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見寒晴日子過得開心,寒風的心情也跟着開懷許多
惜雲極懂察言觀色,她聰明的把握這個好機會,使出渾身解數服侍寒風。
“少爺,這次的南巡,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惜雲鱉個人膩在寒風身上,語氣嬌嗔。
“今日我心情正好,別提會令我不高興的事。”寒風微眯着眼,眸里閃着抹警告。
惜雲一見他這表情,便知這要求他是不可能答應了,她急忙隱藏滿心的失望,美艷的臉上仍維持着一貫的媚笑。
“少爺,惜雲自知說錯話;我這就自罰一杯。”惜雲拿起桌上的酒,爽快地一飲而盡。
“好。這才是我疼惜的惜雲,夠聰明。”寒風在她頰上印上一吻。
“少爺,今日難得你心情如此之好,惜雲再敬你一杯,咱們今天就痛痛快快喝一場。”惜云為他和自己又斟滿了酒。
兩人開心地不住往嘴裏灌酒,就在兩人喝得渾然忘我時,一位身材挺拔、面貌剛毅的男子緊皺着濃黑劍眉站在他倆面前。
蕭石嚴看着寒風旁若無人地與惜雲調笑,不覺輕嘆搖頭。’
身為寒風的好友,每次見着他如此放蕩,心裏總不免有着惋惜和感慨。
“少爺,蕭公子到了。”韋毅揚隨着蕭石嚴來到地面前。
“蕭兄,你來啦!’正好,咱們兄弟倆今天好好喝一場,來個不醉不歸。”寒風開懷一笑。“毅揚,你也一起來。”
“都已經三年了,你難道還放不下那件事,你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以前的你?”蕭石嚴直視着他。
雖然只有一瞬間,他卻清楚地看見寒風眼中閃過一抹痛楚;不過他卻沒發現,一旁的韋毅揚和寒風有着同樣的反應。.
這三年來,沒人敢問他韋絮停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她人此刻又在何處。對於外傳他弒妻一事,他是怎麼也不相信!但韋絮停的失蹤卻又令人不得不懷疑。才短短的一瞬間,寒風的眼神早已恢復平日的玩世不恭,他淡淡一笑。
“我早已忘了那件事,你又何必提起。”
“你要是真的忘了,又何必怕我提起。”蕭石嚴緩緩搖頭。“很多事並不是逃避便能解決,都已經三年了,難道還不能讓你說出事情的真相?”..韋毅場緊握住拳,神情急切地等着他說出事情的價十不。
“惜雲,這裏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寒風冷冷的開口。冷戾的眼看也不看她一眼。
原本靜默不語的惜雲、心裏又是一陣失望。
她也想知道這件事,但寒風的態度,根本擺明她不夠資格知道他的私事。
強壓抑着滿心不悅,惜雲無聲退下。
“蕭兄,是朋友就別再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寒風凜着臉道。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不將這件事但白說出來?”蕭石嚴低吼出聲。
寒風微眯着眼看他。“別再問了,等到我想說時,我自然會說。”、
蕭石嚴足眸看了他一會兒,深知他的個性,遂不再追同,索性換了個話題。
“最近江湖上出現了個幫派,此幫弟子行事詭異,作案手法殘酷,武林正道人士幾次剿滅不成,正想廣發英雄帖,集結眾人之力消滅魔幫蕭石嚴正色地道。“不用多想,你鐵定是英雄榜上的一名,你打算怎麼做?”
