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個鐘頭後房間中被食物的香氣溢滿，洗好的被單也已經放入烘乾機中，這幾天所留下的味道，在這短短的時間中消失。
曼斯克回到家時所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房間中滿溢着清新而又溫暖的味道。
桌上擺着冰鎮着的白葡萄酒，以及……他最討厭的魚料理。
姑且不論桌上的東西，屋子中消失的氣味讓他產生了莫名的失落感。
「你回來得正好，剛好趕上用餐。」葛雷淡淡的對曼斯克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討厭魚……」曼斯克蹙緊了眉頭，嘴裏念道。
「但是我喜歡吃魚。」葛雷將煎鏟中的魚片放進瓷制的大盤。
魚片漂亮的被煎成兩面金黃，上面只抹了鹽巴，灑上了一點點的胡椒，表面還滲出鮮魚的湯汁，看來美味而誘人。
葛雷將瓶身霧滿水氣的葡萄酒倒在透明的高腳杯中，透明澄澈的金黃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閃光，屬於新釀酒的葡萄香味慢慢散發出來。
葛雷將瓷盤擺放在長形餐桌的兩邊，自顧自的坐下來動手吃起食物。
曼斯克盯着葛雷，見到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才不情不願的坐下來，撥弄起盤裏的食物……
一頓飯下來，葛雷不開口，曼斯克也就沒有說話。
「吃完了嗎？」看到葛雷起身收拾着身前的盤子，曼斯克問道。
「嗯！但是你還沒吃。」看見盤中的魚肉被曼斯克攪成醬，葛雷眉頭直皺。
「我不喜歡吃魚。」曼斯克不在意的說著，盯着葛雷的眼神漸漸起了變化。
這幾天曼斯克依然只是單方面的賦予葛雷快感，在這方面，曼斯克的自制力非常足夠。雖然偶有身體上的需求，但根本上而言，曼斯克目二個十分寡慾的男人。
只是……再如何的寡慾，這幾天下來，也已經到了極限。
或許……應該改變方法！曼斯克看着葛雷，心中突然浮起一個想法。
葛雷正收拾着桌上的餐盤，頭一抬，看到曼斯克的眼神，又趕緊撇開視線。
心跳的聲音好大！葛雷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充斥在室內。
他低着頭悶不吭聲的收拾着桌上的食器，但動作卻漸漸地僵硬起來。
器皿相碰的聲音，開始變得不規則。
曼斯克靜靜的看着葛雷動作着，目光鎖住他，看着他倉皇的走向洗碗槽，背對着自己做事。
曼斯克慢慢的站起身，猶如一隻動作優雅的獵豹，無聲無息的接近葛雷。
「吃魚……不如吃你。」曼斯克輕輕的攬住葛雷的腰，頭貼上他的後腦，用臉頰磨蹭着他柔軟的髮絲。「你的味道比美酒更香……」性感的低語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轟！葛雷覺得自己的腦中好象被投下了一顆炸彈，霎時間混亂得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一個早上所做的努力好象全是白費的，努力想遺忘的畫面被曼斯克的一句低語全數挑起。
全部的神經細胞像是被吸引似的，想要分散注意，身體卻又一直傳達着訊息。
「你的身體在發抖……」曼斯克撩起葛雷頭髮親吻他的脖子。微張的唇印在葛雷皮膚上還伴隨着舌頭輕祇的濕軟感覺，麻癢得讓葛雷想轉身伸手推開他。
曼斯克用身體壓制葛雷想轉身的動作，伸手抓住葛雷離開洗碗槽的雙手。「你不是在洗東西嗎？那就專心……」曼斯克將他的雙手又壓回洗碗槽。
確定了葛雷沒有反抗的意念，曼斯克縮回自己被水沾濕的雙手。
曼斯克大手包覆著葛雷的前臂輕輕撫過，順着手臂到肩膀再游移到胸前。
一顆、兩顆……曼斯克解着葛雷衣服上的扣子。
「夠了！」葛雷氣息不穩的制止曼斯克的動作。
「不夠！永遠都不夠……」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耳邊的低語讓葛雷腦中大響着警告……
