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曼瑀,明天忙嗎?”仇繁定在晚餐后問。

雖然他態若自然的問,汪曼瑀還是輕而易舉的看出他的緊張,“你的父母要來?”

原本還不知該如何開口說明,沒想到汪曼瑀已經知道了。

“介意嗎?”仇繁定輕吁口氣問。

“不介意,你的父母要來看你,我為什麼要介意?”汪曼瑀促狹的看着他,“怎麼了,臉漲得這麼紅?不舒服嗎?”明知他是為何會有此反應,但她仍戲謔的故作不知情。

“其實……其實……哎!”仇繁定虛長三十二年來,第一次發覺到說話的痛苦。

“時間不早了,明天你還要上班呢!早點回去休息吧!”汪曼瑀在心裏早已笑翻了,偏還要一本正經的不能露出馬腳。

“文儀已經睡了?”仇繁定找話題想延遲回家的時間,更何況他家就在隔壁而已。

“你找文儀有事?”

“沒……沒事。”仇繁定正煩惱不知該如何開口此次父母南下的原因,卻從玄關處的穿衣鏡看到汪曼瑀正從鏡中笑着他,“原來你都知道了。”

仇繁定從汪曼瑀身後摟着她,兩人的目光在鏡中交會。她的頭正好倚靠在他的肩上,而仇繁定只要微低着頭,就能輕吻汪曼瑀。

“陳小姐好像告訴伯父、伯母我們同居了,擔心嗎?”汪曼瑀從鏡中看着他問。

“大概也算吧!同時居住在這棟大樓,又是同一層,的確算是同居,你會擔心嗎?”仇繁定反問。

“經由你,我相信能教養出像你這樣出色的兒子的雙親,絕對不會差到哪裏。”汪曼瑀相當有把握。

“沒錯!而且還會誇讚我這兒子厲害,馬上讓他們有個現成的孫女可寵。”仇繁定耳鬢廝磨的輕觸汪曼瑀,捨不得移開半分。

“會癢。”汪曼瑀微偏著頭,想躲開他這親密的舉動,“繁定。”這叫喚聲像是制止,又想鼓勵他繼續,兩人只感到彼此的呼吸急促紊亂了起來。

“看星星。”仇繁定強迫自己鬆開緊握着她的雙手,隨即一手拉她往書房走去。

晚風輕拂,似乎吹散剛剛驟增的體溫,兩人了解的相視一笑。

“哎!可憐的繁定。”汪曼瑀取笑的輕撫他的臉,彷彿這動作已做過了幾千次般的熟練。

“我為什麼可憐?”仇繁定自然的用雙手圈她入懷中,捨不得放開。

“從昨天的坦然面對感情,到今天放心的摟腰撫頰,這動作也只比朋友還要更親近些,居然就傳說咱們同居,你不是虧大了?為自己從沒做過的事而背黑鍋,不可憐嗎?”

“你是暗示我該有所行動嗎?”仇繁定低着頭,以鼻輕觸她的鼻頭,兩人氣息互通,親密的感覺如同愛侶般。

“我只是為你不平,可沒有任何別的暗示。”汪曼瑀並未被他的話給嚇到,雙手依舊輕撫着他的頰。

“這是可以立即導正的。”仇繁定微縮緊兩人間的距離。

“咱們要有個性,不能因別人隨口的一句話而改變自己。”汪曼瑀收回手,輕抵着他的胸,明顯的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我不會。”仇繁定高興的發現,汪曼瑀並不如她外表般的無動於衷。

“我想……”

她的話全封於他的唇中,兩人早知會有此舉動發生,雖沒有刻意想讓它發生,卻也不想阻止。

許久,兩人分開相視一眼,其中的愛意在眼中交流,情環繞於他們之間,汪曼瑀輕嘆一聲,滿足的投身於對方懷中。

“嫁給我。”仇繁定輕聲要求。

“說好不逼我的。”汪曼瑀依舊有些害怕。

“我只是以為在你意亂情迷時,或許比較好商量。”仇繁定讓彼此有些距離,讓汪曼瑀可以看到他臉上無辜與冀望的神情。

“你呀!打的如意算盤,真行!”汪曼瑀嬌嗅道。

“幻想一下也無妨。”

“等我找回信任這樣東西,好嗎?”汪曼瑀放柔態度的道。

“我會幫你。”仇繁定輕啄她的唇,“該回去了,不然咱們真的會……”

汪曼瑀看向一旁的貴妃椅,瞭然一笑,“晚安。”

“不送我出門?”

