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無處安放的青春

外面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一般南方的冬天是不會有雪花飄落的，可是這個冬天對於我來說卻冰凍刺骨我的青春，無處安放！

夢為了找那天欺負我們的那兩個混蛋，已經在酒吧蹲了好幾個晚上。1o點多鐘的時候我早已在家睡得正酣，夢的一個電話急急的打過來，什麼也沒說清就叫我趕緊趕到舞廳去找她。

從車上跳下來，掏了錢給司機，急勿勿的跑到樓上去，夢在樓道口把我攔住，吹着口哨對我說道：“等下有好戲看了。”

“怎麼了？”我還一臉擔憂的問她。

“跟我來。”

夢帶我過去，我看見欺負過我們的那兩個混蛋和兩個打扮得妖艷的女孩坐在吧枱上，摟摟抱抱地划拳拼酒，浪蕩的笑聲刺耳地傳過來。

夢咬牙切齒的聲音磨磨的響起，看她那樣，恨不得立馬衝上去給他們幾巴掌似的。

“你覺得冷不冷？”夢問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笑而不答。

12點過他們總算從酒吧出來了，我們跟在後面，看着他們東倒西歪地走在馬路上，夢跑到公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龍哥就帶着幾個染着五顏六色做着亂七八糟型的男孩騎着摩托車過來，夢指了指蹲在地上嘔吐的那兩個男子，龍哥打了個“ok”的手勢，其他幾個男孩紛紛跟着他騎車圍過去。

那兩個女孩見狀，知趣地走開了。欺負我們的那兩個混蛋還沒弄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龍哥帶過去的幾個男孩就狠踢了他們幾腳。

“夢，你跟他們說，給那兩個人一點教訓就好了，別做得太過火了，等下鬧大了不好收拾，”我對着夢不放心的說道。

“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他們自然會有分寸的。”

夢雙手抱着肩膀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們打架，我冷得一直縮着脖子直哆嗦。

“小悠，看，那邊那個是誰啊？”夢碰了碰我的手臂。

“我管他是誰呢，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去躲在被窩裏睡大覺。你***叫我出來吹冷風的，死沒良心的傢伙。”

夢看着我惱怒的樣子，嘿嘿的笑。“看那邊。”她扳過我的身子叫我往右邊看。順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政和一個長披肩的女孩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過來。

“以前還真看不出周政那傢伙原來是這麼有本事的，我們學校的校花都被他勾到手了，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看到漂亮一點的女孩只會用下半身思考了，那種花瓶有什麼好的？”夢憤憤不平的說。

“咦，怎麼是你們倆啊？這麼晚上還在街上晃悠着呢？”政看到我們笑着對我們打招呼。

“呵呵，哪有你們那麼浪漫呢，阿政，不簡單嘛，我們學校的校花都被你搞到手了，你可要好好保護好她哦，現在這個時候街上太不太平了。”夢馬上恢復一張笑臉帶着調侃的語調對政說。

“小夢，你胡說什麼嘛，我們只是洽巧碰到正想一起回家呢。要不，我們大家一起走回去。”政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瞟着我看。

龍哥他們那邊拳打腳踢求饒爆笑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我轉過頭去，望着龍哥那邊的方向，心虛的不敢看着政。

“算了吧，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我豈不是罪孽深重了。記得給我們倆幾塊拖糖就行了。是吧，小悠？”

“嗯。”我小聲的附和着夢。

“好好好，給你們個紅雞蛋要不要啊？”政白了夢一眼，衝著她不好氣的說道。

“呵呵，不會那麼快吧？小悠，看來我們倆真的要好好找份工作做了，你看老同學的兒子都快出生了，我們再怎麼著也得封個大紅包才行，是吧。”

這次我沒有吭聲，反而對夢翻了個白眼。校花紅着臉把頭轉到這邊去，喃喃自語的說道：“你別誤會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這……深更半夜的，打算去哪開房呢？要不給你們介紹個好旅館，熟人開的，肯定給你們打折。”夢嘻嘻嘻哈哈的開着他們的玩笑，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真是服了夢這個人了！

“何夢……你欠揍的是不是啊你，說話都不經過大腦，小丫頭嘴巴越來越厲害了看你能扯到哪去？”政也不是好惹的，依然笑眯眯的說著話。

“呵呵……。”夢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夢和政倆個人交談甚歡，說得站在政一旁的校花都漲紅了臉。我一句話不說的站在夢的身邊，政走的時候我們的視線相撞了一下，我很快又移開來，他繼而對我露出一個很燦爛的微笑，那笑容讓我想起了那個瘦高個乾淨的男孩。

有時候我真替自己感到悲哀！

眼睜睜地看着他從我面前離去，我卻無能為力！

假如說愛情是一場追逐的話，誰又會相信我連在夢中都做好了準備的動作？

再一次看到他，心依然還有着疼痛，難道我的愛就要如此放棄了嗎？這場菁菁的愛戀也許真的只是一個人的遊戲，不想與任何人pk的我最後也許什麼也得不到？

夢眼神怪怪地看着我，我再一次心虛地把頭轉到另一邊去，夢又挨靠過來，手壓在我的肩膀上，問道：“你喜歡那傢伙對吧？”

“別胡說八道。”我支吾着說。

“那你看到他幹嘛不說話呢？”

“你口才好讓你好好揮唄。”過了一會恢復常態了，以正常的口吻對夢說。

“去你的。吃我醋了。”