“對於江湖上的紛爭我沒興趣,你也別想讓我出面參加,反正這種事自然有人會搶着做。”寒風一臉無關緊要。
“只怕你不想出面也不行。”’
寒風眉一挑,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將話說下去。
“你也未免太不關心江湖上的事。”蕭石嚴不贊同地看着他。“這幫派放出風聲,接下來要對付的便是寒家堡,這下你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來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想找死,我也不吝音送他們一程。”寒風邪邪一笑,眼裏閃着抹嗜血的殘酷。
蕭石嚴及韋毅揚見狀,着實擔心起身那些賊人來。
一旦惹怒寒風,下場只能用凄慘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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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蕭石嚴毫不客氣的提起。那段刻意遺忘的往事竟像潮水般湧進寒風的腦中。”’
清晰的記憶好似昨口才發生的事一般,、是那樣深刻鮮明。
三年前,他幾乎每天過着頹廢。醉生夢死的日子。沒人勸得了他?更沒人能教他重新振作。.、
最後堡主寒磊再也看不過,決心幫他跳脫這痛苦的深淵,毅然決定將寒家堡整個交給失意的他。帶着心愛的妻子離開了寒家堡,從此過着閑雲野鶴般的生活。果然,他的決定是對的,他不但救了自己的兒子。也讓寒家堡的勢力、規模不斷擴展。
自此以後,寒風有了明顯的轉變,他不再沉穩有禮,反而變得更加深沉,且有些玩世不恭。
眾人皆不明白他為何會有此轉變,而與他恩愛至極的韋絮停又怎會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然而各種臆測均得不到解答。
他下令禁止人們談論這件事,如今已事隔三年,人們也幾乎忘了這件事,只是在經過停風合時,才會偶爾想起這件事。
而在這三年裏,寒磊夫婦偶爾會有書信傳回,但其下落卻再也沒有人知道。
寒風身邊的親人,就只剩下體弱的寒晴。
那段不堪的記憶是如此深刻地印在他腦中,這三年來,他只是強制壓抑,根本不曾或忘。
夜涼如水,寒風站在閣樓上,靜靜仰望夜空,思緒卻飄回三年前——
第一次見到韋絮停,她一襲白衣,細緻的五官帶者柔柔的笑。
寒風直覺她像極一個人,再仔細一看,同樣纖細柔弱的她,像的不正是自己的妹妹寒晴嗎?。
認真說起來,她們倆外貌上並不相像,像的是那股氣質和那種韻味,教他一眼便喜歡上她。
當韋絮停對着自己嫣然一笑時。那笑容看得寒風心頭一震,他從不相信自己會有一見傾心的情感,但眼前的女子卻真實的粉碎他固有的想法。
毋庸置疑,他在短短時間裏已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喜歡上她,想擁有她的念頭強烈的佔據他的心。
也許是他表現得太明顯,寒磊一見他這表情”心下已然明了。
沒多久,寒磊便向韋絮停的父親提親,對方毫不考慮便答應了這樁親事。
就這樣,寒風在極短的時間內迎娶了韋絮停。
自此以後,他便沉沒在幸福里,而他的快樂更是有目共睹。
但眾人怎麼也沒想到,才短短的三個月,韋絮停卻在一夜之間失蹤,而寒風也在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對於韋絮停的下落,他始終閉口不談,若是逼急了,他便見到東西就砸。見人就打。
不得已,寒磊只得派遣人手向外追查,但韋絮停就像整個人消失了似的,怎麼也打探不到她的下落。
自始至終,這件事唯有寒風一個人知道,他會有這樣失常的舉動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韋絮停失蹤的兩天前,寒風跟着其父寒磊一同出堡視察產業,原本預定三日後才能回堡,但寒風心中始終挂念着堡內的嬌妻.,一路上總是心不在焉
寒磊見狀,准他早一日回堡
寒風難掩興奮之情,在城裏的市集裏買了多樣禮物,準備帶回堡內送給他心愛的妻子
就在回堡途中,最空烏雲密佈、雷電交加,他加快腳步想趕回寒家堡,但雨勢來得極快,不一會兒便已淋得他一身濕。回到堡里,他只想儘快將他採買的禮物送給韋絮停,想到她那如花美顏將為他綻放,他的步伐也跟着加快。沒想到妻子卻帶給他更大的震撼和打擊。
“絮停,我回來了;你看我帶了什麼東西回來給你。”寒風帶着一臉的笑走進內室。
當他看見妻子衣衫不整急着想整裝時,他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凝固,而他臉上偽笑就這麼僵住。
他的眼光緩緩移向一旁同樣衣衫不整的社慎峰身上。
杜慎峰是他在韋絮停百般懇求下,為她所聘請的教書先生,他是個年輕、俊秀的秀才,也是韋絮停從前的隔壁鄰居。
寒風從沒懷疑過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是如此的信任她、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而她卻這麼對他!
她的背叛教他心如刀割般,緊握在手中的禮物就這麼摔落地面。
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一盒盒胭脂水粉,一塊塊精緻的糕點全都碎裂在地,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再無完好。
“為什麼?”寒風喃喃低問。
他的眼光銳利且冷冽,看得韋絮停和杜慎峰害怕且不安,但杜慎峰仍挺直他那瘦削的身軀護着韋絮停。
“你別怪她,這一切全是我的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想如何處置我,我無話可說,.只求你放過絮停。”杜慎峰迎視他的眼、沒有絲毫畏懼。不,這全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根本不關峰哥的事。寒風,我求求你,放過峰哥吧!”韋絮停不顧一切地將杜慎峰推到自己身後,那眼光是如此無怨無悔,那樣墜定。
直到此刻,寒風才明白,韋絮停自始至終都不曾愛過自己,她愛的是她百般想維護的杜慎峰!
