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你要我怎樣對你?」他反問,眼神充滿輕蔑的看着她道:「在被你這樣狠狠傷害過後,我還渴望你的身體,告訴你,我鄙視我自己,蘇春霓……蘇春霓……蘇春霓……你怎能對我這麼狠心?」
「猛……」
「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你現在對我唯一的意義,就是張開你的大腿,讓我進入。」
「我不要。」
「對!你不要,不要進入我的禮堂當我的新娘,不要我的承諾,我知道你不要,但我要,我該死的還想要你——」
這八年每回想念她的夜晚,他渴望她,渴望的自己的身體都疼痛起來。
他放下自己的座椅接着把她拉到自己的身上,讓她跨坐在他的腰上。
……
想到或許還有其他男人也曾這樣進入她的身體,他語帶輕蔑的說:「要比較過,你才知道最初是最好用的。」他在提醒她,她的第一次是他的。
「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來傷害我們之間發生的?」
「我要告訴你,告訴我自己,我們之間只剩下性,沒有愛,霓霓,這是你造成的。」
她自嘲的說:「是我,因為我笨,你不是喜歡罵我笨蛋嗎?」
「你其實一點都不笨,笨的人其實是我。我們當彼此的性伴侶好了,既然你的身體也喜歡我的進入,我感覺你還是跟我們第一次一樣那麼緊,你那裏保養的很好。」
「啪!」
火辣的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他撫着自己的臉不以為意的說:「我發覺你似乎很喜歡打我,霓霓你比較想要姜東嶽那個好學生當你的性伴侶是不是?」他口不擇言的想要傷害她。
她再揚手,而這一次他緊緊抓住她的手,她感到一股痛楚。
「痛嗎?」
她不出聲,咬牙忍着。
他放開了手,因為他捨不得,捨不得弄疼她,那會讓他心痛如絞。
「我輕視你,但我更輕視我自己。」
他看着自己腹下又起的腫脹,知道自己的慾望對她剛猛的慾望還未平息。
「猛,你別這樣,是誤會讓我離開你,別怪我。」
「別怪你,要怪的是我嗎?太愛你,讓你成為我的唯一,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我一直沒有信心能成為在你床上唯一的女人。」
他銳利的注視她說:「不管你信不信,從以前到現在,只有你曾經上過我的床。」
「可是……」
「別說了,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他之後不再和她說一句話,一句話都不說。
她知道他在跟她——冷戰。
「小勇,你去跟他說,家裏沒有米,叫他去買米。」雷勇聽話的跑去問,然後再回來告訴母親。
「爸爸說,他不吃米,他只吃面。」
蘇春霓不想跟雷猛吵,算了,他平常一定很少開伙,煮麵就煮麵。
她打開櫥櫃發覺沒有調味料,於是對兒子說:「家裏沒有味糟,叫他去買味精。」
「小勇,你去跟她說,我不吃味精,我只吃醋。」雷猛說。
「小勇,你去跟他說,醋不能用吃的,要用喝的。」蘇春霓說。
「小勇,你去跟她說,我就是喜歡吃醋不行嗎?」雷猛又說。
「小勇,你去跟他說,我會去買一大瓶,要他吃。」蘇春霓又說。
「小勇……」
「小勇……」
兩人對雷勇左一句,右一句,終於讓他受不了的大聲表達抗議:「喂!你們兩個,我不要當你們的傳聲筒,我是你們的小孩,又不是你們的傳聲筒!」
「女人,你缺什麼?我載你去買。」
「我不要去。」
「你說什麼?」
「我不要去。」
「你以為我希罕載你嗎?隨便你。」
雷猛生氣的離開家裏,往外走去。
她聽着車子轟隆發動的聲音,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很不可理喻,她其實也不想這樣對他,但……兩人的僵局又該如何解開?
雷猛到一家酒館喝酒,朱倩芸是這家店的老闆,她是他的紅粉知己,所以陪他一起喝酒。
「心情不好?」
「很差。」
她端了杯酒,坐到他的身旁,緩緩開口說:「猛,你會讓我接近你,是因為我有一雙很像她的眸子。」
「我是這麼對你說過。」
「我不管你心裏是不是有另外一個女人,我都想得到你,猛,為什麼你不跟我上床?」
「我是個無能的男人,除了她,我的心根本不能容下其他女人,我的身體不能接納其他女人。」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做到了,為什麼她還要離開他?為什麼她不能信他?
