媽一起到台北,她高中沒有畢業就到餐廳打工,我那時候在讀大學。我們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是……我大學畢業后隨即出國,和她就再也沒有聯絡了。後來聽說你母親認識了楚貫臣,當時我也相當驚訝,想不到這世界真是小,二十幾年後,大家又遇見了。”趙偉宏直接跳過了他勸楚貫臣離開閩美芳的一段過去。
聽着趙偉宏律師不帶感情的說著過去的交情,菁菁一陣暈眩,腦海里跳出了母親斷斷續續的一些話……
“我這輩子只有兩個男人……你爸爸是大學生,那時候我在餐廳打工,我們住在一起。後來,他出國,聽說沒多久就結婚了……”
很小的時候母親曾經這麼對她說過,因此她早已放棄了擁有父親的權利。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是我的父親!她心慌意亂,腦海中不斷地跳出母親說過的話,那令人難以置信的問題不停的在胸口翻攪,讓她幾乎要窒息
菁菁重新用不同的眼光看着趙偉宏,在他的五官里,竟然找到了些許熟悉的輪廓。
他的鼻子很挺,說話抿嘴的時候,臉頰上有個深深的酒窩。
他也有很淡的棕色眼珠。
那些特徵都和她很像。她不敢再想,不敢再看,猛然的轉過頭,地板上的花崗岩在她的眼中不停的迴旋……
趙偉宏輕咳一聲,想喚回她的注意。“咳閩小姐,我還有件事想要對你說。”
聰明的菁菁有預感自己將聽到不願意聽的話,但她的腳還是無力走開。“你說吧!……”“閩小姐,請不要認為我有惡意,我是為了你着想,才會對你說這些。我希望,你不要和楚行建走得太近,坦白說就是,我不希望你和他交往。我是楚家二十多年的老朋友,行建的父親去世,我沒有小孩,行建就像我的兒子一樣,所以我有責任保護楚家的一切。閩小姐,為了你自己好,最好在還沒有陷得太深的時候及早抽身,否則到後來,受傷的會是你自己。因為行建未來的妻子,必須是個對他的事業和地位有所助益的女人,而不是……”
趙偉宏還沒有說完,菁菁突然大聲地打斷他的話。“而不是拖累他、和他不匹配的女人,是不是?你要說什麼,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這表示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希望你回去告訴你的母親,找個時間見面,及早簽好轉讓文件,讓我的工作趕快完成。我會勸行建把這裏的工作打點妥當回美國,這樣……你和你母親從此就可以和楚家做個了斷,對大家都有好處。”
菁菁茫茫然的站在原地聆聽,心卻有如刀割凌遲般痛苦。
如果他是她父親,這樣無情的話,她情何以堪,但願他不是!他不是!
菁菁深吸一口氣,望向宴會中央的人群,試着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趙律師,其實你應該擔心行建才對。請你叫他不要陷得太深,以免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她不甘示弱的回答,為了保護自己,這是唯一能做的反擊。
她的嘴角雖然得意的微笑,眼角卻泛起了淚光。她揚起下顎,挺起胸膛,用最優雅的姿勢,穿過宴會裏對她行注目禮的人群。
這段路彷彿走了一個世紀還走不到盡頭,宴會的大門口就在面前,只要跨出去,不要回頭,她就可以把一切煩擾紛亂全都拋到腦後。“盈盈!”
突然,菁菁的心猛然一跳,竟然在這場合里聽到了她在酒店的化名。煟
她不敢回頭
因為生活困境而沉陷在那環境裏的三天,似乎已經成了她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印記,就算她想忘記,現實環境還是會時時提醒自己……
算了吧!忘了吧!她一輩子都不會屬於這種地方。
她崩潰了!
菁菁的淚水開始奔流,腳步更加快速,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灰姑娘必須儘快離開那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她撩起了裙擺,揚起身後一片飄逸的輕紗,似一朵匆匆的白雲,正往來時的方向飛快消失。灒
宴會的另一個地點,是劉家寬敞舒適的書房,劉坤厚時常在這裏招待最高級的權貴人士,此時楚行建就讓人請到了書房。
大家隨興地彼此交換了些意見,不久以後,趙偉宏律師也走進書房共同參與經貿市場的話題。灒
趙偉宏趁着談話的空檔,端起桌上一杯醇酒,來到楚行建的身邊坐下,小聲的對楚行建抱怨。“行建,想不到這趟來台灣辦事情,竟然比想像中還要困難。”
楚行建聽出趙偉宏話中的涵義,輕笑着說:“我知道,趙世伯,你碰到了一對最固執的母女。”
趙偉宏放下手中的醇酒。“行建,我剛剛聽到了一個很驚人的八卦,我想要證實一下。你真的……和閩美芳的女兒閩菁菁交往嗎?”
