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呵呵!終於溜出來了。」宮冬華踩着輕快的步伐,嘴裏哼着小曲兒,優遊自在的漫步在這一大片綠草如茵的山坡上。
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繞了一個大圈子,才順利的逃離大富堡的勢力範圍,準備一償行走江湖的俠女夢。這下如果不表現出一點成績來,倒叫她的老爹給看扁了。
哼!老說她是小孩子,每次一有熱鬧的事她只有乾瞪眼的份,風頭全讓三個姊姊給搶盡了,實在是怪沒面子的!如今遇上江湖出現神秘怪人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焉能不大展身手一番?
這消息還是前幾天聽她老爹談起,她才知道的。這神秘怪人竟連半招都不到就置人於死地,而那半招也不過舉起手罷了,可怕的是他所使用的武器,至今仍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武器?長度大約才三寸、外表看來是銀制物品,使用時會發出悶響,真是詭異極了!
她倒要看看這個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神秘怪人,到底是怎麼個厲害法?
走着想着,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宮冬華一時重心不穩加上沒有半點防備,就這麼四腳朝地的趴了下去。
驚甫未定,她定睛一看。天吶!她居然趴在一個「怪物」身上!
不由分說的,她立即一個巴掌揮下去。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助長她的怒意,「你這個大色狼,還不快滾開。」
「喂,搞清楚!明明是妳無緣無故的踩了我一腳,再順便趴在我身上賴着不走,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妳說,誰才是那個該被打的大色狼。」卓珩一手撫着臉頰,沒好氣的說。這一巴掌還真夠辣的!
宮冬華一聽,滿臉立刻飛紅。什麼嘛!這「怪物」居然說她故意賴在他身上不走,還暗示她重得讓他喘不過氣,還……還說她才是那個大色狼,簡直就是要氣死她嘛!
「兇手」得逞之餘,欲再踹上他一腳時,突然「凶腳」停在半空中。對了,她怎麼從沒見過長得像他這樣的--人?!
「喂,你是誰?你是打哪兒蹦出來的?」她已忘了剛才的不快,全部注意力轉移到他異於常人的短髮綠眸與穿着打扮上。
「我叫卓珩,是從山洞裏蹦出來的。」他瞄了她一眼,仍維持原來的姿勢,僅以食指在地上寫下大名。
從醒來到現在已經大半天了,他暗中瞧過幾個樵夫及商人行經此地休憩時的對話,且不約而同的穿着早已退流行幾百上千年的服裝,確定自己真的莫名其妙到了古代,他差點沒瘋掉,這種小說、電影才有的「番石榴」劇情,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兩把神鬼槍相遇與子彈互擊,竟能造成時空轉移……該死的,霍爾怎麼沒有跟他提及有這種「效果」!
「喂喂喂,喂--」宮冬華的聲音猛地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別餵了,我不是聾子,妳用不着那麼大聲,而且我有名有姓,妳不要老是喂喂喂叫個不停,OK?」卓珩掏了掏耳朵道。
他一眼便看穿姑是女扮男裝,沒辦法,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而且剛剛她趴在他身上時,他明顯的感受到那種只有女人才有的柔軟……雖然她看起來有點發育不良。
「好吧!你說你叫卓珩,而且是從山洞裏蹦出來的?」她實在好奇死了,雖然他的態度實在惡劣,然而看他一身怪異的長相與打扮……
他該不會就是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神秘怪人吧?!
「為什麼你會從山洞蹦出來?而且你長得很奇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看過像你這樣的人哩,不但短頭髮,而且眼睛還是綠色的……」看得到嗎?她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麼?我的眼睛是不是很迷人?」卓珩好笑的抓住她的手,逗着眼前臉上表情變化多端的女孩。呵,誰叫她是這大半天來,唯一讓他覺得賞心悅目的東西,喔不,是人。
「是--是很嚇人!」她努力的從他大掌中拔出自己的小手,忍不住問上第三次,「你真的是從山洞裏蹦出來的?」
難不成他是孫悟空的後代子孫?!但,孫悟空不是傳說故事而已嗎?
他的嘴唇彎起一道性感的弧度。不知怎地,眼前這女孩竟揮走了他原先陰霾的心情。
「我確實是從山洞裏蹦出來的,至於原因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正確的說,我並不屬於這個年代,我是來自幾百年後,甚至千年後的人類。」
宮冬華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哈!搞了半天,原來自己碰上了一個瘋子。
可憐吶!看他年紀還輕輕的說……她以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道:「唉!雖然你長得有些特別,但我不會笑你的,你用不着把自己比喻成幾百年後的妖怪。」
「妖怪?!」卓珩一聽,實在哭笑不得。他這個二十一世紀身價非凡的國際超級警探,不知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黃金單身漢,如今竟被她這自目女稱之為妖怪!
