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席煜的個人攝影展進入揭幕前的緊鑼密鼓關鍵,為求最完美的演出,席煜親自坐鎮盯場,不只犧牲了與方岑的約會,還把自己累得差些昏倒在會場,最後還在王誠強迫休息下,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
乏力的推開房門,旋即撲來的美味菜香令他疲憊的精神為之一振。很錯愕!以為是自己委靡恍惚到走錯別人的家,可仔細一瞧,果然是自己的家沒錯。
難不成是被嚴格禁止到會場搞破壞的柳洋,正大肆顛覆破壞那未曾使用過的廚房?
霍地將門敞開,柳洋正用着他那部昂貴的數位電視玩着網路遊戲。
“嗨!”柳洋瞧也沒瞧他一眼。
席煜眼睛裏冒出個大問號,直盯着柳洋問:“誰在廚房裏?”
“你說是誰就是誰嘍!”
席煜眼睛瞪的一亮。“你是說……”
“嗯哼!”
他們的共同答案就是--方岑!
席煜嚇了一跳,當下的反應不是進廚房,而是迭忙衝進卧房。
卧房出奇整齊得讓他心驚膽跳,連衣櫥內的衣服也弔掛整齊,席煜暗自叫慘,竟不知柳洋看笑話似的,悠悠哉哉的雙手交臂靠在門口,看着他出糗。
“她--進來了,而且也幫我整理了房間?”席煜心驚膽跳的問。
“嗯哼。”柳洋點頭,依然一派悠哉。
“那也就是說該看到的她全看到了?”
“嗯哼。”
“那不應該看到的,她--也全看到了?”
“你指的是那些什麼D罩杯、B罩杯,還有那些五花八門的性感小褲褲嗎?”柳洋吊著胃口。
席煜不悅的撇着嘴,警告他別故作神秘的吊他胃口,他沒有心情跟他玩遊戲。
柳洋露出奸詐的得意詭笑,使出吃奶的力量推開一隻靠牆的櫥櫃,一件桃紅色的女性蕾絲性感小內褲,從夾縫中掉了下來。
席煜鬆了口氣,佩服的笑說:“你果然有一套。”
“怎麼樣?怎麼報答我?”柳洋得意邪佞的呵呵笑着。
得寸進尺的小鬼,讓他白吃白住還不夠嗎?席煜談判似的雙手交臂。“那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
“我要求生活費。”
“生活費?”席煜一臉錯愕,到底還是屈服了。“好,每個禮拜一千元。”
“喂!現在要騙一個小孩子,一顆糖都不夠了,以你席煜的身份,開口一千元,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柳洋一臉不可思議。
席煜挫敗。“那你說多少?”
柳洋很不客氣的五隻小指頭全攤了開來,一副價錢很公道的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擺明是敲詐!”席煜很想給那張囂張的小臉一個巴掌。
“拉倒。”柳洋無所謂的雙手一攤,從牆櫃夾縫裏陸續掏出幾件女性私密的衣物,語氣里儘是不怕死的威脅。“其實不用全拿出來啦!意思意思的拿個幾件給方姐我想就夠了。你知道的,那女人雖然嘮叨但對我其實不錯,要出賣她真的必須背負很沉重的道德良心的罪惡感,我想還是拿給她好了。”
“站住!”席煜喝令。
“小心你說話的口氣,我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的。”柳洋故作飽受驚嚇的誇張揶揄表情。
席煜認栽了!忍氣吞聲的投降了。悶着一把怒火掏出了五張千元大鈔。
柳洋很不客氣的收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對嘛!這才是好哥們。你知道我是用很沉重的心情接受你的賄賂,這五千元只是用來減輕我的罪惡感,飽受罪惡感折磨是很痛苦的。”
席煜一個大掌準備朝柳洋的後腦勺揮下,小身影早鬼靈精的一溜煙跑了出去,風一般的話很諷刺的鑽進席煜的耳里。“小心我告你虐待兒童。”
“席煜是你嗎?”說話的方岑正把最後一道佳肴端上桌。
席煜很忍耐的壓抑住燃熾的怒火,很勉強的擠出輕鬆的笑容走出了卧房,眼前滿桌色香味具全的豐盛佳肴,令席煜垂涎的忘了前一刻那好似要把柳洋生吞活剝的怒氣。
家裏有個女人真好。
席煜迫不及待的用手指夾起了一片白嫩嫩的蒜泥白肉,就口便吃。
一個責備的掌聲落在他的手背上,方岑嘮叨的說:“你不知道飯前洗手的衛生嗎?”見柳洋甩着手上的水漬從浴室走出來,又說:“洋洋都比你還懂得衛生。”
席煜悻悻然的乖乖進浴室,與柳洋擦身而過時暗暗瞪了小鬼一眼,柳洋吐了舌尖扮了個鬼臉回敬他的氣焰。
一桌很有媽媽味道,香味四溢的豐盛佳肴,一個嘮叨的女人,加上一個鬼靈精怪的小鬼,真是有股溫馨家庭的味道。
可,這樣有家的味道的一頓飯,席煜吃來卻不怎麼輕鬆,可愛的嘮叨女人一會兒糾正他吃飯的姿勢,一會兒不許他挑食,一會兒嘮叨他菜渣不放在盤子裏,那個不準,這個不許的,又加上柳洋一旁附和應聲,直教席煜吃得渾身不自在。
家裏有個女人真麻煩!
