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弄影!動作快一點!"
"花弄影!你在做什麼?快給我過來!"楊齊青筋暴跳。
"姓花的,叫你拿個東西找了半小時,到底好了沒有?"楊齊氣得快發飆。
"花弄影!去幫我泡咖啡。"
"是是是。好好好。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動作會加快的。"
今天是花弄影第一天打工,從她上班的第一秒鐘到現在,無時無刻不被楊齊吼過來吼過去,搞得她團團轉。
動作溫吞的花弄影自知理虧,從小到大沒打過工的她,別說是做家事了,連掃地都不會。今天頭一次上班她根本無法適應,尤其老闆又是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根本無法忍受她的溫吞緩慢。
她真想哭,一整天她都處於挨罵的狀態,事情做不好,漏東漏西,今天她上班六個小時,連一口水都沒喝,更別說是上廁所了。
每次她的心上人準備向她開罵時,她就會泫着淚水,全身上下抖個不停,可是這樣的舉止不但沒得到楊齊的憐惜,反而會被罵得更慘。
呼。好累,好想休息。花弄影手裏抱着資料,可憐兮兮地站在複印機前,悲情的影印着楊齊交代的每一份文件。
她的心上人怎麼不對她好一點呢?她邊印邊偷偷打量坐在另一邊的楊齊。
認真的男人最帥了,此話果真不假,瞧瞧!他全神貫注盯着計算機屏幕,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盤旋,五官立體的側顏雖然被前發遮去了泰半,不過還是能隱約看到他那張迷人的五官。
她好喜歡這樣子的他喔,花弄影漂亮的雙瞳不停地閃着愛心,她的心上人好帥啊!雖然她被罵得慘兮兮,但她一點都不感挫折,只要能看到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看着、看着,她竟然忘了要影印。
"花弄影,印好了嗎?叫你印三張A4的文件你印了二十分鐘,你是印到美國去啦?"楊齊旋過椅子,朝站在複印機前大耍白痴的女人炮轟,擰着眉心,真的很後悔請了這個笨蛋女人,她除了會找麻煩外什麼都不擅長。
花弄影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到手上的文件全都散落在地面上,她忙不迭地蹲下身收拾着文件。"對。對對。不不不。"
又是這樣!楊齊快崩潰了,他真想掐死這女人。
"喏,東西,別哭了。"
一隻大手幫她將掉落的文件撿起,花弄影抬眼才發現是孫本庭。"謝謝。"
孫本庭好笑的看着她,她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愛哭的,動不動就淚眼汪汪,很容易讓男人心軟,不過這位水娃兒對上怒獅楊齊就沒戲唱了,因為楊齊最討厭女人哭,一哭他就煩,脾氣就更暴怒。
"快把眼淚擦乾,楊齊最討厭女人哭了。"孫本庭低聲勸撫。
花弄影急忙地將頰邊的淚漬拭凈,就怕又惹楊齊發火。"謝謝你,孫大哥。"
楊齊站起身走向他們,雙手環抱於胸前,精練的眼瞳掃向花弄影。"花弄影,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他無情的宣判她死刑,沒有她,對工作室而言也沒差,有她在反而是無形的壓力,除了哭,什麼都不會!這種工讀生不要也罷!
花弄影如遭五雷轟頂,兩腳傻愣地釘在原地,全身無法動彈,只能睜着一雙水汪大眼,臉上儘是不解。
"滾!"楊齊再下最後通牒,不想再看到她。
"我我。我。我。"一滴二滴三滴的淚水滴滴答答猶如大珠小珠滾落地面,她漂亮紅潤的蘋果臉很快的爬滿晶亮淚珠。
"楊齊,再給花小妹一次機會,她剛來當然做不好。"孫本庭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跳出來為花弄影說話,他不喜歡楊齊總是兇巴巴地對待這個小女孩,何況任哪個女人聽到楊齊衝天的怒吼聲,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吧。
"來這裏是要工作的,不是學校練習的場所,花小姐,請你明天別來了。"楊齊毫不客氣的說著。再看到她,他會瘋掉;繼續聽她支吾的講話方式,他會崩潰。
他心意已決,就算是天皇老子來求情,他也不要再錄用這女人。
十分鐘后,被判死刑的花弄影站在楊齊工作室的門外,背着包包,含着淚。生平頭一份工作才歷時六小時,她就被FIRE了!
