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學校的醫護室——
“小夥子，你是為了你的女朋友才和人打架哦！”王護士邊擦藥邊取笑地說。
凌翼雲俊眉一沉說：“才不是呢！”他才不是為了小胖妞跟山野俊拓打架，那多沒有格調。
映菊在一旁生氣，手插着腰看他，嘴唇嘟得高高地。
王護士幫凌翼雲擦好葯后，退了出去，留時間給他們這對小情人談心。
映菊看着他生氣地說：“凌翼雲，你怎麼可以公佈我大姊的信，那種行為太差勁了！”她問同學才知道凌翼雲的行為那麼過分。
“我不知道那封信是你大姊寫給冷傲風的，我以為是山野俊拓要寫給冷傲風的。”那一刻他很高興，以為小胖妞喜歡的山野俊拓是個同性戀，所以才沒有細察。
“俊拓為什麼要寫信給冷傲風呢？”
“我以為他是同性戀。”到現在，他還是對這個問題懷抱着存疑的態度。
映菊不解地皺起眉頭道：“同性戀是什麼意思呀？”有點好奇，她以前也聽過這個名詞，只是一直弄不清它的意思，因為課本沒教，她也沒背到。
“就是男生喜歡男生的意思。”小胖妞除了比較會猜考題外，還是和從前一樣天真可愛，難怪她身上的肥肉都沒有減少，因為頭腦沒有常常活動的緣故。
“男生喜歡男生有什麼不對嗎？女生也可以喜歡女生呀！我就很喜歡我們班上的小麗。”
凌翼雲一副受不了的語氣說：“小胖妞，那你可能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戀了。”如果小胖妞是同性戀，那他……不是娶不到老婆，不對哦！小胖妞和他娶老婆沒有關係。
映菊不理解地說：“當同性戀不好嗎？”
“不好！”他不反對小胖妞喜歡女生，不過，喜歡男生不是更好嗎？像他就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為什麼？”凌翼雲每次講話都不一次講清楚。
翼雲仔細地思索了一下說：“因為同性戀不能結婚，還有你不覺得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親吻很噁心嗎？”
“不會呀！”
“小胖妞，你有和男生或是女生接吻過嗎？”
映菊想了一下說：“我有和男生接吻過。”
凌翼雲着急又氣憤地看着她的眼睛問道：“是誰？”是誰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親小胖妞！
“我爸爸！”映菊十分肯定地大聲回道。
凌翼雲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他拍着額頭說：“哦！小胖妞，你沒有被人家親過，當然不知道親吻的不同。”小胖妞的初吻，大概會經過很久、很久才出現。
“凌翼雲，那你讓我親親看好不好？”偷看別人接吻很多次，她也很好奇接吻的滋味，凌翼雲常和女生親嘴，一定也可以教她怎麼親吻，為什麼男生和女生那麼喜歡將嘴巴和嘴巴靠在一起，很好玩嗎？
小胖妞的話，差一點讓凌翼雲跌下椅子。
“小胖妞，你了解接吻的意思嗎？”小胖妞應該有很多“偷看”的經驗。
“很簡單，就是男生和女生將嘴唇碰在一起。”每次她都只用看的，也不曉得那滋味好不好？
翼雲解釋道：“不只這樣，男生要喜歡女生才會親她。”小胖妞的唇紅紅地，應該很好親，不過他不太喜歡誘拐無知孩童。
“你不喜歡我嗎？”她喜歡山野俊拓也喜歡凌翼雲，班上每個男生她都喜歡。
翼雲伸手捏捏她的嫩頰。“喜歡呀！喜歡你胖胖的樣子。”他半諷刺、半認真地回道。
但映菊完全聽不出他的諷刺之意，她的身子又往他靠近些，看着他的嘴唇說：“那你讓我親好不好？”凌翼云為什麼肯跟別的女孩玩親親，就是不跟她玩？她看過他跟很多女孩子玩，應該不差她一個，不過每一次她看見凌翼雲和別的女孩子親嘴，不知為何她就感覺自己的心怪怪地。
翼雲的身子往後退了退，他開始覺得坐立難安。
“你真的要親？”大概也沒有男生願意讓小胖妞親，不如他就犧牲一下吧！
映菊肯定地點頭。“嗯！”每次都偷偷地看，親身嘗試一次好像不錯。
