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關夫人積極的籌備下，很快地。關尹哲和楊愛暖訂婚的那天到來了。關尹哲也在楊姓夫婦出現的幾天後，證實了他們的身分，這才放心的讓他們把暖暖帶走，讓暖暖在婚前和家人多相聚，然後親自登門提親，請求他們將暖暖嫁給他，楊姓夫婦也樂於把外甥女交給他。

至於暖暖出現在他家的原因，他並沒有說出實情，只大略交代了下。

畢竟那樣被人下春藥又被裝進紙箱的過程太難堪，而暖暖當時也按住他的手，請他別說，不想讓她的家人傷心。

加上他最近忙着工作，其餘時間則投入準備訂婚的事宜，於是就沒有繼續調查暖暖失去記憶，又被送到他門前的真相。

或者對他來說，

他因禍得福得到了暖暖，自然而然忽略了那個迷底。

離中午的訂婚典禮還有兩個小時，

關尹哲仍在公司加班，想把工作告

一落段，好騰出時間，在訂婚典禮后，陪他心愛的未婚妻到處走走。

不知道暖暖想去哪裏玩？日本、法國或者加拿大?

倏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傑沖入總裁室求救。

「總裁，我擋不住這個瘋女人啊！」

是卓湘君，她穿着一件大紅色的低胸洋裝前來還噴着昂貴又濃烈的香水，剎那間，整個辦公室的空氣都被污染了。

關尹哲瞟了眼來人，扯了扯冷笑。

「出去。」他命令着，連一點客套話都不想說。卓湘君無視於他的怒氣，她搖臀扭腰地朝他前去，然後扶住辦公桌緣，傾低上身，豐滿的胸脯呼之欲出。

「別那麼凶嘛！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不想聽，出去，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一看見她，關尹哲就回想起她對暖暖做的事，對她只有厭惡到底的份。

他原本以為報了警，就能讓她吃吃唆使強暴未遂的牢飯，沒想到她竟讓她那兩個保鏢獨自扛下罪行，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趕我走，你會後悔的……」卓湘君笑得陰險，一屁股坐上辦公桌，囂張十足。「難道你不想知道楊愛暖真正的身分嗎？」

關尹哲眼神一沉，看來暴戾無比。「不用你自作聰明地提醒，滾出去！」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我爸跟情婦生的私生女。」卓湘君見他受到震驚的表情，有些得意地道：「看來都沒人對你提起。」

關尹哲怔住，暫時找不到話反駁她。

他知道暖暖的父母親在她小時候就離異，母親也很早就過世了，她可以說是舅舅、舅媽一手帶大的，不過楊姓夫婦並沒有說明，她和卓家的這層關係。他可以把卓湘君說的話當成挑撥離間，置之不理的，但他想起了楊姓夫婦曾提到卓家兩個字……

卓湘君見他沉思着，乘勝追擊。「老實跟你說吧！楊愛暖是我們卓家送給關總裁你的一點小禮物。」

禮物?

關尹哲回想起第一眼乍見暖暖時，她一身狼狽的模樣，不禁倒抽了口氣，怒氣沖沖地咆哮道：「你們把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當成禮物？」

他原本就痛恨卓家，極力想為暖暖出一口氣，當他聽到暖暖是卓家私生女這番話時，照理說，他對她的感情應該要遲疑的，可他沒有一絲動搖，比起這層複雜的關係，他更心疼暖暖被自個兒家人陷害的遭遇！

他全心相信他深愛的暖暖，是個受害者。

卓湘君沒料到他根本不在乎楊愛暖私生女的身分。她不甘心地哼了哼，處心積慮地想破壞他們小倆口的感情。

「可惜我們仙人跳的計劃失敗了，你沒碰藥性發作的楊愛暖，還裝聖人的帶她去看醫生，我爸想跟關氏聯姻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一個小時后，他就要跟楊愛暖那小賤人訂婚了，她怎麼也不可能看着他倆雙雙對對，甜蜜地訂婚，與其聽父親的話成全他們，順便完成他想聯姻的心野心，她不如親手毀了他們。

關尹哲回想起錄影帶中看到的畫面。終於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了！

「你們居然敢這麼對她！要是那個男人不是我，暖暖豈不就……」他實在無法想像心愛的暖暖被其它男人給糟蹋了……該死的，他居然慶幸，卓家父女選擇仙人跳的對像是他！

「我們待楊愛暖也不薄耶！把她打份得像個純潔的天使送給關總裁你，然後讓她這個小私生女飛上枝頭變鳳凰，這還不好嗎？」說著，卓湘君心底酸極了，恨不得那個幸運的女人就是她。

