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一個奴隸,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被奴役的命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腦子裏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反抗,反抗這不公的命運。
靜靜的坐在矮小的茅屋中,藉著明亮的月光,易水在地上一筆一劃,認真的寫着兩個字:王侯。這是蘇爺爺教給他的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意思是那些王侯將相,不是天生就可以登上那麼高的位置的,普通人經過努力,一樣可以成大業。
蘇爺爺在十個月前,因為年老力衰,被滾下的大石砸中,當場喪命,易水能夠牢記的,除了他和藹的音容笑貌,就只有這兩句話。他只暗中偷偷學會了其中的兩個字,但是他
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八個字全部學會。
「真的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嗎?蘇爺爺,為什麼那些世襲的主人,他們生下來就是錦衣玉食,高頭大馬,還有數不清的和星星一樣多的奴隸。」丟下樹枝,易水抱着膝蓋開始自言自語。
「而我們呢,一旦被烙上奴隸的印記,就一生都沒有翻身的機會,連戰爭都不允許我們參加。普通人經過努力,可以成大業。可是我們這些奴隸呢?我們付出再多的努力,會
有出頭的一天嗎?你看,我們連煤油燈都不允許使用,只有月光不會鄙視我們這群被奴役的人。我們連姓氏都不允許有,因為我們的身份太低賤,蘇爺爺,難道我的一生,都要這麼屈辱的度過嗎?
不……絕不……我絕不允許自己的生命從始到終都只像一條被遺棄的老狗一樣,在被壓榨盡最後一點力量后黯淡的死去,然後被埋在亂墳圈子裏。我絕不接受這樣的命運。」原本軟糯的聲音在一瞬間就充滿了鏗鏘的力量。
「易水啊,你又在想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了?」門邊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是他年邁的父親。緊張的望了望四周,發現沒有人躲在暗處偷聽,老人怒氣沖沖的進來,對著兒子就是一個耳光。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大罪嗎?如果被人知道你有這種可怕想法的話,我們全家都會沒命的。聽着,我不允許你繼續沉迷於蘇河那個老東西的蠱惑中,他的結局你不也是親眼看到了嗎?他的一生,一直都是個奴隸,直到他死了也一直都是。哦,老天,為什麼你竟然還會被他的話打動。」無法理解兒子可怕的反抗念頭,老人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祈禱着天神能夠原諒兒子罪該萬死的叛逆。
易水默不作聲。看着他可憐的父親,難道自己就要像他一樣,誠惶誠恐,受盡欺凌的過完這一生嗎?不,不行,如果要這樣過一輩子,還不如現在就結束自己可悲的生命。不過他並沒有把心中的念頭說出來,因為他不想懦弱的父親被極度的驚嚇與不安困擾,他的身體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結實了。
只用幾塊麻布縫製的門又被打開,母親和妹妹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十分疲憊的神色。易水連忙打開鍋,端出紅薯稀粥和土糠飯糰。然後一家人默默的坐在桌邊,就着淺淡的月光,匆匆用完了這簡陋的一餐。
「易水啊,我聽說性奴的徵選已經開始,你要努力的好好表現知道嗎?我們全家可都指望你了。」母親的話充滿了希翼。性奴是奴隸中最幸運的一群,他們可以住好房子,吃白米飯,穿布衣服。如果運氣好被主人選中侍寢,哪怕只有一夜,也會得到一些不菲的賞賜,而他全家的生活也都會因此改變。
易水的妹妹易珠相貌十分普通,但易水卻沒有繼承父母的平凡相貌,今年十八歲的他有着修長均勻的身段,美玉一般的面孔,深潭似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和鮮艷欲滴的嘴巴,是非常俊秀的一個男孩。因此他的父母都儘力把屬於他的工作搶來自己干,就希望他能好好保養,爭取被選上性奴,那麼一家人就可以脫離這無邊的苦海了。