“好吧！”小胖妞初吻的對象是他，這主意好像不錯。
他扶着她的肩，兩人的唇慢慢地接近，四目相接，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氣息，就在嘴唇和嘴唇要互相碰觸到的那一刻——
“嗨！”護士剛好走了進來，看着兩人親昵的動作，她指責地開口說：“你們在做什麼？”
凌翼雲放開小胖妞的肩，隨便找個藉口說：“我嘴巴痛，映菊在幫我擦藥。”
“好，我等一下拿優碘，讓她幫你擦，效果更好。”王護士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並帶着勸告的語氣對他們兩人說：“是國中生，就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翼雲跳下椅子牽起小胖妞的手道：“快走啦！”都是小胖妞害他丟臉，以後他再也不要進來這裏了。
兩人走出醫護室，凌翼雲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放開她的手叮嚀道：“你不要隨便要男生吻你。”他早該嚴詞拒絕，都怪小胖妞的臉頰太好摸了。
“為什麼？”別人可以做的事，她為什麼不行做？
“因為你要先減肥。”凌翼雲突然冒出不相干的一句。
“你剛剛不是說喜歡我胖胖的樣子？”剛剛她還覺得凌翼雲講了很窩心的一句話，想不到他現在就推翻了。
翼雲的臉上浮出一絲羞窘說：“那是我安慰你的！”他以後要記得不要隨便稱讚小胖妞唯一的優點。
“減肥就減肥，等我減完肥，我再要俊拓親我，哼！”她的木村拓哉出現，她只好努力、辛苦一點。
“小胖妞，你不能要山野俊拓親你！”一想到他們接吻的畫面，他就感覺自己彷彿被雷劈到。
“為什麼？你不是常常換不同的女孩子接吻，為什麼我就不行要俊拓親我？”
奇怪，每一次看到凌翼雲吻別的女生，她的心裏就覺得怪怪的。
“因為男生喜歡女生才可以親吻，山野俊拓又不喜歡你。”這個理由不知道能不能說服小胖妞別做傻事。
映菊露出甜蜜的笑容說：“那我就讓俊拓喜歡我。”她的三個姊姊都很漂亮，她也一定要下定決心減肥。
“不行啦！”一想到山野俊拓親小胖妞，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為什麼不行？”
“因為……因為……因為……”他很聰明的，不可能想不到一個好理由。
“凌翼雲，你快說啦！”凌翼雲最喜歡賣關子了。
“因為……男生不喜歡吻沒有接過吻的女孩，如果他知道那個女孩從沒接過吻，他會討厭她的。”希望這個不太合邏輯的理由，能阻止小胖妞想去吻山野俊拓那個混蛋。
映菊噘起可愛的小嘴。“這樣哦！那凌翼雲你先教我接吻，然後我再去找山野俊拓試試好不好？”她不想讓山野俊拓討厭她，而她和凌翼雲本來就互相討厭，所以沒關係。
小胖妞的心真的很偏，翼雲艱難的吐出話說：“你……就不放棄要親山野俊拓的念頭嗎？”如果山野俊拓親了小胖妞，那他會找他再打一架。
“爸爸說做人不可半途而廢，在暑假結束后的第一天，我一定要讓俊拓親我。”被木村拓哉親，一想到就很陶醉。
小胖妞對減肥也沒下過這麼大的決心，她不只是胖妞偷窺狂，而且還是胖妞色情狂。
與其讓山野俊拓吻小胖妞，不如自己來。凌翼雲下定決心說：“好，我教你，不過時間地點我們再約。”他可不想像今天一樣那麼糗，差一點被護士阿姨逮到。
“好呀！謝謝你！”平常凌翼雲都喜歡欺負她，沒想到凌翼雲其實人還不錯。
“不用客氣。”他還是第一次要吻一個女生，對方還跟他說謝謝。“你在家都沒有看電視節目嗎？”小胖妞這麼的純，可能要列為保護級的動物。
“我不看電視節目，和吃有關的廣告我才看。”電視節目很無聊，她只偶爾看看HBO，不過常常看沒多久就睡着，可能是吃得太飽的緣故。
“小胖妞，那你看不看漫畫和小說？”現在的漫畫和小說都很OPEN，小胖妞怎麼還會那麼“純”？
“不看。念書要猜題已經很辛苦，我才不想讓大腦用腦過度。”休息才能走更長遠的路，她一直秉持這個原則。
“小胖妞，那你平常的娛樂是什麼？”