「夠了，你們這對父女根本只是在利用她！」

關尹哲自座位上站起的強悍氣勢，教卓湘君忍不住哆嗦了下，她表面上處之泰然，其實已經緊張到動彈不得。

「說得這麼難聽！怎麼不說我們卓家和她只是各取所需？」

就算自個兒完了，也要拖楊愛暖下水。

「出去！」關尹哲一掌推開她，絲毫不在乎她會不會受傷。訂婚典禮快開始了，他該準備出發了，沒空理會這個瘋言瘋語的女人！

「再不出去，我請警衛上來了！」他威脅道。

卓湘君被他那麼一推，差點跌個四腳下朝天，她穩了穩身子，不怕死地繼續扇動着關尹哲的情緒——

「聽說你們今天要訂婚了，那女人一定很高興，她終於套牢你這個金龜婿了！」

除了不甘心她看上的男人就這麼被個私生女給搶走外，一向最疼愛她的父親居然要她放過楊愛暖，這才真正教她火大！

父親嘴巴上雖然說著要利用楊愛暖和關尹哲攀關係，其實他心底還是惦念着那個小賤人，否則，當他知道她命令保鏢強暴楊愛暖時，不會氣得甩了她一巴掌。

她受夠了！她要的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連父親都把楊愛暖當成寶，那她卓湘君算什麼?她絕對要破壞這場訂婚典禮！

「滾！」關尹哲握着拳頭，關節咯咯作響着，顯然打算自個兒拎着她滾蛋。

卓湘君說不怕是騙人的，她也只是在意氣用事，做垂死的掙扎。

「楊愛暖真的失憶了嗎？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其實她也不知道楊愛暖到底有沒有失憶，這麼說，也只是想挑撥他們的感情而已！

「不准你這麼說她，滾！」關尹哲聽不慣任何批評暖暖的話，他忍無可忍，拿着鋼筆就朝她扔去。

要不是卓湘君跑得快，現下鋼筆不是躺在地，而是縫了她的嘴。

「可惡！」關尹哲瞟向牆上的時鐘，才發現他浪費太多時間在那瘋女人身上，不由得咒了聲，打算忘了她說的一切，準備出席他和暖暖的訂婚典禮。

他的暖暖啊!一定傻傻地等了他好久好久，他必須快點趕去才行……

關尹哲取出他事先買好的訂婚戒指，仍是選擇相信她。

暖暖只是卓家用來滿足野心的棋子，她是個受害者，不管卓湘君那女人怎麼搬弄是非，他都應該相信她，好好的疼惜她一輩子。

他拚命地這麼告訴着自己，卻沒發覺自己看似平穩的情緒，仍是受到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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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楊愛暖穿上了從法國空運來台的粉紅雪紡紗小禮服，臉上被化了漂漂亮亮的妝，只差沒在背上裝上一對翅膀，化身為純真的天使。

此時，休息室內一片熱鬧，除了她最親愛的家人外，幾個在菜市場賣菜的街坊鄰居們也在場，左一句恭喜、右一句恭喜，她羞得快抬不起頭來。

「轉眼間，暖暖就要嫁人了，我怎麼想都不甘心啊！」賣豬肉的王伯伯激動地衝上前。「你怎麼不等等阿義啊?我看得出那小子很喜歡你……」

「別說了，我家孫子阿福也很喜歡暖暖！可是暖暖失去記憶，把我們給忘了，哪記得住阿福和阿義是誰啊？她現在愛的當然是她的未婚夫了。」賣雞肉的林婆婆也有點不甘心，她可是一直把暖暖當成未來的孫媳婦呢！

「我……對不起。」楊愛暖怪不好意思的，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在失去記憶前，她對阿福、阿義哥原本就沒有男女之情了；失去記憶后，她當然更不可能去回應他們，只因她的心早充滿了對關尹哲的愛。她覺得對不起他們，是因為她都已經恢復記憶了，還裝成一副對大家很陌生的樣子，連最疼愛她的舅舅、舅媽都欺騙了……

「別說什麼對不起，只要暖暖快樂就好了，暖暖應該很喜歡關先生吧？」

「那還用說，我們一提到關先生，暖暖就臉紅了耶！」

眾人默契十足的討好着她，就怕他們視為已出的暖暖哭了。

她受不了了！

楊愛暖越想越對不起他們，驟地淚流滿面，把妝都給哭花了。大家對她是那麼的好，她還要繼續假裝喪失記憶多久？這樣自私的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暖暖，你哭什麼？妝都花了！」舅媽被她嚇壞了。

楊愛暖決定豁出去了，如果不說出實情，她真的沒辦法就這麼和關尹哲訂婚。

「對不起……」

「唉呀！又說對不起了，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呢！笑一下嘛！要是被關先生看到你哭，還以為你被我們這群老人欺負呢！」