柳洋飽餐后,溜下飯桌,一副滿足的大咧咧剔牙,調侃的說著風涼話:“你真的該有個女人好好管教管教,一個好男人應該懂得為自己所愛的女人洗碗,如果真的愛她的話。”
席煜真想狠狠的一拳揍昏他。
今晚的席煜,完全失去了昔日那我行我素的孤傲與霸氣,憋着整晚間氣乖乖的進廚房陪方岑洗碗。
如果記者想要新聞的話,這肯定是席煜最超爆的新聞。
“男人進廚房會被人家笑的。”方岑很傳統的要席煜別幫忙。
呵!呵!那小鬼肯定在心底笑了他整晚了,也沒差多這個笑話,況且這是整個晚上唯一能與方岑獨處的機會。
席煜在方岑的粉頰上印了個吻,擦拭着從方岑手中接過來洗凈的碗盤,好不心甘情願的說:“總不能老讓人家說我是自以為是的,很會耍大脾氣的霸道男人,偶爾我想做個好男人。”
特別提高聲調,顯然也是說給在客廳里,玩網路遊戲的柳洋聽的。
聽在方岑的耳里卻是別有一番甜蜜滋味在心頭,一種幸福的滋味暖暖的流進她的心窩深處。
這些日子以來,席煜收斂桀傲不馴的火爆浪子個性,溫馴的學會為愛包容,為愛溫柔,為愛妥協,看在方岑的眼裏,有着無盡的欣慰與溫馨幸福。
眼前的席煜是她願意託付終生的好男人。
一股在內心潮湧的感動與愛,讓方岑情不自禁的給了席煜一個吻。
這個吻挑逗起席煜的欲,他攬過方岑細似柳枝的腰,不安分的撫揉着,索吻的迎上了薄薄的唇瓣。
“不要……”方岑緊張的別開嬌羞的臉,輕輕柔柔的呢喃着:“洋洋在外面,讓他撞見了不好。”
“那小鬼經驗豐富得很,才不在意呢!”席煜霸道的強索。
拗不過,方岑只在他的嘴上輕輕的點上個吻。
席煜一臉挫敗,真想把柳洋那小鬼攆出門。
“對了,過兩天是洋洋監護權的最後答辯出庭,法院希望洋洋出庭,想聽聽他的意見。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怕應付不了那種場面。”
席煜還來不及開口,柳洋氣惱的強烈抗議聲從客廳傳了進來--
“我說過我不去的,那是你們大人玩的遊戲,不管法院把我判給誰,我都拒絕接受,結果怎麼樣對我都是不公平的審判。”
方岑無措的看着席煜。
“他既然不想去,就不要去。”席煜一副懶得管的輕鬆。
“可是那關係到他的權益問題。”方岑神情憂慮。
“他自己都說了,不管法院判給誰他都不會接受,所以法院的判決對他根本就是毫無意義。”席煜想着,只要法院做出裁定,就可以擺脫柳洋那小鬼永無竟日的糾纏,所以不管判決如何,對他都是件好事。
方岑若有所思的沉默半晌,悄聲的說:“我是在想,如果洋洋不願接受他們夫妻的其中一個的話,我想,我想認養洋洋。”
“不會吧?!”席煜驚訝的叫出聲來。
“讓洋洋聽見了不好。”方岑忙嗚住他的嘴。
“遲早要讓他知道的,幹嘛神秘兮兮的。”
“我還在考慮嘛!”方岑自言自語似的說:“不知道這樣對洋洋好不好?而且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接受?”