“既然你那麼愛他。為什麼還要嫁給我?”寒風緊握住拳,朝她大吼出聲。
窗外的雷聲似在反映他此刻的心情,一聲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似要摧毀人心,劃破天空而降的閃電,照亮他佈滿寒霜的臉,顯得更加駭人。
韋絮停鼓起勇氣面對他,”但那盈盈雙眸,早已剋制不住地滴下淚l:…
“寒風,都怪我不好,是我自己一時貪慕虛榮,那麼多年的苦日子,我真的捱怕了,“我不想再這麼過下去;我想讓自己和我爹過好日子,於是我狠心答應了婚事。”韋絮停不斷擦着落下的淚,“我以為我能忘掉峰哥,但我做不到,我們青梅竹馬、多年深厚的感情,我怎麼也忘不了。”
“所以,你要我聘請他人堡教你讀書,為的就是想和他見面。再續前緣?”寒風沉痛地看着她,“你就真的這麼狠心,把我的一片真心踩在腳下,如此不屑一回?”
“你對我好,我又何嘗不知,我試過,真的試過想接受,可是我就是無法愛上你,對不起。”韋絮停愧疚地播.着頭,淚珠也跟着一灑落。
“你不愛我”還有什麼話比這更教他感到悲痛,寒風的拳握得更緊、更用力,“你不愛我,所以你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
“不是這樣的,我……”韋絮停急着想解釋。但,她能說什麼?事實使是事實,容得了她狡辯嗎?
杜慎峰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滿臉都是心疼。
“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和寵愛,你簡直該死。”寒風眼見他倆如此親密的舉動,胸臆間翻騰的憤怒。心痛及怨恨已無法控制,他冰冷毫無溫度的眼中激射出一股濃烈的殺意。
“是我的錯,你要如何處置我,我絕無二話,但請你放_蜂哥,從頭到尾,他都是無辜的。”韋絮停看着他一步步接近,她便覺得自己正一步步接近死亡,她不怕死,只怕盛怒的寒風會傷了杜慎峰。.
‘絮停,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你早已不分彼此,我倆早許下誓言,生要同生,死要同死,有什麼事我們都一起承擔,大不了一死。”杜慎峰緊緊抱住她,眼裏同樣閃着無畏。
別以為你們這麼說,我便會輕易放過你們!”寒風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在他胸口蔓延開來。
我沒這麼想過,既然你這麼恨我們,我們如今就站在你面前,你還等什麼?
韋絮停閉上了眼,那視死如歸的堅定表情,看得寒風心裏更恨。
“你寧願死也不願向我求饒?”寒風一張俊臉因極端的憤怒而顯得扭曲,可見他心中有多恨。
“打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即使我開口求饒,你也不會讓我和峰哥在一起,那倒不如讓我們死在一起。”韋絮停平靜的臉和寒風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
杜慎峰緊緊擁着她,兩人互視的眼光里,有着了解和一份生死與共的堅定。
“好,你們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們。”寒風恨聲道。
接着,他自牆上取下劍。
此時,天空的一記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就在那一剎那,他表情冷戾無情的舉劍揮向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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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辛憐苦在他背上輕輕拍了下。
寒風一驚,被她這一拍,給拍斷了他的思緒。
他深深吸口氣,再次將那塵封的記憶給鎖回心底最深的角落。“你在這裏做什麼,不用保護寒晴嗎?”寒風故意板起臉,不想教她看出他心裏翻騰的情緒。
“我睡不着,所以出來走走,更何況現在是三更半夜,有誰會去騷擾晴兒。”辛憐苦慧黠一笑,“你睡不着,是不是心裏有事?”
