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幕低垂。疾馳的車子,向著城東而去。
車子行走在寬而直的大路上,曼斯克右手操控着方向盤,左手拇指支着下顎,食指放在頰秀,他輕咬着中指的指側思考着。
突然之間車內洋溢出一陣音樂,曼斯克食指輕敲着臉頰,斜睨了一眼放在身側的電話,確認了來電者后,伸指按下通話鍵。
「嗯?」曼斯克的聲音輕輕揚起,低沉悅耳的男中音讓話筒那端的人很快確認出接電話的人確實是他。
「老闆!」話筒另一端的人是昨天下午出現在葛雷辦公室的中年男人。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藍恩,是曼斯克特地花錢僱用的人,他的本職是殺手,在想退休之前和曼斯克相識,是一個讓曼斯克產生興趣的人,所以曼斯克花了一番功夫將藍恩雇為自己的秘書,方便自己某些時候的行事。
「老闆!湯瑪士先生到辦公室拜訪。」
曼斯克可以從藍恩的語氣中感覺到他說這些話時一定頻頻皺眉,如果在事情發生之前,曼斯克一定曾毫不客氣的開口損損藍恩,因為藍恩曾因為辦事的費用不合而和湯瑪士有若干爭執,所以藍恩總不太願意見到湯瑪士。但現在的曼斯克一聽到湯瑪士的名字,就覺得心中有一股無法剋制的怒意。
「哦!」微微哼出的一聲,讓藍恩察覺曼斯克正怒意高漲。
「希望你能儘快回來一趟。」藍恩不動聲色的說著。
「我現在已經在路上,大概十分鐘後到,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他帶着吉爾和一個看似男寵的小鬼,不過那個小鬼看來……有點慘。」
「我知道了,待會見。」
曼斯克收線后,將油門踩到底,引擎的聲音突然加劇,車子飛也似的衝出……
車子,大剌剌地停在「白河國際商業大樓」前,恰恰好就堵住了那個讓人出入的大門的階梯前,這一次守門的警衛認清楚那台狂妄的車子就是自己頂頭老闆的財產,他吭也不敢吭一聲的站在自己的位子看着老闆的動作。
「你!」曼斯克下了車后揚了揚下巴叫了守門警衛,突然被點名的警衛呆愣了一下,伸出指頭比了比自己,曼斯克揚聲說!「對!就是你,過來幫我把車子開到地下二樓的停車位。」
車鑰匙在空中畫過美麗的弧度,掉進守衛急忙張開的手中。
夜晚的大樓除了特定的樓層亮着燈外,整棟樓就像是死亡之城,沒有人聲。
曼斯克踏入電梯,拿出薄薄的磁卡,讓機械讀取資料。
電梯開始向下移動,而後,停住。
踏出電梯的曼斯克讓本來吵雜喧鬧的地方,沒了聲息。
所有人目光一致的盯着他優雅如獵豹的身形,所有看到他的人在突然之間被他散發出的無形壓力給懾服。
熟知曼斯克原本模樣的人,心下竊喜着,老大回復到從前的模樣了。
而只知道曼斯克那溫和面貌的人,不禁詫異於曼斯克這種突變的感覺。
曼斯克不發一語,從充滿人的房間中穿過,在他尚未走向目的地的時候,他目標的門突然打開。
正在服務湯瑪士的藍恩,在門外的聲音突然靜止的時候,判斷出曼斯克已經到達,開門迎接。
曼斯克對着藍恩略一頷首,腳步不停地走進房間,門又跟着關上,阻隔了裏面和外面的人。
「歡迎!湯瑪士先生。」曼斯克冷冷的對着一個身穿內里配着淡黃色襯衫,外面加上橘黃色的西裝外套的男人打招呼。
「雷林可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您還是風采依舊,」湯瑪士用他那十隻載滿鑲着各式寶石戒指,長得活像是天婦羅的手指,用力向曼斯克揮了揮,接着又說:「我才覺得不好意思啊!自己手底下居然出了這種敗類,竟然做出這麼不堪的事,這、這、這,真是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湯瑪土話一說完,用力的將被吉爾扶着,萎靡立在一旁的塞納泄出。
被大力推出的塞納,身體毫無抵抗的隨着湯瑪士的力道向曼斯克這邊靠近,跌倒在曼斯克身前。
「這是在做什麼?」曼斯克看也不看塞納一眼,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對湯瑪士發出疑問。
「曼斯克小弟,當然是他對葛雷老弟做的事啊!」被曼斯克臉上笑容所迷惑的湯瑪士,自然而然的改變了對曼斯克的稱呼。
