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家裏愈想愈不對的雨儂,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次她定要完完全全的擁有夏鄖,於是她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給她在美國的主治醫生彼得。
電話一通,她便開門見山的說:“彼得嗎?有件事我要你的幫忙。”
“雨儂是你!是不是決定來美國動手術了?”彼得是於四年前才轉往美國發展,從小他就一直暗戀着她,之所以致力學醫,也是為了治她的病。
他當然也知道雨儂愛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始終不愛她的夏鄖,可他不氣餒,總認為自己會有機會的。
而對於雨儂為了夏鄖,遲遲不肯赴美就醫,而延誤病情,他也感到萬分感慨。
“快了。”她淺淺一笑。
“真的?!那是什麼時候!我得儘快做準備。”聽聞這消息,他可是既開心又安慰。
“別急,等我結婚了,我就過去。”雨儂開心地說。
“結婚?”彼得一愣,久久才找到說話的力量,“你要結婚了?和夏鄖嗎?”
“當然是他了。”
“那恭喜你了。”他揉了揉眉心,“對了,你剛才說要我幫你什麼忙?”
“幫我做一張假證明,我要讓夏鄖以為我的病情突然惡化就快死了。”眯起眸,雨儂奸佞的笑了。
“什麼?!這怎麼可以?”他立刻駁回。
“怎麼?你是不肯答應了?”
“你這麼做是不對的。”彼得深吐了口氣,“我知道了,說要結婚是你自己的想法,夏鄖根本沒答應是不是?!”
“只要你幫我,他一定會答應的。”雨儂急切地說:“難道你不肯成全我嗎?彼得……”
“不行,若是讓夏鄖知道了,他會恨我一輩子。”他不知所措的抓了抓頭髮。
“有我陪你,你怕什麼?”雨儂大聲嚷道,仿似快發狂般。
“別激動,雨儂。”聽出她的不對勁,彼得的心都快提到胸口了。
“你不答應我,又怎能叫我別激動?”她已是吃了秤破鐵了心,說什麼也得逼他答應她,因為這是她惟一的機會。
擔心她因為這一刺激而病情真的惡化了,彼得只好道:“好,我答應你,你別吼了,我求求你。”
“真的?!你答應了?”雨儂眉毛一揚,“那你就趕緊回來吧,在美國如何寫證明呢?”
“可是我這幾天有會要開——”
“彼得!”她跋扈的不准他找理由。
“好好,我儘可能在三天內趕回。”他閉上眼,愛上雨儂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可偏偏他已收不回自己的心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正要掛電話,卻被他喊住,“等等,雨儂。”
“還有事嗎?”
“你可曾想過你這樣會快樂嗎?若讓夏鄖知道你是蓄意欺騙她,他可是會恨你一輩子的。”愛她這才要提醒她。
“不會的,我大哥犧牲自己救他一命,他真敢不管我嗎?”她深吸口氣,胸有成竹地說。
“你知不知道夏鄖之所以拒絕你,就是因為你老拿這份恩情逼迫他,試想天底下有多少男人受得了?”彼得又說。
“我管不了了,事已至此,這是惟一的辦法。”她重重的閉上眼,“我給你三天,你一定得回來。”雨儂不想再聽他的規勸,於是重重掛了電話。
夏鄖,不管你恨不恨我,這輩子我是註定要縛綁住你了!你等着瞧吧,我絕不會成全你和那個小女傭的!
◎◎◎◎
自從與夏鄖發生了更近一步的親密關係后,初妍見了他反倒都會帶股羞赧,而他就是喜歡看她這份不造作的純真。
“這陣子我教你的防身術學的怎麼樣了?”夏鄖坐在餐桌前,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問着在他身後忙碌的初妍。
“我都有練習呀。”她笑着點點頭,“等下我們可以來比試一下。”
“當真可以?”其實夏鄖也很意外,這小女人口琴始終學不好,可防身術倒是練得有模有樣。
“嗯,當然。”她露出可愛的笑靨。
“你們說什麼,防身術?”坐在主位的夏文淵從早報上抬起頭,疑惑地看着這兩個年輕人。
難道上回夏菱說的是真的,夏鄖和這小女傭已有情愫產生?