往後的每一天,花弄影還是天天到楊齊工作室報到,只盼楊齊能夠讓她回去工作室。她不願放棄,覺得只要自己用誠心,一定能打動他,她要讓他知道她想留在那裏打工的決心。
今天她又費盡千辛萬苦爬上九樓,如同往常那般先敲門等着孫本庭或王懿幫她開門。幸好他們兩人對她還算不錯,縱使她被FIRE了,他們還是放她進工作室,讓她幫忙打雜。
但今天來開門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楊齊。
楊齊一開門,看到是花弄影就氣得冒火:"你又來幹嘛?你已經被開除了!"真煩!這女人要他說多少次才肯罷休。
"我我。我。楊楊。大大大。哥。"
厚!等這女人講完一句話天都黑了,他現在趕着去和客戶談事情,沒空理她。楊齊連忙將門帶上,長腿往樓梯走去,丟下在原地支吾其詞的花弄影。"夠了!不要再講了,我有事!"
花弄影見狀快步跟上楊齊的腳步,穿着裙子的她腳程當然沒他快,但是她還是儘力的跟上他的腳步。
楊齊當然知道她在後頭緊跟着他,樓梯走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朝她大聲咆哮。"不準跟過來!"
被他突來的獅吼嚇住了,花弄影紅了眼眶,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里飆射出兩道衝天烈焰,她趕忙裝死,假裝摸摸牆面,好像自己不是在跟蹤他。
真是快被她給氣死!楊齊狠瞪她一眼,轉身加快腳程往樓下奔去。
花弄影看他又移步,立即跟上,緊緊地尾隨在他身後,跟他一同來到停車場。
"你給我回去,不準跟過來。"楊齊當然知道她跟在後面,喘息聲那麼大,很難不發現她!
"不。不要!"她嘟嘴頂回去。
楊齊俊臉抽搐了幾下,沒想到這女人看似柔弱,骨子裏實則硬極了。"我是去談公事不是去玩。"就算要玩也不可能帶她去。
"楊。楊大哥我可以在。在你身邊。噹噹。助助理。"她計算機還算不錯,一定行的,只要能看到他、跟着他,要她做什麼她都心滿意足。
"我不要那麼蠢的助理!聽到沒,給我滾回家!"他怒不可抑地憤然咆哮,他的脾氣很差,更毫無耐心,根本不知道EQ是什麼鬼東西,他只知道僱用這個蠢蛋他會瘋掉,他真後悔請了她,現在的她簡直就像橡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我。我不要。我我我要。要和你。一起去談公事。"她鼓起勇氣,斷斷續續地囁嚅着。
"嗟!你別給我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還想和我去談公事。"他輕嗤,對於她的大言不慚感到好笑,他可沒忘了她的工作能力是如何的"好"。
楊齊掏出口袋的車鑰匙旋開車門鎖,長腿跨入車內,準備發動引擎,懶得理這可笑的女人。
但心意已決的花弄影站在他的車前面,兩手張開擋住他,反正她就是要跟他一起去談公事。
"滾開!"楊齊搖下車窗,探出頭,臉色鐵青地攏着濃眉。
"除非你。你帶我一起去。"她打死都不走,極力想挽回這份工作。
"天殺的!羅嗦!"楊齊惱火低咒,簡直拿這女人沒轍,只好打開車門。
花弄影見狀開心得眼睛都亮了,她知道楊齊原諒她了,願意讓她回去工作了,她開心的上了車。"謝謝。楊。大哥,我會。會好好好。努力的!"
楊齊白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他才不期待她能為他做什麼事,不要給他添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喂!醒醒!"楊齊用力拍打着躺在沙發上已經醉得半死的花弄影,這女人真是醉得不輕。來開會之前他還希望她不要給他添麻煩,沒想到還不到三個小時她又給他找麻煩了,這女人怎麼會蠢到連廠商的邀酒都拒絕不了。
他這個人的個性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勇於說不,超級不屑那種別人鼓吹個二句,就違背自己的想法被牽着鼻子走的人。
看吧!現在醉死了!靠!難不成要他背她回去啊?楊齊極其不爽的狠瞪睡得正安穩的女人。"姓花的,你給我醒來。"他可沒耐心應付這個醉女娃。
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拍打着她的臉頰,幾乎把她白皙的肌膚打到微微泛紅。
但花弄影只是咕噥一聲,隨後翻轉個身又繼續呈死魚狀態,任憑天皇老子下來也叫不醒這個"醉"美人,讓楊齊氣得收拾好自己的筆記型計算機,往肩上一背,決定要棄她不顧。
他離開包廂打算先走,反正那女人醒來后自己會回去,不勞他費心。沒想到當他走到大門口時,飯店的經理急急地走了過來。
"先生。您的朋友還在包廂,您要不要送您的朋友回去呢?"經理有禮的詢問,他在飯店服務了那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客人把女性朋友丟着完全不理。
"麻煩你們把那女人打包好拿去丟掉。"想把花弄影推給他處理,想都甭想!這麼晚了他還能帶她去哪啊?難不成要把她帶回家?他才不要自找麻煩咧!
