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彷徨
“什麼?你答應和他去吃飯。”御景崎浩的嘴張成了O形,霆這小子,動作還真迅速。
“不是我答應他,而是他根本不給我反對的機會。”御景宮繪用手揉捏有些隱隱陣痛的額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根本無法拒絕他,而且我的靈力被他攪得一團亂,根本就不知在占卜些什麼──”反而見到了他與她立下“契約”的甜蜜片段,這──切如果是真的,那麼她對他……
“哥,我好混亂。”御景宮繪投入哥哥的懷中,“我占卜不到他未來妻子是誰。”亦或者,她失去的記憶中真的有他的存在。
傻瓜,霆愛的是你,哪可能占卜得到。不過霆也夠狠,出這種難題刁難自己的老婆,御景崎浩拍拍妹妹的肩安撫著,因此御景宮繪沒見他一臉中了六合彩頭獎的表情。
算霆厲害,能讓七年來平靜清冷的妹妹有如此困惑的表情變化的,也只有他一人能辦到。這帖猛葯下得還真准,可見,他這杯未來大舅子的喜酒是穩喝定了。
御景崎浩走後,御景宮繪徹夜難眠。
這時,桌上的電話答錄機自動開啟,一個優雅好聽的男音響了起來──
“水星,我是‘暗影’。你不用回話,只需聽我說,取消商震霆的委託,我允許他知道靈媒界的事,我准你休息一段時間。”
“咯”的一聲,“暗影”結束了簡短的交代,像風一樣,沒有道別的話。
取消委託?允許他知道組織存在的事,為什麼連“暗影”也在幫着他,讓她休息?難道“暗影”要她去“應酬”商震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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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霆再度轉回會場,進了他的工作室內,疾筆作稿。
“你這混小子半途開溜,害我得上台主持宴會到結束。”商震雲也跟着進了來,一屁股坐進沙發大大地嘆了口氣,“哎──累死啦!”
“你在設計嗎?”見弟弟理也沒理他地“埋頭苦幹”,商震雲已有一半的肯定。
商震霆仍未出聲。
正當商震雲無聊得昏昏欲睡時,商震霆扔了一本畫稿到他懷中。
“咦?”設計稿紙中畫著的草圖是一條鑲嵌在裙尾無數珍珠的紫色晚禮服,簡樸中不失驚艷,素雅中不失高貴,可謂是晚禮服中的驚世之作。
“很符合弟妹的氣質喔。”
“今晚之內叫師傅把它趕製出來,明天晚上我就要。”商震霆順帶扔給他一句話。
“弟妹她想起你了?”看他那副發春的模樣。
“還沒有,我打算讓她想起來。”他已不想等了。
“你不怕她也會再度想起‘那件事’,弟妹能再承受嗎?”商震雲還是提醒着他關鍵要害。
商震霆眼裏閃著堅決,“這次她有我陪着她一起承受。”
逃避和退縮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為了他和宮繪的愛,冒險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有他的陪伴,他決不允許任何痛苦再度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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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美妙的夜晚,米蘭又開始了它一夜的瑰麗。
一輛名貴的勞斯萊斯加長型房車停在了御景宮繪的別館門前。
御景宮繪似有預感地拉起窗帘往下看,藉著路燈,看見商震霆一身白色西服,俊儒瀟洒地倚靠車門。兩人的視線相撞,他沖她瀟洒一笑,指指門口便走過去。
御景宮繪回以無措的淺笑后拉上帘子,頓時心如小鹿亂跳,適時的門鈴響起,她應門見到他。也許是他那身白色西裝,今晚的商震霆更顯溫柔,似乎褪去了昨日的狂傲。
“不歡迎我嗎?”他從身後送上一大束紫玫瑰,“鮮花贈美人。”
看到花,她的心漾起甜蜜,“謝謝。”不免有些驚喜地接過用滿天星裝飾的猶帶露珠的紫色花朵。
“你最喜歡紫玫瑰,你就像它一樣,清艷而又神秘。”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紫玫瑰?”是的,紫玫瑰就像她無語的朋友。他連這個也知道?天知道她越來越想去回憶起那段過去了。
“不急,你會想起來的。”他輕聲撫慰。
“耶,我們走吧。”她似乎很期待他將要帶給她的下一個驚喜了,連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好奇也無暇去顧及了。
“慢著。”商震霆關上門踏進客廳,上下打量著御景宮繪。
“怎麼了?”她也低頭審視自己的銀白無袖長裙,再摸摸自己散下的披肩青絲。
“你不覺得我們倆白得像醫院的牆壁般嗎?白色的確很襯你,但是顯得你太蒼白了點。”商震霆又像魔術般地變出一個小禮盒,“換上這件好嗎?”
