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遠山的煙嵐映着東方天空出現的第一道霓彩,晨光里,山野上是一片寒煙的翠綠,夢樣晴嵐籠罩着綠地,襯着水浣般的晴空。
"雪兒,不要啦!"鈴茵嬌喃地,伸手想拂開臉上的濕潤感。
這小丫頭竟將他的吻和一隻貓相比,看來他得再多加努力了。
她的紅唇柔軟得像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花瓣,他低頭誘吻,輾轉摩挲她的紅唇,然後,他的吻移向她的頰邊,吻她面頰上的梨渦,一雙古銅色的大手,滑落到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炙熱的吻合住了她白玉般的耳垂。
他感到一陣陣不知名的慾火正由他的腹部燃燒,若再不停止,他一定會要了她……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她不是要他教她愛,這件事也是愛的一部分,為什麼他竟遲疑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的只是遊戲,他要教她愛,也只是場遊戲,為什麼他不行動?不直接佔有她?也許是因為他不想扮演欺負小紅倡的大野狼,她信任的眼神,令他憐惜,在她身上有股莫名的魔力,讓他下不了手。
他不想放開她,但也不會依父親的意思娶她,而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黑狼的女人。
這種擁有一個女人的慾望,他很久沒有過了!
他溫熱的唇離開了她,這時鈴茵睜開了迷朦的雙眼,迎上他矛盾複雜的眼眸。
她雪白溫軟的小手移上粗獷的臉龐,她的聲音就像清晨微風吹過風鈴飄蕩起的聲音,令人沉醉其中。
"狼親了鈴茵,狼很喜歡、很喜歡鈴茵是不是?"喜歡?他對她產生憐惜的感覺,心裏有股莫名的悸動,而他還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這種複雜的情感,是她天使般純凈的心靈進駐了他的心嗎?他喜歡她,但絕非愛,而這個小東西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差異。
他輕啄了一下她瑰紅的唇瓣,臉上蘊含深意的笑容。
"是的,我喜歡你。"他也喜歡女人愛上他,迷戀他的感覺。這個小妮子可能耽溺於他的魅力中無法自拔,對她說一兩句甜言蜜語又何妨呢?"那麼愛呢?狼不是要教鈴茵愛?"她不懂愛,愛和喜歡不同嗎?柏蒼的手撫着她的小頭顱說:"有一天我會教你的,現在告訴狼,你喜不喜歡狼?"他的眼眸定定地凝視她,他有些在乎她的答案,一定是因為他在她的身上花太多時間了。
鈴茵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笑言:"鈴茵也好喜歡狼,狼帶鈴茵去找風的聲普好不好?"風的聲音?***柏蒼開着車,邊看着身旁那顆好奇的小頭顱。她要找的"風的聲音"是件什麼東西?而他卻為了那不知名的東西陪她在這市區逛着。當他告訴父親他要帶這小丫頭出來進時,父親回給他一個詭異的眼神,他一定要慎防父親的陰謀。
現在,他不僅要提防父親,也要提防自己,因為他會給女人珠寶、服飾,但不付出時間,卻對這小丫頭例外。
在她眼神中的期盼深深地吸引住他,他愈來愈不懂自己,竟任由這小妮子影響他的心情。
鈴茵的目光一直着着窗外,而沒注意到她身旁男人流連的目光。
車子慢慢地行駛在車流中,鈴茵頻頻着着窗外,然後興奮地喊道:"狼,鈴茵的畫……"柏蒼隨着她的喊叫聲看向窗外,也看到雲石畫廊正舉行畫展的佈告,這小丫頭她的畫也在裏頭展出嗎?他倒是很想着她筆下的畫作。柏蒼將車開到離畫廊不遠處的一處停車場,然後將車停妥。
他為她打開車門,對着坐在車內的她詢問過:"鈴茵想看自己的畫嗎?"他愈來愈感覺自己扮演的是個保姆的角色。
"想,鈴茵想着自己的家,想看山林飛翔的小鳥,想着綠色的樹林,想看滿天彩霞的天空,狼會喜歡鈴茵的畫嗎?"她的眼神充滿希冀的光芒,就好像要與人分享她的寶物。
"會!"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也許是她眼神中那抹熱情的光芒深深地吸引住他吧!"走吧!"他牽起她纖柔的小手,帶她走向畫廊,不去理會在心中竄升的莫名情愫。
她的小手是這麼的柔潤溫滑,在她身上還飄散着淡淡的馨香,而他愈來愈管不住他的心。
"風哥哥!"鈴茵在着到一張大大的彩色照擺在畫展的門口時喊道,並且放開柏蒼的手跑向前,她的注意力似是全集中在門前的那一張相片上。
風哥哥?