“睡覺、吃東西和猜考題。”
翼雲用手拍拍自己的額頭，感覺自己真的被她打敗！
映菊也開口問道：“凌翼雲，那你平常的娛樂是什麼？和女孩子親嘴嗎？”不曉得凌翼雲日常生活在做什麼，她只能用猜的。
他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差一點跌倒。
“江映梅！”
山野俊拓跟在映梅的身後，頻頻地叫她，但是映梅都不理睬他。
“那封信會被公開，不是我的錯，是我的同學惡作劇將它公佈在佈告欄里。”因為這樣他還和同學打了一場架，而且還要寫五千字悔過書，他大概會重複將“悔”這字寫五千遍吧！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她心裏最在意的其實是冷傲風對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封信被公佈了，等於是替她做了一件原本她沒有勇氣做的事，她的心裏其實不是對山野俊拓那麼地生氣，而是她在意的那個人，一直沒有任何舉動，那一封信也等於打破她所有的幻想，讓她了解到心碎的滋味。
原來她是自作多情，冷傲風根本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不該寫那封信的，這樣做只是讓自己心傷罷了！很多事沒有開始，不知道結果，對自己反而好！她太傻了，傻得想去圓一個不可能的夢。
她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將期末考考好，不該再想那麼多，很多事，多想無益！想那麼多，只是將自己困得愈緊！
“你是不是在喜歡冷傲風？”他第一眼看上的意中人，沒想到對方心中已有別人了。
映梅停下腳步，回過頭問他。“你想做什麼？”他攪亂了她的生活，還嫌不夠嗎？
俊拓的眼裏停佇着她的身影，他堅定地對她宣稱：“我喜歡你！”如果不是喜歡她，他也不會每次見到她，心裏都產生莫名的波動。
“你……”映梅受到些許震驚，腳步不禁往後退些。
“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起，我就喜歡你。”他對她一見鍾情，這一生是認定她了。
映梅神色恢復平靜，婉言地說：“你比我小，和我妹妹一樣都念國二，應該以課業為重，我們今天才認識第一天，你根本不曉得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說應該以課業為重，但是你還不是寫信給冷傲風，我想如果學校只能談課業，而不能談戀愛，那就太無聊了。”
映梅像被人看透地否認道：“我寫信給冷傲風，那並沒有任何意義。”
“我喜歡你也沒有任何意義嗎？”
“是的！”她不可能喜歡上和她小妹年紀一樣大的男孩子。
“那還是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喜歡就是喜歡，他會將她追到手的。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一天混亂透了，都是因為他的出現。
俊拓鄭重地宣稱：“你可以表達你的看法，但不能將我看作是個笑話。”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映梅有點無奈地說：“你……很早熟。”
“這樣可以彌補我們在年紀上的差距。”
“我不可能喜歡你的，你還是放棄的好。”她的心早就被一個人的身影給佔滿了。
“我會一直等，總有一天等到你。年輕的時候，應該做不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他一認定，就會勇往直前。
映梅嘆了口氣，不再和山野俊拓說話，逕自往前走去。
俊拓騎着單車，跟在她身後護送她回家，夕陽將他倆的影子拖曳得長長地。
“風華”學校的二樓天台上——