“對他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他會嚇得驚聲尖叫,而且會拼了他那條小命逃之夭夭,躲到你追不到的天涯海角。”
方岑不禁感傷了起來。“我真的那麼令他討厭嗎?”
席煜摟得她更近,讓她能緊緊偎在他身邊,用他的溫暖安慰她的感傷。“他沒有討厭你,只是他討厭約束,不喜歡你的--嘮嘮叨叨。”
方岑仰起頭凝望着他柔柔的俊眸。“那是因為我關心他。”
“當關心操過別人所能負荷時,反倒成了一種負擔。”
“你也是嗎?”方岑幽幽的說:“你也討厭我的嘮叨?”
席煜想了一下,婉轉的說:“有時候人會對一種感覺剛開始的時候有些無法適應,不過當習慣了這種感覺后,有一天突然消失了反倒覺得不習慣。”
“你這算什麼答案?”
“其實我的答案是說,不管怎麼樣,我愛的是你那顆純潔善良又極富愛心的心。”拗的真硬。
“你還是沒給我答案。”方岑一臉落寞。
“只要你相信我愛你就夠了。”席煜在她的脖頸上烙下深深的吻印。“如果要柳洋在你跟那對夫妻間做個選擇的話,我想他會選擇你的。”
“是嗎?”方岑問:“如果真的決定收養洋洋的話,你會不會反對?”
這個問題嘛,席煜又想了一下,很忍耐的,很勉強的,咬着牙說:“我怎麼會反對呢?只要你想做的事,我會支持到底,誰叫……誰叫我愛你呢!”最後的話,只到席煜的舌尖便吞了回去。
難道老天註定要讓柳洋那小鬼糾纏一輩子嗎?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方岑動容的擁抱席煜,很用力的給了最感動的吻。
***
法庭上,柳氏夫妻為了爭奪柳洋的監護權,雙方的律師進行着激烈的辯論,柳洋在方岑的陪同下,冷眼看着這場大人們為他上演的鬧劇。
方岑不安的頻頻回頭看向門口,席煜親口答應陪同出庭的,卻始終遲遲沒見半個人影。
結束了舌槍唇戰的激辯后,接着便是柳洋粉墨登場,而他才是這件官司最關鍵的仲裁者。
柳氏夫妻展開了親情攻勢,柳洋全然不為所動,這樣的親情攻勢對他已經毫無意義可言了。
柳洋的答案,並沒有出乎方岑的意料,柳洋拒絕回到柳氏夫妻其中一人的身邊。
“你們大人總以為給小孩子一個家,讓他有得吃有得住就夠了,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不是小貓小狗,我要的是溫暖,我要的是關懷,我要的是愛。你問問他們,他們幾時問過我,我最需要的是什麼?是爸爸媽媽愛的關懷,我不要再過着只有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房子裏的感覺了。”柳洋委屈怨慰的淚水,狂恣宣洩奔流。
方岑嚇住了,她從未見過柳洋這樣無助的傷心哭泣,心疼的緊緊褸着那因激動哭泣而顫抖的小身軀,自己也陪着落淚,不斷的安慰着:“別怕,方姐姐在你身邊,沒有人會強迫你的命運的。”
“不要!我不要再做他們的兒子了,我寧願做流浪的孤兒也不願再做他們的兒子。”柳洋泣不成聲。
“方姐姐不會讓你做流浪的孤兒。”方岑心疼的摟得更緊。突然轉身面對法官,毅然的訴請:“庭上,我要求准許我領養洋洋。”
頓時,法庭一陣錯愕嘩然!