御景宮繪略有遲疑地在他催促的目光下接過禮盒揭開,拿出裏面的物品──
是一條無肩帶的低胸長裙,亮眼之處是拖地的裙擺上嵌有千顆珍珠作為裝飾,紫色配上珍珠的暈白,極富高貴柔和之感,柔滑冰涼的淡紫色衣料皆上好面料,加上紫紗披肩,堪稱完美之作。
“去換上。”他看着她,難掩興奮神情。
御景宮繪拎着禮服進入房間。不一會兒,一抹紫色麗影便飄入他的眼帘,緊鎖住他的心魄。
紫色無疑是最適合她的,那柔和的色澤恰好襯托出她典雅的古典氣質,珍珠點綴出她的柔美,與她的紫眸相互照映,合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紫紗披肩掩去一大片香肩酥胸外露的尷尬,隱約的透明感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完美極了。”他佩服自己對尺寸拿捏得精準,但也開始懊悔自己的設計,她美得那麼讓人難以自控,真想把她放進口袋藏好不讓別人分享她獨有的美麗。
因為她只屬於他。
聽到他的讚美,御景宮繪的俏臉上染起紅霞。
“等等。”他一個健步上前把她按坐在梳妝枱前,繞到她身後,將她的雲發用夾子挽成一個鬆散的髻,使鏡中的人兒又多了幾分嫵媚。
“一百分。”他輕撫她幽香的肩,與她在鏡中相視o
“你在犯職業病。”她輕笑出聲。
“不,我只是在效仿古人為妻畫眉,而我為你設計服裝,一樣的道理。”他突然又像個孩子被搶了玩具般地皺眉,“可我開始後悔我的‘雞婆’了。”商震霆把她的披肩再拉攏一點,露出紫水晶墜子。
“哦?”她不解。
“因為我開始懷疑是否要等到我們吃飯之前我就要和街上那些多看你一眼的男人單挑了。”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也不置疑他的佔有欲,昨晚上他就已表現得很明顯了。
“這是為你設計的,不單是這件禮服,我設計的衣服都以你為藍本,不做第二人選。”他忽然正經地道,真心地對她告白。
御景宮繪既震撼又感動,被他如此深情的包容感動得哽咽,“謝謝你為我所做的,霆。”她第一次喊他的名,竟這麼順口地就喊出。
“為了一件衣服跟我道謝,我會對衣服吃醋的喔。”聽到她頭一次喊他,他既驚喜又激動。
她仍以笑表示回答,驚覺自己竟已在兩天內習慣這個男人的霸道狂傲、溫柔並接受他的風趣與深情。
縴手撫上梳妝枱上的隱形眼鏡盒,卻被他的大手阻止。
“今晚不用它。”
“餐廳會有很多人。”他們能接受一個東方女人所擁有的紫眸嗎?她的眼睛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啊。
“你的眼睛很美,不需要隱藏它。”商震霆憐惜她的敏感與小心,“我保證,今晚的你會很安全,相信我。”
他牽起她柔軟的手,“時間到了,出發吧,灰姑娘。”
她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捨棄了隱形眼鏡,她隨他坐上勞斯萊斯,似乎她越來越有依附他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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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一間頗具古代感的咖啡店門外,從外觀的嶄新度來看它還未開張。
“這間店還沒有開張呢,我們換另一間吧。”她嗅到一股濃郁的油漆粉刷味。
商震霆神秘地搖搖手中的一把鑰匙,用它打開了門鎖。
“這,你……”
“我是這家店的老闆,你是第一位顧客,來評價一下我的服務如何?”他頑皮地說道,看上這間咖啡店是因為它的古色古香的味道,他當初在想也許她也會喜歡這間店的,所以才把它投資下來,雖說是新店,卻從未開張,其實內部早巳佈置妥當,是為她的到來而準備的。
帶著神秘的笑,商震霆讓御景宮繪站在閉合的門前,推開店門,迎接御景宮繪的是滿廳的燭光及滿屋子的紫玫瑰花。它們似乎已知曉她的到來,燭火更明亮地輝映着廳室,玫瑰則更加怒放。
“天啊。”她被這浪漫溫馨的場面呆住無法言語,滿室的花香已迷醉了她的神志。此時,她只能感嘆。
“喜歡我的安排嗎?半個小時前我已經讓人佈置好這一切了,今晚就只有我為你服務。”
他帶她來到廳中央的圓桌,桌上已準備好豐盛的美食與酒,他為她拉開座位讓她坐下。
“這太破費了。”她真有種置身童話的境界,這一切都有點虛幻了。
“我要幫助你能再度憶起我,讓我們一起努力,你能為我辦到嗎?”他眼裏閃著迫切的希望。
這麼溫馨浪漫的氛圍中他深切的請求簡直無法讓她拒絕,“你想讓我現在就回憶嗎?”