“冷傲風，你找我有什麼事？”映蘭抬頭仰望天上暈紅的雲朵，內心想起今天在學校遇見江旭焰的事。為什麼？難道她會不如三妹？江旭焰為什麼選擇三妹，而不選擇她？從小到大，她樣樣都贏三妹，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
冷傲風看着她驕傲而倔強的臉龐開口道：“你知道你大姊寫情書給我這件事嗎？”他不是早已習慣她的無動於衷，又為什麼會被她的態度刺傷。愛人和被愛，哪一種較為辛苦？
映蘭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她有聽說這件事，但是她現在只關心三妹和江旭焰在一起這件事。
“你知道的，是不是？”當他知道她的大姊寫情書給他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知道映蘭的感覺。
“是，我知道。”
“你想要我怎麼做？”喜歡上她，真的讓他感覺有一股沉重的無力感。
“你想怎麼做，關我什麼事？”她來見他，只是因為他和江旭焰是好朋友，她想知道更多一點江旭焰的事。
“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不是？”他似乎註定要失望了。
“我只對一個人有感覺，就是江旭焰。你知道我三妹和江旭焰他們現在在哪裏嗎？”他和江旭焰是好朋友，江旭焰應該有跟他聯絡。
“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還以為她是想見他而來見他的。
“是的。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很傻地以為，你會像我喜歡你一般地喜歡我。”
映蘭以冷漠的口吻說：“你是很傻，請你不要再傻下去了。”除了江旭焰，沒有人可以打開她的心扉，也因此她更恨她的三妹。
“這就是你內心真實的話？”她的心裏一點他的位置都沒有，是嗎？
“是的！”就算她是執迷不悟好了，那也是她的意願，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她，她也不想被任何人改變。
映蘭轉身就要離去，猛然地，冷傲風攫住她的手臂。
“你想做什麼？”映蘭雙眼冷冷地注視着他。
倏地，他強吻住她的唇，霸道的唇有力地佔有她的唇，想融化她鋼鐵般的心。
映蘭拚命地掙扎，以手抓他的臉，但仍不能撼動他分毫。
她用腳踢他，但傲風仍不為所動。
她狠狠地咬他的唇，血由傲風的唇上染到她的唇，他的手臂鬆開，映蘭用力地將他推離。
她怒瞪着他，雙眸瑩然地注視着他。“你真的喜歡我。”
傲風肯定的點下頭。
映蘭爬上欄杆的平台。“我跳下去，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跳。”
傲風正要回答她，此時映蘭的腳步不平穩，她摔了出去，不過還好手抓在平台上，原本傲強、驕傲的臉龐也閃過一絲懼怕。
他走到欄杆旁，俯看着她開口道：“你願意給自己機會喜歡我嗎？”
“你卑鄙、趁人之危。”剛才她太衝動，才會失去理智，讓自己身陷在危險的處境中。
“你有選擇的權利；掉下去，或是給我機會。”
“我……快拉我上去……我給你機會……”她快支撐不住了。
在她快摔下去的千鈞一秒，他抓住她的手。
“別放手！”他不做沒把握的事，他有自信在緊要關頭救她上來。
他使勁地拉她。終於，映蘭脫離險境，站到平台上。
映蘭氣喘未定地喘息着說：“我不會感激你的！你也休想我會遵守承諾給你機會。”她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不可能勉強自己。
傲風拍她的肩膀說：“我也不想要你感激我！”他想要的只是她給自己一個認識他的機會。
映蘭將他的手揮開，跑離了天台。
傲風看着她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痛楚……
由於映菊的大姊、二姊都有事，不能陪映菊回家，翼雲就充當起護花使者。