看他一副慘淡神色,她日行一善的安慰說:「好好好,我看你也不像壞人,用不着自卑你的樣子了,快告訴我你的家人住在哪,我可以送你回去。」
「自卑?!」他再次錯愕。長這麼大以來,他還不知道什麼叫自卑,誰不知他卓珩一向自大又自豪!
他仔細瞧了她一眼。嗯,長得倒不差,一雙眼骨碌碌的清澈有神,很有他的緣;心腸也不錯,就是單純了點,要是一路上有她作陪,他這趟「訪古之旅」將會有趣些。
「唉!在這裏我沒有家人,連一個親朋好友都沒有,而我的家又在好遠好遠的地方,我看得出來小兄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不如妳就收留我吧!」
「收留你?那怎麼行,況且男--」宮冬華急忙的吞回「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哎呀,她差點忘了自己目前可是女扮男裝哩。
「怎麼不行?!我們都是『男人』,況且這個鬼地方我既人生又地不熟,搞不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難道小兄弟忍心見我孤零零的到處流浪?」卓珩祭出哀兵政策好打動她的心。
「這--」她實在為難極了,被人家高帽子這麼一戴,拒絕他未免顯得自己小氣巴拉沒風度,但若真的收留他……
她偷瞧了他一眼,心中不由自主的咚咚作響。雖然此人行為舉止相貌服飾有點怪異,但不可否認的,他長得還挺俊的,尤其是那眼和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了,我們就這麼說定,卓珩在此先謝過,就不知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所謂打鐵要趁熱,如果電視劇沒騙人的話,古時候的人應該都比較好騙,尤其是女人。
宮冬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算了,行走江湖有人做伴也挺不錯的,而且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暫時收留他吧!
「我叫宮冬華。」她也學他在地上寫下姓名三個字,「要我收留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同意的話,那我們就合作成功,如果不答應就拉倒免談,怎樣?」
咦,又不是買賣交易,哪來的合作成功?心裏雖然覺得好笑,卓珩嘴裏卻爽快的說:「沒問題。」反正女人總是好哄又好騙,尤其是像她這種「幼齒」的。
清了清喉嚨她鄭重宣佈,「第一,你必須聽我的,而且不準過問我的事。第二,我一向有潔癖,給陌生人碰一下就會起雞皮疙瘩,所以我們要保持距離。」
「沒問題,那第三呢?」偷偷忍住笑意,他相信她的「潔癖」將會為她帶來許多刺激與麻煩。
「第三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看了他眼中的那一抹笑意,她開始後悔了,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合作愉快。」卓珩伸出手來,露出性感迷人的笑靨。
宮冬華不由自主的也伸出手去,直到一股溫熱的感覺竄進她的腦細胞后,才像觸電般的趕緊抽回自己的手,而小臉卻早已紅得像春天裏的桃花。
一下山,卓珩興奮的東張西望。原來古代的人跟電視上演的都大同小異,不過身歷其境感覺特別真實有趣,每一張臉所表現出來的神情都是拙拙的、老實得緊。
而宮冬華由於長期待在昆崙山上的大富堡,活了十八年來根本就沒有不過山,因此她的表現簡直跟卓珩沒兩樣,就像劉佬佬進大觀園般的未見過世面。
一路上,兩人的我行我素,加上卓珩一身怪異的打扮,不時引起眾人的側目與議論紛紛。
「小宮宮,看來我們已經成為街頭的焦點人物了。」哈,如果來個街頭賣藝,一定可以賺上不少錢!他暗想。
「我說過,不准你叫我小宮宮,要嘛叫我宮冬華或宮少爺,小宮宮聽起來就像小太監似的,不准你再叫。」
她不知糾正他多少次了,而他似乎早已忘了他們的第一條規定,更氣人的是,自己對他居然無可奈何!
「妳不覺得『小宮宮』聽起來很有親切戚嗎?就好像在叫自己的親人一樣,若叫你宮少爺,感覺起來既生疏、忸泥又客套,多虛偽啊。」
「好,那叫宮冬華總可以了吧!」看他還能怎麼扯?
