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用餐的時候,何總競把那位按靡師也給請來了,看來她還是比我老到,笑吟吟地向我們介紹說:“這位小師傅的按靡手藝真是不錯,從湧泉**到百匯**,都是按照不同的指法要求,做一遍真讓人神清氣爽。但是,你們知道他是學什麼的嗎?”
“按靡師當然是學按靡的啦。”我故意說。既然這樣問,那他就絕不是學按靡的。
“工商管理,美國哥侖比亞大學工商管理學院mBa,怎麼樣,人才吧?”何總驕傲地說。
“什麼?”我非同小可地吃驚,“留學國外的mBa,那你為何不到華爾街一展身手呢?”
“現在美國人恨的就是mBa,華爾街就是被一批mBa給搞垮的。他們就是一群公開行騙的騙子,把銀行的呆死帳美其名曰金融衍生品,打包出售,沒有一定的人脈,很難賣出這些東西,用中國的一句俗語說就是:經紀經紀,日弄親戚,結果硬是讓他們拖垮了美國經濟。”
這小伙倒有點幽默,我們被他逗笑了,我又問他:“那你為什麼不在國內的某些大公司找個經理職位什麼的,不是任你挑嗎?幹嗎跑來干這種職業?”
“國內儘是家族式企業,很難擠入高層,再說干我這行來錢快,碰到一個好客人,每天也能搞幾千元。現在是市場經濟,什麼來錢做什麼,何必拘泥於面子,等我攢夠了原始積累,干自己的事業,豈不更好?”
“喲,沒看出來,不光挺有理想,還是個腳踏實地為理想奮鬥的人呀,真佩服你了!”我誇獎人家。
何總也接過話頭說:“要不這樣小夥子,你到我公司來,給我當個經濟顧問,我保證工資比在這裏高。看得出,何媚比先前活躍多了。
“對呀,何總的公司可是本市數一數二的喲。”我不得不拍馬屁,因為我看出何媚想搶了我說話的風頭。
“不敢,像我們這樣的人才,在本市一抓大把,何總請我去,無非是搶了羊頭的魚——鮮,一旦時間長了,我們就會被棄之如舊履般給拋棄。”
“哈哈,又不是玩情人,玩厭了就甩掉。在商言商,你說是嗎何總?”我插科打渾說。
“是呀,只要你做出成績,跟你按靡一樣做到我高興,我怎麼捨得甩你呢?”何總也盪笑一笑說。
“哎,你們也別說,我看這跟玩情人差不多,不論是工作還是玩情人,喜新厭舊是天經地儀的,只是有的人玩得起甩得起,有的人玩得起卻甩不起,對於那些甩不起的人,他們總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控制對方。而對於那些玩得起又甩得起的人來說,找工作和選情人,就是在挑一件時尚衣服,潮流一過,不甩也得甩。所以說,我還是自己明智點好!”
“瞧你那小樣,這回你的自知自明可能要犯錯誤了,你知道我們何總和我是甩得起還是甩不起的人呢,就妄下斷語?這樣,你猜一下,猜中了我嘗你一萬,怎麼樣?”我覺得這小伙說得有點理,也想挑逗他一下,更想從試探何媚的心態,就狂放地說。
何媚立即搶過我的話頭,更加狂放地說:“對對,你怎麼就這樣妄猜我們的喜好呢?每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經歷和想法,你就猜猜我們是甩得起還是甩不起的人,猜中了,杜總獎你一萬,我獎你二萬,如何?”
“那兩位老總是在讓我望梅止渴了。”
“此話怎講?”我問他。
“怎麼叫猜得准與不準呢?反正裁判權在你們手裏,獎金再誘人也白搭。”
何總話了:“怎麼怕我們賴帳不成?只要你說的有理,我們給你駁不翻,就算!”