汪曼瑀只是柔笑,並未行動。

“那給我一個晚安吻。”仇繁定纏着她道。

“剛剛不是給過了。”汪曼瑀發現原來他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那不一樣,吻是吻了,但並不是晚安吻。”仇繁定孩子氣的耍賴,和他偉岸的男子外表實在很難湊在一起。

“好,晚安。”汪曼瑀踮起腳尖,勉強的在他的額頭印上唇印。

“晚安。”仇繁定不以為意的輕點她的鼻頭與唇,最後,手依戀的停在她的頰上,“祝你有個好夢。”

“你也是。”

這個道別至少花了十來分鐘,從眼神、從身體到口頭上的道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生離死別呢!

汪曼瑀望着電話許久,才鼓起勇氣拿起電話筒按著鍵。通話后,她才深吸一口氣,“喂,請問……”

******

“文儀,媽媽要去郵局一趟,你要跟我去嗎?”汪曼瑀手上拿着已完成的文稿,包裝好要到郵局郵寄。

“不要,我功課還沒有寫完,你有帶鑰匙嗎?”文儀知道媽媽最討厭帶鑰匙出門。

“等會兒記得幫我開門。”汪曼瑀將原本拿在手上的鑰匙交給女兒,才揮手出門。

今天星期三,文儀讀半天,原本要上橫笛課,但老師請假把課挪到明天,一下子,文儀就多出半天的悠閑。

“寫完了。”文儀將功課放好,等媽媽回來檢查,順手拿起橫笛要練習時,卻聽到大樓內的煙霧警報系統的警鈴響了。

嚇一跳的文儀將橫笛抓在手上,拿起鑰匙就往大門走去。

“不是這間嗎?怎麼沒人?”

文儀一出門,就看到一對老爺爺和老奶奶不知在找什麼,嘴巴還嘀咕著。

“老爺爺、老奶奶,你們沒聽到警鈴聲嗎?”文儀將橫笛和鑰匙抓在同一手,另一隻手則挽着他們往安全梯方向走去。

“就是剛剛那個響個不停的鈴聲,當然有呀!小妹妹,你要帶我們去哪呀?”老爺爺和老奶奶對望,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的鈴聲是煙霧警報系統的警鈴,不曉得是哪一家不小心讓警鈴響起,再不就是真有火災發生,所以,我們還是趕緊走出這棟大樓比較好。”文儀邊說,邊帶他們小心走下安全梯。

“那為什麼不搭電梯比較快?”老奶奶可不懂有電梯為什麼不搭?

“老奶奶,老師說,火災發生時要走安全梯和安全門,搭電梯一不小心會被困在電梯內,很危險的。”文儀就這麼帶兩位老人家走到一褸,“老爺爺,老奶奶,我們走出去馬路那,好不好?走得動嗎?”

“可以,我們平時可都有在運動呢!”一行人走到文儀認為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休息。

不到五分鐘就見大樓的五樓冒出濃煙,再過三分鐘消防隊才來救火,此時火勢已往六樓與四樓竄燒。

老爺爺和老奶奶直拍胸脯道:“好險、好險,小妹妹若不是你,我們還傻傻的站在那裏呢!”

“不會的啦!沒有我,老爺爺和老奶奶也會自己走出來的。”文儀和路旁的店家借來兩張椅子給兩位老人家坐着休息。

“小女孩,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你的父母也太粗心了。”老奶奶對於這位小恩人有着極佳的好感,老爺爺也是。

“媽媽到郵局寄東西,是我自己不想去的。”文儀解釋道。

火災很快就被撲滅了,不過仍波及到三樓住戶,也就是文儀他們家。

汪曼瑀從郵局回來,看到大樓外的三部消防車與救災后的狼藉,立即想馬上衝進去找女兒。

“小姐,你還不能進去,火雖然撲滅了,但裏面的溫度依然很高,很危險的。”消防隊員緊抓着汪曼瑀,不讓她進入大樓。

“我的女兒還在裏面,我要去我她。”汪曼瑀掙扎的想突破消防隊員的警戒。

“我們找過了,裏面沒人。”

“你騙我,我要進去,除非我親眼看到。”汪曼瑀直覺認為他們是在安慰她,“讓我進去!”

汪曼瑀的哭喊聲和消防人員拉扯的勸慰聲,在寂靜的午後更顯得清晰可聞。

“是媽媽,是媽媽在找我。”文儀急忙往大樓的方向跑去,她必須告訴媽媽自己沒事,“媽媽!媽!”

