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章:險遭暴君蹂躪
李公公將她送進偏殿便自行離去,偏殿內沒有奴才,唯有淡淡的牡丹香氣籠罩,訾汐站在冷寂的偏殿緊握着的手心滲出了絲絲汗水。她唇舌乾燥,又想起昨夜那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暴君,他此次召見為的是什麼?難道也懷疑明珠是她殺的?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不知何時獨孤珏已經悄然來到,輕靠在她耳邊輕問。
她一驚,趕忙跪倒:“臣女參見皇上。”
他仰頭一笑,狂放的笑聲充斥在整間大殿中:“現在叫朕皇上了?昨夜朕可記得你喚朕混蛋,變態呢。哦,對了,還有魔鬼。”
“臣女昨夜嚇壞了……”她雙手撐在澄明的金磚之上,忙為昨夜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語找一個借口,內心有着說不上來的恐懼。
“朕怎麼看你都不像嚇壞,倒像是罵的盡興。”他蹲下身子,單手勾起她的下頷,使其直視着他的眼眸,“六年了,朕都沒有再被人這樣罵過,是陵王教你的?雖是別有用心,但是成功的引起了朕對你的興趣。”
被他的話弄得摸不着東南西北,她迷茫,“臣女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他的手勁一用力,下頷已被他緊撰,明晰的眸子中閃現玩味的冷意,“不懂?”話落音,吻已重重落在那張紅潤的唇上。她欲張口呼救,卻被他順勢而上的唇舌堵住了話語,下頷被他緊緊掐在手心不得動彈,就連避都避不過。
獨孤珏看她一臉不情願,卻迫不得已要接受他的深吻,心底拂過一抹似曾相識的感覺,原本狂暴的吻不禁放輕柔,熾熱的舌伸進口中,吸吮,交纏。
彷彿要窒息的感覺讓訾汐額上溢汗,突然被他緊撰着的下頷得到了舒緩,她乘勢便要掙扎。可這一掙扎卻讓獨孤珏心中閃過濃郁的怒火,將其狠狠推倒在地,半壓着她的身軀冷笑:“何苦這樣自找苦吃呢?乖乖的從了朕,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被狠狠推到在地的她痛的齜牙咧嘴,就連喊痛都已無力。但是仍舊克制着呼痛,怒道:“放開我。”她雖失憶,但是起碼的羞恥心還是有的,即使他是皇上,也不能這樣侮辱一個人。
他的食指輕輕劃過她那雪白柔膩的臉頰,邪佞一笑,“還裝!”
語方罷,只聽得空寂的大殿上傳來“嘶——”地一聲,她身上的薄衫已被他的大手扯開,半露出裏邊的肚兜及裹衣。
她胸前一涼,無限的羞辱感頓生,狼狽之下想要抓緊胸前的衣襟尋路逃生,卻被他死死鉗制在身下。
“既然進了這皇宮,還妄想做聖女,哼!”他的聲音變得深沉粗重,聽在訾汐的耳中卻是那樣尖銳刺耳。
她在他身下死命的掙扎,推拒,想要將逃脫,可是一個女子怎敵得過男人的力量,而且這個男人此時正處於暴怒之中。心一橫,她揮手欲給他一巴掌,卻被他輕易擋下,眼中閃過的激狂與憤怒瞬間籠罩在四周。
他也不再等待,俯身將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眼角,唇畔,項頸,絲毫不溫柔的與之交纏不清。
訾汐緊握成拳的手驀然鬆開,也不再掙扎,只是全身開始瑟瑟發抖。這一幕,於她來說有着說不上來的恐懼,就像一個可怕的夢靨深深纏繞着她的記憶,心中最深處的恐懼轟然爆發。她無力去承受,只能顫抖,只能驚懼,只能恐慌。
而他絲毫沒有在意身下的人那過多的異樣,手不斷侵襲撫摸着她那柔軟的肌膚,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直到他抽手解開她的腰帶,一顆晶瑩透亮的石子由裏面滾了出來。而他眼底激狂與慾望卻逐漸褪去,閃過迷茫,激動,悲傷……目光隨着那顆滾動的那個石子而移去。只聽它那掉落的迴音貫徹了寂靜的大殿。
當石子逐漸停下那刻獨孤珏抽身追了出去,彎身將其撿起,手微微有些顫抖。
訾汐一得到解脫立刻攏上自己的前襟,披好掉落的衣裳掙扎着起身。由於仍然處於恐懼之中,她才爬起又跌回地上,反覆多次才站穩。
獨孤珏眼眶中血絲盡顯,狠狠瞥着好不容易才站穩腳的她,“你從哪得來的!”暴怒的聲音來迴響徹大殿。
她沒有回話,只是不顧一切地轉身便衝出偏殿。