哥哥?據他所知,江毅嵩只有她一個女兒,她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哥哥?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她這麼親熱地喊他?柏蒼閃露敵意的注視那一張相片,相片中的男人短髮、瘦削、穿着藍色的西裝,相片旁斗大的字吸引他的注意力----秦風個人畫展。
這個男人會長得比他好着嗎?他開始不滿這小丫頭對她長時間的忽視。
"狼,你喜歡鈴茵的畫嗎?"鈴茵的手輕拂着秦風相框旁的畫說。
這丫頭的注意力總算轉移到他的身上了。
慢着,她的畫?!
他的目光移到相片旁那些展示的畫作,眉頭微微蹙起."鈴茵,你說這是你的畫?"是秦風的個展,鈴茵怎會說是她的畫?"是呀!在畫這一幅畫的時候,爸爸還說:'這是鈴茵畫過最好的一幅作品',狼,喜歡嗎?"鈴茵滿懷希望地問道。
他該告訴鈴茵,這些畫的署名者是秦風----本年度最具潛力的畫家嗎?鈴茵拉着枯蒼的手走人了畫廊。"狼,好多鈴茵的畫!"鈴茵驚呼,這時同時引起畫廊內其他人的側目。
"這是鈴茵的家,狼喜歡嗎?"鈴茵的眼神看着牆上的一幢山林小屋,喜悅地說。
看着她雀躍的眼神,他憐愛地撫着她的頭道:"狼很喜歡,你畫的很好。"他相信這是她畫的,因為她眼神中沒有一絲虛偽。
"鈴茵畫的還不夠好,這裏不該用這種顏色……"鈴茵評論着自己的畫,這時身旁不由得吸引了一些人。
畫廊的李經理看到她引起的注意,趕緊跑向二樓。
在二樓的會客室內。
"爸爸,你不該將鈴茵的畫作也一併歸為我的,這是不對的!"秦風激動地說。他不敢相信父親竟會這麼做,小茵是他喜歡的人,他也喜歡她的才華,父親怎麼可以將小茵的畫歸為他的?"這沒有什麼不對,我拿錢向鈴茵的父親買這些畫,我付出過代價了。"藝術在商業市場上,只要付出合宜的代價,就可以將它收納為己有,而他只不過將這些畫作展出,冠上他兒子的名字。
"爸爸,江伯父是信任你才將鈴茵的畫交給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原來父親並沒有如同向江伯父所做的承諾,幫鈴茵開畫展,更甚者將這些畫歸於他的名下。
"我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秦世浪看著兒子的眼神充滿慈愛。
"爸爸,我寧願你沒有這麼做。"他不要、也不願背叛小茵的信任,可惜當他知道這件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父親。
"你聽我的安排就好。"秦世浪以充滿權威感的聲音說道。
這時,一陣敲門聲阻止了兩人的談話。
"進來。"
"老闆,不好了,來了兩個人在會場搗亂,有一個女孩說什麼面是她畫的。"聞言,秦世浪立即從椅上站起,走出門外。
秦風憂心忡忡地跟在父親的身後。
雲石畫廊展示區內。
"狼,這個色調我好像用得不夠活潑,是不是?晚霞不應該用優郁的藍色,我應該用紫紅色的。"鈴茵自責地說。
柏蒼憐愛地拍着她的肩說:"你已經畫得很好了。"聽到他的讚美,鈴茵的臉龐徘紅,嬌羞地低下頭。
"是誰說這張畫是她畫的?"秦世浪的音調打破兩人的靜謐,其他觀賞者的目光紛紛移向他。
鈴茵看見秦世浪后,有點畏縮地躲在柏蒼的身後,但在着到秦風時不禁脫口喊道:"風哥哥----"柏蒼在聽到她喊出的名字后,感到自己的內心燃起一把火。
"小茵。"秦風想走向前,但在看見父親嚴厲的眼神后,卻裹足不前。
小茵!