曼斯克在心中咒罵著,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變。「哦!」他輕輕的應了一聲,眼神飄向倒在地上的塞納。
塞納顯然遭受過非人的對待,他碧綠色的雙眼空洞無神,本來紅潤的唇上泛着一股蒼白,小小的口微張着,還牽着一絲透明的液體,這副模樣曼斯克曾經見過,那是在施打了過量的毒品后的中毒現象。
「他應該活不長了。」曼斯克依然出現着那副假笑,虛應的說。
站立到他身側的藍恩瞄了眼曼斯克的表情,皺了皺眉后,稍稍往後退了一步,遠離可能發生災禍的現場。
「那是他應得的報應。」湯瑪士突然激動地說著。「他居然敢對你的部下做出那種事,說他該死也不為過。」湯瑪士邊說邊佩服自己的演技。
覬覦眼前這個讓人心動的人已經很久了,久到不得已的找個外表特徵和曼斯克一樣的塞納來當替代品,但總是比不上曼斯克那麼讓自己魂牽夢縈。
在塞納那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和越來越無理取鬧的態度已經讓湯瑪士不耐煩的時候。他碰巧發覺塞納對葛雷懷有莫名恨意,果不其然,要吉爾不着痕迹的慫恿塞納后,塞納真的做出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前天,在看到光盤片時,湯瑪士興奮的拍手叫好,他長期嫉妒着曼斯克為葛雷所有,現在葛雷遭遇到這種事情,而這張盤片又同時寄給了城中另外三個勢力的首領,這樣想來葛雷是不用在這條道上混了。
「所以身為前輩的我,當然要先幫你出口氣啦!而且,這個小鬼又曾經是我的人。」湯瑪士又說著。
「那我真得謝謝你的好意了。」曼斯克微微牽動嘴角,語氣再平靜不過的說。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啊!」湯瑪上被曼斯克臉上的笑容迷得暈陶陶的,諂媚至極的說著。
站在湯瑪士身測的吉爾總覺得曼斯克臉上的笑容讓他背脊直發冷。曼斯克的笑容,雖然很媚,而且符合他的長相,但和塞納那種媚到骨子裏的感覺卻大不相同。
吉爾永遠記得某次曼斯克盯着自己,那種將入看透的眼神,以及當自己不自覺的對葛雷發出敵意時,他又對自己發出牽制的那個模樣。
那是在吉爾獨自來到這棟白河大樓的時候發生的狀況。
一直以來對自己總是充滿着當一個組織中No2的信心,從小就加入組織的他一步步爬到了這個位置。而在這個城中,提到吉爾的名字大家也都曾耳聞,但當葛雷這個後起之輩突然竄出時,自己長期經營下來的地位,居然因此動搖。
葛雷那種凌駕了曼斯克的氣勢,才應該是不合時宜的,但卻又被所有的人所默許,本來說到所有組織中,誰處第二位時,大家第一個一定想到吉爾,但卻因為葛雷的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切改觀,想到這種狀況,吉爾就覺得恨。
所以當他發現,到了白河大樓,談重要事情的依然是葛雷,而曼斯克居然只是慵懶的坐在自己位子上時,他看葛雷的眼神不由得起了變化。
但隨即而來的殺氣,卻讓吉爾感到顫慄
他隨着盯着自己的視線回望,那是曼斯克有如冰雕的雙眸,那雙眼眸透露出的感覺就有如像在看着已經沒有生命的物體。
這時的吉爾突然發覺,現在曼斯克的笑容,和那眼神有着異曲同工的感覺。
吉爾不自覺的發顫了。
「這位先生沒事吧?」曼斯克漾着笑容,視線微一停留在吉爾身上后,轉頭對着湯瑪士詢問吉爾的狀況。
「沒事!」吉爾敏感的發覺曼斯克笑瞇的眼中出現了和那時同樣的殺意,慌忙的回答。
看到曼斯克對吉爾並無轉頭去響應。「這裏沒有你說話的餘地!」湯瑪士對吉爾斥道,又接着對曼斯克說道:「真是對不起啊!沒有管教好手下,居然讓他在這裏插嘴。」
「沒關係!」曼斯克笑了笑。「總之,多謝您的好意了。」
「不不不,這是應該的。」
「先生要留下來玩一玩嗎?我有點事要離開,很抱歉的無法陪您到最後,但是如果您願意等到我事情辦完,那我還可以回來陪您。」曼斯克對着湯瑪士撤下他無法拒絕的大餌,那是以己身為餌的香甜誘惑。
藍恩知道曼斯克現在一定處於極度憤怒狀態,因為他將自己最不願使用的武器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的狀況,但是卻是最嚴重的狀態。