柳洋的淚很震驚的縮進眼眶內,怔愣的看着一臉堅定的方岑,這女人幹嘛攪這個局?她最好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柳氏夫妻雙方的律師馬上提出方岑無力扶養的強烈質疑。
“雖然我沒辦法給洋洋很優渥的生活環境,但是我相信只有我知道洋洋需要什麼。”方岑強而有力的說。
“才怪!”柳洋輕聲的咕噥。
“在輔導洋洋的過程中,我深深感受到,洋洋需要的是被重視的關懷與愛,如果我們大人只懂得用金錢來對待一個孩子,而缺乏愛與關懷,那在洋洋的心裏永遠都走不出自己是孤兒的陰霾。我願意付出所有的愛與關懷,來對待這個孩子的。”
柳洋在錯愕中被深深的感動,忽然他覺得該好好的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他始終唯恐避之不及的嘮叨女人。
“有人懷疑我沒辦法能給這個小孩子比那對夫妻更好的生活環境嗎?”席煜貿然的闖進法庭,在一片錯愕中,席煜不徐不緩的走到方岑的身邊。“如果再加上方岑無人能及的愛心,你們有誰懷疑我們沒辦法給這個孩子一個充滿愛與關懷家庭?”
“席煜--”方岑感動得熱淚盈眶。
柳洋一副很難相信的表情仰望着席煜。“你們兩個今天吃錯藥了嗎?串通聯合起來玩我的是不是?”
席煜學着柳洋調皮的模樣,很神秘的對他擠眼投鬼臉后,對庭上說:“坦白說,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小鬼,簡直是我的剋星,但是沒辦法,誰叫我愛上了一個愛他跟愛自己的小孩一樣的笨女人,愛屋及烏,而且我也慢慢的發現這個小鬼其實很對我的胃口,討厭得讓人覺得愈來愈可愛。”
方岑恨不得投進席煜的懷裏痛哭一場。
席煜將方岑、柳洋樓進懷裏,夾在中間的小柳洋險些喘不過氣來,掙脫了開來,這正好可以讓席煜很輕鬆的在方岑額上印個吻,深情凝眸的說:“我願意用我對你的愛,愛你所有的愛,包括這個小鬼。”
“你不需這麼委屈的。”方岑熱淚盈眶。
“我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因為愛,因為愛的魔力,讓我願意,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一切,那是發自內心的甘願,而不是委屈。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愛你,勝過所有的一切。”
在法官做出下次開庭做最後判決的裁定后,結束了這場答辯。
而下次開庭的日期,正是席煜個人攝影展的開幕日。
才摟着滿臉淚痕的方岑走出法庭,聞風而至的媒體記者旋即蜂擁上來。
“席先生,你決定領養這個孩子真的是因為愛情的力量嗎?”
“席大牌,你跟方小姐是不是已經決定結婚了?”
“可不可透露你們結婚的日期?”
“結婚後你還會繼續攝影創作的工作嗎?”
“可不可以聊聊你們戀愛的經過?”
席煜一概拒絕回答,大方的摟着方岑的腰,走出了法院。
“你們可以問我,我可以滿足你們的問題。”柳洋想出風頭的叫着。“一個問題一千塊。”
“你給我閉嘴!”席煜揪起柳洋,丟進車內,旋即揚長而去。
“你們真的很不上道耶!幹嘛檔我的財路?”柳洋嘟着嘴抱怨。
“閉嘴!”
兩雙惡狠狠的眼睛瞪了過來。
***
沒有展出前召開記者會的造勢活動,更沒有發出半張貴賓的邀請函,甚至率性的連隆重的揭幕儀式都省了。
“把它揭了。”席煜柔情的說。
方岑驚喜的站在蓋着一條紅色布幔的主題作品前,面對着各大媒體記者已擺好攝影機及照相機,準備捕捉揭幕畫面的龐大陣仗,她顯得有些驚怯。
她柔柔的看了席煜一眼,實在不敢相信席煜會將這麼重大的揭幕儀式交給她。
“把它揭了!我最得意的作品,就該由我最心愛的人揭開。”席煜深情凝視着她。
方岑怯怯的遲疑了半秒,終於揭開紅色布幔,頓時閃光燈四起,而在眾人的驚嘆聲中,方岑怔然的眼眸里閃爍着的淚光,如同主題作品尚在發間甩動水珠般晶瑩剔透得令人感動。
那是與席煜在海邊時,為她拍攝的照片。
可是明明--“不是那幅921大地震那個小孩子的照片嗎?”
