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想離開

想吶喊得到自由

可是一想到永遠也見不着你

我的心就好痛

是寧願留在陌生的地方

還是追尋自己熟悉的地方

蜜蜜一個人到荷花池畔嚶嚶地哭泣，傷心而難過的倩影倒映在蓮花池中，一張淚痕斑斑的小臉蛋映在潔凈的池水中。

「嗚嗚嗚……壞壞大獅子，我這麼喜歡你，你還要去娶別人。我為什麼要喜歡你這個大惡獅？而且我最最討厭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你這個可惡的壞獅子？」

那隻壞獅子為什麼都看不見她的心，還要去跟別人糾纏？

「笨蛋、笨蛋……」蜜蜜的口中喃喃不休的咒罵著。她已經不介意他是頭獅子，為什麼她的情敵又跑出來？

「妳在說誰笨？」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出聲問道。

蜜蜜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她不滿的說：「我還以為你有點喜歡我。」

她這些日子的努力算是白費了，有些時候，天生註定的外貌是無法更改，也會影響一個人往後的幸福，甚至有沒有機會談一場精採的戀愛，唉！命運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有一點。」他不能否認完全沒有。

蜜蜜心中一點喜悅的感覺也沒有，反倒有點怨怪的說：「可是妳還要娶別人？」

原來他只要我到適合的人來懷他的孩子，就把拋踢到一旁，嗚嗚嗚……她好悲慘，才剛開始的初戀，轉眼就要結束。

「這和妳有關係嗎？」女人怎麼動不動就這麼愛哭？她的眼淚讓他感到心煩、又有點……痛。

蜜蜜小嘴一撇，「你說沒有就沒有，反正你聽不見我心碎的聲音。」

失戀……唉！可能還沒開始就要結束，她都還沒讓他真心愛上她呢！密碼是沒有破解的希望。

「她是孕育我龍子的最佳人選，我別無他法。」

「我就知道你嫌我笨。」嗚嗚嗚……長得可愛、頭腦不聰明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麼她就是我不到她可以得到的幸福？

「這和妳笨不笨沒關係。」他對自已的遺傳基因是很有自信的。

蜜蜜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問：「那你愛不愛她？」只要他沒先愛上別人，那她還有點機會，畢竟她可以讓他的心只容下她一個女人。

「我無法愛任何女人。」

「你愛的是男人嗎？」是不是有這個可能，不然，也怎麼都沒有愛上她？

「妳要為妳說的這一句話下一千次地獄。」這小妮子竟敢懷疑他喜歡的性別。

「我說錯話了，對不起。」蜜蜜向也一鞠躬表示歉意，也再一次試探的問：「如果我要你月娶她，娶我呢？」她的條件也並不差，為什麼他不選擇她？

「辦不到！」他很乾脆的就回給她三個字。

「你辦不到，那我就要去浪跡天涯！」眼不見為凈，或午就不會那麼難過，便正他都叫她小笨牛，大不了到時就牧牛去，反正也不會餓死人。

「不關我的事。」

「我要和你冷戰，從現在起，你都別跟我說話。」真可惡，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威脅他。

