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個月了,全國上下翻天覆地就是找不到水心凝,護衛們除了擔心水心凝安危外,更擔心他們的莊主那日益增加的怒火。
“莊主,你已經兩個月沒有好好的休息……”藍琰濯看到歐陽任佐陰森的眼神后,即慢慢的縮小音量,對眾人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你身體又不是鐵打的,不休息怎麼行,要是水心凝回來看到你這樣,你想她會好過嗎?”湛恩傑憑着一股勇氣說完他想說的。
“二個月,我們的堂口都沒有發現水心凝的蹤影,重金賞賜也沒有人提供消息,希望你有心理準備。”伙歿琊直視着歐陽任佐,直言無諱的說出。
“什麼心理準備?”他充滿血絲的眼瞪視着伙歿琊。
他們是要做最壞的打算了嗎?就像當初一樣……不!他永遠不會放棄尋找水心凝,就算她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也會想辦法把她找出來。
“你這是何苦呢?人……”人死不能復生。聶昊自認為在歐陽任佐恐怖的眼神之下,他沒有辦法說出口。
“如果你當初多注意一點,今天也不會搞到這種場面,你認為現在自責有效嗎?”白雲焰經過這二個月的折磨,他的招牌笑容早已經消失,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不要再說了,你們下去吧!這二個月來你們也累了。”此時此刻他希望不要有人打擾他。
“你在逃避。”伙歿琊斥喝着。
“沒有錯!你這是在逃避,歐陽。”白雲焰恨不得一掌打醒他。
“什麼消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我這也算是逃避嗎?”狂怒的他一把抓起白雲焰的衣襟。
“怎麼,你想要打架嗎?”白雲焰此言無疑是向歐陽任佐做最高的挑釁。
聶昊則是驚訝的看着,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難怪緋梅寧願待在自己的閨房等消息,也不要出來跟他們討論。
“想打,我們出去外面打。”默歿琊看着他們兩人,無情的說道。
說完之後,三個人在瞬間消失了身影。
“你們、你們就這樣讓他們離開?”聶昊覺得不可思議。
“是呀!如果你想要加人我們的話,就要有隨時被打的準備,毒惡龍!”藍琰濯開玩笑的看着聶昊。
“沒有問題!我聶昊打架還不見得會輸你們。”他眼帶挑釁的看着藍琰濯。
“不見得輸我們,你就去找他們打呀!”藍琰濯看着他們剛剛消失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伙歿琊、白雲焰的膽子很大。”
要他直接挑戰歐陽任佐,直接跳海還比較快,那種非人哉的工作,可能只有伙歿琊、白雲焰才做得到。
“他們是興緻來了打;無聊時也打;生氣時更要打,所以打慣了就不會痛了”湛恩傑中肯的下結論。
“沒有錯!如果你也想要練就一身不怕痛的功夫,去找他們就對了。”藍琰濯搭着湛恩傑的肩,故意將重心放在湛恩傑的身上。
“他們瘋,我可不想跟着瘋。”人好好的幹嘛要弄得全身是傷?
“他們這麼做也沒有歹意。”藍琰濯輕嘆的說道。
“說不定這一次是歐陽被抬回來。”湛恩傑也跟着藍琰濯嘆了口氣。
“你們瘋了!歐陽被抬回來,那伙歿琊、白雲焰不就不用活了?”歐陽任佐的武功高深莫測,伙歿琊和白雲焰可能有勝算嗎?