“你能試着想想嗎?”他用愛包圍着她,如果她能有一丁點想起他,那就已是邁進大步的好現象了。在他們倆這種難得平靜的兩心交會中,他希望她能憶起兩人的從前,而略過不好的片斷。
在他的保護下,她還能懼怕回憶到什麼嗎?即便會憶起不快,她也願意為他承受,因為她已無法忽視這個男人對她所付出的無限深情了,她必須找回在他眼中的自己,
“讓我試試吧。”她合上雙眼,去打開腦子裏七年不曾觸動的記憶大門。
她又看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幻境──
還是那片傍晚的草坪上。少女不知何故昏迷過去,少年忙抱起少女,剛走兩步,就見一位身着灰色和服的日本老婦人擋在他的面前。
“把她放下。”老婦對他喝道,“把這個魔女放下,聽到沒有。”
“不放!”他擁緊懷中的人兒。
“商震霆,我御景家不想和‘四宇’集團結怨,只要你把宮繪放下。”老婦人的聲音有種無奈。
少年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宮繪已經是我未來的妻子,我有責任保護她。津澤智子,你連自己的親生孫女也要殺,可見你沒有一丁點人性,你根本沒有資格當御景家的老太君。”
他的一席話正中老婦人內心的痛處,她有些失控地抽出一支手槍瞄準少年大吼:“我也不想殺的,是他們逼我的……你再不放下她,我就要開槍了。”
激動之下老婦錯扣下扳機,子彈直直帶着火花向少年──
“不要──”
在御景宮繪失聲喊叫的同時也睜開佈滿淚水的眼,她看見了商震霆焦急的神情,不知何時他已坐到她身旁。
“對不起,對不起。”他抹去她頰上的淚珠,“我不該太心急的。”私心地讓她想起他,可卻也無法避免地讓她痛苦了。
“可是,我似乎……記起了你。”方才的幻境雖然零亂,卻已有他熟悉的身影存在。
“是嗎?”他激動地握緊她的柔荑,“你知道我是誰了?在七年前,我在你生命中的記憶……”
“很抱歉,記憶很零碎,我想起了我們的契約,你救了我,還保護我。也許七年前我是愛你的,但是那分感覺……我還沒有想起來。”重要的是,她仍未找回七年前面對商震霆時的自己,還有奶奶為何向他開槍?
“沒關係,我不介意讓你重新認識我,感受我的愛。”至少她知道他們相愛過不是嗎?
御景宮繪看着他柔和俊美的臉,她是徹底崩潰在他的愛意中無法抽身了。幻境中的商震霆是對她那麼憐惜寵愛,這讓她知道自己遺忘的不僅是痛苦的過去,還有一個男人七年等待的真摯感情,可自己卻只感動他對她的付出,如此而已嗎?難道她還沒“重新”愛上他?