“爸,你不知道,我們這個社區近來有宵小出沒,初妍一回就遇到了,還好我……呃,我經過。”他略作解釋。
“這件事你們跟夏菱說了沒?她可是經常晚歸的。”一聽此言,夏文淵立刻為女兒擔心起來。
“我提過了,可那丫頭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說什麼她不會這麼倒霉的。”夏鄖喝了口鮮奶,揚眉說道。
“那今天晚上我得找時間好好說說她了。”夏文淵搖搖頭。
就在這時候,夏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乍聞電話里的聲音,立刻揚眉一笑,“彼得,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天前就回來了。”彼得和夏鄖、雨揚從學生時代起就是死黨。
“五天了!怎麼現在才找我?”夏鄖真想臭罵他一頓。
“呃——我這次是為雨儂的病而來的。”彼得遲疑了會兒才說出口。
“雨儂的病?”夏鄖低呼了聲。
這聲低呼讓夏文淵和初妍同時頓住了動作,用心聽着下文。
“對,雨儂最近病情不穩定,我特定回來替她做檢查,才發現……”此刻在彼得身旁的就是雨儂,在她的“淫威”下,彼得不得不這麼說。
“發現什麼?你快說呀。”聽他這麼說,夏鄖也跟着緊張起來了。
“我發現雨儂她的心臟……”望着雨儂那強迫的眼神,他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說。
“雨儂的心臟?!”夏鄖無奈一嘆,“彼得,你能不能有話直說,別再吞吞吐吐了。”
彼得深提了口氣,“好,我說。”他又將眼睛閉上,“雨儂的病情惡化,已不如我當初所說的情況,可能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夏鄖這話一出口,正在收拾碗筷的初妍手一松,一隻瓷碗就這麼落在槽內,發出一聲脆響。
夏文淵與夏鄖同時看向初妍,只見她乾笑着對他們行個禮,表示對不起。
視線調回,夏鄖繼續問:“你的檢查沒問題吧?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一直都在國外,是什麼原因也不清楚,可能心理因素居多吧。”彼得抿了抿唇,“我打這通電話只是要通知你這件事,我稍晚就要飛回美國了,我想我們下次再見面了。”
他實在不敢面對夏鄖,就怕在他的逼問下,他會穿幫。
“好,那下次再聊了。”無力的掛了電話,夏鄖只能耙了耙頭髮,逸出一聲感慨。
夏文淵將最後的一口咖啡喝了,“這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是要你作決定的時候,你自己好好考慮吧。不過你放心,爸爸永遠支持你。”
丟下這句話,夏文淵又瞧了初妍呆愣的背影一眼后,便轉身離開了。
久久,初妍竟突然說道:“今晚……我們再到山坡上吹口琴好嗎?”
“今晚?!”夏鄖抬起眼,明白她心裏有話,只是沒說出來。
“對,你有空嗎?”轉過身,她對他露出抹最開心的笑容,“我……我想表演一下我這陣子努力的成果,你想不想聽?!”
“當然想,不過後山不安全。”他不想再見那晚的事情發生了。
“你可以早點去,我晚點到,不就好了。”她雙手放在桌上,在他面前甜美一笑。
“嗯,好,那我早點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那好,我去做別的事了。”
初妍笑了笑,正要離開,卻聽見夏鄖說:“怎麼不問問我剛剛聽了誰的電話,說些什麼?”
“是你朋友嘛,我不想知道。”她回眸一笑,接着便奔出廚房,直接衝進自己的房間,用力將們用背抵上。
初妍閉上眼,重重的吐了口氣,可心卻在發抖。
雨儂病情惡化了,那她還能再堅持與夏鄖在一塊兒嗎?
深吸了口氣,初妍仿似已在心底作出了最大的決定,並開始默默收拾起東西,以及在這裏所堆砌的回憶,但……卻拾掇不了遺留在這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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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當初來此那般,邵初妍提着兩隻沉重的行李來到山坡地。遠遠地,她瞧見夏鄖已坐在那兒等着她了。
她先將皮箱偷偷擱在隱密的樹下,而後故作開心的跑向他—
“鄖。”一跑到他身邊,她便坐了下來。
轉首看着他,只見他眯着眼瞧着遠方點點閃亮的星星。
“你怎麼不說話呢?”她歪着腦袋,偷偷瞧着他的表情。
“我想……你知道了。”他仰首深吐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問:“說吧,你心裏在想什麼?”
初妍愣了下,眼神凝滯地望着他那一臉困頓,這才道:“去吧,去找她吧!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快樂,而忽略了另一個女孩的需要。”
想不到夏鄖突然乾笑地搖搖頭,“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早猜着你會又一次的將我出讓。”
“不,我不是出讓。”她用力為自己爭辯,“我問你,你能眼睜睜看着她繼續為你執意不去就醫,而放心地愛着我嗎?”