「我可以取代她的。」朱倩芸說。
「我不能阻止你嘗試,但我知道答案的,她是無人可以取代的。」如果她是可以被取代的,那他的心就不會這麼苦了。
「猛,求求你。」
「沒有人取代的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雷猛拒絕。
「雷猛,你很殘忍。」
「是嗎?我只當你是我的一個異性朋友。」
「我知道你在等她,但搞不好她已經嫁給別人又或者她和別人在一起。」
「你弄錯了,我沒有在等她,從她離去的那一天起,我就不相信愛情,不相信真心。沒有愛情,我一樣過;沒有愛情,就沒有傷害:沒有愛情,就無需等待。」
「猛,你怎能因為她就否定真愛?」
「曾經我以為她就是我的真愛,但她在我的心口狠狠地刮下一刀。我已經被一個用真心去愛的女人甩掉兩次,如果還有第三次,那我就是名符其實的大笨蛋,所以我不給人傷害我第三次的機會,這世上沒有真愛這回事,只有傷痛才是真實的,其他一切都是幌子。」
「你在欺騙你自己,不然你為什麼拍那些照片?」
「我沒有。」
她看着他臉上無法否認的赧紅,她的手撫上他的背,輕柔的開口說:「我看得懂你,猛,我好愛你,所以我願意當替身。」
她熱情地吻上他的唇,他看着她的眼,覺得那一雙眼眸像極在他腦海中糾纏的影像。
怎麼會這樣?第一眼在木棉樹下看見她的那一天,她就偷走他的心。然後,再沒有人可以取代。他早已給了的心,再也收不回。
「鈐、鈐……」
蘇春霓去開門,她以為是雷猛回來了,但不是他。
是姜東嶽。
她臉上明顯的失望神色,狠狠地刺傷他。
姜東嶽仍強自鎮定的開口說:「春霓,你要回來不跟我說一聲,而且還是回到他的家。」
「東嶽,別那樣看我,八年前我已經跟你說清楚。」
「我不清楚,明明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和你多很多,為什麼你不發現在你身邊的我對你的好?」
「你是好人,但我沒辦法愛上你。」
「我知道你很難讓人進入你的心扉,那猛呢?為什麼猛可以,除了他別人都不行嗎?」
「猛是我的初戀。」
「八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有些事不管怎麼努力都不會改變對吧?」
「東嶽——」春霓看着他深情卻苦澀的容顏,不曉得該如何安慰他。
「姜叔叔。」
「小勇,如果可以選擇,那你要選擇雷猛,還是姜叔叔當你的爸爸?」
雷勇毫不遲疑的說:「雷猛。」
「為什麼這些年都是姜叔叔在你的身旁,但你的選擇卻是他?」
「因為我媽愛的是我爸。」
簡單明了的答案,卻深深地刺傷他的心。
蘇春霓看着姜東嶽的表情不忍心,於是開口道:「小勇,你出去玩,我有些話跟叔叔說。」
「好。」
雷勇乖巧的應允,卻趁着母親不注意拿着手機出去。
「是爸爸嗎?」
「小勇有事?」
「爸爸,姜叔叔來我們家了,你快回來。」他幫他爸爸通風報信,當個報馬伃。
「好,我馬上回去。」
雷猛掛斷電話,對朱倩芸交代了聲。「我有事先走了。」
「嗯。」
她卻趁雷猛不注意時,在他的口袋放入她的一隻黑色絲襪。
姜東嶽無奈的看着蘇春霓,臉上藏有許多複雜的情感。
兩人之間一陣無語,令人感到快窒息的沉默梗在兩人中間。
姜東嶽仍不放棄努力的追問道:「春霓,你從來沒有對我有一絲的動心嗎?」
「沒有,我的心由始至終都只給一個人。」
「我知道一直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但春霓我真的很喜歡你,由始至終我也只將心給你一個人。」
「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三個字。」姜東嶽還想對她說些什麼,但這時外頭亮起的車頭燈,吸引了他的目光。
「東嶽,除了這三個字,我不能給你別的。」
「可以。」
「一個吻,春霓,我等待你那麼久,一個吻,就當是我守候的分離之吻,不為過吧!」
她搖頭拒絕的說:「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就算她拒絕他,但他還是倏地強吻她。
她掙扎着,但剛進門的雷猛發現兩人親密的舉止,「你們在做什麼?」雷猛的拳頭打到姜東嶽的臉上去。
姜東嶽回擊他,在雙方剛猛的力道下,兩人的身上都掛了不少彩。
蘇春霓在一旁喊着:「東嶽,你快走!」
雷猛臉色鐵育的注視着她,那神情駭人極了。
雷勇看到這場面拉拉雷猛的衣袖說:「爸爸,你好可怕。」
他聽到孩子的話,這才停手。
姜東嶽這才悻悻然的離開。
雙方都沒開口,靜默。
雷勇看到父母臉上的表情都極度的難看,他也不敢開口。
雷猛撥了通電話,不久左虎來了。
他來載雷勇暫時的離開即將爆發男人與女人戰爭的戰場。
一等到雷勇被載走後,雷猛立即像火山爆發的開口說:「你讓他牽你的手,又讓他吻你,蘇春霓,你要背叛我到什麼程度你才甘願?」
「我不知道東嶽會那麼做。」
「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才會知道你多會傷人呀!他的吻的有我好嗎?他也曾經這樣對你嗎?」
這一刻她真想對他大喊,沒有人,只有他,從來只有他,但她聞着他身上不屬於她的香水味時,也以嫉妒的口吻開口道:「你去找的那個女人,和她做有快感嗎?」
他不想示弱的回答。「當然有。」
「你幹嘛要回來?」
「你是在氣我回來破壞你的好事是嗎?」
「是又怎樣。」
「法律上你還是我的妻子,你不怕我捉姦在床嗎?」
「你沒有簽字?」
「沒有。」
「你為什麼沒有簽?」
「我不想不行嗎?」
「是因為……你的心還有我嗎?」
「蘇春霓,你憑什麼這麼以為?」
「我是不該自作多情,想必這些年在你身邊一定已經有許多女人了。」
「你離開我八年,就算我有女人,你也不應該感到意外。」
「那麼我呢?我有其他男人,你也不應該感到意外。」
「女人,你該死、你該死!」如果他可以去愛別的女人就好了,這八年他只想、要一個女人就是他,他的男性驕傲告訴自己那一天親眼所見的事實。
他粗魯的手掌伸向她胸前的圓凸,緊接着將她的衣服撕開,接着拿一瓶開過的紅色葡萄酒倒到她的身上。
「他也曾這樣對待你過嗎?」
「猛,你做什麼?不要用你碰過其他女人的手來碰我!」那味道她只是猜測,但現在是鐵證如山。
剛剛在兩人的推擠之間,她發現到他外套的口袋上內有別的女人絲襪。
「你無法阻止我的。」
「猛,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