易水默不作聲,在他的心裏,非常厭惡用自己的身體去迎合肥胖好色的主人,即使那樣能改善自己一家的生活,他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出頭。而且,這在他的眼裏,根本不能算作出頭。如果想要付出身體的代價,就要做上王妃的位置才算。否則他寧願憑藉一己之力熬出苦海,即使這看起來是多麼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對了,媽媽,你聽說了嗎?因為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來攻打我們,英明睿智的王爺已經決定在身強力壯的男奴隸中挑選幾百人上戰場,如果他們表現的非常好,他就會去除他們奴隸的身份。我們打石場的許多男人們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呢。」妹妹的一句話宛如一顆小石子,頓時在易水暗潮洶湧的心裏激起滔天巨浪。
「胡說什麼?這些只是謠言知道嗎?」不安的看了兒子一眼,父親非常嚴厲的打斷易珠的話,生怕兒子會被這個消息打動而不好好參加性奴的選舉,他太明白自己孩子的個性。可是戰場這種地方,生死無定,他怎麼可能同意讓孩子去冒這種險。而且就算去除了奴隸的身份,變回了普通人,也是要風吹日晒的討生活,憑什麼放着輕輕鬆鬆就可以過得舒服的日子不要,卻非要去出生入死換同樣辛苦的生活。
「易水,我警告你,不許你打什麼上戰場的主意。好好的去參加性奴的徵選知道嗎?」父親嚴厲的警告着。易水含糊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看到父親疲憊的臉上露出放心的表情,他的心中充滿了酸楚,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出人頭地的決心。
午後的艷陽下,幾間小小的屋子前,排列着一條長長的人龍。隊伍無比緩慢的移動着。驕陽似火,但是沒有人在意。眾多相貌出眾的男女,都撐着紙傘遮陽,臉上是充滿了希望的神色。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期待着自己能在一天之內由一個苦力奴變為人人羨慕的性奴。
易水懶懶的倚在牆上,別人都爭着排在前面,他卻故意落在最後。因為他很清楚人性是最不耐煩的,徵選活動越到最後,那些徵選官們就越敷衍,即使很出色的人也會成為他們煩悶之下的出氣筒,通過的機率就降低了很多。
他也沒有撐遮陽的紙傘,感覺一個男人,卻用傘來遮陽,實在不倫不類得很。何況他更希望毒辣的太陽能把自己曬的黑一些。他不敢明着反抗父親的命令,但如果是落選,父親就算再失望,也不會怪罪自己了。
他懶懶的隨着移動緩慢的隊伍拖着步子,心裏打着自己的算盤,是徵選完畢就去報名參軍還是過幾天父親把這事兒放下再去。因為思考的太專註,因此沒有注意到有一道熱辣辣的目光正在遠方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
「那個人……是誰?也是苦力奴嗎?」樂王夏侯瀾站在城牆上,饒有興趣的看着一副漫不經心狀的易水,一邊問着身邊的總管。
「回王爺,應該是來參加徵選性奴的苦力奴。但具體是誰,這要叫專門負責的人來問個清楚,奴才也不知道。」總管夏侯忠一臉惶恐的回答,王爺的性子向來高深莫測,最恨
的就是無能的下屬。單憑剛才沒有準確回答出他的問題,就完全有可能被解除總管的職務。
好在夏侯瀾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並沒有深究。他身邊的貼身僕人夏侯舒常年跟隨着伺候,最會察言觀色,眼看主子似乎對那個苦力奴很有興趣,連忙陪着笑容上前道:「王
爺,要不要奴才下去打個招呼,讓他們把那個奴隸好好調理一番,以做侍寢之用?雖說容貌無法和王爺的侍妾孌童們相比,但作為性奴,他也算是標緻的了。」
夏侯瀾搖頭笑道:「為了一個奴隸特意去傳話,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不必了,反正依他的這姿色,是必定會被選上的,到時再選來侍寢也是一樣。嗯,舒兒,你留點心,
務必讓他們好好調理,別辜負了天生的一具好皮囊。」
夏侯舒連忙應是,和夏侯忠對望一眼,彼此臉上都露出瞭然的笑容。知道夏侯瀾就要出征,在此之前是必定會好好享受幾天的。夏侯忠湊近夏侯舒道:「老弟,為兄還有一件
事要討個主意,王爺每次出征,是必定要帶一個中意的人前往的,去年王副管選的人似乎不得王爺的意,因此一回來就因為一點錯處把他的副管職務給撤了。如今這個差事就落到
為兄頭上,你熟悉王爺,給我支個招兒如何?看哪房的夫人合王爺的心思呢?」
夏侯舒笑道:「你不用煩心了,王爺今年說了,不帶侍妾前往,要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戰事上,畢竟東挽國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國家,這一戰尤其關係到兩國力量的消長,王爺不
