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不擔心才怪,看你將自己弄成什麼樣子,就算失戀了,也不必拿自己出氣啊!」容千君不高興又心疼,她今天提早來PUB,卻發現孟蒹葭更早,而且一個人在喝酒,由她口裏知道了她與王道的事,看她強裝出的笑容令人感到不對勁,果然從店裏開始營業起,她就到處找客人喝酒,像不要命般酒一杯一杯的灌着,偏偏喬琳這兩天因老家有事回鄉下了,讓她一個人處理這燙手的事。
「錯了!我不是失戀,是在慶祝我結束一段不好的戀情,拋棄了個壞男人,我很高興,我真的很快樂呢!」孟蒹葭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不管你怎麼樣,我先送你回家。」免得她真醉倒在店裏。
「不要,我不要……」孟蒹葭忙後退,卻因為站不穩而往後倒。
一名男子上前扶住她,「小心。」
她轉頭看去,呵呵笑着,「文森,你來了呀!」她柔若無骨的倚在他懷裏。
「小孟,你喝酒了。」他聞到她身上的酒氣。
「對啊!你來了正好,陪我喝酒。」孟蒹葭拉他坐下。
「蒹葭。」容千君皺眉。
孟蒹葭轉身看着她,正色道:「千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讓我自己處理吧,我懂分寸的。」
容千君雖然憂心忡仲,也只能無奈的答應,「別太逞強了,注意身體。」
孟蒹葭點點頭,眸里有些黯然,但一回頭面對文森,美麗臉上又盈滿嬌笑,「想喝什麼?第一杯我請客。」
「小孟,你今天很不一樣,怎麼了?」文森是常客,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同。
她挑起秀眉,「我不喜歡話多的男人,你喝不喝嘛?」
「難得你請客,我怎會不賞臉,喝。」文森點了酒,陪着她喝酒談笑。
酒喝多了,孟蒹葭笑得更加妖媚惑人,她酒氣醺然的握着文森的手,「文森,你喜歡我嗎?」
文森有些難以招架,「呃……小孟,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
「那好,我們去開房間吧。」她提出驚人的要求。
正喝着酒的文森被這句話嚇了一大跳,嗆得直咳嗽,同時也聽到砰一聲,正在調酒的平凡沒拿穩調酒壺,讓它摔到地上。
「哎呀,你怎這麼不小心。」孟蒹葭伸手拍撫着他的背。
文森好不容易止住咳,一把拉起她的手,「小孟,你、你是說真……真的?」
「當然羅!不過我可不去廉價的旅館,我要住五星級的飯店,你可以嗎?」她貼近他柔柔的說。
文森忙不迭的點頭,「可以,可以,君悅飯店如何?」
「成交,走吧。」孟蒹葭挽着他的手,兩人快速的離開。
平凡丟下滿地狼藉,攀着吧枱叫道:「孟姐,孟姐……」但孟蒹葭仍是直往外走,他急忙跑出吧枱,抓着容千君咬耳朵。
「真的?」容千君一臉驚駭。
「他們已經離開PUB了。」
「該死的。」容千君低咒一聲,飛快的衝出PUB,但已經見不到人了。
一對男女相依偎的走在飯店鋪着地毯的走道上,來到他們訂下的房間,開門進入。
「這房間如何?滿意吧。」文森討好的問道。
孟蒹葭踩着略微不穩的腳步在房裏轉了圈,「很好,我很滿意。」
「那就好。」文森迫不及待的抱住她,低下頭就要往她嘴上親下,她一掙扎,兩人站不穩的倒在床上,他順勢吻着她的臉頰。噁心的感覺湧上,孟蒹葭大力推開身上的男人,看到他臉上的疑惑,強笑的解釋道:「我不喜歡你身上的煙酒味,你先去洗澡。」
「遵命,美人,我很快就好的。」文森喜孜孜的跳起身,飛快的走進浴室。
孟蒹葭躺在床上閉起眼睛,要自己什麼都不想,不過是一夜情,沒有負擔,也不會有責任,她只要享受開心就好,感情本該如此,以享樂為主,以後她都該這樣過生活。只是為何聽着浴室傳出的水聲,她心口的那股啜心感卻親繞不去,還越加明顯,她是來快樂的,為什麼要抗拒?她不準身體反抗,她要盡情縱慾,享受人生。
「小孟,你別睡着啊,我馬上就來了。」文森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
孟蒹葭想應聲,才開口就捂住嘴跳下床,衝到垃圾桶前乾嘔,卻吐不出來,令她想笑又很想哭,難道失戀的人連放縱的能力都失去了嗎?