汪曼瑀彷彿聽到有人在喊媽媽,是文儀嗎?她連忙停止掙扎,四處看着、找著,終於在前方約十五公尺處看到女兒朝她跑了過來。

“太好了,你沒事。”汪曼瑀上下打量著文儀,確定她沒事,才又哭又笑的緊緊擁住文儀。

“我聽到警鈴的聲音響起就趕緊出來了,還有一對老婆婆、老爺爺他們就在那,他們好像是來找人的。”文儀拉着母親往她剛剛所待的地方走去,“他們一定也被嚇壞了。老爺爺、老奶奶,這位是我媽媽。”

“你們好,謝謝你們陪文儀。”汪曼瑀有禮的向他們道謝。

“是小女孩救了我們,若不是她,只怕我們現在是送往醫院的方向。”老爺爺讚許的看着文儀,“她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不敢當,文儀若不是有你們陪她,以她的年齡一定會嚇哭的。”汪曼瑀說著,眼淚又要掉了下來,“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們了解,只怕你剛剛所受的驚嚇不比我們低,為人父母就是如此。”老奶奶了解的輕拍汪曼瑀的肩,“現在你們也回不去,何不陪我們去找人。”

“媽!”文儀詢問的看着母親,眼中有着深深的不放心。

“好吧!反正我們現在也回不去,就陪老人家走走。”汪曼瑀輕笑的點頭答應,“我先打個電話給你的仇爸爸,免得他回來沒看到我們會擔心。”

“好。”文儀留在原地陪老人家,不一會兒,汪曼瑀已打過電話回來了。

“兩位老人家要去哪裏?”汪曼瑀接過他們手中的地址,“那裏離這兒約十五分鐘的車程,我剛有叫計程車應該快來了。”

她用電話呼叫無線電計程車,約一分鐘已到,汪曼瑀將地址交給司機先生,確定大家都坐好后才吩咐開車。

******

“爸,媽,你們來了。”仇繁定最先是看到文儀衝過來,抱住她想找汪曼瑀,才發現自己的雙親就站在汪曼瑀身旁。

“爸爸,老爺爺和老奶奶是你的爸爸、媽媽呀?”文儀好奇的問。

“文儀。”汪曼瑀手一招要女兒過來,“在外面不要這樣叫叔叔,人家會誤會的。”

“為什麼?我每次都叫叔叔為爸爸呀!只有在你面前才叫仇爸爸的。”文儀老實招供,她向來都是如此叫仇繁定的,“你不會生氣吧?媽媽。”

汪曼瑀沒好氣的看文儀與仇繁定一眼,礙於仇氏夫婦在汪曼瑀就不再說什麼。

“你們是在門口遇到,還是……”仇繁定訝異的望向汪曼瑀與父母。

“你應該先為我們介紹、介紹。”仇母對仇繁定連這基本禮貌都疏忽而搖頭不已。

“對不起,曼瑀,這兩位是我的雙親;爸、媽,這位是你兒子惟一想娶的人,汪曼瑀,而這位美麗的小姑娘是她女兒,霍文儀,也是你們的准孫女。”仇繁定不理會汪曼瑀殺人似的不贊同的目光,逕自以自己的心意來介紹。

“她就是陳玉琪口中的……”仇父了解的點點頭,眼中沒有所謂的喜歡與否。

“爸,你還沒說你們是遇到的,還是曼瑀帶你們來的?”仇繁定猜得出父親在猶豫,否則早就點頭認同汪曼瑀與文儀了。

仇母主動說明他們認識的經過,剛剛的介紹只是多了分正式。

“文儀,謝謝你。”仇繁定誠摯的道謝,“若沒有你,爺爺、奶奶說不定會受更大的驚嚇。”

“沒什麼啦,我只是按老師教的步驟去做!”文儀不好意思的羞紅了小臉。

“才不呢!文儀很鎮定的帶我走安全門,下安全梯,還會記得將安全門關上,以免煙竄得太快。還告訴我們火災時坐電梯的危險性,她是一位難得的好女孩。”仇母笑咧了嘴,歡喜的道。

“就是……”

“繁定,伯父、伯母來高雄了。”陳玉琪自動推門進入辦公室,凌人的氣勢彷彿在自己家中。

“我知道。”仇繁定無奈的道。

陳玉琪這才注意到,在場的除了仇繁定外,還有仇氏夫婦與汪曼瑀母女。

“伯父、伯母,她就是和繁定同居的女人。”陳玉琪跺腳的走到仇母身旁,指著汪曼瑀撒嬌道:“她還騙我那位小女孩是她和繁定的私生女。”

仇母不作任何評判,只道聲:“喔!”

“她是個有夫之婦,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怎麼配站在繁定身旁,而且,我看她是為繁定而來,四家電腦公司的老闆,前景看好呢!”