「可以是可以,但叫起來總覺得繞舌。像我的名字卓珩,叫起來簡潔有力,又方便省事,而我總不能叫妳冬華吧?聽起來像女孩子似的,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
她就這麼被他給堵得死死的,好像她叫宮冬華就活該被他取笑。
「好了,別生氣,要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小卓卓或小珩珩,那我們就扯平了。」
「叫起來多噁心吶,算了,不跟你計較。」為了表示自己很有風度、氣概,她不得不很鬱卒的退讓。
卓珩看在眼裏,好笑在心裏。他發覺逗逗這小妮子,簡直比官兵捉強盜還有趣,她跟自己以往所左擁右抱的女人,簡直是雲泥之別。
她單純得就像山裏的野百合,嬌俏、純潔,自成一格的風采,他懷疑她的父母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行走江湖?還好她碰到的是「心地善良、光明磊落」的他,要是遇到心懷不軌的人,那後果……
「喂,臭小子,你是混哪裏的?」走到一半,突然有人擋住他們吆喝道。
瞧了眼擋路的三個壯漢,卓珩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笑意。看來對方大概就是古代的流氓,專門沒事找事做的惡棍。
「我是混哪裏的?唉!這話說來真是一言難盡,還是不說也罷,就算說了,看你們三個一副低能的模樣,也不會了解的,我這樣說,閣下懂了嗎?」
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悠哉神情,雖然置身於古代,卻依然不改他目中無人的瞍樣。
「放屁,你在說什麼鬼話!老子是問你混哪裏的?」個頭特別壯的那個大漢粗魯的啐了一口口水。
「喂,你懂不懂禮貌?要問人家混哪裏的,要說『請教』,像你這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鬼才會告訴你咧。還有,講話要有水準一點,別開口閉口就是放屁,還亂吐口水,你爹娘是怎麼教你的?」
宮冬華的一席話,聽得卓珩差點沒嗆着。真不知她是膽大沒腦子,還是不知天地幾斤重?瞧她一副小不隆咚的,教訓起人來還真有模有樣,倒是挺對他的味兒。
「X媽的,你這個娘娘腔,不給你苦頭吃,你是不會知道本大爺的厲害。」
「等一下。」卓珩一把將她拉至身後,「所謂君子動口,小人動手,莫非各位想當小人?」
「去你的君子小人,反正老子今天不揍得你們兩個滿地找牙,我就是烏龜王八蛋。」
「OK,那你就等着做烏龜王八蛋吧,」話未說完,他便以迅雷下及掩耳的速度一腳連踹三人,嘴裏不忘對一旁的宮冬華說:「小宮宮,妳閃着點,看我怎麼教訓這些烏龜王八生的蛋。」
不一會兒,對方那三腳貓的功夫已被卓珩一一整得鼻青臉腫,個個四腳朝地翻不了身,只怪他們有眼不識警探,想他卓珩的身手,在世界各國可是名聞遐邇的呢!
「哈哈哈,回去問問你們的烏龜老爹跟王八老娘,看他們是怎麼生出你們這些既沒禮貌又沒知識的烏龜王八蛋來着。」
宮冬華跳出來笑咪咪的對着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敗將說,那模樣是既天真可愛,又純真無邪,直讓人以為她絕對是個心地善良,心無城府的少年郎。
「看不出來妳小小年紀,嘴巴倒是又狠又利,一點也不輸給姑娘家。」當那群惡棍連滾帶爬溜走後,卓珩既佩服又揶揄的調侃一臉得意的她。
「那當然,」她得意的接口,而後發現自己答得太快,加上他又張着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猛瞅着她,心一慌才緊接著說:「那當然嘍,我上有三個姊姊,想想每天在她們的熏陶之下,自然而然的也練就出此『神功』來了。」
這話假如真被春黛、夏綠、秋年三個姊姊聽見的話,不掐死她才怪,因為在大富堡里,就數她唇槍舌劍最厲害。
「哦,是這樣嗎?」
「當、當然是這樣?」眼看他那對似要看穿人心的綠眸,她不由得心虛了起來。
難道……他知道我的真正身分?宮冬華暗忖。
所謂疑心生暗鬼,一路上,她再也無心瞧熱鬧,老是不住的偷瞧他。
「怎麼了小宮宮,是我長得太帥,還是太迷人了?否則妳幹麼一路上猛對我放電?」
哪個少女不懷春?她那點心事全寫在臉上,他之所以不揭穿她女兒家的身分,無非是想搞曖昧的逗逗她,以增加生活情趣。
「不要老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還有,你少不要臉了,再說男人看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是因為你長得怪,所以才看你,」本就不是黃花閨女那塊料的宮冬華,自從認識卓珩后,更是把大富堡里夫人喋喋不休的規矩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凈學些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番話」。
記得曾聽老爹談及,凡只要是不屬於中原的地方都叫番邦,想來這個卓珩就是番人吧!否則怎麼他說的某些話,她都有聽沒有懂?