他皺起俊眉問道：「有這麼嚴重？」失去她，生活會失去部份樂趣。

「對！就是這麼嚴重，我這麼想嫁給你，你卻不願意娶我，所以事情就是這麼嚴重。你以為我小笨牛是沒人要的嗎？有一天我也會找到欣賞我的人。」她的尊嚴被他踐踏了，嗚嗚嗚！

「靠近我，我怕將妳帶入地獄之中。」

「為什麼你不要我喜歡你，不要我愛你？」開玩笑，她也是有原則的，他怎麼不懂得珍惜她？

「我不想害妳。」

「你在我借口，算了！反正你已經要去娶別人了，那以後我們就沒關係了，因為，我是不可能和有夫之婦發生婚外情的。」她可是很有道德意識的。

「我們可以當朋友。」這或許是他們之後所剩唯一的聯繫，雖然跟小笨牛當朋友沒什麼好處，也不用想小笨牛會在他需要幫忙時出現，但他還是不想和她一點瓜葛都沒了。

在他內心，也許……當她是好朋友。只是……就只是好朋友嗎？

他已經對她感到混亂，不曉得該把她擺在哪個位置？

蜜蜜張開嘴巴，扯開喉嚨對他說：「誰想當你的朋友呀？大壞獅、大火獅、大混獅、大爛獅、大獃獅，可惡的大獅子，我、討、厭、你。」

這是第一次蜜蜜不顧慮他的想法，當著他的面說他是只大壞獅。

「妳討厭我？」

「對！我有多喜歡你，就有多討厭你。」

「我不在乎。」

「你是白擬、笨蛋。」說完，蜜蜜哭着跑回她的房間。

火雲看着她的背影，感覺自己的內心彷佛也被掏空了些什麼。

如果不在乎，為什麼又會對她的一張哭臉感到心疼？！

數日後

蜜蜜摘着花的花瓣、一瓣一瓣的撕、一瓣一瓣的念着「你愛我、你不愛我、你愛我、你不愛我……」

玫瑰花一瓣一瓣地被她撕落在地，終於最後一瓣，蜜蜜也念出了那一句話：「你不愛我。」

嗚嗚嗚……

原來她只是一廂情願，臭獅子根本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一次她是真的下定決心不跟他講話，而他們也真的好久沒有說話了。

他和沐蓮的婚事已經在籌辦了，所以新娘絕對不可能是她。

本來她是沒有想嫁給他的念頭，只是想和他談場戀愛，可是，她又無法接受他娶別人的念頭，所以她才會提議要他娶她。

唉！可惜這項提議他被他否決了。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會想天天見到他，也天天被他看見。

可是她想看見人家，人家也並不一定想要被她看見。

沐蓮敲了幾次房門，但都沒得到響應，她輕輕地推開門，進入蜜蜜的房間。

看到蜜蜜長吁短嘆的模樣，她對她說：「蜜蜜，妳那麼喜歡他，那我們來做調換新娘的動作，換妳嫁給他。」

蜜蜜的左眼角滴下一顆晶瑩的淚水，「他又不是我，沒那麼笨……我們沒那麼容易矇混過關。他想娶妳就娶妳，也許妳比我更適合他。

「妳又溫柔又嫻淑，妳有的我都沒有，妳沒有的我也沒有，我充其量只是什麼都不會的小笨牛，娶妳才是個最佳的選擇。」其實她是不想成全他們的，可是她又不能對他做什麼。

沐蓮幽幽地說：「我愛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夜魔。」

「那妳還要嫁給火雲？」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必須要聽從他的話，因為她愛他。

蜜蜜看着她臉上溫柔的表情忍不住對她說：「夜魔那樣對妳，妳還在想他？」沐蓮是不是有被虐狂呀？

「不管他對我怎樣，我對他的心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為什麼我喜歡上的人，卻不能朝夕和他在一起？」

「蜜蜜，妳就這麼喜歡火雲？」

「喜歡有什麼用？他又對我沒意思，我也不想再繼續自作多情。」這樣很累，她一向不做會讓自己累的事，不知道這回自己發什麼神經？

「也許妳不是自作多情。」她有觀察過，了解一些狀況。

「不是自作多情，那我是什麼？」什麼都不是，悲哀呀悲哀。

「我想……他對妳也是有意的，只是某些因素不能說。」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對蜜蜜確是有意。

有情、無情通常不是表面看的，而是人的內心、人的眼神，因為那一切都無法欺瞞，除非人要欺騙自己。

「算了，我不能這樣想……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不然我會發瘋，我會想找他說話，我會想找他吵架，而我不想要輸，我不要主動和他講話，我在生他的氣。」可是，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生氣，也不主動對她示好，她是不是不該再繼續作夢了？夢該醒了，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她還要留戀什麼？