他竟敢這麼親密地喊他的天使!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鈴茵念念不忘的"風哥哥"?!該死!他竟有殺人的衝動。
"小茵,好久不見,你說這幅畫是誰畫的?"秦世浪嚴厲的目光射向畏縮在柏蒼身後的小人兒。
"是……"鈴茵着着他嚴厲的眼神,頓時說不出話來。
柏蒼這時堅硬地開口說:"這是鈴兒畫的,剛才大家都聽得很清楚。"那個男人喊她小茵,那麼從現在起她就是他的鈴兒。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她畫的?"無名無姓的,他怎麼證明這些畫是那個黃毛丫頭畫的?柏蒼反問道:"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秦風畫的?"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這些畫是他的天使所畫。
"我兒子可是T大美術系畢業,又曾到國外留學,現在學成歸國,每個媒體都有報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論聲望、論名位,那個丫頭怎麼比得上?"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去盜用別人的畫作。"柏蒼冷冷地看着站在父親身後的秦風。
這時一直站在眾人身後的畫壇評論家賈世真開口說:"是真是假,我們現場來模擬一幅畫作就知道了。"秦世浪聞言,微微蹙起眉頭,隨後又展開笑顏道:"好呀!我們就現場面一幅,讓大家評論誰才是這些畫作的作者。"鈴茵的手拉着柏蒼的衣擺,柏蒼撫慰地拍拍她的肩。
不久,兩套完整的畫具陳設在會場上,工作人員將牆上一幅展示的畫作取下。
"誰將這幅畫傳神地畫下,就是這幅畫的創作者。"評論家賈世真又開口道。
秦風只是看着畫架,並不打算走上前。
這時秦世浪開口說:"兒子,你要讓我失望嗎?"父親充滿威嚴的語氣,讓秦風迫於無奈地走向畫架,拿起了畫筆。他不想聽從父親的話,但卻沒有勇氣在這時拒絕父親。
鈴茵仍是躲在柏蒼的身後,不敢向前。
"鈴兒,別怕,這裏有我,你只要將那一幅畫如實畫出來就好,有我在你的身邊。"沈柏蒼保證性的話語,讓鈴茵安心地走向前。
"風哥哥,你要陪鈴茵畫畫嗎?"鈴茵不設防地問。
秦風面對鈴茵的詢問,只是微微低下頭,不敢面對她純真的眼神。
鈴茵看見秦風拿起畫筆,她也跟着拿起畫筆,只見這時會場一片寧靜,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但並沒有人走到他們的身旁觀賞他們作畫的情形,因為怕會影響畫者的心情。
許久之後,秦風停止了繼續作畫,鈴茵的畫筆也跟着停了。秦世浪見狀,請人上前將兩幅畫轉向眾人,請評論家論斷。
秦風的畫先映入眾人眼裏,引起了現場的一陣驚呼,因為兩幅畫維妙維肖,着不出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相對的,當鈴茵的畫展示在眾人前時,立刻引起會場的一陣訕笑聲。
鈴茵的畫是現場的一名胖婦人,胸前懷抱着一隻黑色波斯貓,她清楚地捕捉到婦人的神韻,驕傲的神態和她胸前那隻波斯貓相符。
秦世浪見狀,走上前拍着秦風的肩道:"兒子,你總算沒有令我失望。"秦風不發一言,深邃的眼眸無言地注視着鈴茵。
柏蒼不解地走到鈴芮的身旁,只見鈴茵對他天真地笑着。"我畫的好不好?狼喜不喜歡?"鈴茵的聲音令原本充滿笑蘆的會場陷入沉默,柏蒼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將她帶出會場,離開了畫廊。
秦世浪這時說道:"請大家繼續參觀,這些畫是我兒子花了一年時間完成,這是無庸置疑的,情大家繼續叄觀。"評論家賈世真走到秦世浪的身旁,向他握手致意說:"我早知道令公子不可能用別人的畫作,令公子其是英才,是我們畫壇的明日之星!"走出畫廊后,在柏蒼身旁的鈴茵,怯生生地問道:"狼,你在生氣!"她的畫是不是畫差了,所以狼生她的氣?柏蒼停下了腳步,專註地看着她。"鈴兒,為什麼你不將那幅畫照原樣畫出來?"即使在這時,他仍相信那些畫的創作者是她。
"鈴兒沒有那個感覺,所以畫不出來。鈴兒做錯事了,對不對?"柏蒼凝視她的臉龐,無奈地道:"你沒做錯事。"感覺!藝術家是很需要靈感的,剛才,是他勉強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那狼還生鈴茵的氣嗎?"她好怕狼會繼續生她的氣。
"我不生你的氣,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他必須弄清楚一件事。
鈴茵應允地點下頭。
柏蒼走到附近的電話亭,撥了一通電話回家。
"喂,爸爸,我想問你,江伯父現在在哪裏?"只有江伯父才能解開他心裏的疑問。
***
柏蒼帶着鈴茵來到祥和醫院,他將車停在醫院外的停車場后,便帶着鈴茵走入醫院。
"狼,為什麼帶鈴茵到這裏來?鈴茵不喜歡這個地方。"她記得好孝好小的時候,媽媽就是從這個地方不見的。
柏蒼停下腳步,低下身認真地對她說:"我帶你來見你的爸爸。""爸爸也在這裏?爸爸會不會像媽媽一樣不見?"她擔憂地問。
"不會,鈴兒的爸爸生病了,所以要住在這裏療養身體。"他也不知道她父親的病況如何,但也只能這樣安慰她了。
鈴茵似懂非懂地點下頭。
柏蒼帶着鈴茵坐上電梯,按上十樓的按鈕。
鈴茵好奇地走近透明的玻璃窗,看着窗外的藍天,驚喜地說:"狼,天上有一隻會飛的小鳥。"柏蒼走到她的身旁,手撫上她的肩,在他心中充斥種種複雜的情緒,她對於他原本只是場遊戲,而如今他擔憂會在這場教她愛的遊戲中失陷自已的心。
看着那清澈如晴空的眸子,他感到自已深陷其中,迷醉在燦若天使的容顏中。
"當!"