“凌翼雲，你的臉被打成這樣很像獨眼龍。”嘻！變成這副模樣凌翼雲應該就不會覺得自己很帥了！
“都是山野俊拓害的。”都是他，害他必須遮着眼睛回家，還要寫悔過書，對他來說真是一項酷刑。
映菊皺起眉頭，嘟起小嘴看他。
凌翼雲眼睛裝作看不見，自顧自地說：“小胖妞，你的心一定是偏的。”如果小胖妞不要跟山野俊拓說話，他也不會叫人將那封信貼在公佈欄上。
“凌翼雲，你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偏心，對山野俊拓特別好。”
“有嗎？我只是友愛同學，而且他又長得像木村拓哉，誰教你長得不像木村拓哉，不然我也會對你很好。”
凌翼雲頭一偏，無所謂地說：“小胖妞，我才不要你對我好，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
“那我叫俊拓親我，好不好？”她的唇角露出甜蜜的笑窩，眼神浮現夢幻的神采。
他斷然地說：“不好！”
“為什麼？”
凌翼雲露出賊賊的笑容說：“因為親嘴，會讓一個人像喝醉酒一樣，很難受的哦！”
“是嗎？好像你說的對哦！我看三姊每次被江旭焰吻過，臉就紅咚咚地，原來接吻會讓一個人醉了。”
“不只這樣，如果太過激烈還會暈倒。”對小胖妞講得誇張一點，讓她不敢輕易地嘗試。
“凌翼雲，那為什麼你和女生接吻，都不會暈過去，是不是你們吻得不夠激烈的緣故。”
“才不是，那是因為……因為……我有吃解藥的緣故。”
“什麼解藥？”
“我……不能告訴你。”他根本也掰不出來，怎麼告訴小胖妞。
“是什麼，你說啦！”真討厭，凌翼雲最喜歡賣弄關子了。
“我改天再告訴你。”
“凌翼雲，你真的不說？”
“不說！”
“你最小氣了。”映菊生氣地嘟起嘴，不再和他說話。
“小胖妞，你別生氣了，我以後都陪你回家。”雖然小胖妞生氣也挺好看的，但他還是喜歡看她甜蜜蜜笑得可愛的模樣。
“凌翼雲，你回家的路又和我不順路。”有凌翼雲陪她回家也不錯，因為感覺二姊和大姊都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也跟着覺得腳步很重。
“多走幾遍就順路了。”走路有益健康，沒什麼不好。
有這樣的說法嗎？映菊不解地看看他。
看到小胖妞絲毫沒有喜悅的神色，凌翼雲的臉色黯了下來。“難道你比較喜歡山野俊拓陪你回家嗎？”
“沒有！不過，如果你們兩個都陪我一起回家會更好。”那是一幅多麼美好的景象呀！
“小胖妞！”凌翼雲大聲地叫她。
映菊捂起耳朵說：“凌翼雲，別那麼大聲叫我，耳朵會痛耶！”凌翼雲可能吃錯解藥，今天都一直凶她。
夜晚，四姊妹的父母有事外出，家裏只留下映梅、映蘭和映菊三人，此刻，她們三人坐在客廳里。
映梅看着映蘭慍怒難平的臉龐，開口說道：“二妹，我們大家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大姊，你想和我談什麼？”
“大姊不希望你繼續誤會三妹。”有些事，或許談開了，就能將一些結解掉，也不會讓在其中的每個人痛苦。
“我沒有誤會她，大姊，你的心不要偏向她。”
“我的心沒有偏向你們任何一方。映蘭，你想想看你可以喜歡江旭焰，江旭焰當然也有權去追求他所喜歡的人，每個人都有公平追求愛的機會。”
“大姊，你說得沒錯，可是她是我的妹妹，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我或許能接受，但發生在我自己妹妹的身上我就無法忍受，她完全沒有顧慮我的心情。”
“旭焰喜歡映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你一直不願意睜開雙眼去看清事實的真相。二妹，你心裏埋怨的不應該是三妹，因為感情本來就沒有一定的道理，強求不來的。”
“大姊，你今天講的道理我都懂，我不能接受的是欺騙。”
“你有沒有想過三妹這樣做的涵義，她不願意你受傷，所以才瞞着你。”
映菊在一旁也幫腔地說：“對呀！二姊，我偷偷看過三姊流好多眼淚哦！”