楚行建很快的回答:“是啊!我們正在交往。”
“我希望你不要認真才好。”
楚行建擰起眉頭,心中頗為不悅,他和誰交往,不希望任何人干涉,尤其是趙偉宏,時常以長輩的口吻對他耳提面命,已經讓他感到十分不耐。
“趙世伯,很抱歉,這次我特別認真。”楚行建把“特別”這兩個字說得很重,強調他的立場。
“特別?這怎麼可以,你不知道閩美芳的身分嗎?你怎麼可以看上她的女兒,你們的身分實在差得太遠了!”趙偉宏一臉鄙夷。
楚行建不說話,嘗試壓抑自己的情緒,在眾人面前不想有失修養氣度。
趙偉宏看不出楚行建的不快,逕自又說:“不要一時被美色迷惑,談談戀愛無傷大雅,但是可別像你父親當年一樣,想拋棄一切和閩美芳在一起。”“趙世伯,我和我父親不一樣,當年他有家室,我沒有。”楚行建簡單的說出重點。
“就是因為如此,你才更需要審慎的選擇對象。”
“不錯!就是因為有父親的教訓,所以我決定我一定要找一個自己真正愛的女人,而非因為現實環境考量,去找一個不愛的女人。”
面對楚行建強硬的態度,趙偉宏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時候他才明白菁菁話中的涵義。他該擔心的人,不是閩菁菁,而是楚行建,這兩個男女交往,用情較深的人不是菁菁,而是楚行建啊!灐
不一會兒,有人高聲挑起了其它的議論,書房裏的董事們七嘴八舌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立場,楚行建和趙偉宏才停止了這個話題。
半個小時后,楚行建從劉家的書房走出來。
他看看手腕上的表,沒想到停留在書房的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久。
“菁菁……”楚行建在大廳里穿梭走動,想要找到菁菁的身影。
一個女服務生從廚房裏面端出更多精緻的點心要到大廳,正好迎面看到左顧右盼的楚行建。
“先生!你是不是在找和你一起來的女朋友?”女服務生好心的上前主動詢問。這服務生就是剛剛打破瓷器的女孩,她注意到楚行建和閩菁菁兩人一同出席宴會,印象中這被許多人奉承的男人,他的大手時時緊握着女伴。
灐笆前。∥液鴕桓齟┳仙禮服的女孩一起進來,請問你有看到她嗎?”楚行建焦急的問。
“我看到她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沒多久就往大門口走……我看,她可能已經離開了。”女服務生說。
“哦!好,謝謝你。”
楚行建轉身正要離開,看見女孩似乎欲言又止,又停了一會兒讓女孩有機會說話。
女服務生面帶靦眺和羞怯,鼓足勇氣說:“先生……我很想告訴你,剛剛我打破盤子,她是唯一上前來幫我的客人……”煟湣笆鍬穡俊背行建詫異的挑了挑眉,女服務生的態度有點突兀,但所說的內容他並不覺得意外。“嗯!她很漂亮,是我見過心地最好的人,遇見她的時候,請替我說聲謝謝。”女孩悄聲的說。
“好啊!想不到我們的想法一樣。”楚行建溫柔一笑,聽見別人讚美菁菁,要比自己被讚美還感到愉快。
閩菁菁習慣用冷漠的外表來偽裝自己,她溫暖善良的心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看見的。周遭的人群里,似乎只有他和這女服務生兩個人,看得出菁菁內心真正的本質,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他愛菁菁,這一刻,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感受。他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什麼人才適合自己,就算全世界都不認同,只要他喜歡,就沒有人能夠阻止。
女眼務生點了點頭,他們交換了認同的笑容。
楚行建快步的走到大門口,他望着來時的方向,希望還能夠追尋到菁菁的蹤影。
“菁菁為什麼要走?難道她遇見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真是的!我應該守在她的身邊,如果我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或許她就不會離開……”
長長的街道盡頭,沒有輝煌的燈火,看不見任何車輛和行人,他滿心惆悵的站在原地,腦海中閃過許多紛亂的猜疑。
菁菁搭出租車來到別墅,傳了簡訊給楚行建告訴他目前的行蹤。
沒有多久,菁菁在二樓聽見楚行建的車開進了別墅的車庫。
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楚行建用一個跨步走兩層階梯的速度上了樓灐〕行建走到卧室,室內昏黃幽靜,床邊的小燈暖暖的發著微弱的光芒,菁菁正在落地窗前等待着他的出現。潯。
“菁菁,你為什麼不等我……”
