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咬住一條魚
墨白哪裏知道,童筱冬照樣有一身好水性,甚至水性遠遠過他。再說,道佛合一山上的功夫,可是天下聞名的。
只一下力,童筱冬就把王墨白的兩條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上掰開了,然後一個反擰,欲把王墨白的胳膊擰到他的身後,將他擒住,沒想到,這王墨白力氣也不小,他並沒有就範,借勢把身體向後一坐,使得下沉之力過了童筱冬腳踩水的上浮力度得兩人同時往水下沉去。
童筱冬便知這王墨白不可小視,一手抓住王墨白的一條胳膊,一手去卡他的脖子,想把他卡暈。抓條“昏魚”上去。哪知王墨白的另一條胳膊騰出來之後,倒有了還手的機會,也一下抓住了童筱冬的脖子,兩人便形成了平分秋色的僵持狀態。
不能一着制敵,童筱冬緊接着又來一着。
你不是自以為水性好嗎,我就和你玩玩水性!童筱冬主意一定,不再用腳踩水,而是全身用力向下一沉,帶着王墨白向水底沉去。
這八一湖是個人工湖,多年過去,水下儘是些淤泥爛草之類。有的地方,這淤泥爛草怕有半米深。
王墨白剛才覺得被童筱冬帶着上浮,此時忽覺得下沉,誤以為是童筱冬被水灌得不行了,心中便冷笑一聲,哼哼,你小丫頭不行了吧,和我玩水性?你還嫩了點!
他還以為是童筱冬在水中時間一長,又被自己卡了脖子,已經堅持不住了,所以才下沉的。眼看自己勝券在握,王墨白便得意得笑了起來。
王墨白當然不想把童筱冬淹死,直到現在,他還以為這個“芳芳”是個大美女,哪能把一個大美女淹死呢,所以只想把“芳芳”制服,讓這大美女乖乖地聽自己擺佈,所以只想讓“芳芳”在水中時間長一點,讓她受不了時再把她弄上岸去。(按照王墨白的想法,這童筱冬應該是“她”)
這王墨白正在做美夢呢,忽覺不對勁了,待到下到水底淤泥之後,原來他以為已經不行了的“芳芳”,突然力,一隻手將他卡脖子的手一撥,便撥開了,同時把這隻手一擰,就擰到了他的身後,而另一隻手,也已經被“芳芳”拿住,也擰到了他的身後,這樣,整個人便被童筱冬擒了個倒押犯人之狀。
不過,這王墨白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輩,在兩條胳膊被童筱冬反擰之際,右腿一個倒踢,踢在了童筱冬的右大腿上,力道相當地大,若是一般人非被踢斷了不可。童筱冬的腿練得極其結實,卻也被踢得骨肉一麻。
童筱冬練的腿功,頗有太極之韻,被王墨白踢中之後,借勢將雙腿在水中向後上方揚起,整個人便成了倒立狀,這樣全身的壓力,就全部壓向王墨白了。
倒不是童筱冬的體重壓迫王墨白,而是他的內力將王墨白壓得向下一沉,王墨白的上半身便成倒栽蔥狀態被壓到淤泥里了。
真是巧了,剛才那條大魚,掙脫魚鉤之後,大概是成了驚鉤之魚,出於躲避災難本能,鑽入淤泥里,恰恰就在王墨白被壓到淤泥里的這個地方,三四斤重的野生大魚,在水中力道大得很,剛才又被釣住一次,此時被王墨白的頭部一壓迫,以為危險又降臨了,便將尾巴一甩,“啪”地一聲,正甩在了王墨白的臉上,擊得王墨白面部一麻,眼冒金星,泥沙塞進了他的口鼻之內。
王墨白意識到這是一條魚,當然不知道正是剛才自己釣住的那一條,但這條魚把他擊火了,媽的關鍵時刻你跟着搗什麼亂?落井下石嘛。極其氣急之下,便用一口好牙的嘴狠狠一咬,竟咬在了魚的頭部,牙齒把個魚頭咬進嘴裏一大塊,濃重的腥味充斥進嘴裏,王墨白本來已經喝醉了酒,身上便有一股子蠻勁,誰惹火了他便朝誰下手,這時不管腥不腥了,狠狠地咬住魚不鬆口,像是一條瘋狗狂咬住一塊味道鮮美的骨頭。
王墨白和大魚較勁,倒使得童筱冬十分納悶:這小子怎麼不和自己較量,倒把個頭部在泥里晃來晃去?正納悶呢,那被咬急了的魚尾巴一甩,擊在了他的胳膊上,這才現是一條魚,心中禁不住暗笑,好你的王墨白,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抓魚。
當童筱冬現王墨白咬着的是一條大魚且不鬆口時,心想這傢伙也真夠貪的,眼睛正和人拚命呢,還想着抓魚!哪曾想王墨白根本就沒想過和童筱冬一個女人角力有什麼危險。童筱冬哭笑不得,想想人咬魚也太不容易,就不折騰王墨白了,於是抓住王墨白的一條胳膊,拖着他,用腳踩水上浮,這便出現了一人拖一人,一人咬一魚的怪鏡頭。
到了水面,滿臉污泥的王墨白,還在咬着魚不鬆口。童筱冬知道,別看王墨白現在不和他較勁了,但要是讓他把勢頭反過去,他立馬就會得勢不饒人。於是就想把他徹底控制住,這時看到了水面上漂浮的釣魚線,就鬆開一隻手,在王墨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把魚錢扯了過來,胡亂地往王墨白身上纏繞,也不知纏繞了多少圈,魚線加上無數的魚鉤,生生將王墨白和那大魚纏繞在一起了。
然後,童筱冬縱身一躍,嘩地一聲,從水中躍到了岸上,復又向先前那樣,操起魚桿,像溜魚一樣溜起王墨白來。
就在這時,一個粗猛大的大漢,前疾步向這裏奔來。看那急匆匆的樣子,正是直衝童筱冬和王墨白他們來的。童筱冬以為是公園管理人員,心裏琢磨怎麼對人家講清楚這一幕。
心裏正想着詞,那人卻話了:“王墨白,你***搞什麼鬼,你不要釣魚嗎,你媽的跑水裏折騰個球!”
童筱冬一聽這聲音,就聽出來了,這不是小濤子嗎?
“濤哥救我!”水中的墨白也看到了來人,且聽出來人是誰。
“呵呵,行啊你,游夜泳啊你!”小濤子笑道。
童筱冬手裏握着魚桿,沖小濤子點點頭:“是的,他喝多了,要到水裏醒醒酒。小濤子,你下去一起洗洗?”
“先把我兄弟放了!”小小濤子聲音變冷厲了。
“你兄弟?這王墨白是你兄弟?可以放過他,不過讓他把帳還清再說。”
墨白在水裏大叫:“濤哥,十萬塊錢啊,咱們的十萬塊錢啊!”
“你們?”童筱冬望望小濤子,“原來你除了當殺手,還和這傢伙做這一套?——真看不出來。”
小濤子是東方日上公司的人,是給譚萬權做事的,私底下做這事,等於是假公濟私。
他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