“大姊、小妹，你們為什麼要一直為映竹說話？”在這個家裏為什麼沒有人站在她的立場為她着想？
“因為我們是姊妹，不應該為了一個男孩子，壞了我們姊妹間的情感。”
“大姊，你說的或許沒錯，可是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中，感覺到傷心難過的只有我一個人，而他們兩個人快樂呢？”
“二妹，你以為三妹不難過嗎？你的想法她很重視，以三妹的個性她一定會難過的，我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感情應該經得起考驗，大姊不希望一件感情事件，就徹底地破壞我們的姊妹情誼。”
“大姊，你真的能看得這麼開嗎？今天冷傲風在放學后找我，說他喜歡我。”她對冷傲風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流言都傳說大姊喜歡冷傲風。
映梅的臉上掠過一抹痛楚的神色，內心揪緊，但仍強自鎮靜地說：“每個人都有權去追求所愛，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祝福對方比恨對方好吧！”
“大姊，我沒有你這麼好的修養，我愛江旭焰就是愛他，我不想理會三妹，她可以追求她的所愛，我當然也可以追求所愛！”她不會放棄的，就算江旭焰喜歡三妹又怎樣，她會將他搶過來。
“二妹……”
“大姊，你別再勸我。你有你的想法也請你尊重我的想法，好嗎？”她不想聽任何人的話，她只聽自己心底的聲音，她想要得到的從來就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大姊知道了。”二妹是很難接受別人的想法的，除非她自己體會到，而感情的事，旁人根本插不上手。
映蘭昂首往樓上走去，映梅嘆口氣，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映菊看着兩個姊姊的背影心想，就快要期末考了，為什麼還這麼亂呢？
幸好姊姊們都很聰明，不需要為功課擔心，哪像她！要趕緊猜題羅！
談戀愛有那麼多的煩惱，還是不要談的好，大家噹噹朋友不是很好？
當朋友會比較快樂吧！
映梅回到房間后，將今天早上本來要交給冷傲風的信拿出來。
她的手輕輕地撫着信面，感覺自己的心如裝在玻璃罐中枯萎的玫瑰花瓣，凋零而傷感。燒掉這張信紙，就能將對他的情意也一起焚掉，消逝的字跡，也將她曾有的心情一併帶走。
她想從此不要再想他，雖然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是他的心裏沒有容得下她的空間，她也就不要再拿着相機拍他。
他們的生命沒有交集，就這樣劃下句點，或許是對彼此最好的結束。
有時人也要學習遺忘某些事情吧！
映梅將信紙放入鐵罐子裏，點燃了一根火柴，刺眼的火光揪結着她的心……
好奇怪的味道哦！映菊聞着味道，走到映梅的門前敲門。
“叩、叩。”
映梅手忙腳亂的，急忙將火撲滅掉，然後再上前開門。“小妹，有事嗎？”
映菊探進頭，往房間裏嗅聞了聞。“大姊，我聞到火燒的味道。”
“我……”她不想告訴小妹她在燒原本要給冷傲風的信，這件事就這樣，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映梅靈機一動地說：“小妹，我在烤魷魚。”這樣和信件完全沒有扯上關係，小妹就不會懷疑。
“大姊，你怎麼可以烤魷魚不給小妹吃。”大姊從來沒有自私過，今天怎麼會這樣？
映梅聽到映菊的話，雙頰不禁羞紅了。
“沒關係，大姊，往後你烤魷魚記得要叫小妹來吃哦！”這麼美味的食物，她根本不會放過。
映梅低聲地說：“好。”為了冷傲風，只好說謊，只是她現在根本無法再欺騙自己的心了，冷傲風根本不喜歡她，但是腦中不滅的記憶，又怎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