楊愛暖愧疚着，一鼓作氣的說出：「其實我回老家住前，就已恢復記憶

了，可是我居然還假裝不認識大家……對不起，我騙了大家，還騙了我舅舅、舅媽……」

現場一片寂靜。

楊愛暖以為沒人肯原諒她，哭得更像個淚人兒。「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瞬間，她被拉入—個懷抱。「舅媽……」

「舅媽和舅舅早就知道了，其實大家都知道了。」

楊愛暖一愣。「怎麼會……」

「如果你真的忘了我們兩老，怎麼還會記得你舅舅最愛吃紅燒肉、還記得幫我煮桂花茶呢?我和你舅舅可沒那麼傻，乖孩子……」

「對啊！暖暖一點都沒有說謊的天分，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記得我們！」

「還會主動問我這老頭子風濕痛好些了嗎？真的不關心我，怎麼會問我呢?」

他們沒有追問她瞞着他們的原因，還拚命地安慰她。

楊愛暖心頭好酸、好難過，但也鬆了口氣，能誠實的面對大家真好。

「其實我一直想跟你們說出實情，只是……」她還是說出原因吧！

還沒說出，其它人便搶着發言權，蓋過了她的聲音。

「太好了，暖暖釣到的可是只大金龜婿，聽說關先生很有錢，名下有好多房子和財產，暖暖嫁過去，就等着享福了！」

「暖暖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啊!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喔！」

楊愛暖破涕為笑。「以後大家若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那我新買的房子，預期款都靠你啰？」有人得寸進尺。

「我也需要一部車子代步，不如暖暖送我一台吧！」

「關先生那麼有錢，暖暖一定要什麼有什麼，我們得好好巴結暖暖才對！」

他們說得很興奮，像把關尹哲常成金坑銀坑挖。

楊愛暖不以為意，知道他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陪他們嬉笑到底。

「沒問題！我未來的老公有錢得很，他最疼我，也最聽我的話了，你們想要什麼，就交給我吧！」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關尹哲不知何時已進入休息室內，在他們背後，聽進了交談的每一字句。他面無表情，也沒打斷眾人的交談，後來還是楊姓夫婦先發現了他。

「關先生，你來啦！不好意思讓你站了那麼久，這裏有位子，請坐。」舅媽夠圓滑，一手拉着丈夫，一邊眨着眼要一群街坊鄰居們別當電燈泡。

不一會兒，整個室內只剩訂婚典禮的男女主角。

「我補一下妝就好了……」楊愛暖的妝花了，好醜，不敢被他看到。

關尹哲有些粗暴地拿走她手上的粉盒，扔在桌上。「不用了。」

「你好奇怪！」今天是他們的大好日子，他怎麼一點笑容都沒有？昨晚他們在電話中還聊得好好的，不是嗎？

「我好想你。」關尹哲難以自撥地說出，把她自沙發上拉起，擁入懷裏。

「我也是。」才三天不見，她就好想念他的體溫，不過他們已經沒時間

親熱了。「再半個小時訂婚典就開始了，我們該準備準備……」

關尹哲吻住了她，一手扣住她後腦勺，舌頭探入她的唇內，嘗盡她的味道。

太突然了！楊愛暖嚇了好一大跳，推拒着他。「不行，我口紅被你吃掉了……」

「暖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在說什麼?

搞不清楚狀況的楊愛暖被推倒在休息用的沙發上，一領會他想做什麼，她嬌嗔道：「別亂來，時間快到了！」

關尹哲事先鎖上了門，他壓着她的上身，熱烈地親吻她細緻的脖子……

他把她的長裙拉到腰間，就道么佔有了她。

楊愛暖無從抗拒，雙腿只能圈住他的腰，任他帶領着她在慾海中浮浮沉沉，直到他倆一起達到高潮的巔峰。

「快把衣服穿好。」

楊愛暖失望了，還以為激情后他會對她溫柔至極，沒想到會聽到他毫無溫度的命令聲。

穿好禮服，她發現頸上、肩膀凈是他的吻痕，不知待會兒怎麼見人。

「什麼都不用擔心。」關尹哲冷淡地瞟了她一眼，像是在說著與他無關的事。「因為訂婚典禮取消了。」

楊愛暖有幾秒鐘的怔忡，不敢置信他說的話。「可是……」

「我說取消了就是取消了！」關尹哲倏地化身為狂猛的獅子，朝她大聲咆哮。

楊愛暖嚇壞了，小手微顫地搭上了他的手臂，想弄清楚怎麼回事。

「你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說要取消訂婚典禮這種話？」

關尹哲推開她的手，用着極迷戀又厭惡的矛盾眼神直望着她。「小騙子，你還想瞞我嗎？」

難不成，他知道她恢復記憶了？

楊愛暖倒抽了口氣，才想起她和大家聊天時，他不知何時出現的。

他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事？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阿哲，你聽我說，我會對你隱瞞我恢復記憶的事，是因為不想讓你知道我和卓家有關係……」

