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凡易公司。

芸蘋正在辦公室內洽談一件大CASE。“黎經理,中午了,我們邊吃邊談吧!”雲揚公司的小開李世賢向芸蘋說道。

“好吧!”

世賢喜悅的神色溢於言表,他終於約到他喜歡的人了。這一刻他等了好久。

芸蘋拿了皮包和李士賢走出公司。

一走出辦公大樓,芸蘋訝異地看見露出白齒燦笑的非凡在公司門口等着她。

芸蘋闊心地走向前去,看着瀟洒地倚在機車旁的非凡。

“你怎麼來了?”她沒想到他會到公司來找她,更無法掩飾心中那一份狂喜。

“送你。”非凡拿出放在身後的一束百合花遞給了芸蘋。

“好美。”芸蘋讚歎地說。

“你不給我個獎勵?”他可是很少對女人這麼做,愛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什麼獎勵?”

“KISS。”

非凡將她拉入懷裏,看着她清澄的眼眸,他的唇炙熱地落在她的唇上。

芸蘋先是掙扎着,因為他們是在路邊,但漸漸地臣服在他狂猛的需索中。

陽光比不上他帶給她的唇熾熱的感覺,唯一能帶給她溫暖的彷彿只有他的唇。

非凡不斷地摩挲她的唇瓣,舌尖誘哄她分開雙唇,恣意地探入她唇內穿梭、游移。

他可以感受到慾念在血液中竄動,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他的小蘋果會,這吻這樣就好,回家再讓她好好補償他。

非凡在她唇上再輕啄一口後放開她,而這時芸蘋也才記起站在一旁的李世賢。

“我覺得你的臉孔好熟,不曉得在哪兒見過。”李世賢沒想到他會有一個情敵,但他真的對他的面孔很熟悉。

芸蘋搖搖頭說:“不,你一定是認錯人了。”非凡是在牛郎店工作,李世賢怎麼會見過他。

“芸蘋,你還沒向我介紹,他是誰?”非凡警戒、敵意地說。

“哦!對了,非凡,我向你介紹,他是雲公司的副總經理李世賢。”

“你好!”世賢向非凡伸出了手。

“你好!”非凡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並沒有將手伸出。

李世賢尷尬地將手縮回,並對芸蘋說道:“黎經理,中午了,我們邊吃邊談,我作東,也請你的朋友一起來吧!”

“好,謝謝你。”她真的是該為非凡的無禮感到抱歉。

這時李世賢仍頻頻打量着非凡說:“我總覺得你好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一定在哪裏見過他。

“不,我想你應該沒有見過我。”芸蘋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不能在這個人面前讓芸蘋知道他不是牛郎而是賽車手,否則芸蘋會生氣的。

非凡和芸蘋走上前,但在他們身、后的李世賢仍頻頻地思索着,然後,他驚喊了聲。“呀!我終於想起來在哪裏見過你了。”

芸蘋停下腳步對着身後的李世賢有興趣地問道:“你在哪兒見過非凡?”非凡是在牛郎店工作的,怎會和他見過面。

“在一本車訊上,我看過你的報導,你是PI方程式賽車中的冠軍車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芸蘋這個男友還得過多項國際重要比賽的冠軍。

芸蘋凌厲的眼神看向非凡。“他說的是真的嗎?”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欺騙她?他根本不是什麼牛郎!

“芸蘋,我可以解釋。”他是打算自己告訴她的,而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發現,他知道她會生氣的,現在她的反應完全印證了他的想法。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她只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非凡無奈地點了點頭。

芸蘋冷靜地對李世賢說道:“很抱歉,我們的公事明天再談,我現在有點不舒服。”

李世賢關心地說:“你不舒服,那我送你回家。”

或許是因為出於報復,芸蘋應了聲:“好!”

李世賢帶着芸蘋走向他的車子,非凡這時出來阻擋說:“你不準跟他去!”

“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不準?”她不願再一次面對他欺騙的眼眸。

“我是你的男朋友。”

“不!不是,你只是我請來一圓愛情夢的人。”他一定是當他們之間只是場交易,所以沒告訴她他真實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利用我,現在不需要我了,想踢開我是嗎?”她竟還將他倆的關係設定在聘佣上。

芸蘋狠下心說:“是!”她該知道他不在乎她,所以一直對她隱瞞他的身份,那她又何必在乎自己這樣,他會有什麼感受,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這一次不待芸蘋的拒絕,非凡走向了他的機車,揚長而去。

芸蘋捧着百合花,坐上世賢的車,在車內,她的雙肩顫動着,無言地看着窗外的景物。

夜晚燈光迷離地籠着都市的薄紗,星星眨着微弱的光芒點綴天際。

“為什麼到我這裏來?”她知道非凡回來台灣,但一直沒來找她,為什麼現在他又來找她?

“我想不出還有哪裏可以去。”非凡無奈地喝下酒杯里的酒。

江月築溫柔地為他倒酒說:“怎麼了?和她吵架了?”從他的朋友易峰那裏,她知道他陷入愛河,這一刻即使她感到心痛,仍是要安慰他。

“為什麼芸蘋不像你?”她倔強、任性,但該死地他愛她。

“如口果她像我,你還會愛她嗎?”為什麼他們只是朋友,而不是愛人?

