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蔣若雅喜歡賴床,不過自住進這棟別墅俊,她便習慣在八點醒來吃早餐。
房東蔚思思做的早餐,雖然跟一般的早餐沒什麼不同,但就是能滿足她對食物挑剔的胃。煎得七分熟的蛋,加上一杯熱騰騰的現煮咖啡,能讓她一整天都很有精神。
“起床了。”
蔣若雅刷牙洗臉后,看着鏡中頂著一頭鳥窩頭的自己,嫌惡的拿起梳子整理了下,不一會兒,鳥窩頭成了層次分明的及肩長發,發上還稍微挑染了酒紅色,讓她原本就現代感十足的嬌美臉蛋,增添幾分不馴。
一下樓,沒有她最愛的荷包蛋加現煮咖啡早餐,客廳里反而多了個不速之客,讓她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怎麼回事?”她一把捉住端著餐盤的蔚思思。
“你說呢?”蔚思思苦笑道。明明不歡迎對方的到來,還是很客氣的為他準備了精緻的早餐,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
蔣若雅一看火大了——除了剛烤好的吐司夾蛋加上一杯熱咖啡外,還多了幾塊心型餅乾、一小盤藍莓果醬,這讓豬吃了多浪費啊!
接過餐盤,她擠出自認最溫柔的笑容。“我來。”
她可不像思思那麼好心,這回一定要整得對方不敢再上門。
“小姐,我是來跟房東談購地事宜的……”業務員正經地道,戴了副黑眶眼鏡的他,實在土得要命。
蔣若雅斂起叛逆的眼神,依舊笑容滿面。
“我姓蔣,我不能代替房東跟你談嗎?”再怎麼說,她都是個美人,臉蛋漂亮,身材也是模特兒的黃金比例,嗯哼,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這回建商派來的業務員年約三十幾歲,血氣方剛,自然敵不過魔女的誘惑了。
“行,當然行……”他心神蕩漾著。
“請問先生貴姓?”蔣若雅刻意撥了撥頭髮,別有一番風情。
“我姓王……”王業務漲紅了臉,為自己的桃花運感到幸運。
剛剛那房東的打扮讓他倒盡胃口,這個優雅的大美人還真賞心悅目。
“王先生啊,你一定還沒吃早餐吧?先喝個咖啡提神吧!”說完,蔣若雅朝他遞上溫熱的咖啡,不忘拋個媚眼。
“好、好……”看到她,他就餓了啊……
蔣若雅故意失手,任深咖啡色的液體潑灑在他西裝褲上。
“哇啊!”燙到了燙到了!
“對不起!”蔣若雅擱下咖啡,努力眨出兩滴淚,拿起面紙想為他擦乾淨。
王業務臉一紅,“我自己擦就好了……沒事的,你別哭。”
最好沒事!
“那來吃餅乾吧!”蔣若雅笑得像蜜糖似的,先前的幾滴眼淚早就蒸發了。
美人一笑,王業務一下子就忘了前車之監,一雙手不由自主地滑向她的大腿,想說她害他燙傷,他摸摸她的大腿不為過吧?
可才稍微一碰到,冷冷冰冰的字句便當頭劈下——
“性騷擾!”
“呃?”
見他嘴巴一張,蔣若雅甜笑的把手上的餅乾塞入他嘴裏,不疾不徐地道:“我說王先生你對我性騷擾,要是我向你的公司投訴,你大概會顏面全失吧?”
太突然了,王業務差點噎死,好不容易才把餅乾咽下。“開、開什麼玩笑啊!”
是他眼花了嗎?嬌滴滴的大美人怎麼會變成蛇蠍美人?
“我明明看到你把手放在我腿上。”蔣若雅挑眉,樂得看他不知所措。
“胡說,我才沒有……”王業務惱羞成怒。“我可是來談買地的事,是你存心引誘我,還把咖啡倒在我身上……”
“思思,你有看到嗎?”蔣若雅暗示地眨眨眼。
蔚思思立刻領會,慧黠的回答:“我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王先生你把手放在若雅的腿上,企圖非禮她……”
“你、你們……”王業務一時無從辯解。
蔣若雅餓慘了,當著對方的面吃着香酥的餅乾,然後性感地舔了舔手指。“要我不投訴也行,請王先生馬上離開。”
王業務這時才知道自己中了美人計,但他不甘任務失敗的走人,這要他怎麼交差嘛!