電梯在這時停下開啟,柏蒼帶着鈴茵走了出去。
"狼,爸爸什麼時候會離開這裏,帶鈴茵回家?"鈴茵充滿希望地問道。
"有狼陪在你的身邊,你還會感覺寂寞嗎?"不知怎地,他在乎她的答案。
"不會,狼可以跟鈴茵一起回家。"她燦笑嫣然地說。
柏蒼因她這天真的回答,不禁莞爾一笑。
他們走到了一O一一病房前。
"叩、叩!"
敲門聲后,病房裏傳來了一陣蒼老、低沉的語調。
"請進。"
柏蒼輕輕推開門,在一旁的鈴茵己經迫不及待地跑入病房。
"爸爸!"
江毅嵩看到鈴茵,先是微微的訝異,后是展開雙臂歡迎女兒的來臨。
"小茵好想您哦!"鈴茵撲進父親的胸膛喊道。
江毅嵩撫摸着女兒柔順的髮絲,臉上展露慈愛的笑容。
"小茵,有沒有乖乖聽柏蒼的話?"
"有。"
"柏蒼,小茵這些日子來麻煩你了。"
"不,一點都不麻煩。"柏蒼的眼中儘是寵愛的笑意。
"小茵好乖,狼很喜歡鈴兒,還親了鈴兒。"聞言,江毅嵩微微蹙起了眉頭,而柏蒼則難得的臉紅了。
"小茵,你先到外頭等,爸爸有些話要和柏蒼單獨說,好嗎?"江毅篙慈祥地撫着女兒的臉說。
"嗯!"鈴茵聽話地走到病房外。
"你對小茵是認真的嗎?"江毅嵩在女兒離開后,目光炯然地對沈柏蒼問道。
"一開始不是,只是遊戲。"沈柏蒼誠實地回答。
"那麼現在呢?"
"連我都無法辨清我對鈴茵的感覺,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場遊戲玩到現在,他也不知該如何收常"我不奢望你會娶小茵,但能答應我一件事嗎?""什麼事?""在我走後,代替我好好照顧她。""你的箔…""是肺癌,而且是第三期,現在最讓我放不下心的是小茵,她一直居住在深山,根本無法了解人心險惡,你是她第一個主動親近的人。小時候她無法適應學校的生活,被排除在教育體制外,也就在那時我發現她的繪畫天分。小茵的母親去世后,我帶她到山林隱居,她所接觸的都是大自然的花草、動物,我擔心在我離開后,她不能受到良好的照顧。她的天性單純十天真,我伯她不能適應現實環境的生活。"他這樣過於保護女兒不受外界的傷害,會不會是種錯誤?柏蒼在深思后說:"我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謝謝你。"江毅嵩誠摯地說。
"江伯父,我能向你詢問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
柏蒼將他們來醫院前發生的那一件事告訴了他。
聽到柏蒼的陳述,江毅嵩懊惱地皺起眉頭。"這都怪我太信任秦世浪,將小茵所有的畫都交給他。""有辦法證明那些畫是小茵畫的嗎?""沒辦法,因為我信任秦世浪,所以並沒有要求他交給我任何收據。""難道就沒有辦法揭穿他的所作所為?""有!""什麼辦法?""希望秦風對小茵的愛會大過對父親的唯命是從。""秦風對小茵的愛?"百分之百的醋意隨着他問話的語氣在室內擴散開來。
"是的!當初我也有考慮將小茵交給他照顧,但受到他父親的冷嘲熱諷,我這才帶小茵去見你的父親。""他們很要好?"銳利的眼眸倏地眯起。
毅嵩並沒有回答,因為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鈴茵探進了小頭顱,看着父親和柏蒼說:"爸爸,還沒有和狼談完話嗎?""我們談完了。"毅嵩對女兒說,他的手覆上柏蒼的手。"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柏蒼會在乎秦風對小茵的感情,可見他的心中也是有小茵的。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柏蒼承諾說,他絕不會將鈴兒交到她的"風哥哥"手上。
現在,他自願將她這個"小麻煩"攬到身上。
鈴茵到病床旁,看着父親的臉龐問道:"爸爸,什麼時候你才會帶鈴茵回家?"她想家,想念爸爸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江毅嵩的手溫暖地握着鈴茵,無奈地說:"爸爸可能要過很久很久才能帶小茵回家。"江毅嵩撫摸着女兒的頭慈愛地說,在他眼中浮泛着閃閃淚光。
室內瀰漫著一種感傷的氛圍,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