“不會。”他愛她就因為她的特殊,因為和她之間一種莫名其妙的電流感應,那是沒有人能取代的感覺。

月築虛偽地說:“那就對了,愛她就包容她的缺點,小倆,口吵架是很平常的事,再多多努力溝通,愛是不放棄彼此。”她不會放棄愛他的,只要不放棄就有希望,當非凡離開那個女人後,一定又會回到她身邊的。她心中想道。

“我想找來你這裏是來對了。”他感覺自己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些。‘月築撫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說:“我們是朋友。”她想要的不是朋友的關係,但又深怕會遭到他的拒絕,兩人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會有那麼一天,她會等到他愛她的。

“是呀!我此生沒有白費,至少有你這個朋友。”月築是他知心的好友。

“我也沒有白費,我認識了你呀!”也許在另一個時空,他曾很深地愛過她。

“為什麼我愛的人不是你?”如果是月築,他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她比他更渴望知道答案。她嫉妒、又有點恨那個他愛上的女人。

非凡沒有回答,只是淺笑,無言地一杯又一杯地喝下手中的烈酒。

午夜,非凡還沒回來,芸蘋獨自沈思着,是她的話太重了嗎?應該生氣的人是她,因為是他欺騙她!但現在彷彿是她錯了。

因為她無法一個人度過寂寥的夜晚。

她不該和他嘔氣的,一個人的夜晚好寂寞,她懷念有他的夜晚。也許她該聽他的解釋,或許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瞞着她。她不是真心要離開他的。

她不是真心說那一句氣他的話。她不要他走!現在他在哪裏?她想見他,想告訴他她要他!

今夜風微涼,她需要他溫暖的胸膛,她需要他用眼眸來溫暖她。

她想念他醉人的眼眸,想念他厚實的手掌,想念他身上微滲的汗珠,想念他野性不馴的髮絲,想念與他肌膚相觸時產生的溫度,想念他溫柔的話語,想念他的吻……

芸蘋起身看看窗外的星星,感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或許是她的話傷了他,所以他不肯來找她,那麼她只好放下身段去找他。芸蘋拿起電話撥着非凡的大哥大號碼。

“喂?”

是個女人的聲音,芸蘋一時愕然,以為自己撥錯了號碼。芸蘋試探性地說:“我找楚非凡。”

“他喝醉了,可能沒辦法接電話。”

“是嗎?你是誰?”為什麼在他的身旁有個女人,他現在在哪裏?

“我是他的‘好朋友’——江月築,請問你是哪位,要我轉告非凡你打電話來嗎?”打電話找非凡的應該是黎芸蘋,黎芸蘋不知道她是誰,但她可知道她是誰。

“不用了,謝謝。”她不該打電話找他的,他這個花心大蘿蔔竟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不要再想念他。

芸蘋掛下電話后,月築兀自冷笑不已。

翌日下午——“叮鈴。”

非凡按下門鈴卻沒有人來開門,於是只好拿出鑰匙開門。

昨天他或許太衝動,因為她的言語太傷他,但他知道她的無心和倔強,他應該來找她的。

一進門,他就看見芸蘋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他輕輕地走到她的床邊。

“小蘋果、小蘋果。”他親昵地叫喚着。

“你出去,我不想再見你。”她不要再見他,昨晚她的淚已流盡,現在他回來做什麼?她已經投有淚可以流了。

“小蘋果,你聽聽我的解釋。”他不願他們的誤會繼續下去,因為他是這麼的愛她。

“我不想聽,不想聽你的謊言!”昨夜,他竟是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度過,當她傷心落淚時,他竟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他是多麼過分!為什麼她的眼眶又熱了,他不值得、不值得……

“我不懂,你不是不喜歡我當牛郎嗎?怎麼現在我真的不是,你又不高興了,為什麼?”他實在摸不透她的心理,他是個賽車手難道比牛郎差嗎?

“因為你說謊,告訴我你還對我說了哪些謊言?”昨夜,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不是愛說謊的男人,我不是牛郎,那一夜在‘與郎共舞’是你誤會了我。”她認為他是個牛郎,他三番兩次想告訴她實情,但都擔心她會生氣而作罷。

“那為什麼要欺騙我?”為什麼他不告訴她真相?