“管他們的!反正讓他們去耗耗歐陽的體力也好,至少他的火氣也不會一天比一天大。”藍琰濯自動省略聶昊的尖叫,跟湛恩傑良性溝通着。
“先不理他們了!聶昊,現在就讓你坐鎮吧!我們要去睡一覺。”湛恩傑跟着藍琰濯邊打呵欠邊往房裏走去。
“坐鎮!喂!”聶昊看着他們的背影,自覺十分無奈,誰叫他要無緣無故找出一個白雪櫻呢!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
深夜時刻,塵樓卻是燈火通明照耀了十里內的住家,所有的人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一日復一日,過了二個月,塵樓依舊明亮。
而今日卻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異樣感受。
歐陽任佐還是照慣例的坐在廳上,望向遙遠的一方,似乎在思考也像是在等待,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惡龍護衛包括聶昊在內,無奈的坐在位子上陪他,黯歿琊、白雲焰除了臉上多處的挂彩外,一切就和平常一樣的沉默。
“莊主……莊主……”
從遠而近的叫喚從大門外而來,不一會兒見那名守衛站在他們的眼前。
“發生什麼事?”藍琰濯開口問道。
“門口、門口躺了一個女人,她的手上有着‘銀龍鏈’……所以……”守衛邊說邊喘氣,還沒有說完,廳上的七個人全不見了。
不一會兒,只見歐陽任佐抱着一名女子回到大廳,一時之間大廳上又開始熱鬧起來。
歐陽任佐着急的將懷中的女子抱到他的房裏,輕緩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蒼白的她一度讓他以為上天又無情的奪走他最重要的人兒。
輕柔的為她拂開頰邊的發,刻印在她臉頰上的是一片燒灼過的醜陋,令看過再多大風大浪的惡龍護衛們,也忍不住倒吸口氣,好平緩內心的衝擊。
歐陽任佐除了愣怔外,隨即是一股想致人於死的怒濤,是誰如此大膽,居然將他的寶貝傷害至此。
“大夫……大夫來了!”婢女拉着年老的大夫衝進房裏,嘴裏還不忘的念着。
惡龍護衛退了一段距離讓大夫通過,而年老的大夫低喘了幾聲后,即走向床邊,抓起病患的手把脈。
過了半晌,大夫才緩緩的放下手,起身恭謹的面對歐陽任佐。
“夫人她只是氣血紊亂,一時昏了過去,沒有什麼大礙。”
“那她臉上的傷呢?”藍琰濯心急的開口問道。
“這傷可能是之前被灼燙的,這些傷疤是傷好之後留下來的。”老大夫仔細的看過水心凝臉上的傷痕。
“那傷疤會永遠的帶着……”緋梅看着那些傷疤,不敢想像水心凝醒來之後,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恐怕是。”老大夫走到桌前開了一些藥方,交給歐陽任佐。“這是些滋補的藥方,早晚各一次。”“謝謝大夫。”歐陽任佐看了一看即把藥方交給芊芊。
“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先走了。”
“送大夫。”白雲焰開心的說道。
水心凝總算回到老大的身邊了,這樣他就不用每天跟瘋子一樣開會,總算可以鬆口氣。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老大夫緩緩離開。
不一會兒房內只剩下歐陽任佐與昏迷不醒的水心凝。
歐陽任佐輕輕的整理着她的發,無法想像她二個月來如何的度過,又怎麼會讓自己受傷害。
“唔……”水心凝突然的皺起眉頭,似乎無法睡得安穩。
“心凝心凝……”他握着她的手,期盼她的清醒。
她怯怯的張開眼,滿室的亮光讓她一時無法適應,直到感覺她手邊的溫暖后,她才注意到她身邊的人。
“歐陽……”她的聲音細小的可怕。
“你怎樣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歐陽任佐細細的撫着她的臉龐,擔心的看着她。
“我……我……”
水心凝貪婪的看着他的臉,二個月不見,她發覺自己更加的思念他。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擔心的看着她,發現她的似乎有些微的不同。“要不要我找大夫來……”
“不,別去……”水心凝反拉着歐陽任佐的手,阻止他的行徑。
“心凝,你這樣會讓我擔心,你知不知道?”歐陽任住連人帶被的將她整個人抱起,輕吻着她的額頭。
“對、對不起……我沒事。”她柔順的偎入他的懷裏,緊緊的靠在他懷中,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的推開他。“你……你不要抱我……走開、走開……”
發瘋似的捂着她的臉,整個人躲入被窩裏。
“你怎麼了?心凝……”他揮去蓋在她身上的被褥,將她整個人鉗制在他懷裏。
“走開、走開……”她的手還是捂在臉頰上,堅持要他離開。
歐陽任佐只是緊緊的摟着她,不發一語。
“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你應該棄我而去不是嗎?我的臉已經廢了、已經不美麗了,更沒有你初戀情人的影子,你懂不懂?我失去了吸引你的特質,為什你不棄我而去呢?”一想到自己至始自終都是別人的影子,她哭得悲痛,淚珠一顆顆的從指縫中流出。“你……走開呀……”
看着水心凝一字一句的低喃着,歐陽任佐此時此刻卻不知要如何的安撫她,只能任她哭倒在自己懷裏。
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原來他真的只在意白雪梅,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哭泣,得到的大概也只有他的沉默以對吧!