汪曼瑀的臉色立刻刷白,一來是為了陳玉琪的言語傷人,另一個即是仇繁定的身分。

老闆?他竟是個四家電腦公司的負責人。他騙我,這是汪曼瑀第一個感覺。

“媽媽!”文儀受傷的望向母親。

汪曼預可以為自己忍氣吞聲,卻不能忍受女兒受到委屈,尤其是傷人至深的苛刻言語。

“陳小姐,我希望你有事可以針對我,而不要批評我的女兒。”汪曼瑀冷冽道。

“笑話,事實還怕人家知道。”陳玉琪不屑的道,手依舊挽著仇母。

“我的確不是仇繁定八年前的女友,文儀更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而我的確曾是有夫之婦,現在我寧可希望自己還是有夫之婦的身分。”汪曼瑀瞪向仇繁定,“我說過,我最討厭欺騙和利用,而你……”

“曼瑀,你聽我說,事情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仇繁定狠狠的瞪着陳玉琪,口中則着急的想跟汪曼瑀澄清。

陳玉琪被他瞪得躲到仇母身後。

“你不是公司的負責人?”

“我……是。”仇繁定無法否定。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汪曼瑀生疏而有禮的向仇氏夫婦道別,牽著文儀往外走去。

仇繁定想追過去,卻被陳玉琪不怕死的牽絆住。

“放手!”

“繁定,那種女人你還追什麼追?”陳玉琪實在不懂自己並不比汪曼瑀差呀!為何仇繁定要如此侍她?

“你懂什麼?你所謂的同居,除了你第一天來高雄我借住在她家客房以外,其餘的夜晚我都是和她比鄰而居。她和她的丈夫早在兩年前就分居了,離婚協議書也簽妥了,但她對公婆還是侍親至孝,這些你知道嗎?你有什麼資格評判她?”仇繁定將她抓他的手用力的甩掉,彷彿她是麻瘋病人般的可怕,“我問你,我只有給我父母公司的地址,他們怎麼會找到我住的地方?”

“當然是我給的,我還特地帶他們到那地方找你。”陳玉琪得意的道。

“那你必定知道那棟大樓發生火災,若不是文儀,他們說不定會發生危險。”

“我……所以我才……趕來告訴你。”陳玉琪吞吞吐吐的說。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滾!”仇繁定失控的大叫。

“兒子。”仇母安撫似的輕拍兒子的臉,要他冷靜下來,“陳小姐,你和繁定大概不合適,我們兒子配不上你。”

“你們……”陳玉琪這才發現她真的輸了,而且輸得徹底。

“既然房子那邊暫時還不方便回去,我先送你們回祖屋吧!”仇繁定悻悻然的送雙親回祖屋,“我公司還有事,晚上我再帶你們去吃飯。”

“孩子,汪小姐是個不錯的對象,千萬別放棄。”仇父打氣的說道。

“是呀!有文儀這樣的孩子,母親絕對差不到哪去。”仇母肯定的說道。

仇繁定苦笑,臉上有絲安慰,“媽,你知道嗎?昨天曼瑀才說過和你一樣的話,她說,能教養出像我這樣出色的兒子,雙親絕對差不到哪去。”

“去吧!讓她成為仇家的媳婦,像文儀這樣的孩子可以多幾個。”仇父以男人對男人的方式搥仇繁定一下,要他加油振作。

“呃!我不要她生。”看雙親錯愕的望着他,仇繁定不好意思的搔頭道:“有了孩子,她一定會更忽視我。”

“你呀!隨你吧!”仇母縱容的揮揮手,“去吧!去把媳婦給追回來。”

“是。”

仇繁定信心十足的駕車離去,卻沒想到“追求”才真正開始。

******

房子的傢具泡水后,許多電器用品都得汰換,經過一個星期,汪曼瑀才回到住處。回來后,她開始對仇繁定施行冷戰,根本把他當隱行人般。

他依舊殷勤的接送文儀,並煮晚餐,當然汪曼瑀原本給他的備用鑰匙他才不會傻得自動交回。在看到汪曼瑀有一絲笑容,有軟化的跡象時,隔天就會看到她家中多出幾個人,時而女性,時而夫妻檔,最後全挑男性。他自然得替她招待朋友,男女皆一樣,每次她的朋友偏向他時,她總會咆哮大叫,過兩天就會換不同的人住進客房。

如此又過了兩個月。其中令仇繁定印象深刻與疑惑的,是汪曼瑀的家人從來沒來過,直到某日,霍俊賢從國外海港打電話來,正巧被他接到,他告訴霍俊賢現在的僵局,霍俊賢立刻大笑說有辦法。

隔天汪曼瑀的家人浩浩蕩蕩的住進她家,客房、書房都住人還嫌不夠,最後由文儀建議借住他家才圓滿解決。

每天的生活依舊,晚餐依然由仇繁定掌廚,苦的卻是汪曼瑀,每天由汪曼瑀的母親、妹妹、弟弟三人輪番上陣“念”她,告訴她仇繁定的好在哪裏,氣得汪曼瑀反問:“究竟他重要?還是我重要?為什麼你們都幫他?”