“我欠你很多──”
商震霆點住她的唇,“不要說了,用餐吧,牛排涼了就不好吃了。”她已有點在乎他了,他不勉強她,只要她不抗拒他,即使她還沒愛上他也不要緊,只要他愛她就夠了。
“今天到此為止,不許再想了,知道嗎?”他寵溺地命令著,霸道又回到他身上。
見他心情也不錯,御景宮繪才放下愧疚的心,安靜地用餐,“都是我浪費時間,牛排都快涼了。”
商震霆靜默了一會兒,對她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把餐盤放在蠟燭上加熱,這個動作惹得御景宮繪失笑不已。
“笨蛋,哪有人這樣做的,快放下。”她輕嗔笑罵,之前的快樂又回到了身上。
“只要再多見你幾個笑容,燒焦它也值得,但恐怕會把這頓燭光晚餐變成中國那景德鎮的陶瓷加工廠。”他開著玩笑,放過對餐盤的“虐待”,為兩人倒上兩杯上好的紅酒。
“乾杯!”
她靦腆地與他碰杯,讓清脆的杯體碰撞聲把她帶回他創造的浪漫童話般的夜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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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霆倚在窗邊,飛揚手裏的筆勾畫著設計草圖,一張張都是以紫色為主的晚禮服。
這幾天是他七年來最愉快的日子,自從他與宮繪的兩人晚餐后,兩人的心頓時拉近了不少,接下來的幾天他雖霸道地把她拐出去約會,但從佳人的表情來看,她已慢慢褪去了對他的敏感與陌生,她變得愛笑多了,蒼白的臉蛋也紅潤不少,不再是毫無人氣的玻璃娃娃,反而透露著小女人的幸福甜蜜,她已試著接納他了嗎?她能再重新愛上他嗎?
腦海中浮現宮繪的一顰一笑,他的眼神柔和起來,加快手中的畫筆,靈感源源不斷。
突然門鈴響起,他略有不舍地放下畫稿,過去開門。
門一開,迎鼻的嗆鼻濃郁的香水味。商震霆的俊臉馬上陰沉下來,“你來做什麼?”他幾乎不記得她了。
“震霆,你欠我一個解釋。”蔚艷紅逕自踏進他的休息室,虛假地嬌嗔道。
“我不記得欠你什麼。”
“你答應和人家跳開場舞的,結果卻食言了。”她紅唇一嘟,濃香的身子貼近他,“我不管,你要請我吃飯賠罪。”
他轉身避開她,“我只是說考慮而已,並沒答應要和你跳,何況我最恨別人要挾我為他補償什麼。”他開門,“我的工作室是談公事的,不是應酬的地方,蔚小姐請回吧、”
氣死她了!怎會有這麼不解風情的男人。
見商震霆就要請她出去,蔚艷紅忙道:“我今天來,是想加入‘四宇’的模特公司。”她已回絕了多家公司的聘請,一心想跳槽到“四宇”,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很抱歉,我們請不起蔚小姐。”他仍然冷言相對。
“震霆,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嗎?我……”
“對不起,我有事失陪了。”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的話,商震霆收拾好稿圖,拎起外套和車鑰匙,冷睨蔚艷紅一眼后便向車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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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御景宮繪退開身子讓商震霆進來,這段日子,他已是這裏的常客了。
按理說,她必須離開米蘭,畢竟御景家耳目眾多,一個相同的位址她不能住上太久,何況近日她外出的次數逐漸增多。可她卻無法不見他,尤其是已恢復對他部分記憶時,更讓她無法抽身離去。
“很失望嗎?”商震霆笑着送上一束紫玫瑰,並俯身吻一下她的粉頰。
她紅著臉退身把花插好,“你打算把我當花瓶一樣供著?”他一身米色襯衫很是休閑。
“是賴定你了,別忘了你還要負責我的幸福呢。”他耍賴地抱住她,這時御景崎浩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進來。
“宮繪,別肉麻啦,快點把我的沙拉端過來。”
“知道了。”她對商震霆說,“一起吃午餐吧。”
“你做的嗎?”他眼一亮,興奮地道。
御景宮繪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少下廚,做得不好。”
“我要吃。”他表現得像有糖吃的孩子般愉悅,搶過她手中的那盤蔬果沙拉便向院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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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御景崎浩正坐在陽傘下的椅子上,蹺著二郎腿正等待着,在桌上已擺有幾道美味的餐點,他死盯着那幾盤菜肴,努力不讓口水流出來。
“久等了。”御景宮繪把沙拉放在了哥哥面前。
“我以為你又被他拐跑了呢。”難得妹妹有如此清閑的時候下廚,卻一連幾天都被霆這小子佔了去,害他都沒機會嘗到妹妹的好手藝了。
“今天我就是來‘拐’她的。宮繪得再借我一天。”商震霆邊說邊吃得津津有味。
“喂,今天宮繪是歸我所有耶。”御景崎浩也不甘示弱,筷子也沒閑着地猛夾美食。
兩個大男人此刻竟為了幾盤菜搶得如餓虎撲羊,看得御景宮繪不禁錯愕。
“我買。”商震霆冒出這兩個字。
而御景崎浩也樂得跟他抬杠,“可是我妹妹的租金很貴耶。”
“我買她一輩子,算‘長期飯票’如何?”