“有關買地的事,我還沒跟房東商量……”
“我幫房東轉述她的意見,她說不賣就是不賣……”睇了他一眼,蔣若雅有意無意的嘲諷:“莫非你是聽不懂人話?”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愚弄,王業務氣到把靠山說出來:“我可是有認識的立法委員,蔣小姐,你最好對我客氣點……”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已經受夠了。
“立法委員又如何?我爸媽還認識院長級的人物呢,說出來可會嚇死你!”蔣若雅說得蠻不在乎,繼續吃她的餅乾,還打算朝吐司夾蛋進攻。
“你、你……”這是什麼傲慢態度啊?還敢在他面前悠閑的吃早餐!
嘴角沾到蛋汁,蔣若雅用舌頭舔了舔,十分滿意這煎得恰到好處的荷包蛋。
“這房子鬧鬼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印堂發黑,小心惹惱了蔚家的祖先。”
“我才不信……”
說巧不巧,王業務才說完,就見一個穿着白衣、美得像女鬼的女子,自樓梯走下。
她的步伐很輕,緩緩地朝廚房的方向走去,看得他起雞皮疙瘩,不免胡思亂想。“那是……”
蔣若雅瞥了眼,笑得比花兒還燦爛。“沒人啊!你是看到了什麼?”
“可是明明有人……”王業務倒抽了口冷氣,臉色有些蒼白。
蔣若雅得逞一笑,加重猛葯:“你再不走,我就請蔚家的祖先來見你了。”
她說什麼?!
王業務嚇死了,立刻自座位站起,往門口逃去,一邊吼道:“我、我可不是怕鬼,大白天的哪有什麼鬼?我不會死心的,一定還會再來的!”
蔣若雅在他背後扮個鬼臉,在心底笑翻了。“喂,剛剛你吃下的餅乾,可是蔚家的祖先招待你的,小心別拉肚子喔!”
“噗——”童羽煊不知何時已坐在樓梯間上,看完了這場鬧劇的下半段,還拍拍手大呼過癮,“若雅,你好絕!”
“對付這種死纏爛打的人,就是要來點小人招數。”蔣若雅三兩下把吐司夾蛋給吃完了,勝戰打的好不愉快。
“若雅,我幫你煮了杯咖啡。”慰勞她的辛苦。
“謝謝。”太棒了,思思煮的咖啡最好喝了。
這時,倪湘剛好從廚房的小側門進入室內,她習慣一早起來吃早餐,要是早餐還沒做好,就先到院子裏澆澆花,打發時間。
“羽煊、倪湘,你們倆快來吃早餐吧,我早就做好了。”蔚思思一一把食物端上了餐桌,熱情的招呼著。
“思思,這個月的伙食費快不夠了吧!”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精明如蔣若雅,見到大夥的反應有些不解。“難不成只有我一個人有在注意?”
雖然她們和蔚思思是房東與房客的關係,但私下她們形同好友,並沒有按時繳交房租,伙食費或水電費目前都是由蔚思思支付,時間久了,再多的存款也會用完。
蔚思思兼英文家敦,薪水有限。
童羽煊總是不切實際的寫着她的靈異小說,都被退了四年稿還不死心,哪有多餘的心力去找工作?
倪湘更不用說了,她連踏出別墅的意願都沒有,看來能拯救大家的,只有她了!
“算了,我出去工作好了,老待在家裏無所事事也不是辦法。”蔣若雅抬起下巴,驕傲地道:“我可是A大畢業的高材生,一個月賺個十幾萬也沒問題。”吃早餐的吃早餐,沒人理她。
“喂喂,你們幹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蔣若雅輪流瞪了她們一眼,撂下狠話。“哼,我絕對要找個月薪十幾萬的工作給你們瞧瞧!”