“吃人家的嘴軟,每天看他忙進忙出,你這個主人倒清閑得大喊無聊。”汪曼瑀的妹妹不服氣的指責,“你別人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呀!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咆哮了?八年,自從你結婚以後就再也沒有。”她弟弟捂住雙耳,道:“雖然很吵,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如此有‘生氣’的模樣。”

“我是成熟了,當然不會再咆哮,再說,為什麼用咆哮兩字,真難聽。”汪曼瑀反駁道。

“這麼說來,你現在又變幼稚了?”汪母又好氣又好笑的問。

瞠目結舌的汪曼瑀要說是也不對,要說錯也不是,就這麼一張嘴闔了又開,開了又闔。

“明天我們要回去準備過年了,文儀也跟我們回台北。”汪母語重心長的道,“自己好好思量吧!”

翌日,真如汪母所說的,家人全回台北,偌大的房子就剩她一個人。正煩躁得想出外走走時,在褸下碰到郵差交給她一封信,看完信,害她又乖乖的回家。

苦思許久,來回的看着那封信,原本已經動搖的心現在是舉手投降,她已經被仇繁定的情網罩住,躲不掉也逃不了。

“曼瑀、曼瑀?”今天被公事給纏住了,回來較晚,仇繁定連公事箱都還沒放好就先來找汪曼瑀,在看到漆黑的客廳沒有一絲光線,他還以為她也回台北,“我還是沒辦法留住你。”

一直待在書房的汪曼瑀早已適應黑暗,也聽到他叫她的聲音,走出書房就看到他頹喪的坐在沙發上。

“你……回來遲了。”

“曼瑀?!”順著聲源找去,仇繁定欣喜的抱住她,“我以為你拋下我回台北了,別再生我的氣好嗎?”

“下次……若要遲歸,得先打電話報備。”汪曼瑀依偎在他懷中,哽咽的說。

“怎麼了?”仇繁定伸手打開客廳一角的閱讀燈,兩人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下,他清楚的看到汪曼瑀頰上的淚水,“為什麼哭?”

汪曼瑀深情一笑,輕撫他的臉頰,“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小氣得氣你騙我是否為老闆,我好傻、好幼稚。”

“別這麼說,我也可以乘機和你的朋友認識、認識。”

“還願意娶我嗎?”

“你答應了。”仇繁定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拿出早放了三個月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換我。”

他拿出致盒內的另一隻男戒交給汪曼瑀,讓她為他戴上,代表他只屬於她一人。

“可以在明年的二月十四日結婚嗎?”汪曼瑀主動提出婚期。

“想在情人節結婚?當然沒問題。”

“兩對。”

“兩對。”仇繁定知道另一對指的是誰了,“她不再介意知己如履,妻如衣了?”

“經過你的開導,她早釋懷了,而且她一直沒忘了他,還苦守這段戀情。”

“你是為了他們才願意嫁給我?”仇繁定蹙眉問,“算了,就算是也沒關係,我不會讓你後悔嫁給我的。”

“謝謝你替我找回自信與信任。”汪曼瑀主動獻吻,只覺得自己又多愛他幾分。

“走!去慶祝咱們‘私定終身’,太棒了。”仇繁定摟著汪曼瑀往外走。

“不通知……”汪曼瑀的話消失在他的唇中。

“定情吻。”仇繁定深情愛戀的看着汪曼瑀,“今晚是屬於我們的,通知家人,那是明天的事,走吧!”

和仇繁定親熱的走過王來足所開的乾洗店,汪曼瑀看到她驚訝的跑出來,探頭探腦的窺視他們。

她不在乎,明知明天王來足又不知會製造什麼樣的謠言,但無妨,日子是屬於自己的,生活才是重要,更何況有他陪伴,汪曼瑀覺得自己好幸福。

“我愛你。”

“我好愛你,若沒有你,我的人生將是殘缺不全的。”仇繁定就在馬路旁宣告愛的宣言,“大地萬物為證,我愛曼瑀,為她生、為她死。”

“傻氣。”汪曼瑀輕笑噴道,不怕別人注意的目光,任由仇繁定深吻着她。

日子,現在才開始呢!

——全書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痴漢情誘咆哮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痴漢情誘咆哮女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