他眉頭一蹙,眼底閃現濕意,卻未語。
“不能對不對?”初妍也笑了,可一滴淚已滑下眼角,“我想就算你的命不是雨儂的大哥換來的,你也不會見死不救。”
“我們別再提她了好不好?”他用力抓着頭髮,轉過臉看着她,“你不是要吹口琴給我聽嗎?”
“我會吹,但不是現在。”她咬咬下唇,“現在吹了就會破壞這種氣氛,很搞笑的。”
一回想以往只要她一吹口琴,他便被她那五音不全的噪音弄得痛心疾首的怪樣子,她就想笑。夏鄖似乎也想起來了,只見他咧嘴大笑,“的確很搞笑,那你是打算什麼時候吹?!”
這問句卻讓初妍愣了下。
“分手時嗎?”他進一步又逼問。
初妍卻揉揉發酸的鼻子,“先別說這兩個字好不好?”
“那要談什麼?”他將腦袋塞在兩個膝蓋間。
“談……談我們初識的時候。”初妍眯起眼,聳聳肩,“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呀?”夏鄖從雙膝間抬起頭,轉向她,卻是一臉愕然。
“沒有嗎?”她捧住他的臉,仔細在他臉上找答案,“好像真的沒有,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要錄用我?”
“我只是不習慣我家老是有一堆機器美人在裏頭走動。”他撇嘴笑了,“說真的,除了王伯外,其他人的長相都很相近,有時我還真喊不出名字呢!”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想找個醜女?”初妍皺起眉,有絲受傷的瞪着地。
“不是的,是你的樸實與實在吸引了我,而且你的純真讓我極為欣賞,那時候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他眯起眼,已陷入回憶。
“知道嗎?那時候我以為自己走運了呢,怎麼也無法想像,我居然會在那麼多應徵者當中脫穎而出。”抿唇一笑,傾身向他,斜倚在他肩上,並揚眼輕瞟了下他的表情。
原本他帶笑的臉龐卻因而凝住了,“如果……如果沒有認識你,如果我當時沒有挑上你,我現在的心情或許就不會這麼沉重。”
“夏鄖……”她黯下了眼神。
“別裝了,為什麼到現在你還能表現的這麼釋然、這麼無所謂?我不行,我不能以一種輕鬆的心情與你說笑,我辦不到!”
為了雨儂,他必須放棄她……這事揪在他心頭就像打了好幾個死結,怎麼也解不開,悶得他快發慌了。
他突然站起身,對着山坡下的空曠草坪大喊着:“我……愛……邵……初……妍……”
初妍聽着他那嘶喊的嗓音,心都快碎了!
她也站起,含着淚緊緊抱住他,“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這輩子雖然身無法相守,可我們的心會在一塊兒的。”
夏鄖閉上眼,再張開時眼中已凝出了水氣,“你會留下嗎?”
“留下天天看着你,卻不能抱你嗎?”她吸了吸鼻子,淚水是再也忍不住的滴落,“我……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什麼?!現在?!”夏鄖倒抽了口氣,愕然地望着她。
“嗯,就現在。”初妍抬起臉,咬着唇,強力忍住心酸的淚水,“行李我已經都整理好了,陪你聊過後,我就要走了。”她指了指遠處大樹下的兩箱行李。
夏鄖看了過去,眸光隨之一凝,“原來你早有準備。”
“嗯,早點離開,看能不能別陷得更深。”緊抿起雙唇,初妍深吸了口氣看向遠方,“不過我會想你、愛你一輩子,永永遠遠……不遺不棄……”
他的心為之一動,沙啞地問:“你突然離開,能去哪兒?!而且工作不是又得重找了嗎?!”
“住的地方我有,至於工作……等休息一陣子再說了,不過下次我絕不會把自己再賣給一個大帥哥。”她笑着流淚,搖搖頭說:“賣給你三年,卻只有一年的時間相處,別忘了,你還欠我兩年,要找機會還我呀。”
初妍邊說邊朝山坡下走,接着拿起皮箱,轉頭看着他,大聲說著:“想不想聽我吹口琴呢?”
夏鄖這才緩緩走近她,對她點點頭。
“那好,你先走回去吧,我吹口琴送你。”她坐在皮箱上,甜膩地笑望着他。
“真那麼急着走?天色那麼晚,你一個女孩子安全嗎?等明天一早我再送你。”說時容易別時難呀!