“那好,我就說了。”他清清嗓子說,“從物質條件說,你們都是甩得起的人,因為你們有金錢、地位和權力,你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你們想做的事。但從另一個層面來說,你們又是甩不起的,就說杜總吧,年輕有為,在事業上呼風喚雨,正是因為有這麼好的條件,才使你希望能夠一次成功,找到讓你鍾情、廝守的情人,這是女人的歸宿感決定的。再說何總,當你心有所屬,若是再讓你去心猿意馬,你反而會痛苦,因為人到了你們這個層次,更看重的是個情字,而非物質利誘。所以說,你倆又都是甩不起的人。我說完了。”
這馬屁拍上了檔次,拍出了境界,我和何媚在他這模稜兩可的回答中,無形中就顯得高貴和與眾不同了。儘管他也許不知道何媚的婚姻狀況,這噴珠吐玉的馬屁八面玲瓏得令你無可挑剔。
我看看何媚,等她話。她想了一會說:“等於沒說嗎,我們要的是具體回答。”
“瞧,我說嘛,不算數算了,無所謂的,只當給大家逗個樂子。”小伙說。
“我們要的是肯定回答,你答了嗎?”我補充說。
“我已經回答得很清楚了,怎麼硬要我點出來嗎?我相信在你們這個層次的人,看重的是精神層面的東西吧?這還不清楚?留點韻味好不好!”
這小子很會說話,就算他沒說清楚,我們也不好再問了,不然就顯得低級趣味了。
“秘書,過來一下。”何媚果斷地叫了一聲,她的秘書從另一張桌子上過來,從包里掏出一個支票本,刷刷刷大筆一揮,二萬元出手了。我也不好掉了面子,叫過小蓉,讓她在收銀台多刷了一萬出來,交待是付給按靡小伙的小費。
那小伙連忙感激地說:“謝謝何總,謝謝杜總!”
會所就是會所,在這裏我們不用把真實的名字藏藏曳曳,而是更能從中享受到面子帶來的樂趣。不過何媚顯然是佔了我的上風,這讓我多少有點耿耿於懷。
今晚我們喝了扎啤,我有點飄飄然了,餐畢又去k歌,何媚顯然也是做了以壓倒我為樂的思想準備,處處要與我一爭高下。比如我好不容易爭到和那位小伙合唱了一《天仙配》,她卻硬是要再和人家合唱一遍,結果總是後來居上,一般人總是表揚後面的:“喲嗬,唱的好。”無形中就是前面的唱的不好了,多不舒服?
哎呀,我們是否淪落成了女人之間在風月場上的爭風吃醋?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一個陌生人:“你誰呀?”
“杜總好記性,我是謝驪鋒。”
“哦,謝明星呀,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我想約你出來喝咖啡,可以嘗光嗎?”
我至少從這裏得到了些許安慰,但決不會和這樣的明星喝什麼咖啡的:“不好意思,我有點忙,抽不開身。”
“忙着在武則天會所陪客人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
“我也在這裏呀,怎麼樣,出來坐坐?別不好意思嘛,你們這些老總,怎麼總扭扭捏捏呢?我跟你說過,當你換一種眼光看圍城,它就是保護你風花雪月的一個城堡,來吧。”
他的這話勾起了我的某種**,但我不會去找他。最終還是謝絕了。
於是在宴會結束后,謝正紅把我送到公司,我立即打通了徐楓的電話,不一會,他開車來接我說:“這麼晚了,還找我做什麼心理諮詢,一定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吧?”
“近來壓力太大,今晚我請何總宵夜,讓我感到更大壓力,只想火,走到你那幫我諮詢一下吧。”
“好吧,我給你找一個按靡師,幫你驅散一下。”
於是我隨他來到他的諮詢中心,他讓我先坐一坐,隨後打了個電話,對我說:“我給你找了個高級按靡師,指法非凡,包你立馬神清氣爽。”
不一會,按靡師來了。嗨,不正是今晚陪我們的那位小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