“我會有什麼心事,別胡說。”
“胡說的人明明是你。”他的不但自教她心生不悅,“你心裏明明就想着你的妻子,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你給我閉嘴,別惹我生氣。”寒風微眯着眼,眼裏透着溫意。
“這本來就是事實嘛!你要不是想你的妻子,為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停風閣前,動也不動的盯着它看。”辛憐苦也跟着蹙起眉來。’
她這一說,寒風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了停風閣來。
“被我說中了吧!”辛憐苦換上得意的笑。
“我警告你,別多管閑事。”寒風朝她揮揮手,“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等等,我還有話問你。”她連忙閃身擋在他面剛。
寒風挑了挑眉,看着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臉,他眼裏不覺閃過一抹興味。
“你想知道什麼?”既然睡不着,有人陪他倒也是件不錯的事。
“你親口告訴我,你已經娶妻,但是,我進堡幾天來,為什麼都沒看見她?有人告訴我。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失了蹤,這是不是真的?”她實在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無論是誰,就連他的親妹妹竟然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詳情。
“我留你在堡里住下,並不表示你有權利過問堡內的事。”寒風以為她會聰明的改變話題,沒想到她竟非要問到底不可。
“可是,你總要給我個明確的答案,好讓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啊!”辛憐苦困惱地道。
?你究竟想知道什麼?”寒風鐵青着臉,眼裏似要冒出火來。
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除了她。
“我要知道你的妻子究竟在什麼地方,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辛憐苦無視他盛怒的眼,執意要得到答案不可。
寒風一把揪起她的衣領,黑幽的眼眸冒着熊熊怒焰,“我警告你,別再在我面前提起她,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爹救命恩人的徒弟,一旦觸怒了我,我一樣把你趕出堡去,你聽清楚了沒有?“
“為什麼一提起她,你的態度就變得這麼可怕?你不是很愛她嗎?”辛憐苦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仍不怕死的開口問道。
“不,我不愛她,我恨她。”寒風揪緊她的衣領,冷得像冰的眼是那樣深沉嚇人。
他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年,再提及此事,心痛的感覺依然這般清晰。
“是不暈因為你恨她,所以她便離開了你?”辛憐苦被他揪緊了衣領。是以她必須踮着腳尖面對他,才不致呼吸困難。
此刻,寒風的表情顯得十分古怪複雜,他的心隱藏着太多矛盾難解的心情。
“我說對了。”她眼睛一亮,以為他的不語便是默認.
“文個,說,我可以喜歡你,你也可以喜歡我是
“我大法阻止你喜歡我,但我絕不可能喜歡你,你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她十分接近,寒風靜下心,放開了她。
“我不會死心的,我敢保證,再過不久,你一定會喜歡上我,就像我喜歡你一樣。”辛憐苦堅定地注視着他o‘
她的語氣是那麼真摯,她的眼神是那麼熱切,她的全心全意教他原本冰封的心,似乎正一點一滴慢慢在融化。
但,他還能再相信女人嗎?
在他心裏,每個女人全是賤骨頭!在韋絮停之後,他曾經一度試着去相信其他女人,結果,只是讓自己更加相信沒有一個女人是真的毫無心機,毫無目的的接近他。
“別跟我說這些廢話。”寒風冷冷地別過頭去。
“這才不是廢話,這是我的真心話。”辛憐苦不容他如此漠視她的真心,她走到地面前,要他正視她的真情感。
“好,就算我真的喜歡上你,那又如何?”寒風的嘴角揚起譏諷的笑。
“你若真的喜歡我,那麼我們就可以快樂的廝守一輩子。”她的臉漾滿了幸福的笑。
“你太天真了,你並不了解我,又怎麼知道我是可以和你相守一輩子的人!”寒風嘴角那抹譏諷顯得更加明顯。
“我現在雖然不了解你,但我喜歡你,為了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辛憐苦着急地拉住他的衣袖,一隻大眼寫滿了無悔。
“別輕易將承諾掛在嘴邊,那隻會教人感到虛偽。”寒風無情地反駁。
“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以為憑你這三言兩語,我就會相信你?”寒風笑了,但那笑容卻充滿嘲諷。
辛憐苦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杵,她睜着澄澈大眼牢牢鰍着他,突然開口道:“你快樂嗎?”寒風不禁一楞,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她那深探的凝視像是洞悉了他的心事般。
“我當然快樂,我有財有勢,我什麼都不缺,這世間還有誰比我快樂。”說這話的同時,寒風的心卻有種空虛的感覺存在。
原來,這麼多年來,他還未真正的快樂過。
“是嗎?那麼為什麼你的眼神總是流露出…“股寂寞,你的眉頭也老是皺在一起?”