就這麼決定了,明天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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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找不到月薪十幾萬的工作,蔣若雅一出擊就出師不利。
找了一個星期的工作,不是所學不同,就是她不能應徵的工作。
她忘了自己的身分是蔣氏集團的千金,自一年前逃家后,爸媽就一直不放棄找她,加上蔣家經營的是貿易,和其他產業皆保持着友好關係,她必須避開那些公司,否則一旦上門應徵,她的身分就會跟着曝光,所以她能找的工作也很有限。
身為蔣家獨生女的她,並沒有外人想像的那麼風光,爸媽一直把她當成聯姻的工具,從小到大,她被迫學鋼琴,美姿美儀等新娘學校必學的課程,就是為了替聯姻做準備。
大學時,她的興趣是繪畫,想留學專攻美術,爸媽卻說她有義務為蔣氏盡心儘力,強迫她放棄美術,就讀商學院。
當然這其間她也逃過不少次家,離家出走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家教嚴格的她,並沒有知心朋友,在經濟上也沒有自由,所以她總是逃不了多久,就被押回家。
最後一次逃家,是在她大學畢業后,爸媽強迫她訂婚的那一次。
他們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強迫她跟個陌生男子訂婚,她不肯,在反抗無效下,她在相親的前幾天裝乖,趁他們放心時,連夜逃家。
也因為怕被爸媽找到,她整整躲了一年,不敢任意拋頭露面,直到今天,她才下定決心出來找工作。
可,她卻被蔣氏千金的身分給限制住了。
好不容易,她在翻了好多報紙后,終於找到一間可以應徵的公司。
她必須好好把握才行!
不單單是為了幫蔚思思分擔家計,她還想證明自己就算沒有蔣家的庇護,也能活得好好的……
“明貫企業……”蔣若雅喃喃道,拿着履歷表,硬著頭皮踏進了明貫大廈。
明貫企業以開發服飾品牌為主,旗下有不少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是近年來崛起的新企業。
據她所知,明貫的總裁行事大膽,和蔣氏保守官僚的作風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它和蔣氏並無商業上的聯繫,所以她可以放心的來應徵。
雖然她對秘書這個工作並沒有興趣,但她就讀的是商學院,在找不到其他適合的工作前,她也只好別太挑剔了。
不過,當蔣若雅一走進指定的面試處時,她傻住了。
怎麼有那麼多打扮得像酒店小姐的年輕女人啊?個個袒胸露背,還噴上了嗆鼻的香水,她都快過敏得打噴嚏了啦!
“是我不正常嗎?”蔣若雅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
今天的她穿着銀灰色套裝,足蹬著同樣銀色系的高跟鞋,典雅又不失時髦,她還慎重的把頭髮盤起,上了點淡妝。
“不,是那些女人不正常……打扮成這樣,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要當上了總裁秘書,就有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吧?
這些女人的價值觀,她真的無法理解,不過,現在有那麼多人跟她爭這個秘書的職位,她能夠贏過她們嗎?
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因為排隊的人太多了,必須要等很久才輪得到她,她決定閉眼養神一下。
豈知,一閉眼,她就不小心睡著了。
“小姐,換你了……”
“別吵……”蔣若雅揮揮手,好夢正酣。
“蔣小姐……”
“要你別吵聽到了沒……”一喊出聲,蔣若雅猛地睜開眼,一看到主管那張鐵青的臉,她連忙告罪:“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該死的,她剛剛說了什麼話?
主管的臉鐵青得都快發白了,只差沒攆走她。“如果不想面試就算了!”
“不,我當然想面試!”蔣若雅冒着冷汗。
“那還不快進去面試!”
此話一出,排隊在後的女人們,個個笑得花枝亂顫。
真是丟臉丟大了!蔣若雅假裝不在意地,走入指定的辦公室內。
“坐下。”坐在偌大辦公桌前的男人沒看她一眼,便逕自下命令。
坐下?
蔣若雅盯着眼前一組較為小型的辦公桌椅,遲疑的坐上了椅子。
然後呢?
