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蟈蟈丟了白金鑽
薛麗陽這四川姑娘,在經營上有一套,在管理人員上也有一套。她崇尚人文化管理。她這管理理念,自然受到姐妹們的擁戴。
她堅決反對不顧死活把職員當牛馬使喚那種做法。她說過,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人,只要他活着,他就不比別人低賤,就應該受到平等對待。從人性角度來講,誰能說掃馬路的就比開奧迪的人少什麼呢。
她的理論,可能來自道佛合一山上學到的佛家思想吧。
在薛麗陽的公司,同樣的勞動強度,拿的報酬,要比同業人員多得多。兔兒的幾個大學同學,聽說麗陽光碟批公司這麼人性,也要來這裏干,無奈目前實在安排不下了,薛麗陽答應她們,等公司擴大規模,一定讓她們來。
不光在報酬和日常待遇上把姐妹們視若同等,薛麗陽還堅持勞動法,每月讓姐妹們休“那幾天”的假。不僅如此,還讓大家倒休,堅持雙休日制度。
每到雙休日,薛麗陽就留下值班,和新來的兩個大學生處理事務,讓其他小姐妹休息。薛麗陽這樣做,很得人心,小姐妹們誓要永遠跟着她干。
今天是周六,薛麗陽照例去值班,讓其他小姐妹休息。葉嘉嘉說是有事要辦,吃過早飯就出門了。桃兒說公司的帳目要結一下,硬是和薛麗陽一起去公司了。童筱冬本來也想去公司的,反正也沒什麼事做,可薛麗陽不讓他去,說是你童筱冬剛來北京不久,自己出去轉轉吧。
薛麗陽和桃兒出門不久,童筱冬也想出門時,就見杏兒抄起拖把,開始擦洗客廳的地板。這杏兒真是太勤快了,平日就沒見她閑着的時候。童筱冬對她真是又愛又憐,小小年紀,背井離鄉,到北京來打工,大學也不上了,真是讓人心疼。這會兒見杏兒一忙活,就打消了出去轉的念頭,到衛生間裏提出紅色塑料水桶,和杏兒一起搞起衛生來。
杏兒見是童筱冬姐姐來幫自己的忙,抬頭甜甜地一笑一人干就行了,麗陽姐不是讓你出去看看北京的風景嗎?”
童筱冬邊在水桶里擰一塊抹布邊道:“這麼大屋子,你一個人要搞到什麼時候,我和你一起搞,搞完了,咱們一起出去,好不,我給你買棉花糖吃。”
杏兒聽了,噗哧一笑冬姐,你怎麼總是拿我當小孩子呀,我今年都1么大還吃什麼棉花糖呀。”
童筱冬道:“話不能這麼說,在有的人眼裏,女孩子是永遠長不大的。比如說男人看待女人吧,就是她到了五十歲,男人也應該把她當小孩子。”
杏兒聽了,一愣,扭頭望向童筱冬,忽然問出一似乎孩子氣的問題:“筱冬姐,你對男人怎麼看過那個……戀愛嗎?”
童筱冬意識到自己一高興就說走了樣了,笑笑然了,杏兒你看我都多大了呀,這麼大年紀,哪能不談戀愛呢,只是在戀愛上,我是個十足的失敗者,敗得一塌糊塗……我認識的男人沒幾個心疼女人的,都是些居心不良的傢伙!”
童筱冬心說自己怎麼就罵起自己來了。
杏兒又望望童筱冬,一雙杏眼眨了眨不得,原來你是吃了男人的虧了。也是啊,我媽說,讓我多加小心,說這年頭,男人壞得很。”
兩人說話間,已經把客廳地板搞完了。這會兒,聽到螞蚱和蟈蟈那個房間裏,又傳出說笑聲,嘰嘰嘠嘎的,聲音很響。她們的房門是半掩着的,蟈蟈從裏面看到杏兒把客廳地板搞完了,喊道:“杏兒妹妹,你真是能幹呀,比我可強多了便把我們的房間也拖一下,我先說聲謝謝你啦。”
杏兒本來對螞蚱和蟈蟈這對拉拉沒什麼好感,可杏兒又是個極其樸實的小丫頭,人家求到了自己,即使心中不願意,嘴上也不好說,再說不就拖下地板嗎,在她看來是舉手之勞而已。就進去給她們拖起地板來。
誰知杏兒這一做好人,給自己惹了大禍害。竟然差點丟了性命。
在杏兒幫螞蚱和蟈蟈拖地板的時候,螞蚱和蟈蟈還是有說有笑地在打扮自己,看來是要準備外出。
童筱冬見杏兒給螞蚱和蟈蟈房間拖地板了,自己便進入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呆了一會兒,想等杏兒搞好衛生后,和杏兒一起出去逛逛,心裏正琢磨着到哪裏去玩時,就聽蟈蟈呼天叫地大喊大叫起來了。
“我的白金鑽項鏈呢,我的白金鑽項鏈呢,剛才還在梳妝枱上,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杏兒,你剛才拖地板時見到沒有?”