楚行建關切憂心的看着佇立窗邊的她,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在宴會中經歷了什麼事。
菁菁靜靜地不說話,慢步從落地窗旁走到卧室中央。
她摘下別在頭髮上的髮夾,攏了攏長發,讓它們自在的披瀉在頸后,踢掉了腳下鑲着碎鑽的高跟鞋,彎下身體,兩手緩緩的褪下絲襪,均勻細白的長腿在薄紗長裙里若隱若現。灐。煛
楚行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幕誘人魂魄的畫面,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下唇,鬆開頸子上過於繃緊的領帶。
她用迷濛的媚眼凝望着他,一隻手緩緩地推開肩膀上禮服的細肩帶,粉紫色的長紗滑過手臂,瞬間掉在腳下。
她赤身裸體的走到楚行建面前,伸手脫下他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拉下他頸子上的領帶,扭開了一顆又一顆的襯衫鈕扣,攤開手掌撫按他心跳快速的胸膛,塗著蔻丹的手指從胸口劃下,在褲腰口用力一扯,拉開了他腰上的皮帶。
楚行建的表情雖然冷靜,但是身體的男性特徵卻泄漏了心底的慾望。
菁菁不慌不忙的脫掉他所有的束縛,她的手像羽毛般柔軟的撩撥他的肌膚,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他炯炯的雙眼。
她主動採取攻勢,一步一步的點燃肉體的慾火,蹲下身,吞噬他身體最熾熱的中心。
“菁菁”他忍不住嘶吼一聲,低下身將她一把抱起,他再也無法忍受兩人之間的距離。
交纏的肉體,發出了慾望的呻吟,他按住她的肩膀,下半身緊緊的鎖住她,不讓她再有機會採取主動攻擊。
“我愛你……”楚行建吻住了她豐美的胸。
他聽不到響應,聽到的只有像貓似的低聲嬌吟。
“菁菁……告訴我,告訴我你也愛我!”這一次換他撩撥她,控制她,他要征服她固執又堅韌的心志。
他蓄勢待發的等待着,只要她屈服,只要她說愛,他就會盡全力的滿足她的身體和心靈。
我也愛你。他期待她豐潤誘人的唇瓣,輕吐出這簡單的幾個字。
每當菁菁用肉體誘惑他,他就接受,他就降服,但是這一次,他要的不只是這些。無數求愛的話,他已經說得太多,卻還是贏不到她的心。他的思想、靈魂都被她統馭了,她還是不為所動,她到底要傷害他到什麼程度才會滿足?
“告訴我!為什麼不說?”他打斷了凝聚的熱潮,語氣帶着惱怒。
菁菁還是沉默不語。
她盯着他,看到了楚行建的眼神從熱情到期待,然後是受傷的嘶吼,繼而是憤怒的激動……那眼底的火焰,那言語的激怒,特別教她心動,或許她就是在期待這樣的他,她故意在測試他忍耐的限度,故意在玩弄他的情緒……
“你要我說什麼?”她眯着冷漠的眼,卻柔媚的揚起嘴角問。
“說你愛我!”他凝望着她無情的眼神。
她明顯地避開他的逼問,用嬌軟誘人的嗓音說:“行建要我吧!”她揚起下顎,挺起身體要迎向他慾望的中心。
楚行建再次緊緊按住她挑逗的肉體,這一刻,說什麼他都要弄清楚,在他身下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跟他一樣的付出真心。
“不!我要你現在就說清楚!我要你說!”他的眼睛冒出了熊熊怒火,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逼她說出內心真正的情感,這次他執意的不願再退讓。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她的嘴一字一字的吐出了最無情的話語。
楚行建像一頭敏捷的豹般地一躍而起,他的理智和怒火,狠狠地壓抑住了慾望。
“閩菁菁!你”他咬着牙,充滿恨意的叫着她的名字。
菁菁坐起身,拉起被單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眼睛開始逃避他的目光。
楚行建直挺挺的站在床邊瞪了菁菁幾秒
他開始低身扯過衣褲套上。
剛剛菁菁一件一件替他脫掉的衣服,他一件又一件的穿回身上。
他穿好衣服,目光炯炯的回頭望着她。“我只想知道,如果你不愛我,那麼你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她咬了咬下唇,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在離開宴會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不要再陷入這令自己困窘和痛苦的愛情中。煟
“我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卻又不願意坦白你自己。明明相愛,為什麼躲藏?為什麼害怕?菁菁,我愛你,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你,可是……你到底為什麼不能說愛我?”