關尹哲怒不可遏地截住她的話——

「只要我不知道你是卓家人，我就會任你騙到底，然後和你訂婚、結

婚，完成你父親想和關氏聯姻的野心，是嗎？」

「不是這樣的，我也是被陷害的！」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最清楚的，不是嗎？

關尹哲聽不下去，咄咄逼人地道：「你真的是無辜的嗎？也許你失去記憶是真的，但你心裏一定有鬼，才會瞞着我你恢復記憶的事實！」

有鬼?他竟這麼說她？

方才的濃情蜜意剎那間變得無情，楊愛暖難過得心都揪疼了。

「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我會瞞着你，自有我的理由……」

他們好不容易坦承了彼此的感情，那麼的相愛，還決定步入禮堂了，她絕不難被他這番質疑給打敗！

她拚命對自己說，他只是太在乎她才會誤會她……

關尹哲失去理智了，高漲的情緒讓他整個心肺都疼痛着，卻擺脫不了他先前聽得清清楚楚的字字句句。

她和她那群鄰居顯然把他當成金龜婿，想坑光他的錢！

「卓湘君果然沒有騙我，她說你和卓家是各取所需。」他諷刺地狂笑着。

楊愛暖臉色變了變。「你怎麼能相信她說的話？」

卓家把她害得那麼慘，她怎麼可能和他們是同夥？！

「我是不該聽信她的話，但是……」關尹哲眯緊眸，被欺騙的疼痛感讓他幾乎想動手掐死她，卻又捨不得。「我親耳聽見你對你那些鄰居說，我很有錢，我也最疼你、最聽你的話了，他們想要什麼都交給你吧！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這麼愛你，你居然把我當成凱子看待。楊愛暖，你是不是—開始就打算撈我一筆，所以才和卓家人聯手起來對付我，各取所需？」

「我只是……」說不出口了，他不相信她，她已經無法再為自己辯解了。

見她沉默不語，關尹哲以為她默認了。「我真是個傻子，還開開心心的想跟你訂婚……l拿了桌上的花瓶，他用力一摔。「可惡！我怎麼會愛上你這種女人！」

楊愛暖仍是沉默，委屈的眼淚流滿整張臉，無聲地控訴着他的無情。

「哭什麼哭?你就只會哭嗎？」關尹哲心疼極了，想摟她入懷，卻厭惡於自己的心軟。「聽清楚，我是不可能娶個拜金的女人進門的，尤其你還是個私生女……」

楊愛暖微微倒抽了口氣，握緊拳頭，有了一絲反應。

發現她臉發過於蒼白，像是隨時會倒下般，關尹哲待不下了，他連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獨處，就怕自己會收回狠話，把她抱得緊緊的。

「你根本不配常上關家的少奶奶，要是讓關家的客人們知道，新娘是卓老在外的私生女，豈不是讓關氏蒙羞？我也不想照顧你了，工作累得要命，還要照顧一個像小狗般纏人的小娃娃，你對我來說只是負擔、是多餘的！」

關尹哲撂下一連串狠話，其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壓根兒不在乎她的身分，他只是被她傷得太重，才會把怒氣一古腦兒地發泄在她身上。

暖暖大受打擊，腦中迴響減一句句讓她心碎的話。

她好想把這一切當作惡夢，醒了，那個她所熟悉的溫柔男人又會回到她邊了，但是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真的失去他了！

他誤會了她，說她是私生女，配不上他們關家，還說他累得不想照顧她，他對她而言只是負擔、多餘的……

她是多餘的……

回憶似回到了年幼時的場景，她怎麼也忘不了的畫面。

那美麗的婦人，因得不到她要的男人，成天發狂似的把怨氣出在她身上，不是打她，就是用言語毫不留情的傷害她——

「為什麼你是女兒啊?要是你是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兒子，他就不會不要我了！」

「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賠錢貨了！你根本是多餘的，我早該在你出生時就一把掐死你的！」

她是多餘的……她是多餘的……

楊愛暖被過往困住了，那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回憶，她沒想到，多年之後，她居然又嘗到想同的滋味！

關尹哲當著她的面轉身離開。

楊愛暖留戀的想喊出他的名字，要他別離開她，卻愕然發現她的喉嚨啞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的臉色病態般的蒼白，整個癱軟在沙發上，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