敢怠慢呢。」說完看見夏侯瀾已向前行,他也連忙跟了上去,剩下夏侯忠眉開眼笑的站在原地,這為難了他好幾天的大事件,可總算是解決了。
夕陽西下,長長的人龍終於只剩下易水一個人。聽到裏面有氣無力的宣召聲,他略想了一想,從地下捻了點塵土,往滿是汗水的臉上一抹,努力做出一副傲慢的樣子,這才施
施然走了進去。
「易水?」一個面白無須的男人抬頭看了看易水,不確定的聲音又尖又細,輕易的就讓人知道了他太監的身份。
易水點點頭,「嗯」了一聲算作回答。見那個太監眉頭皺了起來,尖着嗓子叱道:「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臉都沒洗乾淨就敢來?還想不想選上了?」
易水心道:選不上那正好。嘴巴也一點不讓人,高傲道:「我天生就是這副臉色,公公若覺得選不上,我也沒有辦法。」一語未完,已經把主選的太監氣的渾身發顫,大吼道
:「出去出去,這個奴隸是哪個場子送來的?就憑這副模樣也想做性奴,做大夢去吧。沒有人就不要出頭,王爺要看見這樣的,還不氣的殺人呢。」
眼看着易水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大太監的氣還沒有消。因為這個差事,哪個奴隸不是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聲「大人」,敢當面稱呼他公公的,易水還是頭一個,也難怪
他氣憤難當了。
月光淡淡的照着回家的路,易水默默的緩緩拖着步子。並不是他站了一天累得走不動,而是他實在不想太早看到父母以及妹妹失望的臉色,他知道他們等這一天,盼這一天已
經很久很久了,而且因為自己的容貌,他們也是抱着無比大的希望目送自己離開的,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落選的事情,莫大的希望忽然間就破滅了,易水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們疲
憊落寞的面孔,就連想一想,他都覺得錐心般的難受。
在落選后他就果斷的到徵召奴隸做士兵的地方去報了名,如今只要靜坐着等待通知就可以了。對這一點他很有自信,自己的身體強壯均稱,蘊含著強韌無比的力量,相信那些
軍爺一定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上戰場,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怎麼面對父母的怒氣。雖然知道他們生氣也只是不想自己去冒險,是在擔心自己,但是一想到年事已高的兩個老人還要承
受這樣的打擊,他就莫名的有些害怕。
只是再長的路也總有盡頭,就算他再怎麼磨蹭,終於還是到了家門口,從簡陋的屋子裏傳出一陣陣蒼老的咳嗽聲,那是父親去除不掉的病根。
易水站在門外怔怔的聽着,忽然間就覺得很後悔,如果自己不是這麼的任性,如果自己就認命的成為一名性奴,父親的病是不是就可以治好。犧牲一己的尊嚴,來換取全家的
幸福,難道就不是他身為長子的責任嗎?只是木已成舟,再不會有第二次徵選來彌補自己的愧疚了。閉上眼睛,他硬起頭皮踏進了那道簡陋的門。
窗外的明月很大很亮,御花園的花草很美很香,就連空氣都飽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夏侯瀾愜意的坐在小小的亭子裏,慢慢品着杯中醉人的美酒,瞇着眼睛,在明亮的月光下
欣賞着滿園的繽紛。在他的身邊,夏侯舒恭敬的站着,靜待他的吩咐。
「舒兒,今晚……該是可以選新的性奴侍寢了吧?」淡淡的問貼心的僕人,夏侯瀾的腦海中,不經意的就閃過那道有點懶散有點傲慢的身影。
「是啊,王爺,我已命花姑娘認真挑選了,更暗示過她要好好的找尋,呵呵,那個奴隸的樣子,奴才還是記得的。」夏侯舒曖昧的笑,他向來懂王爺的心思,否則也不能在這
個好位子上安然度過了許多年。
果然就見夏侯瀾滿意的扯出一抹笑,然後站起身道:「我也乏了,把殘席賞了給底下的人吃罷。」夏侯舒連忙為他披上披風,陪着他離去,這裏早有丫頭們上來收拾。
待回到專門召見性奴侍寢的「安逸宮」,果然就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跪在象牙榻前,想起那個奴隸臉上似乎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的神情,夏侯瀾的小腹猛然就躥過一道熱流,
心中的征服欲在瞬間上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幾個箭步上前,沉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抬起頭來讓本王看看。」