“別為我緊張,我已打電話請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她扯着謊,笑了笑又說:“別忘了,我還會防身術呢!”
初妍坐在那兒拿出口琴,笑容始終未卸。
瞧她似乎信念堅定,夏鄖臉色一滯,這才苦笑,“真要吹口琴送我,你不是說很搞笑嗎?”
她仍笑着回應,“當然了,既然要分開了,就得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不是嗎?”
夏鄖撇撇嘴,眼眶紅紅的,只好對她點點頭,“好,讓你的口琴聲送我,而你……保重。”
“我會的,快回去吧。”初妍的嗓音哽咽了,可她還是寧願給他一個最開心的笑容。
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他突然問:“因為一直以來要找你都很容易,所以從沒問過你的手機號碼,現在……可以給我嗎?”
沒想到她卻搖搖頭,帶淚的臉龐閃出最動人的微笑,“忘了我吧,既要忘就忘得乾乾淨淨。”
“乾乾淨淨?”
他眼眶紅紅的蹙起眉,隨後點點頭,狠下心轉身就走,可才走幾步竟聽見身後那悠揚的口琴聲!
那首歌……不就是他教了她好幾十回,可她卻還是怎麼學不會的“深情”?可現在聽來,卻是這麼的好聽、動人!
一時間壓根處湧上酸澀的滋味,他頓住腳步可沒回頭,只是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頭悲慟莫名。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他欠了方家的人情?為什麼不相愛的兩個人偏偏要束縛在一塊兒?為什麼——
初妍專心的吹着口琴,這首歌她練了好久呀,平時練習怕被王伯叨念她不專心工作,夜晚練習又擔心被他聽見,她只好趁中午休息時間跑來這裏,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練習。
因為她不想讓他失望,想找個機會給他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她給他的不是驚喜……而是別離的紀念。
用力搓了搓臉,他抑制住自己想回頭抱住她的衝動,快步朝前直奔而去,瞬間在山坡上、星空下,只留下一個女孩吹着一個個斷腸的音符。
看着他奔離的背影,初妍的淚已止不住地滑下,在心中淡淡吟道:再見了,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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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夏菱正從方雨儂家裏出來,而後開着車返家。
她腦海里直想着雨儂對她說的話——彼得證明她病情惡化,她時間有限。
那大哥會怎麼做呢?放棄他愛的邵初妍嗎?
事實上,在這陣子與初妍相處下,她也發現了她的真實與善良,自然也了解為何大哥會對成群倒追他的美女不屑一顧,而追起那個一點兒也不起眼的邵初妍。
只是……雨儂對大哥的那份愛意是日積月累的,要她放棄談何容易,何況她現在情形又不樂觀,唉……她得找個時間與大哥好好聊聊才成。
可是才剛轉過街角,她竟發現有輛黑色轎車直追着她,甚至將她逼到路邊,直到進退兩難之際,她終於煞住車,拉下車窗對着那輛車大罵道:“你是誰?幹嘛一直擋我的路?!”
對方也同時間停下來,還走出車外,一看見夏菱那張亮麗的外表,眸光一亮,“小姐,看來我找對對象了。”
“你找我做什麼?”她還以為他認識她。
“找你親熱呀。”男人居然做了個淫穢的動作。
夏菱心下一驚,驀然想起大哥前幾天告訴她這社區有宵小,要她別再那麼晚回家,她還不相信,沒想到——
一思及此,她便趕緊要升上車窗,沒想到那人的動作更快,竟一手伸進個內板開車門,將她用力拖了出來。
“放開我,救命——”夏菱嚇出了一臉淚。
“別喊了,這種高級住宅就是有這點好處,每戶距離遠,是沒人會注意到你的。”他狠狠抓着她的手,就拉往一旁隱密無人的草叢去。
“你要拉我去哪兒?放開我——”她大吼大叫,說什麼也不肯屈服。
“臭娘們!”對方氣得一巴掌甩向她,夏菱嘴角因而溢出血來。“走,老子好久沒女人了,來安慰安慰我。”
那人說著下流話,可嚇得她渾身發顫,尖嚷的聲音愈來愈抖顫,“救命……救命……有壞人……”
就在這時候,正提着行李無神地走在路上的初妍,猛然聽見了這聲聲呼喊,忙不迭地朝發聲處急沖而去——
“住手!”她赫然喊住他。
那男人猛一回頭,看見是初妍時,立刻撇開嘴笑說:“原來是你,一次讓你給逃了,還害我被狠狠揍了頓,一見你就有氣!”