那幅照席煜將它掛在展覽會的入回處,是在開幕前夕作了這樣決定。
“你才是我最美麗的作品。”
“席煜!”方岑激動的淚水在眼眶打轉,禁不住內心潮湧的感動,投入席煜的懷裏啜泣。
“那麼多人在看,羞不羞?”席煜心疼的拭着她臉頰上的淚水。
“人家不管。”
又是閃光燈四起閃爍,記者爭先恐後的捕捉火爆浪子為佳人拭淚的親密柔情畫面。這絕對會是明天娛樂版最大的頭條新聞。
席煜的攝影個人展就如他放浪不羈的隨性洒脫個性般以這樣簡單的儀式揭開了序幕。儘管如此,開幕當天依然冠蓋雲集,名人政要絡繹不絕的前來道賀,慕名而來的參觀人潮,更造成附近的交通嚴重堵塞。
向來甚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的席時雨也很捧他這個玩世不恭的老弟的面子出席。
自從他們兄弟倆在拍賣會場上演一場兄弟哄牆的精採好戲后,就沒同時在公共場合露面過。自然這也成了閃光燈聚集的焦點。
不過,席煜顯然不怎麼鳥他這個特地來捧他場的老哥,連名人政要甩都不甩,成了方岑專屬的解說員,很耐心的為方岑解說著每一幅攝影作品的意境與技術,不過始終擺脫不掉媒體記者跟屁蟲似的一路尾隨,讓他連想浪漫一下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方岑在身邊,他早發飆揍人了。
林少峰的出現,是這個攝影展的另一個意外貴賓,身邊更意外的多了個打扮得光彩艷麗的李菁。
“別誤會!今天純粹是來捧你的場的。”林少峰急着解釋,免得平白無故的又挨上拳頭,他得意的看着親密挽着他的手的李菁。“況且我現在也有個美麗動人的佳人。”
席煜與方岑面面相覷,給了他們“好不驚喜”的祝福微笑。
“希望這是你最後一個,別再用錢把人家給寵壞了。”席煜很不客氣的調侃,其實內心也是真誠的祝福。
“經歷了那麼多次的教訓,也慢慢的讓我懂得怎麼去追求珍惜愛情,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我開始懂得愛情的真諦貴在彼此那顆真誠的心。李菁就是這樣的女孩子,他教會我怎麼付出愛,怎麼在空虛的心裏尋找愛的感動。”林少峰溺愛的凝視李菁的嬌媚,驕傲的說:“現在我也是中途之家的義工,怎麼樣?很意外吧?”
“是很意外。”席煜忍住笑,聽來真像個笑話。
李菁將方岑拉到一旁,悄聲的炫耀的說:“偷偷的告訴你,他昨天送我一部很騷包的雪芙蘭敞篷跑車。”
“喔!”方岑很配合的做了驚訝的表情,那部雪芙蘭敞篷跑車曾經是林少峰追求她的禮物,只是被她婉拒了。
“我想不久他就會向我求婚了。”李菁喜孜孜的說。
“我都快聽到結婚進行曲的歌聲了。”方岑由衷期待。
李菁猛地想起什麼。“高興得差點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法院今天做了判決,裁定把柳洋那個小魔鬼的監護判給了你。”
“真的!”方岑忘情的驚叫出聲,欣喜若狂的對席煜說:“我們贏了,法院將洋洋的監護權判給了我們。”
席煜回以很忍耐的微笑,他暗暗的叫慘,這個惡夢註定一輩子擺脫不了了。
“不過先別高興得太早,柳洋暫時由中途之家看護,必須等你們結了婚後才真正擁有柳洋的監護權。”李菁進一步解釋。別有意味的看了席煜一眼。“只是不曉得人家什麼時候願意娶你。”
席煜眼神閃爍的逃避李菁逼問的犀厲目光。
“唉!我看你們還是別結婚得好。”柳洋很悲哀的聲音從身後飄了出來。
一伙人吶吶的盯着一副自哀自憐的柳洋。
“你們結婚是件快樂的事,卻是我悲慘命運的開始,這簡直就是把你們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的陰謀嘛!”柳洋一副身受傷害、渴望博得同情的可憐模樣。“為什麼我總是擺脫不了嘮叨女人的糾纏,我的命運真是坎坷啊!”
“閉嘴!”席煜、方岑不約而同的怒目喝斥。
“告你們虐待兒童!”
席煜的拳頭作勢的高高舉起時,柳洋早一溜煙的逃之夭夭,方岑急忙的追了上去。
“洋洋,別走!”
街頭追逐賽的戲碼,又沒完沒了的上演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