「回王爺,奴才叫做桑南,蒙忘月姑娘青眼,特地選來服侍王爺的。」聲音帶着男孩中少有的柔媚味道,卻讓夏侯瀾的心裏不舒服起來,實在難以將這樣刻意討好逢迎的聲音
和那張桀驁不馴的美麗面孔聯繫起來。
皺着眉頭看向少年,適逢他也正抬起頭來。一張嬌媚艷麗的臉映在眼底,但很明顯的,這絕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張臉。
怒氣瞬間聚集,夏侯瀾狂怒的吼道:「夏侯舒,你給我滾進來。」
還在外面偷偷算着這回能得多少賞賜的可憐奴才,一聽到這聲大吼,便知事情出了岔子,忙不迭的跑進來,就看到滿面怒氣的王爺狠狠瞪着自己,一手指着地下跪着的性奴,
厲聲問他:「這就是你記清楚的那個奴隸的樣子嗎?」
低頭一看,夏侯舒也愣了,連忙辯解道:「回王爺,奴才跟忘月姑娘說過的,不是這個人啊,想是姑娘記錯了,奴才這就去找她來。」
他說完就要向外走,卻聽到門外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不用找了,我自己過來了。」
隨着話音,一個容貌氣質均十分不俗的女子已經挑開帘子。
見到夏侯瀾,襝衽下拜道:「回王爺,奴婢在這回新選來的性奴里找了半天,也沒見着一個像阿舒說的那樣的。這個桑南是這批性奴里最拔尖兒的,方送了來。奴婢就是擔心
不合王爺的意,才過來探看,誰知果然就不當意,但不知王爺想要的那個奴隸究竟是什麼樣兒,仔細告訴了我,奴婢再回去找找看?」
夏侯瀾哼了一聲道:「不必了,這回新選的性奴共有多少?若不多,你都帶過來讓本王瞧瞧。」
他此話一出,忘月和夏侯舒都是吃一大驚,要知道這個樂王眼高於頂,向來沒有什麼人事物放在他的心裏。這雪延國表面上雖有皇帝,但其實不過是個傀儡,性格懦弱,一切
都是樂王說了算。
他又最怕麻煩,如今竟肯為了一名性奴興師動眾的,實在大違他平日裏的為人,若非那股氣度威嚴仍在,忘月和夏侯舒真要懷疑眼前的主人是否有人假扮了。
「還愣着幹什麼?本王話說得不夠清楚嗎?」看到王爺滿臉的不悅之色,兩個最懂揣摩他心思的奴才已經知道這回樂王是真對那個奴隸上了心,連忙答應一聲,出去傳召這批
新的性奴。
稍頃,幾十個人規規矩矩沿着庭院的旁路而來,性奴的徵選十分嚴格,每年春秋兩次。雖每一次參選者都不下數百人甚至數千人,但真正能選上的卻寥寥無幾。
這批人忽得樂王宣召,雖不知為何原因,卻也為自己能親近主人而竊喜不已,暗道一旦運氣好被點名侍寢的話,從此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樂王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幾十個美人一齊參拜。然後欲語還羞的抬頭。平心而論,這些奴隸包括桑南在內,有十幾個姿色更勝那個苦力奴的。
忘月也將他們調理的很好,表情動作,跪的姿勢雖然規矩,但無意中都流露出最能誘惑人原始本能的性感,但自己看着他們,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表情就是胃口全失,先前的
一陣衝動此時早已無影無蹤,憋的他心情更加煩躁,冷冷的一揮手,示意忘月帶領性奴們退下,他喝了一口茶,方冷冷的問夏侯舒道:「這一回是誰負責性奴的徵選?把他傳來。
」
不一刻功夫,負責徵選的花太監被帶到,一進來就磕頭如搗蒜道:「回王爺,奴才實在沒有徇私舞弊,都是盡心挑選的,望王爺明察啊。」
夏侯瀾冷冷瞪了夏侯舒一眼,知道定是這貼身僕人先行問過罪了。沉聲道:「你起來吧,哼,一些苦力奴,即便你肯徇私,他們又能拿出什麼東西孝敬。本王只問你,那日你
徵選的時候,有一個奴隸,想必舒兒已經跟你說過他的樣貌特徵了,你為何沒選他?」
花太監哭道:「回王爺,的確是有個像舒大爺形容的奴隸,十分的傲慢無禮,只是他面色晦暗不堪,哪有舒大爺形容的那樣乾淨,那樣的人送了來,情等着是讓王爺砍奴才的
腦袋,因此就遣回去了。」
夏侯瀾嘆了口氣,他身為雪延國幕後的掌權者,擁有數不清的土地和奴隸,哪裏能一一尋查呢?想起易水那日的表情,必定是個桀驁不馴的奴隸,或許不屑於以色侍人,這也
是有的。
想到此處,不覺心情煩悶,略揮了揮手,花太監便識相退下。夏侯舒湊上前來,還未說什麼,就聽他懶懶的道:「不必說了,本王心情不好,你去看看各地徵選好入伍的奴隸
兵士沒有,若好了,就擇個吉日出征吧。」
夏侯舒忙答應道:「是,王爺。奴才聽那些軍官都說,苦力奴們都十分感激王爺這次的仁義之舉呢,都說無論能不能去除奴隸的身份,也總是王爺的恩德一場……」
還未說完,夏侯瀾就揮手制止了他,命他退下,自己也懶得回寢宮,就在象牙榻上一歪,心裏告訴自己不應該為一個奴隸掛懷,無非就是有點姿色,那慵懶孤傲的表情與其它
人有些不同罷了。只是心裏雖這樣想,腦子裏那張特別的面孔卻始終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