想到如此,水心凝哭得更大聲。
歐陽任佐則是默默的等着她哭完,不在乎自己的衣衫已經濕了大半,他輕拍着她的背,讓她盡情的發泄傷痛。
等她哭聲漸漸的平息,只剩下低低的抽噎,歐陽任佐抬起她淚流滿面的小臉蛋,才發現她已經哭累睡著了。
看着她孩子般的行徑,歐陽任佐瑤了搖頭,拿起一條絲巾擦拭着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輕輕的將她放在榻上。摟抱着她的嬌軀,內心踏實的感覺和二個月來的疲憊,使他漸漸的沉淪在睡夢中。
※※※※※
“走開……走開、走開……”自三天前清醒后,水心凝拒絕每個人的到訪,堅持的住進原來的顯鳳院。
“心凝,你倒底在鬧什麼脾氣?”歐陽任佐站在門外怒吼。
瞪視着前眼這扇木雕門,只要他一個用力,可以整個粉碎它,直接的抓出水心凝,卻因為她該死的警告而遲遲無法下手。
“是!我是在鬧脾氣,所以你們最好也不要來找我,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不可以?”她使盡全力吼叫,門外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心情。
本來、本來在塵樓第一天醒來,她就應該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可是她的心……她的心卻在此時背叛了她,在她要回到十二行宮時,她卻發現她捨不得離開他,無法生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裏,命運的紅線將她的心緊緊的系在他的身上,而卻把他的心繫在別人的心上,這多麼荒謬啊!
儘管他不愛她、儘管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她還是不忍心離他而去,舍不下他的一切、一切。
“靜靜?你已經關在房裏二天了!你現在還跟我說你要靜靜?”他的怒焰高到足以燒毀惡龍山莊,而不怕死的水心凝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走開啦!我的臉都已經毀了,來找我做什麼?去找白雪櫻啦!”
“沒有白雪櫻,從來就沒有白雪櫻這個人。”他的怒火霎時消了一半,原來她還是在意白雪梅和白雪櫻,才會跟他鬧脾氣。
“你不要告訴我說我那天看到的是一個幻影、是一個假象,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她氣極了!到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瞞着她。
“那天你果然在毒龍幫,為什麼?你是怎麼進去的。”他沉聲的問道。
此時的水心凝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你……你管我是怎麼進去的,我那天明明看到你接下了毒龍幫,也收了白雪櫻,這是事實不是嗎?”