「蜜蜜，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幫妳。」沐蓮有些苦惱。

「感情的事沒有人可以幫別人的忙，我要離開這裏，代我向他說聲再見。」她連見他都沒力氣，也害怕自己走不開。因為見到一個人，那時對她的思念或許就加深、對他的喜歡他更深。

「妳不自己跟他說嗎？」

「我說不出話來。」蜜蜜起身，看了看窗外，若有所感的說：「我空空的來，轉眼也將空空的去。」

她不是一向很瀟洒，為什麼此刻卻瀟洒不太起來？

如果她再笨一點，就會知道不要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

他會放她走，因為她知道這一次他沒有留她的理由。

ΘΘ※※※※ΘΘ

火紅色的雲朵將天空染紅，黃昏的歸雁伴隨着漂流的雲朵，回它們的家。

火雲看着窗外的天空有些悵惘的說：「她走了。」這城裏的一切他都掌握着，當然也知道她離去的消息。

沐蓮對他說：「是！她要我對你說再見。」

他的臉色略過一抹黯然的說：「再見代表不會再見。」

「你事實上是想見她的，對不對？」明明不想要她走，為什麼他又要趕她走？

「這是最好的泱定。」

「也許你不知道自己錯過什麼。」如果都有心於對方，那是幸福的，如男環境不許可在一起，那是無奈的，如果命運註定要分離，就不該相遇。

火雲注視着遙遠的藍色天空，不再說什麼。

此刻，邯曼突然神色有些慌張的來我他道：「火王，有人送來這個。」

那是一綹髮絲，和一張字條。

他看着那髮絲，臉色為之一變，急忙拿過字條，那上面寫着──

你所愛的人在我的手上，要救她就獨闖魔城。

夜魔

火雲握住了那一綹髮絲到自己的鼻翼前，他問出了那味道，忍不住低咒了聲，「該死。」

原來……「他」知道了，知道她對他是有意義的，「他」察覺到了，是「他」抓走她的。

邯曼當然知道是誰送來這些東西，他出言勸誡說：「火王，你不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涉險。」當然他是很想要看到火王變成一個正常人，但是，今天火王要面對的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他不想要看人王涉險。

火雲的腦中回想起那張嬌憨的俏臉，她說話的模樣、她生氣的模樣、她傷心的模樣、她流淚的模樣、她唱歌的模樣……發覺自已的心裝約滿滿都是她的倩影。

他開口道：「她是一個女人，一個調皮卻很可愛的女人。」也是一個讓他感覺到自己像人……的女人。

他從沒想過逗其它女人，只想逗她，這就代表她在他心目中不同，只是個太慢察覺。

邯曼進一步刺激他說：「她只不過是個女人，不是嗎？」

「救她的原因只有一個，沒有她，我的生活會很無聊。」當然還有其它理由，但連他自己都不願證實。

邯曼當然不相信他們至高無上的人王，會為了一個無聊的原因去救一固女人。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有人為情所困，為情不顧一切。

ΘΘ※※※※ΘΘ

她似乎在黑夜的迷霧中奔逃，夢中那個追她的男人出現了，不斷的追逐、追逐，彷佛想從她的身上索取些什麼，他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窮追不捨？