“成交!”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把我當貨物一樣出售嗎?”她不免有點氣憤。
商震霆轉而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你願意‘賣’給我嗎?”
她被問得紅了臉。
“考慮一下了啦,妹妹。”御景崎浩竟也在一旁幫腔起來。
“神經。”她急急起身,胡亂搪塞,“我去泡菜。”便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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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過後,商震霆拉着御景宮繪去車庫。
“我們去哪兒?!”她的手被他拉着,只能小跑跟上他的邁步。
“兜風。”他無時無刻都想着和她在一起。
“不如我們坐公車去吧。”她好想逛逛街市,這個念頭連她也覺得瘋狂。
“你、你確定?!”他有點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街上人很多,我們還是去郊外吧。”
“我想去。”她眼裏閃著哀求,她想和他一起去試著接觸平凡人的生活,沒有家族的束縛,暫時忘掉自己的身份。
他妥協了。
就這樣,他們搭上電公車,在米蘭的市中心約會。御景宮繪完全像個好奇寶寶,雖言語肢體上一如往常,但她的興奮全寫在眼裏,似乎一切都讓她感到新鮮。而她的一舉一動也牽動著商震霆的心。他們玩累了就開始嘗各種美味的小點心,吃夠了再繼續逛,瘋狂直到夜幕降臨。御景宮繪累得在商震霆的懷中睡去。
輕撫她安詳睡容的小臉,商震霆寵愛地在她額頭輕吻一下,便把她送回了別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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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繪,怎麼見你最近‘魂不附體’的。”朴舞芸由於任務也來到米蘭,順便來探望好友。
相較於御景宮繪的古典清麗,韓國的典型美女朴舞芸則是有着亮麗美艷的現代氣息。
“什麼‘魂不附體’,又不是鬼上身,說得我好像中邪似的。”御景宮繪回道。
“嘿,還說沒有,你現在就‘中邪’了。”朴舞芸像發現新大陸地繞著御景宮繪轉兩圈,最後視線停在好友的臉上,“我認識的宮繪以前臉上是沒有表情的,像個蠟像,而且也不會反駁我的話,以前的你不是笑就是媲美機器地回答,絕不超過五個字以上。今天可不同──”她溜一眼好友的臉,“你滿臉寫著『我在戀愛’,完全是個沉醉在愛情中的幸福小女人。”說完,又眼尖地拎起御景宮繪的裙擺,“這衣服的設計款式好像……”
“是商震霆的‘紫韻’系列,怎麼這套我從沒見過?!”難道──“他為你設計的?我懂了,商震霆的委託是你沒有結果的任務,奇怪的是‘暗影’不但不催促你,反而放你大假,老實說,你是不是和他──”
“話太多了你,你不是還有工作嗎?順便把這套禮服帶回去給月霓,她托我買的。”把盒子扔給朴舞芸,被說中心事的御景宮繪不去看好友置疑的眼神。
“唷,下逐客令啦,不過你不說我也明白了,幾時喝喜酒呀?”
“不要胡說。”御景宮繪簡直被好友弄得有點無地自容。
午後的花園單,就見兩位仙子般的女子在歡笑,而御景宮繪並未發現,院外的一輛紅色跑車內正有一雙憤恨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