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中轉站
冷！除了冷，還是冷。看着慧聰小和尚那充滿着寒氣的臉。林九心神狂震！這，這是那個比自己僅僅小上兩歲的小和尚嗎？
“小九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們殺你的時候，可不會手軟！”慧聰依然面無表情。惡人就惡人吧，只要小九哥能明白過來這麼一個道理，自己當惡人又何妨呢……
“嗯。”林九有些默然。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扔掉手中兩具屍體，慧聰蹲下來，那雙彷彿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神望向了被林九踩着手的那個殺手！
而那殺手看着這雙黑色瞳孔充滿着驚天殺氣的眼神，心下的防線似乎就要崩潰，眼睛已經變得通紅。低吼一聲，居然使出渾身的力氣甩掉了林九踩在自己拿槍手上的那隻腳。抓着那把消聲手槍對準了自己的額頭！
“砰！”
……
火車經過了數小時的行駛終於到達了終點站，石嶺站。石嶺市當然沒有中都市那麼大，也沒有中都的繁華，不過比起縣城來，還是大了不少。
“現在回中都嗎？有人幫你？”走在人山人海的火車站，慧聰不由得向林九問道。他自然認為，這種情況下，回中都情況也不見得好。
“嗯。回去，我需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林九望着灰濛濛的天空逕自說道。自己的心情自然也是一片的灰濛濛……
“那，先去處理一下傷勢吧！”慧聰眼睛看着林九那受傷的左臂不由說道，現在，應該可以稍微停停腳了……
“我要先去打個電話。”林九自然是挂念着自己的霏如姐了。
……
“喂，哪位？”電話通了，從電話里傳來的赫然是自己那有些熟悉的聲音，只不過，呵呵。看來，作用很好呢，霏如姐現在講話已經很流暢了。
“呵呵，霏如姐，是我，小九呢。”或許和自己的朋友們講講話，林九才能感覺到那一絲絲的溫情吧。
“小九，你，你哪去，了？”聽見是小九的聲音，而且幾天沒音訊了，李霏如電話里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
“我現在在石嶺市，嗯，還有段時間才回來吧……”說到回來，林九心裏又有些黯然。回去了，生活，還會和從前一樣么……
“怎麼，跑，那去，了啊？對了，有，個人說認識你，說是你徒弟。也姓林……”
“嗯？”自己是糊塗地認了個未拜師的便宜徒弟，但怎麼又和霏如姐認識了。
……
掛掉了電話，林九心情好轉不少。臉上明顯掛一絲淡淡的笑容。這不禁讓慧聰和尚側目動容！
“小九哥，是嫂子？”弱弱地一聲問道，看上去哪裏有半點殺手的影子啊……
這轉變果然是快，殺手，果然都是演員。林九不語地笑着搖搖頭，轉而又想到了中田羽織，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R國，現在，對自己又是什麼態度呢？
因為是槍傷，按慧聰和尚的話說並不適合去醫院，而慧聰因為做過殺手，對於這種傷倒是得心應手，再次買了一些藥品給林九重新上藥，並消毒包紮，手段卻無比純熟。林九看着慧聰那認真的臉，想着他年紀不大卻經歷了那麼多生死時刻，心裏不禁有些微微顫動，於是向正在給自己包紮的慧聰問道：“慧聰，你殺的，都是壞人嗎？”
“嗯？”聽林九這麼一說，慧聰抬頭看着林九，手上也停止了包紮。而後冷淡地說道：“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說完，繼續給林九包紮傷口。而林九卻一陣錯愕，該殺之人？這何為該殺之人？那中田羽織他們怎麼樣定義這個“該殺之人”呢？侵犯了自己利益？好人，壞人？
林九想不明白，或許，對於殺人這種事情，離自己還比較遙遠。而林九不知道的是，他在國安和南洋人眼裏，早就成了殺人魔王。而凌若霜也不明白，老實善良的林九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冷血殘酷，雖然是南洋人襲擊在先，但以林九的性格也不至於每次都趕盡殺絕吧，但是，種種跡象又表明，這是他幹得沒錯！而且，林九他人也在不斷地逃亡……
“小九哥，現在回去的路肯定是不安全了。我們，還要去嗎？”單膝跪在地上給林九包紮完，慧聰再次問道林九這個問題。他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林九的回程之旅，或許並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林九說了聲謝謝，也站起身來，神情有些坦然地說道：“不管生了什麼，我想，我該去了解它，而不是這樣逃避它！”
見林九神色很堅決，慧聰沉呤了一下，而後苦笑着對林九說道：“小九哥，我想這輩子本來是用不着那些東西了，卻不想，還沒半年，就派上用場了。這和尚，我果然是不適合當。”
“嗯？什麼？”林九問道。
……
慧聰不知道從哪裏取來一張卡，據說是瑞士銀行的會員卡，林九倒是吃驚得很，這小和尚真是深藏不露，不知道還有多少秘密沒有挖出來，而慧聰他說，有個地方，他還存放了不少武器！！這些秘密，這倒以後值得探究探究，反正，慧聰是很自然地從銀行取來了幾萬塊錢，現在帶太多現金在身上也沒用，先就湊合著用用，要不是應急，慧聰說他是不會用這些錢的。
“再坐火車？”林九現在倒對慧聰有些依賴了，於是問道。這慧聰現在儼然已經成了自己的軍師，社會閱歷和計謀謀略這些方面比自己強上很多！只是不知道，這慧聰17歲那年，怎麼又會突然去做了殺手呢，這慧聰說得很含糊，林九也不是特別明白。
“不坐火車，我們租一輛車回去，現在也不缺錢了。”慧聰很果斷地就做了這個決定！
既然決定了，兩人很快就找了一輛出租車，而出租車司機聽說是租車去中都市的，自然是兩眼放光！這趟路程可不便宜，再加上又要到晚上了。這會倒沒心思講價，一口價5oo司機答應了載兩人去中都的要求。
夜晚的國道並沒有多少車輛行駛，因為大多數往中都去的車輛走的都是高，雖然司機為什麼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不選擇走高，但又可以省些養路費的司機自然是選擇悶聲財了。
出租車的燈光照在柏油馬路上，車一直保持着接近1oo碼的度在行駛。而透過窗外看見的是一片漆黑色的世界。這黑色又冷峻的色調讓人漸漸感到有些不安……
“呵呵，小夥子，你們兩個怎麼現在坐車去中都啊！這晚上路可不好走啊，這估計是要到凌晨才到得了啊。”中年司機很健談，不斷地在找着話題和兩人攀談，但林九兩人談話的興緻顯然不高。
“啊？嗯。”林九漫不經心地低聲回道，眼睛卻一直看着窗外……
“呵呵。”見對方興緻不高，乾笑一聲，而後司機自然也懶得浪費口水，於是無聊地認真開起車來。晚上的路面可不好走，眼睛可要睜大了……
車內陷入了沉默，慧聰閉着眼，不知道在休息還是在想事情，而林九一雙眼睛不斷地盯着窗外，神情是有些嚴峻。但突然一聲打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什，什麼！”中年司機突然驚叫一聲，而後猛踩一腳剎車，車內三人不免身體向前猛地一抖……
前面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