我會為你默哀的!藍恩在心中對着湯瑪士說道。
「久聞老弟這裏的設備是超一流的,而且完全憑技術分勝負,當然是要好好的留下來參觀參觀。」湯瑪士迫不及待的吞下餌食,完全不理會身邊吉爾的暗示。
「真是歡迎之至,那麼請藍恩帶您到上面好好的玩玩,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后,就過去與您會合。」
曼斯克臉上的笑容愈加甜美了。在他知道湯瑪士已經看過影片后就已經在心中決定了湯瑪士的命運。
對生命僅存些許時間的人,是不需要吝惜於那一點點的演技……
曼斯克轉身面對着藍恩說道:「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我們的貴客,知道嗎?」
瞬間轉變的臉色,冰冷得不帶情感,梳理整齊塞在耳後的金色頭髮因為背光而炫出微微光暈,讓曼斯克臉上的表情更顯得如冰雕一般,有如無機質的物體。
背對湯瑪士,曼斯克以眼神對藍恩下達命令:分散他們,先將吉爾抓到下面。
「是的,老闆!」因為曼斯克的反應藍恩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和曼斯克交換眼神后,他恭敬的回答。
***
白河大樓聞名的地方在於……人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有着各種交易在進行的窩,但無論被臨檢了多少次,總是查不出犯罪發生的地點。
曾經有一個新上任想要嚴厲進行掃蕩的警官,他帶着大批的警力想清查這個地方,但無論是用了何種設備,他就是無法查出這棟大樓和其它正常辦公大樓的不同處,這類的警官當然在這個地方生存不久,但他的舉動也引起這座城的騷動,當他無功而返后,更是增加了這棟大樓的聲勢。
這棟大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到這個地方來的人必須隱藏自己的身分,在這裏的所有人都被視為能夠擁有奢華享受的相同地位,縱使在外面是個依靠行乞維生的人,但只要是站在這個地方,就是帝王。
這個地方也確實有着很多帝王身分的人駕臨,而他們來到這裏有時只是為享受那種私人的寧靜而願意一擲千金,所以,曼斯克之所以在財富上凌駕其它人,大多是因為他擁有這個堅固的城堡。
當湯瑪士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深深被舞台中瘋狂舞動的人給吸引,搖曳着的金髮,狂野而充滿媚惑的眼眸,全身放射出能融化眾人的光芒。
舞台上的人,長得像極了曼斯克,如果不是他身材比例就是那麼的小了曼斯克一號,那麼要他去佯裝曼斯克是綽綽有餘的。
湯瑪士呆愣的盯着眼前的景象,雙眼瞬也不瞬的接近着舞台,連吉爾還未踏出電梯就被藍恩給擊昏、架走也若無所覺。
「輕而易舉!」藍恩將昏迷的吉爾丟到曼斯克身前,輕輕的互擊了雙掌顯示出他是多麼輕鬆就辦到這項任務。
曼斯克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神色凜然,雙掌交握,下顎抵在食指及拇指間,冷冷的看了地上的吉爾一眼,他動手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罐透明的液體,還有注射用的針筒。
「將他綁在椅子上。」曼斯克淡漠的說。
藍恩不發一語的完成了動作。
將針頭刺入藥瓶,讓針筒充滿了液體后,曼斯克將針筒遞給藍恩。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問什麼,以及做什麼吧?」
聽到曼斯克不帶情感的話語,藍恩神色變也未變,手上的動作並不停下,他忠實的執行曼斯克的命令。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那你這個秘書當的也很失職。」
藍恩的手很穩,針頭對準血管刺入,完成了所有的動作,藍恩轉過頭看着靜默的曼斯克。
他明白曼斯克問話的涵意,因為在第一眼看到曼斯克時,藍恩就知道,跟在這樣的人身邊一定是十分有趣的,他看得出曼斯克身上有着自己從前的氣味,那種殘虐的性格在曼斯克身體中沉睡着,就像是他尚未嘗到殺人血腥時,被壓抑在心靈深處的冷酷。