“你想知道嗎?很簡單因為我不配愛你,今天的宴會只是提早讓我明白這一點。”
“配不配由我來決定,別人管不着!”他理直氣壯的說,聲量大得嚇人。
“那是你的立場,而我呢!……配不配得上你,是由眾人決定,而且所有的人都管得着!”閩菁菁不甘示弱,歇斯底里的吼得比他還要大聲。
楚行建體會到她的立場,放下氣憤的心情,壓低聲音問:“菁菁,宴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什麼人對你說了什麼?”
她撇開頭,固執的輕哼一聲。“哼!就算他們說了什麼,也一點都不會傷害到我。”
楚行建了解她那不服輸的性格,耐心的追問:“那麼為什麼你要提早離開?”煛拔依肟是因為我不適合出現在那裏……就像一隻平凡的小麻雀勉強自己和一群自命不凡的孔雀在一起。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要愛上你,在你還沒有離開我、厭倦我以前,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離開你。”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想?為什麼把愛情想得這麼脆弱不堪?”他咄咄逼人,丟出了一連串菁菁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還記得嗎?當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問我,什麼是人性的弱點?”她的眼神迷離,記憶閃過那天相遇的情景。
“你說是貪婪……”潱湥灒
“不錯!我貪的是你的身分、你的地位、你的財富……我並不需要你的愛,而我能回報你的,就是我的身體。我這樣說得夠明白了吧!?”煟灐
“原來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
“對……我想了很久,我何必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時時要受人檢視、看輕。我要做我自己,我不要只做你的情人,你的附屬品……”
“那麼你要什麼?你到底要什麼?你要我娶你嗎?”我願意娶你!菁菁。他很想低聲下氣的對她說,但是,這時候的氣氛和心情,還有他該死的尊嚴,都告訴他並不適合談論這樣的話題。愛她的心,就像奔流在全身的血液,不分日夜的流竄在身體裏,要怎麼做才能不被對她的愛統馭?他很苦惱,也感到束手無策。
得不到的愛情,就是一場夢魘的開始……
“不是你要不要,而是我願不願意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趙律師送來的文件,裏面轉移的不動產相當可觀。我會勸我母親接受你父親的贈予,然後……我和我媽要開始自由自在的過我們的生活,所以啊!有了錢,我何必卑躬屈膝的去依附男人?”煟湥潱
“所以你想要分手……因為你認為接受了財產,你就不再需要我了?”
“對!就是這麼簡單。”
“那好!不如你就多拿一點,徹底一點,你這一生一世就可以不用和我有任何瓜葛……我已經把這棟別墅轉讓給你了,你要什麼我全都給你,這樣可以了吧!?這樣夠了吧!?”
她冷冷地說:“太好了,謝謝你的一切。”
“閩菁菁我現在才看清楚你,你和其它人沒有兩樣,不你比他們還要可怕!還要殘忍!還要貪婪!”他狂吼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空間。
閩菁菁轉開頭,避開他的眼神,不願讓他看見自己滑落的眼淚,原來……愛情的答案就在她的眼睛裏,只是楚行建沒有看到而已。
“你終於看清楚了,那麼你就趕快離開我吧!”她說。
四周一片死寂,空氣頓時凝結,讓他們都感到窒息,一種深刻的悲哀在他們的心中腐蝕……融化……終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急速凍結的愛情,殘酷地、絕望地冷藏了他的心。
他從床沿拿起外套甩在肩上,將別墅的鑰匙重重地丟到床上,低沉又冷漠的說:“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