“那是巧合,我只是客串調酒的,而那裏的熟客,都知道我不是牛郎,那一天是你誤會了,而我就照你所認為的角色去扮演。我只是在等待適當的時機告訴你,我不是牛郎。”

“你可以在往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為什麼不告訴我,當牛郎很有趣嗎?”為什麼不對她誠實,是不是他在乎的是另一個女人——那個昨晚接她電話的女人。

“當牛郎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早知道當牛郎可以讓我認識你,那我說不定會提早‘下海’。”他的愛情紀錄簿,是從認識她的那一天起算,如果早一點認識她,也許可以早一點開始他的愛情紀錄。

“你的嘴巴真甜,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她可不想被他的甜言蜜語所欺騙,她忘不了昨夜那個女人的聲音。

他湊近她的臉說:“要怎麼樣,你才肯相信我?”他要怎麼做,她才不會懷疑他。

“告訴我,你過去的愛情歷史。”她想知道,在她之前,他到底愛過多少個女人。

“我從沒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他愛慘了她,除了她,以後他不敢輕易踏上愛情之路,現在,他就快被她炸傷,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辛苦。

“那麼在你認識我之前的那些女人呢?”他不承認,那她換一個方式問。“我不懂為什麼女人都那麼在意男人的愛情史,那畢竟是過去式,和現在無關。”他對她誠實也不是,不誠實也不是,他到底該對她說什麼?他真正愛的和在意的人只有一個,她該在乎的是現在這一刻他的心完完全全只屬於她。

“對你而言是過去式,但如果有一天她們又回到你的生命中呢?還有,告訴我,昨夜你在哪裏過夜?”他會誠實地告訴她嗎?昨夜那個女人是不是他的舊情人?

“她們就算是回到我的生命中,也依然只是朋友。昨夜我在月築那裏,她也只是我的好朋友。”沒有什麼好瞞她的,因為他只愛她一個。

“是什麼樣的朋友?”好朋友?他對好朋友的定義是什麼?

“談談話、聊聊天的朋友,當我有煩惱時會去找她。”芸蘋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麼,他和月築沒有什麼的。

“你們在什麼地點聊天?”他們會不會聊着聊着,不小心聊到床上去。

“你准許我在哪裏和她們聊天?”以前他根本不管女伴的想法,然而現在不行,因為他太在乎她了,在乎她的感受;如果她繼續生他的氣,他可能會瘋掉。

芸蘋轉過身子,面對他說:“有我在場的地點。”那他應該會比較收斂,這樣她才會比較安心。

他輕點她的鼻尖說:“小醋桶!”像她這麼愛吃醋的女人,如果是以前,他早就走了,但他太愛她了。如果走了,一定會後悔,到頭來,還是會回來找她。

“你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鑰匙還給我。”她伸出手,審判地看着他。

“答應我能不答應嗎?”不答應的話,她的門可能永遠不為他開啟。

“那還差不多,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以後絕不能和那個月築單獨見面,答不答應?”她不想心中懸塊石頭,以女人的直覺,她知道那個江月築是喜歡他的。

“好,我答應,那你可以不再追究我隱瞞你我的身份的事了嗎?”他可以放心了嗎?往後她不會再因這件事和他吵架。

芸蘋假裝思索良久后才以大方的口氣說:“我可以不追究,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當上賽車手的?”牛郎和賽車手相同的地方是都很消耗體力,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他是個賽車手,而不是牛郎。男人應該自食其力,不該伸手向女人要錢。

“我喜歡追求速度的快感,和風競速。”他喜歡在生命中尋找刺激,和自我挑戰。

“賽車不是很危險嗎?”她看過電視的轉播,鏡頭上常出現翻車的畫面。

“是有危險性,可是那是我真正想做的事。”連父親都無法勉強他繼承家族企業。

“非凡,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她的話有些猶豫。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樣的表情,有什麼難解的問題嗎?“你問吧!”

“當賽車手的薪水是不是很少?不然你為什麼要到‘與郎共舞’客串調酒師?”如果他賺的錢很少,那她以後要更辛苦點工作來維持兩人的生活。

非凡大笑地說:“我賺的錢或許不多,但足以養活你我。”

“是嗎?”芸蘋對他投以懷疑的眼神。

“對我要有信心。”

“我是對你有信心,不過女人還是要靠自己,我只花自己賺來的錢。”

“沒關係,你賺的是你的,我賺的也是你的。”

“你是說真的?”

“嗯!”非凡點頭稱是。

“很好,要管好一個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經濟來源!免得你們這些臭男人有錢多作怪!”

“你開始想管我的心嘍!”以前他會討厭女人有這種想法,現在他喜歡她的小蘋果緊張他,失去一點自由,得到她的愛又何妨?

“男人的心是管不住的,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如果被她發現,她就絕不會和他在一起。

他調侃地說:“是!我會小心,偷吃會記得擦嘴巴,不讓你發現。”

“這樣哦!那我也可以偷吃嘍!只要不被你發現。”女男平等,他會的,她也會。

“那可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有透視眼,你逃不過我的法眼。”他絕不讓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透視眼?”她懷疑地看他。

“是呀!我有透視眼,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猜出你的內衣尺寸,後來果然證明我猜的沒錯。”

芸蘋的手捶着他的胸說:“老實說你還猜中多少女人的尺寸!”

非凡連忙搖頭說:“沒有,只有你。”

“你又在說謊。”

“這是善意的謊言,是男人對女人另一種誠實的方式。”

“狡辯!我才不接受這種說法。”

非凡的手伸向她的腋下。“好呀!你接不接受,接不接受……”他的手熱情地探向她玲瓏的身子。

清鈴笑聲回蕩在室內,兩人的誤會已隨笑聲消逝……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偷心情夫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偷心情夫
上一章下一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