他想要密碼嗎？

他知道密碼也沒用，因為要真心，真心相愛，密碼才會有效。

不要追她，因為她根本無法讓人將真心交出。

她失敗了，徹底的失敗了。

她是個失敗者這個認知已經夠讓她難過，不要再追她了。

她跌倒了，而他追上她了。

她看見他手上拿着劍，但她看不清他的臉，而那把劍直直地刺向她的心臟……

不……她不能死，她還沒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

蜜蜜驚醒過來，愕然的發現在床旁坐了一個渾身充滿了魔魅之性的男人。

他長得很邪氣，眼神邪、氣質邪，一頭長發的他身上的邪魅之氣更加旺盛，有用詞彙形容不出來的邪惡。

是那種會和夜晚、魔鬼想像連在一起的男人。

他會讓人想敬而遠之，卻又帶着神秘的想靠近。

在他身上帶着壞壞的邪氣，會讓人無法自拔，所以他身上有股霸氣彷佛寫着：不想愛上我，就別靠近我。

幸好她已經心有所屬，不然不知被他的魅力電到哪去了！

「你是誰？」

「夜魔。」

他就是沐蓮愛上的男人，原來他是這個模樣，難怪沐蓮會對他難以忘情。

突地，他不期然的攫住她的唇，熱切的吻她。

蜜蜜感覺自己呼吸不穩的問：「你幹嘛吻我？」不會吧？難道他對她一見鍾情？

不行！她牛蜜蜜已經有喜歡的人，不能再三心兩意。

可是，偷看沒犯法吧？蜜蜜忍不住眨眼偷看他。

夜魔不理會她的舉動，逕自的說：「想知道他為什麼着迷於妳？」

「所以你抓我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啰！」她不太懂那個他指的是誰？

「對。」

「他是指誰？」

「火雲。」

「你是因為火雲抓我？！」在這時空，她接觸最多的人是火雲，可能是那個大壞獅得罪人了，害她也被牽連。

「沒錯。」他的眼神着透着怒火，好好地審視牛蜜蜜，發覺她實在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不相信他會為了妳來這裏救她。」

「不只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信。不如你現在就放了我，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你弄錯了，他不可能着迷於我。」她長得普通平凡，男人是不會看上她的，更何況是至高無上的人王。

「我不放過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妳最好祈禱他不會來，不然妳一定會死。」他不容許、不容許任何人被人云所愛。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你跟他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呀？」真搞不懂，為什麼他要害死火雲的母親和未婚妻，現在又要抓她來？

「沒有！」

「那你這麼做是為什麼？」

「我只想要他注意我。」

「那關我什麼事？」

「因為他在意妳。」從沐蓮告訴他的訊息，已經知道她在他的生活中的地位。

蜜蜜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火雲在意她，他就要抓她？

看來這個怪怪的年代，所有的人都瘋了，只有她的腦子是正常的，只是，她要怎樣脫離這個時空？

但是……她真的願意離開嗎？在這裏可是有個讓她牽挂的人。

雖然那個她所牽挂的人，一點也不牽挂她。

「如果火雲沒來，你是不是就會放我走？」

「不！我要把妳殺了，在我的花園裏餵飽我那些饑渴的花。」

「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妳吻了他。」

「你弄錯了，是他吻我的，不是我吻他。」她不是見到男人就撲上去的，雖然有好幾回看到粗獷的火雲，真的讓她產生這種慾望，但她還是控制住自己，只是偶爾手會自動偷襲他的胸。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他為什麼吻妳？」

「無聊呀！」

「他不會因為無聊吻一個人的。」他了解火王，知道他的喜好、他自個性、他所有的一切。

「他自己說的，不然你問他。」

「妳毫無特別之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不相信妳會讓他動心。」

「我又沒說他對我動心。」不只他不相信，連她都不相信，大火獅只會欺負她，不可能會喜歡上她的。

「不動心幹嘛吻妳？難不成他……不會的、不會的……」夜魔口裏念着這幾個字，狂嘯而去。

蜜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離去的身影，也不了解他走時留下的那幾句話的意思。

看來大獅子的仇家很多，她還是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可是……現在覺悟會不會太慢？她被困在這個地方，要如何才能脫離險境呢？

大獅子……會來救她嗎？

應該不會，因為他們在冷戰，因為……她只是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的牛蜜蜜。

他不來是正常的，他來了，她才覺得奇怪。

看那夜魔兇狠的模樣，大火獅還是不要來好了，萬一他受傷就不好，可是，如果他真的沒來，那她怎麼辦？

好為難，大獅子，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