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青鳥按排一所學校。由於沒戶口，也由於我的經濟有限，我給他選擇了一所民工子弟寄宿學校，怕他學習跟不上，就插班在低年級，老師把他引進教室時，他怯生生地看着我，我說：“去吧，我會每周日來接你回家，聽老師的話，啊，”這樣他才進了教室。

老師問我：“這孩子是你誰呀？我看對你還像比較陌生。”

我說：“是我兒子，多年在外打工，母子感情都淡漠了，這次把他接來，就是為了培養感情的。謝謝你啦老師。”

我迅逃離學校，回頭看見那老師還在那不解地搖頭時，頓時為自己的這個玩笑式謊言感到好笑。這一定給那位教師留下了許多有關單身媽媽、或者未婚先孕、遭人遺棄等等豐富的想像吧？

其實連我自己，也對自己充滿了這些假想。不知是怎麼回事，當你到了城市，你的想法就自然會來個1８o度大轉彎。好笑，好笑，突然出現的兒子和猝不及防的媽媽角色的轉換，在城市裏，我也就是一個風情女子了。收養這孩子的初衷，也只能當做自己夜深人靜、寂寞難耐、性癔大時的產物了。

這時，我收到一條短訊，是孫總的：小杜，阿原都上班兩天了，怎麼還不見你的影子，什麼事耽擱了嗎？我有事找你。”

我立刻撥通了孫總的手機：“什麼事孫總，這兩天我心情不好，有點累，休息一下，明天就上班了。”

啊——終於聽到你的聲音了，“從說話的聲調，就能聽出他有些許激動，就好像，《動物世界》裏的公畜們情之前的粗喘。這時我就打定了不能讓他知道我收養孩子的事，這是第一感覺傳達給我的信息。以己度人，連我自己都能把我收養小孩的事往八卦上想，何況一個對我虎視眈眈的獵艷動物。

‘梁總已經等不及了，有好多老闆們在打電話了解這些流浪兒童的故事，你的這個報道引起了後續社會效應，他們要你趕快把新續集交過去，等着播出呢”。

“哦？”職業習慣告訴我，這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可幫助那些孩子們找到家，畢竟，收容中心不是他們長呆的地方，他們更需要的是家的溫暖。“好吧，那我今天就過來，你看怎樣？”

“今天就算了，我預約一下，明天給你接風，香格里拉，我們辦個party,放鬆一下，怎麼樣？”

“為我？這樣的興師動眾，算了，我怕我承受不起呀！”

哎，不能這樣說，你為公司形象找到了一個新的定位，功臣，應該的，就這樣了，明天見。”

我以欲擒故縱的口氣說：“那……好吧，就這樣，明天見。”

我學不來阿原那樣的粗線條，，凡事都要過濾一下，可以肯定，明天，我只是個獵物，但我還有選擇獵槍和焦距的自由空間，為了這點可憐的空間，我必須給那些男人們的享受過程不留仍何暇疵。於是撥通了阿原的手機：“在哪啦？”

“武則天，想來嗎？切。上班，還能在哪。敢跟你比，有什麼吩咐，丫頭照辦就是！”總是那麼酸不溜丟的。

“公司有什麼情況？”

”哦，對了，好像孫總問你了，李秘書來問過我。”

“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把兒子帶來了，正給按排學校，一時不能過來，還代你請了假，哈咋樣？”

“你，”我急了，“你真這麼說，也是你兒子喲，緋聞不光有我，你也有份，你沒有痛陳你和一個山野男人巫山**的神秘感覺呀，我保證，李秘書一定會洗耳恭聽，並奉為經典，然後在夢裏盡情回味，無限神往。你好人做到底沒有？”

“得，還是留着我自己神往吧。我說你有點累，想休息，咋啦，想要兒子，又不敢當婊姨啦？”

“媽我都當了還啥婊姨的。算你聰明，謝啦。我估計這會你邊上沒人，一個人在嘛？”

“廢話，不是一個人還能這樣跟你放肆地說話？”

“嘻嘻，女人最怕的是啥，寂寞了吧？”

“哎，何止呀，曾是寂寥金鏡暗，但無消息石榴紅呀！！”

“好吧，明天就給你個讓人摘下石榴裙的機會，要不？”

“當然要啦。紅杏紅杏，料寂寞深處，問行色男兒，願否？”

“改一下，問好色狼兒，願否。明天，香格里拉，我倆的接風party,孫總特意舉辦的，把你的綽約風姿盡情展露吧！別露了比基尼就行。”

“都是些什麼人？”

“實業界的大佬們，電視台的老總。怎麼樣，摘你這朵紅杏，夠檔次嗎？”

“夠夠，那晚上見，回來了你幫我也策劃一下，讓我也抓住一個金牌鑽石王老五。”

“好的，晚上見。你做晚餐！”

“做牛馬行不？”

“也好，現代女牛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