不可能!他的房子是女賓止步,他才不要他的房子沾染到一絲女性的氣味。
飯店經理當場啞口無言,不知該做何反應,他沒聽錯吧?眼前的先生竟然要他把包廂里的小姐打包丟掉?又不是垃圾!"這。先生,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吧!請恕我們無禮,我們這是不寄放任何。"東西"的。"包括人。
"切!"楊齊嗤了一聲,翻了個大白眼,往包廂走去,他怎麼會那麼倒霉啊!
在飯店經理的協助下,楊齊苦命的背着醉死的花弄影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遇到她,他的人生都變成黑白了。
"啊!好多星星喔!"趴在他背上的花弄影突然大聲尖叫。
尖叫聲令楊齊震了一下,星個鬼咧!天空黑鴉鴉什麼都沒有,哪來的鬼星星?花弄影根本是醉得胡言亂語!
"好漂亮。"她喃喃自語,兩腳騰空揮啊揮,不安分的在楊齊背上蠕動着。
楊齊怕她跌個狗吃屎,只好小心地背着她,防止這個醉傢伙掉下來。"白痴女人,別鬼吼鬼叫的!"他不爽的警告着。
不過花弄影似乎沒聽進去,仍然不停的嘀嘀咕咕。"楊。楊齊。"
"怎樣?"他無奈的搭理她,伺候一個酒醉的女人還真辛苦。
"我我。我。會。"她用臉頰磨蹭他的背,像天使般純潔,不過對楊齊而言她不是天使,是惡魔!
楊齊拖着無奈的腳步一步步往前走,等着背後的女人把話說完。
"。我會。努力的。會。加加加。油的。"說完后,她又沉沉地睡死,很安穩的隨着他的步伐,身體輕微搖晃着。
好不容易走到他的車邊,楊齊打開車門把花弄影扔了進去,可能是力道過大,讓她的短裙掀了起來,露出整條勻稱的白腿。
白、白色的。楊齊整張臉因看到她的白色底褲而瞬間暴紅,平常不近女色的他連男人最愛看的情色電影都沒興趣,反正他的人生只有念書、工作及最愛的衝浪,其它的,一概沒興趣。
孫本庭老笑他是柳下惠,美女當前都能坐懷不亂,還一度認為他是GAY,和他保持距離長達一年之久,只因害怕被玷污,想到這件事楊齊就火大。
他不是GAY!在他的生命里,只有事業才是最重要的。
"唔。"花弄影轉了個身,裙子不自覺地撩高了些,內褲的樣式大剌剌曝光了,楊齊生平頭一次如此慌忙,脫下身上的外套趕緊覆蓋住她的下半身。
再看下去他不只會臉紅,還會流鼻血。
他沒去探究為何那麼多女人對他主動投懷送抱他都能不為所動,唯獨面對眼前這個睡得很死的女人,只不過是看到她。白色的內在美,就慌亂得不知眼神該放哪好。
他可能。也喝多了。有點醉了。
眨眨長睫,右手揉揉惺忪的睡眼,雙手用力地向上伸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全身筋骨頓時舒散,旁邊落地窗灑進清晨暖陽,躺在柔軟沙發上的花弄影微眯起眼,看着落入眼帘內的景象。
這是哪?好陌生的地方,花弄影眼珠子轉啊轉,昨夜喝太多的報應立即在她腦中炸開,宿醉的痛苦令她整個腦袋快爆裂。她只記得昨天下午在她死命的堅持下,硬跟着楊齊一同赴約,到了餐廳之後她被灌了好多的酒,然後整個世界好像顛倒了一般,再來。她就完全沒印象了。
之後她去哪?
楊齊!她彈跳坐起,對了!該不會是楊齊帶她來這裏吧?她四處張望周遭的環境,寬敞的客廳,純白色的牆面,白到發亮的地板,灰色調的布面沙發,整間房子走的是極簡風格。
她光着腳丫子踏在冰涼的地面,小心的不發出任何吵雜聲響,大眼猶如雷達般觀看四周環境,她發現到有間房間的門正開着小縫。她好奇地朝裏面走去,推開房門,看到有個男人正光裸着強壯黝黑的上半身,下半身覆著單薄的白色床單,舒適地躺在看似十分柔軟的床榻上,睡得極沉。
她躡手躡腳地朝床旁走去,屏住呼吸看着床上睡得很沉的男人。
這。這不是楊齊嗎?