“什麼嘛？難不成你暗戀他？呵呵，原來我們的何夢小姐也有害羞的時候啊？”好不容易才抓住次機會，我當然要好好調侃一下夢了。

“說真話，我曾經喜歡過他，真的好喜歡。出來混那麼久，現在看到他卻沒了感覺，好奇怪哦，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好幼稚。呵呵……。”夢苦笑着說道。我沒想到我只是開個玩笑，她竟然那麼容易就承認了，反而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喂，你們倆嘰嘰歪歪的在那裏說什麼呢？”龍哥的聲音哄亮的傳過來。

總算解除了我的尷尬，謝天謝地！

夢放開我，奔跑到龍哥跟前去，“我們善良又美麗的小悠小姐擔心你把人家打殘了不好處理後事，所以跟我生氣了，她怪我不該找你們來，她說每次都這麼麻煩你們怪不好意思的，我們自己的事我們應該自己解決的，龍哥，你不會怪我們吧，每次都給你找麻煩……。”夢藉著我的名義滔滔不絕地對着龍哥表她的大論。我懶得理她，任游她說去，反正我也沒多大的損失。

“哎，後面的那個小傻瓜快點跟上來啊。”夢大聲的沖我喊，而後又哈哈大笑起來。我被她搞得莫明其妙，其他幾個人也轉過頭來看着我偷偷笑個不停。

午夜的街道依然很熱鬧，在燒烤攤上夢瘋了似的喝酒，和那幾個男孩子划拳吵鬧。“小悠，你怎麼不喝啊，來，一醉方休”，夢一次次地把酒遞到我面前，龍哥一次次的接住，略帶責備地說道：“別胡鬧了。”

“煙，你們有沒有煙，我想抽煙。”

那幾個男孩面面相覷，龍哥不說話他們也不敢把煙遞過去給夢，夢又叫了幾次，龍哥不耐煩生氣地把夢拉起來，“你喝醉了，快點起來，我送你們回去。”

龍哥去取車，我扶着夢站在一旁等，一個男孩好心的走過來想幫我扶住夢，夢生氣的用力甩開人家的手,大聲地喊道：“滾開。”

我把夢拉到我身後去，對男孩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她可能喝醉了，別介意，改天我向你陪罪。”

“算了吧，你又沒對我怎麼樣。倒是她，脾氣大得很，要不是有龍哥罩着，她在這混，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整死。”男孩似是警告的對我說。

我嘿嘿乾笑幾聲，不知道說什麼好，夢確實任性了點，可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總不能跟着一個外人一起說她的不是吧？

龍哥就像我們倆的大哥哥一樣，事事護着我們，寬容着我們的任性與無理取鬧。如果沒有龍哥，我真不知道我和夢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子混，沒有他的幫忙，我們倆現在又該呆在什麼地方了呢？

夢坐在中間緊緊地抱着龍哥，說些含糊不清的瘋言瘋語。我知道現在的她可能真的有點喜歡上龍哥了，有些話清醒的時候她是不敢說的，只有藉著醉酒了才敢表達出來，因為醉了，所以說出的任何話都可以原諒，做出任何瘋狂的事都可以了解，不是嗎？

到夢的家，我先下車，然後扶着夢下來，她還緊抱着龍哥不肯放手，我尷尬地看着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個任性的孩子，快點下車，回去好好睡個覺。”龍哥拍了一下夢的頭輕柔地說道，“小悠，你傻站着幹什麼，快點扶她進去啊？”

我……自己……來，”夢抓着龍哥的肩膀跳下來，搖晃了幾下然後衝到牆角那邊去，手撐在牆上嘔吐起來。

“別想太多了，好好照顧她，嗯？”龍哥摸着我的頭低低地說。

“小悠，”我才走幾步遠龍哥又叫住了我，我轉過頭去迷茫地看着他，“沒事了，下次再跟你說吧，睡個好覺哦。”

“哦。”我乖巧的點點頭，龍哥這才滿意的開着摩托車離開。

夢吐完了靠在我肩上默不作聲，我感到她眼裏的淚珠一點一滴的浸透到我的衣服上。今晚打了兩個人，碰到了政，然後和龍哥他們一起去喝酒……就是這樣子，我們每天的生活基本上都是這樣子過的，我搞不懂一向開朗活潑的夢今晚到底怎麼了？

也許我從來沒有了解過她，她比我更會隱藏心事！

過年了，夢的爸爸媽媽沒有回來，我的爸爸到外地去工作了也沒有回來！

我拉着夢去我家裏吃飯，夢這個人心情好的時候話特別多，在餐桌上她和我的弟弟妹妹說說笑笑的，又會說些俏皮話逗我媽媽開心，有她在，桌上的氣氛被調和得輕鬆而又愉悅。

吃完飯坐在客廳里磕着瓜子聊着天看着春節晚會。12點的鐘聲一響，劈哩叭啦都是鞭炮聲響，絢麗的煙火在天空中飛舞，散出美麗的圖畫。

站在樓頂上，看着夢和妹妹弟弟蹦跳着歡呼着。

“你的笑像煙火一般如此短暫卻總是絢爛

劃過寂靜的夜晚我是你綻放后的光環

而你竟也像煙火一般在我生命中如此短暫

無法留住的浪漫卻已是最美麗的圖案

天空又回到一片黑暗”

雖然世人形容煙火的歌曲很多，但是在我心中想，最美的煙火就是人間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