而獨孤珏卻已顧不上鳳訾汐,只是單膝跪地,手中緊緊捏着那顆石子。
第八章:我命休矣
當她奔出大殿之時已近黃昏,陣雨早已停歇,唯留滿地隨波逐浪的泥水。鞋不知在何時已丟了一隻,裙裾早已濺得滿是泥土。髮絲與衣襟凌亂不堪,好不狼狽。
回想起她從大殿跑出來時,李公公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好笑。難怪李公公接她進聖天殿時臉上始終掛着奸笑,原來是早知道皇上召她去必定是侍寢,也對,陵王送她進來不就是為了讓她侍寢之後得到寵愛,早日登上皇后之位嗎。她這一次的臨陣脫逃也不知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怒火。
漸漸地她已經步出聖天殿,一路上的奴才見她此時狼狽的樣子無不抿嘴輕笑而去,更有的奴才放肆地用鄙夷的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她,為了躲避她們的目光,她倉促的由另一條幽寂的小道穿插而過。
紅暉傾斜映青翠,絮飄颺,垂雲香霧百花繞,她漫無目地的遊走在寂靜無人的小徑。葉上水珠嘀嗒聲聲,清脆入耳。
走着走着,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涼,雙手互環緩緩蹲下身子,望着面前一窪水坑,隱約映照着她那蒼白的容顏。
不敢再如此狼狽的自己,猛然閉上眼睛回想起宣王臉上善意無害的笑容,回想起他將那顆石子交給她說:拿着它,護你周全。
萬萬沒有想到真的是這顆石子護了自己周全呵,可躲過了這一時又豈能躲的過一世?偌大的皇宮都是獨孤珏的,要召一個女子侍寢簡直易如反掌。
唯令她好奇的是,為何那一顆平凡的石子竟能引得暴君動容,眼底的悲傷似乎並不該屬於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身上的迷似乎很多。而她,卻總是剋制不住回去想原因。
漫漫叢草將蹲着的她淹沒其中,微風將柳絮吹得亂舞飛揚,些許拍打在她的髮絲之上,如覆了一層霜雪。
現在的她就像個迷路的小孩,連方向都找不到,身邊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莽撞的四處尋找自己該走的路,可是她選的路似乎又是一條迷霧之路,連自己都深陷其中而不得出。
“此次洛陽一股打着反暴君旗幟的人已經全數收押了?”
一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寂的地方響起,她倏然睜開緊閉的眼帘,原本昏昏欲睡的神智也逐漸清晰。隔着密密麻麻的草叢望去,隱約瞧見兩個身影背對着她正在交談着什麼,她僵在那裏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他們發覺。但是,若她此刻不逃的話,只要他們一轉身稍微留意便能發覺自己,畢竟擋在身前的不是牆,而是草叢。
當她還在考慮是該偷偷溜走,還是呆在原地,只聽得聲音又傳來。
“早已全部收押,得到密報此次的反暴君之舉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溫潤含笑的聲音她一下便認出……竟是宮蔚風!
“陵王?”一聲冷笑傳來,在這寂靜之處不免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暫時沒有可靠消息,否則早向皇上稟報了。”
“嚴加審問那群亂黨,若聽不到他們吐出陵王二字,每日便殺一個。”
短暫沉默,又聞一聲淡淡的且傷感的聲音襲來,“人,可有找到?”
“沒有。”
“天象也會出錯?”口氣中明顯的質疑。
“或許,人找不到了……你還是放棄吧。”宮蔚風的聲音帶着勸慰,還有一聲淡淡的嘆息聲。
“不可能,我相信,她絕對還活着。”他厲聲打斷。
又是一陣令人壓抑的安靜,她胸口窒悶到恐懼,總覺得此刻的自己正命懸一線,因為他們的談話中有‘陵王’兩個字,那可是她所謂的‘姐夫’啊!這兩個人要秘密談話為何不看清楚四周是否有人,竟就這樣談了起來……她保證,她不是故意要聽的,絕對只是無意聽到的。
只見那個身影緩緩轉身,仰頭望着灰濛濛的天際,另一個身影也轉身……
她的手緊緊握拳,糟了糟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