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范仲淹出馬,一個頂兩!
第51章—范仲淹出馬,一個頂兩!
劉娥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望向宋仁宗的表情上充滿不可置信,她想不到為什麼他處處疼愛的兒子居然會這樣對待她?而且還是這麼不給面子?這還是前段時間,頒佈她日後的生辰與天子一個級別的宋仁宗嗎?變化的也太大了!?
不過劉娥也是朝堂上的老手了,旋即將這一切壓抑在心底,冷笑着說:“官家!朝堂上的事情自由各位大臣做主,那裏輪到他一個小小的王爺來指指點點?那置天下士大夫於何地?置你這個皇帝於何地?還不如讓他來當皇帝。”
如果是平常,宋仁宗早早就讓步了,畢竟宋仁宗是一個相對比較有孝心的人,說白點就是老實人。不要說做皇帝的都是奸詐狡猾的人,其實宋仁宗本質是比較善良老實的。曾經有一次,宋仁宗在深夜肚子餓了,餓到睡不着,特別想吃烤羊,但卻沒有出聲。到了一大早,宋仁宗立刻就叫了碟烤羊來時,他身邊的近身大臣就好奇的問:“官家,你這是為什麼啊?天剛亮就要早餐的?”
宋仁宗興奮的說:“我昨天晚上肚子餓的睡不着覺,特別想吃烤羊,卻忍住了!”忍餓在嬌生慣養的宋仁宗心目中這是一件不亞於一般人拾到一百萬元這麼稀有的事情。宋仁宗的本意是給近身大臣炫耀下,說自己其實也不是很嬌生慣養的,算是個男子漢。
不夠那近身大臣卻不解的問道:“官家,你肚子餓,何不吩咐太監去拿些來啊?”
宋仁宗聽了搖搖頭,“你聽說過在皇宮裏只要什麼事情都索要,臣民百姓也會效仿的嗎?我是真的擔心如果這次我向你們索取要了,你們以後就會連夜宰殺,以備我急要了!那麼久而久之,就要浪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去宰殺很多畜生呀!何不忍下一時的飢餓,而不去無止境的屠殺呢?”有此可見宋仁宗其實是個老好人來的。
不過老好人一般不怒,一怒就不是一般的怒氣,而是怒氣衝天。比尋常暴躁之人起的怒氣更加厲害。
所以宋仁宗也不甩劉娥,而是一拍桌子說:“現在你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啊!”說話間連尊稱都忽略了。直把劉娥起的三屍神暴跳,劉娥現在也顧不得緩和自己和宋仁宗之間的關係了,一拍扶手用手指着宋仁宗大喝道:“逆子!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的天下,你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而徇私枉法!包庇罪人!”
宋仁宗也一拍龍椅的扶手了,不同的是他站了起來,在表示他現在比劉娥更加怒。宋仁宗冷笑兩聲說:“有罪沒有罪不是你說的,是天下人說的。你們說南楚王是不是罪人?”後面那句話是對朝堂上的一眾大臣說的。
聽到宋仁宗這話,那些大臣都在心頭大喊:“陛下啊!陛下!你咋把火燒到我們身上啊?裝作沒有看到不是很好嗎?你好,我也好!現在不是逼我們表態嗎?
如果是以往。除了清流堅挺宋仁宗外,其他大臣基本是支持劉娥,剩下的則是中立。但現在不同了,劉娥身體狀況不太好,加上年紀大,說不得明天病逝也有可能。而宋仁宗不過是二十二周歲,加上身體健康不錯,擺明長命過宋仁宗。
但又有句話叫縣官不如先管,劉娥雖然動不了宋仁宗,但動他們這些小魚蝦米還是可以的。不過幫了劉娥。過不了多久宋仁宗九成九秋後算賬的,這不是讓人左右為難嗎?