她等著男人指示,但對方仍把她當成空氣不理她,她只好無聊的轉轉椅子,一圈又一圈,打發著時間。
五分鐘過去,蔣若雅沒耐心了,沒事找事做的研究起那男人。
無奈他老是低着頭,處理著面前那小山般的文件,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知他的肩膀很寬大,頭髮削得很有型,額頭很飽滿,老是拿着筆在桌上敲啊敲,似乎很苦惱……
鈴鈴——
桌上的電話一響,蔣若雅回神了,一時不知該不該接。
“吵死了,你不會接電話嗎?”
男人終於抬起頭了,他的眉粗濃帶出一點嚴厲,一雙眼閃爍著精銳,高挺的鼻、性感的薄唇……整體而言,他長得挺好看的,不是俊美的美男子,但很Man、很陽剛,足以叫女人趨之若騖。
“接、電、話?”蔣若雅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韓旭森仍沒有太正視她,繼續自個兒的工作。
蔣若雅任電話響了幾秒,終於也受不了吵的接起:“喂……明貫企業您好……”
她連忙反應過來,沒忘了這裏是公司行號。
呃……說英文的?!還好雖然她早八百年沒用英文了,但還不至於難倒她。
蔣若雅俐落的用英文回話,發音之標準,讓韓旭森終於抬頭注視了她一眼。
他噙起笑,端倪起她太過漂亮的五官,還有那微微挑起、帶著些微叛逆的秀眉。
看來她和那些花瓶不同,不須他在十分鐘內攆走她。
“他說要找總裁……”總裁在哪啊?
“我就是總裁,把電話轉過來分機25。”說完,韓旭森指著桌上的文件。“把這些資料拿去建檔。”
他就是明貫總裁?
蔣若雅錯愕,怎麼也沒想到日理萬機的總裁會親自面試,而且,他還比她想像中年輕,難怪有那麼多年輕漂亮的美眉,搶著來應徵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
“可是我是來面試的……”她按下分機號碼,提醒他她的來意。
“快拿去。”不容她置喙,韓旭森再次命令,接着接起電話,簡扼的與對方交談。
他就是想要親自挑選理想的秘書人選。
原本,他不需要這麼費時的,但因為有太多前車之監,部屬錄用的秘書學歷高,面試成績也不差,但不知怎地,一看到他就成了花瓶,成天犯花痴的想勾引他,害得他的工作效率愈來愈差,所以他才想要親自面試。
“是。”蔣若雅咬牙道。雖然莫名其妙,還成了免費勞工,但他天生有種領袖的風範,讓她不由得乖乖的照着他的吩咐去做。
“對了,把你的履歷表拿來。”掛上電話,韓旭森突來一句。
蔣若雅眼睛一亮,以為他終於想到正事了,快快遞給他,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大疊資料,他手一揮,擺明要她去工作。
“又這麼大疊?”她再也受不了他這麼詭異的行徑了,頗有抱怨。
“有時間埋怨,還不快去把工作做好!”嚴厲的話再次撂下。
有一瞬間,蔣若雅真想一走了之,但她不想這麼快就放棄這次面試的機會。
忍耐、忍耐,她已經找不到比明貫更適合的公司了。
杵了一會兒,她還是乖乖地走到一旁的辦公桌,坐下。
因為她曾在父親的公司打過工,對秘書的工作了如指掌,所以一打開電腦,看到那些熟悉的軟體,她就知道該怎麼輸入內容。
她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舞著,陷入了渾然忘我的狀態,等她再回過神時,資料已經打完了。
“我打完了……”她有氣無力的把文件擱在他桌上,然後一瞟牆上的時鐘,整個人快虛脫了。
天啊!兩個小時了!現在是中午時間,好餓喔!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面試?
“是嗎?”韓旭森一按鍵盤,螢幕切換到她使用中的電腦主機,條理分明的建檔方式讓他對她刮目相看,他毫不猶豫的把另一疊資料交給她。
剛剛交代她處理的文件只是測試,現在他手上的這疊,才是公司真正的資料。
她正是他理想中的秘書人選!