“你看錯了。”寒風蹙着眉,他不許任何人探測他的心。
“我才沒有。”辛伶苦低聲抗議,“你看你現在不就皺着眉。”
“住口。”他月光如炬的瞪視着她,對於她的但白,他幾乎有些招架不住。
這會兒,半憐苦總算不為開口,她再怎麼笨也看得出,寒風已經快忍受不了她的追問。
“對不起。”她垂下頭,清脆的嗓音里隱含着歉疚。
“算了。”寒風眼中的矛盾始終沒有退去。
他不明白,何以今晚的自己會同她說這麼久的話?
“以後有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再不快樂。”辛憐苦黑自分明的大眼定定凝視着他,深情款款而專註。
“別說了,回去睡吧!”寒風別過臉不去看她。
他朝她不耐地揮揮手,接着,便拂袖而去。
辛憐苦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兀自開心不已。
今晚比和他聊了這麼多話,而且知道他心裏根本沒有他妻子的存在,怎不教她開心。
如此一來,她便能光明正大的追求自己心中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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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憐苦推開窗,凝視着滿園美景,怎麼也捨不得移回自己的目光。
“憐苦,你將窗子關上好不好?”小桃紅走到她身邊,語氣不悅地道。、
“為什麼?”她不解地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她身體不好,不能走出房門一步,你這麼當著她的面欣賞外面風景,不怕小姐心裏難過嗎?”說話的同時,小桃紅已將窗子關上。
“睛兒,你可以和我一起欣賞風景啊!”辛憐苦眼中疑惑更深。
“不了,我怕這一看,心裏便更想到外面一逛,既然不能出去,還不如不看。”寒晴幽幽地道。
她何嘗不想出去,但她天生體弱,大哥殷殷囑咐要她好好待在房中好好調理身體。
可是,儘管她按時吃藥、休息,身體卻不見起色,對於外出一事,她早不敢想。
“既然你不能出去,那就算了。”辛憐苦一笑,“我們可以在房裏下棋、繡花、畫畫。讀書。-彈琴,做什麼都行,看你喜歡玩什麼?”
寒晴不禁被她的爽朗笑容感染,她抬頭望進她那充滿笑意的眼眸,“怎麼你說話的方式如此地不同,你不叫我小姐嗎?”
她真的很不同,每個仆婢對她莫不必恭必敬,只有她彷彿當她是好友般親近。
“你希望我叫你小姐嗎?我叫就是了。”辛憐苦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我喜歡你叫我晴兒。”寒晴柔柔一笑。
小桃紅有些吃味地瞪着辛憐苦,當她轉向寒晴時,又是一臉乖順的笑。
“小姐,這茶涼了,我再去換一壺來。”
小桃紅一直都很親近寒晴,但自從寒風派憐苦來到寒晴身邊,寒晴的注意力幾乎全放在憐苦身上,教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辛憐苦看着小桃紅捧着茶壺走了出去,這才以試探的口氣輕聲問寒睛。
“你待會兒不想出去走一走嗎?”
寒晴眼裏明明閃着渴望,但柔順乖巧的她卻又不敢違背寒風的話,那壓抑的樣子,看得憐苦好心疼。
“我當然想,可是………
“別可是了,走,我帶你出去走一走。”她拉着寒晴就要往外走。
“這不好吧!”寒晴在心理掙扎着。
“你每天就關在這屋子,病會好才怪,我說你應該多出去走走,病才會好得快。”辛憐苦正色道。
“真的嗎?”寒晴眼裏閃着期待,她下意識里希望憐苦能說服她。
“趁着小桃紅不在,我們快走。”
寒晴睜着興奮的限,顯得更耀眼迷人,她任憐苦扶着自己一步步走向屋外,走向她渴望已久的世界。
今日天氣之好,藍得耀眼的天空一望無際,庭園裏的各類花草樹木也因陽光的照射顯得格外亮麗。
園中有座人造水潭,潭上有座小石橋供人駐足欣賞潭底游鯉。及水面上的各色睡蓮。
除了五顏六色的睡蓮外,潭邊更種植了一片。片鮮艷的花草,絲絲楊柳迎風搖曳,眼前的美景堪稱一絕。
辛憐苦眼見身旁寒晴美眸散發出興奮光彩,知道她心裏十分開心。
如果捱頓罵或打能換來寒晴真心一笑,她覺得值得。
看着她唇邊不斷揚着笑,辛憐苦亦跟着開心起來。
在這難得的一刻,兩個人拒絕去想其他的事,就這麼隨性地在庭園裏走着。
殊不知,她們的舉動讓一旁路過的仆婢看得驚訝不已。而辛憐苦更沒想到,她的舉動會為自己惹來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