閉了閉眼嘆口氣,她步履蹣跚的離開房間,回到一樓的大廳,她再跟櫃枱要了間房,還帶了瓶酒到房裏。
拉開窗帘,她低頭看着外面的街景,開了酒,也不用杯子,直接一口口的灌着,不能縱慾,她總能酗酒吧!她酒量不算好,但是想求醉時卻醉不了,今夜她要狠狠醉一場,一醉解千愁,正是她需要的。
沒想到從小到大她不曾罵人,第一次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的人卻是自己最心愛的男人……不,她不愛他,她恨他,隨即仰頭吞了一大口酒。
何必騙人呢?沒有愛哪來的恨,愛越深才會恨越濃啊!心底的聲音嘲笑着她,她難受的再灌酒,愛他也罷,但現在她好恨、好恨他。
一口飲盡瓶里的酒,她禁不住酒力的摔倒在床上,頭好昏,眼前的影像都在浮動,她難受的在床上翻滾,壓抑在心底的痛苦終於禁不住全爆發出來,她捶着柔軟的床,嘶聲的哭叫起來:「我恨你,我恨你,王道,我恨你,恨你……嗚……」
我恨你,我恨你一生一世,王道,我恨你……
不知是額上輕柔的按摩,還是胸口激涼的擦拭驚動了她是誰在身旁?孟蒹葭努力撐開千斤重的眼皮。
「你醒了,你實在不應該喝這麼多酒的。」帶着心疼的嗓音,王道將毛巾換了面,輕輕擦着她因酒醉而泛紅的臉頰。
映入眼理的身影教孟蒹葭瞪大眼,驚疑自己是否在作夢?但是熟悉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入耳里后,她完全的清醒了,趕忙揮開他的手,翻個身拉開兩人間的臣離。
「你是誰?走開!誰准你在這裏的,快點走開。」一手捂着額頭,她冷怒的趕人。
「蒹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請你聽我的解釋好不好?」王道溫柔的看着她。
孟蒹葭冷笑,「先生,你弄錯了吧,我們並不相識,你也不需要和我解釋什麼,這是我的房間,請你離開,馬上離開。」
「蒹葭,別這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王道伸手要抱她。
她往後閃,卻沒注意到自己已在床緣,登時重心不穩的摔下床。
「蒹葭。」王道急忙奔到床的另一邊扶起她,「有沒有怎樣?哪裏摔疼了?」
孟蒹葭避他如蛇蠍般,大力的推開他,「放開我,不準碰我,你沒聽到我叫你走嗎?」她靠着床站起,腦袋一陣暈眩讓她跟路的站不穩。
王道伸手擁住她,「你還在醉酒,先坐下。」
「我不要你管我,走啊!」她使勁的推拒他,邁着不穩的腳步往門口衝去,她不要和他在同一個房間,她不要見到他。
可惜才走幾步,她就無力的撲倒在地毯上,胃裏的東西全涌到胸口,她捂住嘴,往浴室方向爬去。
王道趕緊上前抱起她,送她到浴室。
孟蒹葭無力再反抗,她趴在馬桶上,嘔的一聲,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出來,她吐的那麼激烈,連眼睛都嗆紅了,淚水滑下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