在這六年的相處他已經能大略的抓住曼斯克的想法。但藍思想知道,為何他能將那種難以克制的天性壓制。
藍恩發覺曼斯克對自己看過影片的這個動作,動了些許殺意,但現在他能問就表示他仍是冷靜的,願意讓你說就代表他還願意聽你說。
「當然,那影片我當然看過,保護你是我的職責。」藍恩雙手在身側攤了攤,望着曼斯克。
「忘了這件事!」
曼斯克將身體深深埋入椅子中,雙腳抬上了桌子。
藍恩頷首。
「嗚……」這時的吉爾發出了呻吟,身體被藥物侵入讓他痛苦的掙扎,冷汗開始自額側冒出,瞳孔失去聚焦的能力讓他瞳大的眼顯得無神。
注入吉爾身體的,是曼斯克私下聚集的人所研發出的自白劑,它可以漸漸的破壞人類的腦神經,造成神智的混亂。只要在這段期間,使用誘導的方法,就可以清楚明確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資料,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就是當藥效完全滲透后,就再也沒有解除的方法了。
曼斯克很憎恨塞納,因為他污衊了自己最珍視的人,但他更恨的是站在一旁移動着攝影機的那個角色,他完完全全的將葛雷驚懼的內心表現在觀看的人眼中,而拍攝者心中的惡意,更是原原本本的從他拍攝的東西中顯現出來。
當曼斯克看到站在湯瑪士身邊的吉爾時,他憶起了吉爾對葛雷所產生的那份惡意,也發覺了攝影師的身分。
「你叫做什麼名字?」
藍恩開始了他的詢問……
***
兩小時后
「湯瑪士挺看重這個傢伙的嘛!」將所有問到的內部機密在腦中做了初步的整理,藍恩不理會仍不停說話的吉爾,吁了口氣說道。
「嗯!這是當然的,那個老色鬼年紀大了,色心高漲,什麼也不會記了。」曼斯克冷冷的回答,桌上的監視器讓湯瑪士色心大起的模樣清楚的出現在屏幕上。
「那接下來呢?你要直接解決掉那個老傢伙嗎?」藍恩在最後半個鐘頭時讓吉爾說出陷害葛雷是因為湯瑪士的授意后,臉色就很是難看。
藍恩和葛雷並非有直接的關係,他只隸屬於曼斯克,當他看到那畫面時他是抱予無限同情的,雖然他知道,憑葛雷的性格,是不會需要別人的同情,甚至是他人的代為出頭,但只要想到在那個畫面中的葛雷,他就不願再回想起。
在問話的最後不小心碰到關於葛雷的話題,卻引起吉爾得意的滔滔不絕,使得現在的藍恩不得不忍住一拳打昏椅子上那個閉不上嘴的傢伙的意念,只為了想看看曼斯克的反應。
曼斯克從抽屜中,取出另一瓶藥物和注射筒,重複了先前的動作后將手上的針筒交給藍恩。
「你要中和他身上的藥劑?」藍恩有些詫異。
「嗯!」曼斯克表情沒有變化,冷靜得就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現在將藥劑中和,智力受到的損傷可以讓他變得低能,我需要你在他身上下暗示然後將他放到車上去。」說完話的曼斯克,嘴角上揚的笑容冷酷得讓人感到殘虐。
看到曼斯克臉上的表情,藍恩知道有些事情在葛雷發生狀況后開始失序了,曼斯克那種不自覺出現在身上的殘虐性格,顯示出常常在曼斯克身上的那種氣定神閑被蟄伏在他體內的狂氣取代。
「現在,我們可以去解決那個色老頭了。」曼斯克轉身走向電梯。
「有趣!」藍恩低喃着,追上他。
***
「讓您久等了,湯瑪士先生。」曼斯克走出電梯,對着發現他而前來迎接湯瑪士含笑說著。
「在這裏很愉快啊!」湯瑪士眉開眼笑的微舉手上的酒杯,用力的攬了一下身邊的陪侍者。
曼斯克若無其事的問道:「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先生,怎麼不見人影?」
「呃!是啊!他怎麼不見了?」湯瑪士被這麼一提醒,表情愕然的說道,側頭想了想。
「他好象是跟着藍恩一起消失的。」湯瑪士有點猶豫的說。
「藍恩嗎?我剛剛有點事,把他喚到上面了,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啊!」曼斯克臉上的表情很自然的出現了些許訝異,指了指身後跟上來的藍恩。
「你在上來之前有見到那位先生嗎?」
「老闆,我沒看到他。」藍恩躬了躬身。「需要我去找嗎?」
聽到藍恩的問話,曼斯克看着湯瑪士。
「我想他應該是不會離開這個地方的,那就拜託你了。」湯瑪士想支開藍恩。??