她的淚不知不覺往下奔流,她的心強烈的抽痛着。
“傻瓜,那個人是易容的,她是假的。”他緩緩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當時收下的是一個易容高手。”
說完之後,門內的人兒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似乎在判斷着他話中的可信度。
空氣就像凝結了般令人難受,兩人之間沉默到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清楚。
“你走開。”
最後,水心凝還是向他下達逐客令。
就算沒有白雪櫻那又怎麼樣,橫在他們之間的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致命傷。
“心凝……”歐陽任佐挫敗的低吼。可見屋內的人兒仍不肯開門,他只得落寞的離去。
為什麼不肯說呢?為什麼不解釋呢?水心凝埋首在床榻上,放聲大哭。
離開“顯鳳院”的歐陽任佐也沒有好心情,直接的走向“煙塵樓”,帶着怒氣坐在廳上。
顯然在廳上的護衛們面面相襯,他們相信水心凝,不會給莊主好臉色看,所以才會一大早就坐在這裏。
“你們有事嗎?”他陰涼冷暗的眼眸看着廳上,這些無事可做的六個人。
“我們只是關心你……也關心她,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她一直對我避不見面,我又怎麼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冷諷道。
“你還沒有向她解釋嗎?”緋梅皺着眉頭問道。
“跟她說了她也完全不理會,你要我再說什麼?”
“什麼都說了嗎?包括白雪梅、白雪櫻?”
說到這個緋梅還忍不住瞪了聶昊一眼,今天會鬧到那麼嚴重,他可要負起一半的責任。
聶昊當然接到緋梅怒視的眼神。不過,他非但不生氣,還壞壞的拋一記自命風流的笑意給她。
“我解釋過白雪櫻是個易容的高手,而白雪梅……這件事跟白雪梅有什麼關係?”歐陽任佐皺着眉,不解的問道。
他們聽到他的回答后,只差沒有昏倒而己,白雪梅才是整個事件最重要的主角,他們偉大的莊主果真笨得可以。
愛情果然會使人變笨,就算是一個再精明、再不凡的人也逃不過、護衛們再次的用眼神交換着心得。
“容我大膽的說,這件事情對水心凝衝擊最大的就是白雪梅。因為她認為你對她好只是因為她長得像白雪梅,當然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得了這種事情發生,而且她在之後又看到了你收納了白雪櫻,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離去。”緋梅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歐陽任佐后,接口道:“何況她的臉頰受了傷,無法恢復往日的風采!她當然會認為,你對她只是一種補償,又怕你因為她不像白雪梅而不要她,她現在心裏恐怕也很複雜吧!”
“是呀!更何況當初你又不是心甘情願的娶她,她當然會胡思亂想。”藍琰濯想到當初他還跟他們鬧彆扭,還故意在婚禮當天下雪。
“雖然後來你們的感情越來越融洽,但是我想你還沒有向她表示什麼吧!”白雲焰搖着扇子,雖然他們的“家務事”還沒解決,但他還是一掃多日來的陰霾,恢復了笑容。
“不過,”湛恩傑的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每個人都不解的看着他。“難道你們不好奇嗎?水心凝是如何知道白雪櫻的事情?而且她是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失蹤了?難道她當時就在毒龍幫?”“我不管她是如何進入毒龍幫?如何出去?而是如何平息這一切!”歐陽任佐不悅的吼道。
她都已經知道這些事了,現在談這些對事情又有啥用。
“是啊!夫人的事情都還沒有討論完呢!”緋梅也開口斥責。
霎時,所有的人安靜下來,思考着要如何解開這難題,但這對於沒有談情說愛過的他們而言,簡直是一道超高的難題,不是像他們之間用打架來解決一切。
“非常簡單,再成一次親不就好了!”白雲焰笑吟吟的接口說道。
“什麼?”