所有大臣都不由在心裏悲哀的嘆息一聲。不過雖然為難,但總得有人表態的,第一個表態的是張耆。他立馬站出來說:“臣觀歷朝歷代,覆滅都離不開兵將為禍。他們大多打着兵諫的借口,擾亂朝綱。臣認為如果開了這一先例,日後那些驕兵悍將稍有不慢就兵諫,那置朝廷於何地?這是前唐滅亡的開端啊!陛下不可開此先例,並應該重重的處罰罪臣趙天恩!”張耆是靠劉娥起家的,可以說他的一切都是拜劉娥所賜。雖然明知道劉娥死了,宋仁宗百分百找他麻煩,但他本來就是劉娥一派的人,也不差再得罪宋仁宗了。
張耆這可是大大漲了劉娥的聲勢,劉娥更是挑撥般的斜斜瞄了宋仁宗一眼。而宋仁宗則是氣的打定主意,只要他一上台,立刻將這個張耆革職查辦!
劉娥一派官任樞密使的晏殊諫議大夫陳堯佐等十一人,也站出來支持劉娥,“臣附議!”
以杜衍、魯宗道為的清流十六人,立刻站出來支持宋仁宗,一時間朝堂上勢成水火。不過這還不是最差的情況,當時任職相當於副宰相官職的參知政事范仲淹,站出來聲援宋仁宗,不過他的言辭卻激烈很多。只見四十三歲的范仲淹站出來,微微伏下頭,手上玉尺高舉過頭,大宋喊道:“官家!臣有本奏!”
見到范仲淹站出來宋仁宗本來一片鐵青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點,范仲淹一直以來都是支撐宋仁宗親政的。這年冬至那天,太后要讓仁宗同百官一起,在前殿給她叩頭慶壽,范仲淹認為,家禮與國禮,不能混淆,損害君主尊嚴的事,應予制止,他奏上章疏,批評這一計劃。
范仲淹的奏疏,使晏殊大為恐慌。他匆匆把范仲淹叫去,責備他為何如此輕狂,難道不怕連累舉主嗎?范仲淹素采敬重晏殊,這次卻寸步不讓,沉臉抗言:“我正為受了您的薦舉,才常怕不能盡職,讓您替我難堪,不料今天因正直的議論而獲罪於您。”一席話,說得晏殊無言答對。回到家中,范仲淹又寫信給晏殊,詳細申辯,並索性再上一章,乾脆請劉太後撤簾罷政,將大權交還仁宗。
不過結果可想而知,范仲淹貶到山西荒涼的地方當官,近年來,因為政績斐然,加上劉娥的確老了,為了緩和與宋仁宗的關係,不讓她去世後為難她的母族,也慢慢放了權。而范仲淹也是趁這段時間慢慢被重新起重起來,也是宋仁宗手底下最有實權的幾個官員之一。所以宋仁宗很爽快的一抬手說:“准!”
范仲淹對宋仁宗微微一鞠身,站直腰板說:“臣縱觀歷朝歷代史書文獻,皆多言婦人監國,多有禍害。一代中興名君漢武帝,在臨死前,更是將太子之母殺害,為的就是防止外戚亂國的情況再一次出現。雖然太后多年來,沒有展外戚,並多次壓抑。但歷史如鏡,太后現在年老了,難保有些家人欺瞞太後為非作歹,準備作出說明不理智的事情,我想太後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是時候應該還政於官家吧?要不然太后真的準備當呂后、武后?”
范仲淹這話,不可謂不毒,絕對是逼宮。這樣雖然讓帝后二黨矛盾更加尖銳,但卻讓宋仁宗更佔上風,之前那些大臣猶豫不決是因為劉娥現在是現管的。但被范仲淹這麼一說,劉娥很可能就在這一次朝會上下台,加上他的年紀也老大不小。沒有人認為劉娥還有能力東山再起,如果劉娥再年輕十一二年還差不多。
劉娥本來還算平靜的臉色,已經變的比之前鐵青着口臉的宋仁宗還難看,而宋仁宗則是臉色平平淡淡的,不過依然掩蓋不住一絲興奮。兩人的臉色完全調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