她的心跳快得猶如擂鼓,好似要跳出胸口,花弄影瞠大眼,張着粉色小嘴,口水還差點流出來,看着眼前難得一見的景象,高興得想旋舞一番!她多幸運,可以看到楊齊的睡姿,她樂得蹲下身子,趴在床榻上用力的"欣賞"他的睡容。
好可愛吶~瞧瞧!多英俊的長相,平常的他總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把俊帥的五官遮去泰半,現在的他把眼鏡褪去,露出一張狂野十足的臉孔,高挺的鼻樑,搭上稜角分明的薄唇,微鬈的褐色髮絲張狂披散,卻睡得如此沉,看起來好可愛,毫無攻擊性。
影下巴枕在手背上,着迷的凝望他的睡顏,很想伸出手去觸碰平常根本沒機會碰到的男人,她先是左右環顧周圍,確定無人後,她打算做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就是--碰他!
天啊!光想她就好興奮,老天,她真的好想碰碰他,一下就好。只要一下下她就心滿意足了。
她伸出顫巍巍的右手食指,很輕、很小心的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臉頰,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流過四肢百骸,她張着大眼看着自己的手指頭,整個人震驚不已。
碰到了!花弄影高興到快淌出淚液。
她還想。再來一次,老天,別讓他醒來,再給她一次摸摸他的機會吧!她想感受手掌貼在他臉上的感覺!
見楊齊睡得很沉,她放心的再度伸出幸運右手,小心翼翼地貼在他臉上,摸到的同時,花弄影的胸腔立即漲滿感動的情緒,淚珠含在眼眶中打轉,她的迷濛大眼掃向楊齊正在勾引她的唇,那二片唇瓣好似不斷地誘惑她犯罪,嗯。親、親一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吧。
花弄影賊兮兮地東張西望,她決定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親白不親,而且她的初吻能夠獻給自己最喜歡的男人那是再好不過了,就這麼定案吧!
她深吸一口氣,用手指探探他溫熱的唇瓣,小嘴嘟高,彎下身朝他的嘴就這麼貼、上、去!輕輕啾了一下,她便立刻抬起頭,臉頰暴紅,整顆心像脫韁野馬般不停地在胸腔中暴動。
她親到他了!她親到他了!花弄影忍不住地摸着自己的紅唇,立刻回味着兩唇相貼的柔軟觸感,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
就在她發愣的同時,楊齊猛地張開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花弄影頓時嚇得六魂無主,整個身體不住地顫抖,他該不會發現她親他吧。她尷尬地垂下頭,不敢看他,只是一徑地盯着地面,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地板上動彈不得,恨不得自己當場灰飛煙滅。
楊齊一醒來就見到眼前女人,睡飽的好心情頓時全消,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剛才花弄影對他做了什麼。他臉色鐵青,神情駭人,皺着眉怒瞪她,控制不住憤怒的火氣爆發,對她大聲咆哮:"誰准你進來的?"
他昨晚已經很委曲的把這該死的女人帶到他家,沒把她丟在屋外已經算她走了八輩子的好狗運了,現在她竟還敢斗膽進入他房間,這女人是活膩了不成?
花弄影怯怯地瞄看他,發現他好像不知道她剛才做的事,在心底吁了一口氣,話出口卻仍然結巴得厲害。"我、我。我。看到門打開。所所。"
"所以你就該死的隨便進我的房間。"他挑眉怒問,等這瘟神走後,他不只要打掃客廳,連他房間都要一併大消毒,把這該死女人的氣味全都清空。
他可沒忘了這女人昨晚把他整得有多慘,又是吼叫又是嘔吐,吐得他一身酸腐臭味!紅顏果真禍水,女人簡直生來就是替男人找麻煩的!
花弄影看他聚攏雙眉,嚇到雙腿發軟,整個人就快昏厥了過去,雙手緊絞,委曲地帶着一泡淚,顫抖着緊咬下唇。"對對。不起。"
楊齊看到她又露出這種好似他欺負她的可憐表情,更加怒火中燒。到底是誰欺負誰啊?真會被她氣死!
"出去!"
他狠聲下逐客令,他真的很討厭看到她哭的表情,那隻會令他更加心煩,他無法理解這女人怎麼水那麼多,多到隨時隨地都可以掐出一泡。
"我。"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這女人都酒醒了,快滾離他家,別污染了他的地盤。
"謝謝。"她細聲說道,很感謝他昨天晚上沒丟下她,還把她帶到他家來,她真的很想回報他,可是他那麼凶,根本不准她多說一句話。
"你可以滾了!"楊齊無奈又氣憤地白她一眼,總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欠這女人很多,所以今世才要被她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