「好的。」
藍恩離開之後,湯瑪士鬆開了本來攬在陪侍者身上的手。「真是麻煩到你了。」他兩手握住曼斯克的手。
曼斯克若無所覺,依然是不減其臉上的笑容。「我們到那個地方坐下吧!」伸手指指大廳測的包廂時順便掙脫被握住的手。
曼斯克走在前方引領着湯瑪士,跟一個個錯身而過的賓客點着頭打招呼。
跟在曼斯克身後的湯瑪士,突然發覺曼斯克的衣服已經全部更換過,剪裁合身的上衣和緊緊纏住臀部的褲子讓他誘人的曲線展露而出。
湯瑪士目不轉睛的盯着曼斯克誘人的曲線,腦海中想像着兩個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相擁纏綿的景緻,他覺得身體內的血液就要向下衝去。
「請坐。」
湯瑪士魂不守舍的做着美夢,直到聽到曼斯克的聲音方才驚醒。「啊!好的。」他失措的回答。
兩人坐定。
「這次真是感激您幫了大忙。」
曼斯克說話時的表情帶着他刻意偽裝的靦腆,這讓湯瑪士覺得他更是誘人。
「這是應該的。」湯瑪士忘形的將手擺上曼斯克的大腿,熱絡的說。
「還是得感激您,現在讓我最傷腦筋就是那張光盤片是否有流到別的地方這件事了。」曼斯克垂下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瞟着放在自己腿上的肥手。
如果眼光能擁有殺傷力,那現在湯瑪士的肥手,應該已經被腐蝕乾淨了,曼斯克斂下的雙眸,閃動着讓人懼怕的凶氣,但從他嘴裏溢出的聲音卻越是甜美。
「不會吧!」湯瑪士嘴上驚呼,心裏卻悶笑着。
「說不定啊!」曼斯克眉頭微微的蹙起,眼中蘊着點點霧氣,有些倉皇而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失措,讓湯瑪士心中充滿憐愛。
「咳!」湯瑪士清了清喉嚨。「我問過賽納了,他只寄給四個人,因為這樣就夠了。」
「真的嗎?」曼斯克驚喜的樣子讓湯瑪士覺得自己這個消息透漏得值回票價。
湯瑪土並非不知道曼斯克在剛出現時的評價,十年前的曼斯克為了讓葛雷能夠得到最為安適的環境,所以他毫不保留的發揮了自己的實力,那時他出名,但無人知道他的樣貌,一直到後來,曼斯克終於願意出現在公眾場合時,葛雷已經和他齊名了。
在看過他們兩人後,幾乎是所有人都被葛雷散發出的氣勢所騙,認為葛雷才是真正的幕後者,而湯瑪士也不例外。
對自命風流的湯瑪土來說,能夠博得美人一笑比其它事情都來的重要,看到曼斯克的表情,湯瑪士忘形的想送上自己的唇。
「咳!打擾了。」藍恩的適時出現,拯救了可能被亂拳打死的湯瑪士。
被打斷好事的湯瑪士,忽略了眼前人兒臉上面無表情所透露出的危險,眼色厭惡的望着藍恩。
「吉爾先生已經在停車場的車中等您了。」藍恩漠視湯瑪士的表情,客氣而有體的說著。
「哦!那現在天已經快亮了,你送湯瑪士先生到停車場。」曼斯克已經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他態度丕變的說道。
「是的!」藍恩不給湯瑪士反應的機會,快速的應答。
這時曼斯克已經站起身,不理會湯瑪士的離開了包廂。
藍恩帶着不情不願的湯瑪士進入停車場。
「那麼……湯瑪士先生……我就送您送到這啰!」藍恩臉上帶笑的伸出手。
稍稍猶豫了一下,湯瑪士還是伸出右手握住藍恩的手。
在這場瑪士也沒有察覺的瞬間,藍恩手上的細針輕輕的扎入湯瑪士的手掌。
「嗯!」毫無所覺的湯瑪士輕哼了一聲,上了由吉爾所駕的車子。
藍恩一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之外才忍不住爆笑出聲。「噗哈哈哈……」想到湯瑪士未來的遭遇,他笑得眼淚都沁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