除了提議的白雲焰和一臉正經的歐陽任佐外,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議的叫着。
“有什麼好訝異的?夫人既然認為莊主是因為她的臉而喜歡上她,現在她的臉受傷了,需要的是莊主的認同。另外,全國百姓都認為莊主夫人是連如心,而不是水心凝,所以莊主要是願意重新舉行婚禮,這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他認為這個方法好得呢。
“這個方法好是好,可是……好像很麻煩!”聶昊向來不喜歡那些繁瑣的事情,認為行不通。
“再舉辦一次婚禮……”歐陽任佐斂下星眸,似乎在考慮此計的可行性,再抬頭后,他的眼中充滿了光彩。“好!我們就再辦一場婚禮。”
“好,首先這一次要辦得熱鬧滾滾,讓全國的人民都知道。”白雲焰滿意的咧嘴笑着。
接下來,所有的人都在討論婚嫁繁瑣的細節、宴請的賓客、如何讓這個婚事鬧得轟轟烈烈。
正在他們討論的極為熱絡時,突然門外有個小廝來報,連雷成莊主來訪。
“連雷成?他是誰?”藍琰濯首先錯愕的問。
“連如心的父親啦!”白雲焰笑睨着他一副笨拙的模樣。
“我們這裏沒有連如心呀?”湛恩傑不解的看着他的夥伴。
“但是我們有水心凝!”伙歿琊難得開玩笑的說著。
“可是水心凝姓水,連如心姓連,不一樣呀!”緋梅不了解現在的狀況,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說不定水心凝是連雷成的私生女,從母姓。”是男人就會想到別的地方去,尤其是看起來最會做出這種事的聶昊,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緋梅,你要好好的注意聶昊這小子,說不定那天他突然冒出一個從母姓的私生子。”白雲焰狀似關心的警告着緋梅,實則是行挑撥離間之計。
其他人紛紛的點頭,支持着白雲焰的說法。
“冤枉!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做得出對不起小梅的事。”聶昊被他的男性戰友一一的背叛后,幾乎是求饒的向緋梅說著。
緋梅則是輕輕的掃過聶昊一眼,放話道:“如果真有,我就把他給殺了!”
“嘖!你到時候要是需要刀子,我倒是可以借你。”藍琰濯不怕死的說道。
“藍琰濯!你少幸災樂禍了!”聶昊狠狠的瞪視着藍琰濯,但後者顯然不痛不癢。
那名製造這場混亂的小廝,則愕然的看着他們眼中偉大的護衛們,居然為了這些小事而爭吵起來。
“呃……請問……”
小廝覺得廳內越來越有肅殺之氣,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活着離開,他只是傳個話而已呀!不會要他命喪黃泉吧!
“你去請他過來。”湛恩傑倒是看到了為難的小廝,溫和的跟他說著。
“謝謝。”小廝像是鬆了口氣般的快速離去。
湛恩傑轉身看着一室的混亂,沒有多加理會,慢慢的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住口!”歐陽任佐冷聲的喊道。
聽到歐陽任佐警告性的低吼后,瞬間所有的爭執完全冷卻,每個人乖乖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此時剛剛離去的小廝帶來了一位福態的中年男子。
“稟莊主,連雷成帶到。”
小廝說完之後,則又轉身的離去,留下一臉緊張的連雷成。
“呃……唔……”他要怎麼稱呼他,才不會得罪惡龍莊主。
“連莊主不用客氣,不知道你來此有何貴事。”藍琰濯開口問道。
想也知道連雷成怕得罪歐陽任佐,又不想貶低自己的身份,才會看起來那麼的不幹脆。
“這一次來這裏,是聽說小女前幾個月失蹤,又回到惡龍山莊,所以想來看看小女的狀況。”連雷成在半生歲月中,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底下的人,卻沒有想到有一日他也會站在人下,而且那些人都比他年輕有為。
“既然連老爺擔心夫人,我去請夫人過來吧!”緋梅起身說完之後,即往顯鳳院而去。
“連老爺請坐。”湛恩傑和氣的說著。
“不用了!我還是站着就好。”連雷成看着廳內的八個位子,前六個位子已經被惡龍護衛所佔據,而他們也顯然沒有要讓位的意思,要他在剩下的位子中選擇,他倒是寧願站着。
“連老爺客氣了!”藍琰濯那會不知道連雷成的心態,嫌那些位子地位低,他也不想想惡龍山莊內的椅子,天下有幾人可以幸運的坐在上面。
更何況歐陽都沒有開口說什麼,伙歿琊、白雲焰則是坐在最前位也沒打算讓位,那他和湛恩傑、毒惡龍的位子,他當然也不會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