再回過神，曼斯克已用葛雷手上的長煉將他的雙手縛在餐桌上，讓他躺在桌子上，桌子的長度不夠，讓葛雷只能狼狽的曲着雙腿。
光裸着上身，伸直的雙臂讓腹部的肌肉緊繃，曼斯克的眼中，葛雷的模樣秀色可餐。曼斯克從放在旁邊桌上的公文包中取了一條眼罩出來。
「你想做什麼？」葛雷盯着曼斯克說。
「做快樂的事。」曼斯克笑着回答，動手將眼罩覆上葛雷的雙眼。
曼斯克輕手輕腳的褪去葛雷身上的長褲，知道抵抗無用的葛雷，靜靜的躺着沒有任何動作。
「你真乖。」曼斯克輕笑出聲。「如果不把房子裏的味道洗去的話……我會更高興。」曼斯克繼續脫下葛雷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
彷佛融化似的……四肢……不！是整個身體便不出一點力氣。
只能將自己深深的理入床鋪中……葛雷使盡全身的力氣努力的抬起右手，輕觸着身邊的人。
曼斯克已經睡死了，連日來的疲憊終於讓身體再也受不了的哀鳴，失去意識般的，他動也不動。
這個月來，每個沒有歸巢的白天以及夜晚，曼斯克絞盡腦汁，用盡奸謀的想搞垮湯瑪士，將他的勢力範圍瓜分給剩餘的三個勢力。
曼斯克深信，尼斯並不會有所妄動，而剛替換新主事者的北方，也不會有任何動作，所以他用盡全力的要以最短的時間打散湯瑪士殘黨所擁有的勢力，而他也做到了。
葛雷手上加了點力氣碰觸着曼斯克。
他依然毫無反應。
時候到了，躺在床上的葛雷雙眼無神的凝視着彩繪得有如宇宙的天花板，但腦中的計畫卻像是放出的影片，一步步的自動轉着。
在兩人的食物中放下相同份量的安眠藥物，先醒來的當然是已經對藥性有點抵抗力的那個人……更何況，昏睡的那人，體力已經降到底限。
下定決心般，葛雷推開緊緊抱住自己的曼斯克，靜靜坐起。
葛雷伸手握住曼斯克的右手，撬開他緊緊握住的拳頭，將他握緊在手中的鐵鏈取出。
他慢慢的向床緣移動，在下床的時候，葛雷突然一陣無力，雙腿站不住的跪了下來，在床邊輕輕的喘了口氣，葛雷奮力的站起。
葛雷移動到書桌邊，打開抽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薄手套，走向洗碗槽，拿起曼斯克用過的杯子。
葛雷的動作緩慢，但準確。
他採下曼斯克的指紋，輸入幾天前終於弄到手的計算機中，然後連接到手銬的控制系統。
不過數分鐘，手銬的相接處噠的一聲彈開。
葛雷拿着限制了自己一個多月行動的物品，猶豫了一陣子，將其中一個銬在曼斯克的右手腕上。
這樣……應該可以消耗他一陣子的時間吧！葛雷心想。
葛雷並不更動手銬的開啟指令，他只想給自己多一點的時間。
靜靜的盯着曼斯克俊美而不帶着攻擊性的的睡容，那少了掌握住一切的自信模樣的臉龐，讓人有着天使降臨的錯覺。
這是最後一次了，但也是自己第一次這麼樣仔細的看着他……葛雷，痴了。
過了許久，葛雷驚醒般的回過神，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覺悟似的轉身，越過屏風，葛雷來到自己本來睡覺的地方開始收拾東西。
他將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的整齊折好，放進行李箱中，他規律的重複着動作，但速度卻緩慢。
忽然之間，他受不了自己動作似的將所有的東西打翻，不再理會應該準備的行李，他走到桌子前，打開抽屜只拿了皮包和桌上的手提電腦，就往電梯走去。
葛雷不懂，明明知道動作應該迅速但卻老是快不了，就像在跟意志作對般，身體的動作一直都慢了一拍。
他走向電梯，按住往下的三角標誌，電梯門緩緩打開。
鬆開手，葛雷步入電梯。
將手放上檢視指紋的儀器，卻發現電梯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葛雷訝異的看着毫無反應的機械。
一股微怒在葛雷臉上一閃而逝。
葛雷打開手提電腦開始迅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