經由一上午的觀察,他很看好她不服輸的精神,還有和他耗下去的能耐,所以,他剛剛已經請部屬撤走外面排隊的應徵者了。
從辦公室內裝的監視器一看,外頭排隊的女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活似在應徵酒店小姐,他並不認為有面試的必要。
韓旭森簡單的說明要做成怎樣的報表,“這樣懂嗎?”他對她很有信心。
懂他的頭啦!資料打完又要做報表?
這麼一餓下去,蔣若雅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真想把手上的資料砸到他桌上,然後走人,但——
“還是你根本不會?”他的語氣充滿著嘲諷。
“我怎麼可能不會!”她一拍桌子,豁出去了,不做給他看,她沒面子離開。
就這麼一來一往,蔣若雅的不認輸讓她吃了更多苦。
時間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過了,她餓得飢腸轆轆,也沒時間去用餐,只專註着她的工作。
這其中她也接了不少國外電話,幸好她精通英日法語,在應對上沒什麼問題,有她不會回答的問題,她再轉給韓旭森來解決。
下午五點了,蔣若雅中餐沒吃,當然餓得頭暈眼花了。“我可以去吃飯嗎?”嗚嗚,她好想念思思做的餅乾喔!
“這個……”韓旭森看着另一疊還沒處理的文件,想着要怎麼說服她晚點吃飯,直到電話響起,他找到理由。“還不接電話。”
蔣若雅快暈了,但見他老神在在,似乎一點疲倦都沒有,她也只好陪他繼續餓下去,想說再忍耐一下她就走人,不面試了。
“明貫企業您好……”接着,她聽對方說沒幾句,便泛白著臉蛋,怒不可遏地道:“你這個老頭子說什麼?你是不是腦袋壞了?這裏是明貫企業不是0204,你這頭豬八戒敢再打來,你就給我試試看!”
發泄完畢,她輕鬆些了,但桌上的文件同樣讓她苦不堪言。
等把這些文件處理完我就走,她堅定地告訴自己。
不過,事與願違,忙完后也八點了,她已經沒有瀟洒走人的力氣,正無力的癱趴在桌上休息。
“蔣小姐,我請你吃飯。”韓旭森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旁,看她累壞了,他也有幾分愧意。
“你是打算吃中餐還是晚餐?”她恨恨地道,餓到快胃痛了。
“算消夜吧!”韓旭森知道自己理虧,他一工作起來就會忘了吃東西,還拉人家跟着他一起餓肚子,所以他現在請她吃飯,算是賠罪。
“消夜……”蔣若雅也沒心力吃了,她好後悔自己來這個鬼地方面試。
“蔣小姐,經過了一整天的實習,我發現你的工作能力很符合我的理想,明天你可以來上班了。”韓旭森正式宣佈,彷彿他挑中了她,是她的榮幸。
搞什麼鬼,用實習的方式面試?
蔣若雅笑不出來了,從早上累積到現在的怒氣,正一點一滴的發酵著。
她真不明白自己幹嘛送上門讓他荼毒,搞得自己肚子好餓,那麼委屈……
夠了,她不玩了,她要回家。
“我明天不會來上班。”自座位站起,她驕傲地抬起下巴,與他平視。
她太過瀟洒的反應讓韓旭森愣住了。
他當然知道她在氣什麼,只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幫了他一整天後,這麼輕易地放棄了人人想擠進來的職位。
“蔣小姐,放棄了是你的損失。”他的語氣有些震怒,還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拒絕他的恩惠。
“可是我不想再被你虐待了,Bye。”蔣若雅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淘氣的朝他扮了扮鬼臉,提着皮包便走出辦公室。
韓旭森就這麼定住不動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竟說他虐待她?這兩個字讓他好氣又好笑,好幾分鐘都沒辦法靜下心工作,她那異於常人的反應,也挑起了他從未有過的興趣。
她很迷人,真的。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除了美麗外,也能擁有男人般的戰鬥力,和她骨子裏鐵錚錚的不馴、叛逆。
瞥了下桌上的履歷表,韓旭森銜起了玩味的笑意。
他好像在哪聽過她的名字,臨時想不起來,不過無所謂,這麼旗鼓相當的對手,他想他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