卓珩努力的忍住欲笑的衝動,誇張的吁了口氣說:「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麼?」這傢伙不止長得怪、穿得怪,連講話都怪,凈說些讓人猜謎語的話。
「原來妳是因為我長得怪才看我,我還以為妳喜歡上我呢,」
「喜歡你?!你有病是不是?男人……男人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說這話時,宮冬華小臉不禁紅了,雖然她目前的身分是男人,然而面對風流倜儻的卓珩,女兒家的心情自然而然就跑出來了。
「男人為什麼不能喜歡男人?在我們那個時代,男人不僅可以喜歡男人,還可以結婚,就是成親的意思啦,女人也是,我們稱之為同性戀或同志。」
宮冬華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這人老是說些驚世駭俗的話?
她不得不嘆口氣,再次以她悲天憫人的俠女精神道:「又來了,怎麼你的病時好時壞?一下子正常,一下子反常。卓珩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什麼病?」他憋住笑,咳了兩聲,再裝出一副慎重的樣子以博取同情,「這病其實沒什麼,但說來很複雜,就算說了妳也不會相信,所以還是不說也罷。」
「你別太小看我,我爹的醫術可是一流的,你說來聽聽,或許用不着我爹出馬,由我來就可以幫你解決了。」
在大富堡里,她們姊妹四人不但各自擁有專長,而且每個人都懂得醫術,尤其是她,下毒解毒的功夫可是堪稱一流的,就連大富堡的堡主、她的老爹宮由天有時也自嘆弗如,只可惜十八年來,她都還沒有機會在江湖上試試身手。
「妳懂得醫術?」卓珩睜着一雙懷疑的眼眸,「小宮宮,我知道人不可貌相,可是妳怎麼看也不像個醫生,倒像是體質嬌弱的小--少年。」
「你少瞧不起人!大富堡的醫術就算是華佗再世也未必及得上,信不信我可以立刻讓你的臉腫得像豬頭?」說著,她如白玉般的手已接近他的臉。
卓珩立刻跳開身子,雖然他很想握住那隻蔥白小手,但他仍很識趣的半舉雙手說:「我投降,我這個人向來對豬八戒是敬而遠之的。」
唉,置身於古代,對這種事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想想金庸《天龍八部》裏的阿紫,小小年紀不也是一副蛇蠍心腸,凈搞惡毒手段嗎?
而小宮宮嘛,雖然有着天使般的可愛臉龐,然而女人心海底針,如果是在現代,他大可輕輕鬆鬆的周旋在眾女人間,管她是天使或魔鬼,但這是古代啊,小說不都描寫古代的人多得是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手一揮,各種暗器、毒器、利刃,招招不是置人於死,要不就斷手斷腳,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這,他的心裏不禁打了個哆嗦。看來自己還是安分一點好,他可不想壯忘未酬身先死,而且還死得莫名其妙。
「你用不着嘆氣,我剛才是嚇你的,就算我醫不好你,還有我爹啊,如果連我爹都治不好你,你也用不着擔心,反正你的病別人也看不出來,就算你偶爾失常,我也會諒解的。」宮冬華關切道。
此刻卓珩內心有着竊笑與一絲絲的良心不安。想他卓珩捉弄過多少人,而小宮宮算是最輕微的,可是他的心裏竟莫名其妙的升起罪惡感……
眼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宮冬華替他擔起心來,心一急便忘了自己是女兒身,忙拉起他的手安慰。
「卓珩,你放心,以後凡事我不會跟你太計較,我會讓着你,你要把心情放輕鬆,說不定哪天出現奇迹,你的病就會不藥而癒:」這手一握,她似乎已忘了自己有「潔癖」。
「謝謝妳,小宮宮。」他也情不自禁的反手握住她的手,眼裏流泄出他不易出現的感動。
時間彷佛靜止般,宮冬華愣愣的望着他,直到熱浪在臉頰上席捲肆虐,她才猛地甩開他的手。
「我、我餓了。」她羞赧的為自己的神經質找借口。
「嗯,妳不說我倒忘了,我已經餓得可以吞下整整一頭牛。」他也故作輕快的附和,彷佛已忘了剛才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
「耍嘴皮子。」她也很有默契的跟進。
「真的,不信妳等着瞧。」
「好,到時可別怪我把一頭牛塞進你嘴巴。」看他那股得意樣,宮冬華忍不住的輕皺鼻頭。長這麼大,從沒碰過臉皮像他那麼厚的人。
卓珩故意的張大嘴巴,看得她笑開了唇。
「小宮宮,說真的,如果妳是女人的話,一定長得很美,到時候就算妳把十頭牛塞進我嘴裏,我也甘之如飴,而且還會直流口水。」
聽着他不知真心或假意的傾訴,她不由得傻愣住,女兒家的情懷就像漣漪般的在她心湖裏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