“好,那你就把氣出在我身上,別動她。”初妍趕緊衝過去護着夏菱。
夏菱嚇得躲在她身後,更詫異初妍會這麼護她,“你不用這麼對我,你還是快跑吧。”
“沒關係,我可以對付,該跑的是你,那麼晚還不回去,你哥會擔心的。”初妍直推着她離開。
“哈……你們都別想離開,一丑一美,我全要定了!”那人一個快步沖向她們。
初妍立刻將夏菱拉開,獨自面對他,還邊喊:“夏菱,快跑。”
她向夏鄖苦學了防身術,絕不是只學學而已,一定可以拿出成績給他看,而現在就是證實的機會了。
“不……我么可以放你一個人跑了?”夏菱雖然很害怕,可本性不壞的她怎能撒手不管救她的初妍。
“你……你快回去搬救兵,快。”看她就是不走,那可是會讓她心存顧慮。
夏菱看了看惡人,又看了看初妍,“好,我去搬救兵。”
“站住,你要逃去哪兒?”那人見狀,立刻追了上去,“美女你別跑呀!”
初妍趕緊擋了下來,“你以為你真能對付我?”
其實她心底是怕的要死,但就算真要死,她也不能讓夏菱遇害,直見夏菱逃進車裏,而後開着車呼嘯而去之後,她才着實鬆了口氣。
“都是你這個醜女,該死的,居然破壞我的好事!”那人咬牙冷笑,“算了,沒魚蝦也好,就你了。”說著他便沖向初妍,用力抓住她的雙手,打算像上次一樣制伏她,哪知這次卻沒上次那麼順利,這女人不知哪來的力氣與技巧,居然一下子就隔開他。
“王八蛋,你以為我真那麼好欺負呀?”她惡狠狠地瞪着他,沒想到自己可以輕鬆抵制他,心底出現了一絲絲的得意。
“臭女人!”那人像是火了,這次可是火力十足的逼向她。
她渾身一震,腦子一陣迷糊下,已忘了該怎麼對付他,只知那人已將她抱起,要往他的車子走去。
“不……不要……你放開我——”
情急之下,她猛地想到夏鄖教她對男人而言最致命的一擊,於是她長腿一勾,膝蓋便往他的胯下一頂,又狠又準的擊中了他的要害。
“啊——”他疼得放開了她,在那又跳又叫着,想必是疼到了極點。
突然被丟在地上的初妍趕緊站起來,趁這機會又上去抓住他的單臂,一個迴旋往前一甩,狠狠的為自己報了仇。
“呃——”那人被重重摔在地上,驚駭地看着她。
“你給我躺好別起來,我這就叫警察來抓你。”初妍拿出手機,急着開始撥號。
那人一見情形不對,只好忍着痛拔腿就跑。
“喂,你別跑呀,回來!”初妍趕緊迫過去,可那人已鑽進車內,迴轉衝下了山!
“你怎麼那麼沒種,敢欺負女人就不敢挑戰警察呀,喂……你給我回來……快回……回來……”叫着、喊着,她居然就這麼哭了起來。
其實她好怕呀!好怕自己這次難逃魔掌,可是她知道自己無權害怕,一定要勇敢的戰勝他。
還好她成功了,若是失敗了,她不但會悔恨一生,還會丟夏鄖的臉呢!
初妍眨眨含帶淚霧的眼,為何她才剛離開,就如此的依依難捨,真不知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揉了揉鼻子,她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沒有他,她不會死,可雨儂卻等不及了。
這樣也好,才子配佳人……這才是真正的良緣吧。
再次貶去眼角的淚水,她提起皮箱,繼續往山下走去——
◎◎◎◎
不知過了多久,夏菱的車子又疾馳回遇險之地,只是司機換成了夏鄖!
一到現場,坐在他身側的夏菱便大喊道:“停,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夏鄖迅速煞住車,急急下了車在這附近直梭巡着。
“初妍……初妍,你在哪裏?初妍——”他心急如焚地喊着她的名字,可四周除了蕭蕭的風聲,依舊是什麼也沒有。
“初妍——”車到附近他都找遍了,這才停止他瘋狂尋人的舉動,可是一顆心卻是糾結不已,“她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平安呢?”
“大哥,我這裏有手機,你要不要打通電話問問她?”夏菱趕緊從皮包翻出手機。
夏鄖卻搖搖頭,心底無法擺脫這份難以形容的憂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