杏兒剛剛才幫她們拖完地板,出來不大一會兒,正擦洗客廳的陽台呢,就聽蟈蟈這樣叫喊,一時也沒多想,隨口回了一句:“項鏈?什麼項鏈呀,我沒看到呀。”
哪知蟈蟈已從房間裏衝出來了,漲紅着個臉,歪着個頭,直衝到離杏兒不到一米遠的地方,用質問的語氣道:“沒看到?分明是剛剛還在梳妝枱上,一轉眼就不見了,這屋子裏除了螞蚱和我,再沒別人進來,還能有誰呀……杏兒,我知道你的家在農村很窮,你脖子上一直沒掛項鏈,可眼紅人家也不能這樣下作呀,杏兒,你要是想戴項鏈,直接說出來,不就幾千塊錢嘛,我送一條就是了,何必這樣做,讓人不愉快!”
這沒頭沒臉地一頓冰雹,一下子把個單純得像一潭秋水一樣的杏兒給砸懞了。
杏兒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提着水桶,整個人兒便愣在那兒了,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了。
杏兒本來是震驚加生氣,才這個樣子的,可她越這樣,蟈蟈越堅信是杏兒偷了項鏈。於是乎變本加厲起來了,其勢洶洶,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聲音抬高了十六度,把個屋頂都快震落了。
“我說杏兒呀,你人不大,鬼心眼不小!你怎麼不學好呀!杏兒,這是在北京,北京!知道不,不是你那個山旮旯!你別把鄉巴佬偷雞摸狗的懷毛病帶到北京來污染北京的文明空氣,好不!”
杏兒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蟈蟈早就看不起她,早就覺得自己是個窮孩子,現在竟然把自己當賊了!小臉由白變紅,兩眼含着淚花,只是強忍住不哭出聲來,氣憤至極地沖蟈蟈道:“你別污辱人呀你!我是鄉下人不假,可你呢,你不也是長白山的嗎,你不就是早來北京幾年嗎,你怎麼就肯定是我偷了你的項鏈!告訴你,你那項鏈再值錢,我也不稀罕,因為我嫌它臟!”
蟈蟈已經斷定是杏兒偷了項鏈,這會兒卻被杏兒一口否定,還暗含着罵自己臟,明明就是看不慣自己和螞蚱好,在她心裏,本就高杏兒一大頭,杏兒不但不承認偷了項鏈,還這麼嘴硬,這更讓她火冒三丈。
蟈蟈又往前靠近杏兒一步,像斗紅了眼的雞一樣,眼球都突出來了,嘴裏一串刀子便噴將出來:“喲喝!你這小丫頭原來還是個硬粑蛋!告訴你杏兒,你今天要是不把項鏈拿出來,我就報警!報警知道不,報警就是你成了罪犯!讓警察把你抓進去,抓進去會怎麼樣知道不,抓進去就把你的衣服當眾全脫光,看看你的項鏈藏什麼地方,我相信你小丫頭不至於把項鏈藏在x裏面吧?就是藏在x裏面,警察叔叔也會把它摳出來!杏兒你想想,你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讓警察叔叔從x裏面摳出項鏈來,那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在到電視上一爆光,我看你小破x還怎麼活!”
這蟈蟈一生氣,什麼髒話都放出來了。
把個杏兒氣得渾身顫抖,聲音也變抖了:“蟈蟈你太不是人了!你怎麼這樣污辱人呀你!你媽媽是怎麼教育得你呀,你……”
在自認為高杏兒一大頭的蟈蟈聽來,這簡直就是反了她了,特別是那句“你媽媽是怎麼教育的得你呀”,把她的火一下子激得爆了起來,不由分說,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在了杏兒嬌嫩的臉上,那小臉蛋上便出現了一個巴掌印子。
打了狠狠一巴掌還不算,蟈蟈嘴裏罵出更難聽的來:“你個小臭x!你媽沒管教你,我來管教你!讓你懂得什麼是大什麼是小!”
杏兒一下子被打蒙了,眼冒金星,氣憤不已,一聲大哭起來,整個人癱在了地板上。
她手裏的水桶,掉到地上,打橫倒了,污水灑了一地板。一些污水流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