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殿下竟然像關犯人一樣,強將小姐囚禁在迎客軒里,太過分了!”羽竹忿忿不平抱怨。
亞珊忙制止,“你小聲點,小姐已經夠傷心,你別多話更惹小姐難過了。”
“本以為小姐尋覓到自己的幸福了,為何會冒出這種事呢?”羽竹不明白。
亞珊搖頭嘆氣,“這好像是上天故意給小姐出難題,只希望小姐和殿下能度過這個考驗了。”
楚憐卿正在內室床上盤腿打坐,希望能清心靜氣,但是思緒一直紛亂如麻,房外婢女的話清楚的傳到她耳里,面對考驗若能兩人齊心,還怕會克服不了嗎?但他卻是出難題的那個人,她又如何能得到幸福呢,想到他對感情的輕忽不在意,再想到自己對他所投入的感情,心緒越加翻騰兇猛,喉頭一甜,一絲鮮紅血液沿唇邊滴下。
練成讀心術后心思會變得異常敏銳,因此最忌心煩意亂,情緒衝突過大便會傷了肺腑,她現在就犯了這個大忌,拿起手絹,楚憐卿拭去嘴角的血跡,縱然見紅了,但她的心仍是無法平靜,這就是她付出滿腔愛意得到的回報嗎?她愁苦的笑了。
從那天爭執后,她就被禁在迎客軒里無法外出,也有兩天沒見到他了,他期望她會反省知錯,可惜她的觀念不會改變,就算他給自己再多的時間也沒用。
其實自己應該早些讓他明白自己對感情的態度,她可以不要名份,但是她要她的男人眼裏只有自己,當他的生命里又有第二個女子時,無論他還愛不愛自己,她都無法再接受有殘缺的愛情,只是她想這事不會那麼快發生,所以還沒告訴他,哪明白甜蜜的時光過沒一個月,她的愛就不再圓滿了,這就是她精挑細選所找着的愛情嗎?老天您何苦開這樣的玩笑呢,太殘酷了!
在笑聲里,她卻心痛如絞,她捂住了胸口大口喘氣,嘴角的鮮血又一滴滴的落下,沾污了白色的床單。
聽到不尋常的笑聲,兩位婢女急忙走入內室,見到這情況大為駭然。
亞珊驚聲叫道:“小姐,您嘔血了,怎會這樣?!您要不要緊?”
“我立刻去找大夫!”羽竹驚慌的就要出門。
楚憐卿拉住她,氣虛的擠出話,“別去,我不要緊的。”
“小姐,你都吐出這麼多血,怎會不要系,要趕快找大夫來啊!”亞珊慌張道。
楚憐卿做了個不準的手勢,掙扎的再盤身坐妤,氣沉丹田,靜下心化去胸口的鬱氣,針刺般的疼痛也漸褪去,蒼白的臉色轉好了些,她再睜開眼看着兩位婢女,“我沒事了,不必驚動大夫了。”
“小姐,您好端瑞的怎會嘔血呢?”羽竹憂心問。
楚憐卿神情黯然,亞跚氣悶代答,“當然是和殿下有關了,他這般錯待小姐,小姐怎會不被氣到吐血呢,還用多問!”
“那我馬上將這情形告訴殿下,看殿下是何反應?”羽竹氣憤要為小姐出氣。
“羽竹,別胡來,亞珊,你也不要亂說話,這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別管。”楚憐卿交待。
“小姐……”兩位婢女欲開口,再度被封住話。
“你們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楚憐卿冷下臉。
“我們不敢!”兩人都低下頭。
楚憐卿放緩語氣,“我曉得你們關心我,不過這事你們是幫不了忙的,讓我靜一靜,你們下去吧!”
“是!”亞珊、羽竹兩人雖然擔心,也只得依令退下。
楚憐卿輕撫胸口,她不會倒下,她和他的事還沒了呢,她不能這麼輕易就認輸,她不認輸!
可是她心底也清楚無比,和天龍剛的比試中,自己又何時贏過呢,難道這回她真連最重要的感情都要輸到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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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空又見燦爛的滿天星斗,不過美麗的夜景無法撫慰天龍剛煩躁的心情,三天了,她該反省過了吧?是否想通了呢?該死的,她最好是,因為他不想再忍受不見她、不抱她、沒吻到她的痛苦,他好想她,身邊少了她,他才發現她對自己有多重要,他想她精靈俏皮的笑顏,想她甜美愛辯的小嘴,更想她柔軟纖細的身子,他想念她欲狂,而她卻為了個不重要的事和他鬧脾氣,真是可惡,他就知道女人是不能太寵的,這回真寵出問題來了。
用力抓住掌下的欄杆,思念相怒火煎熬着他,天殺的,他不再忍耐了,他給她夠多時間了,若她還執迷不悟,他也不用再對她客氣!
天龍剛一甩袖,想去迎客軒,但走了兩步又停住腳,他貴為天子,何需去見個女人呢!
“來人,帶楚憐卿來見小王!”接着轉身走回寢宮。
昨天的嘔血讓她氣色不佳,身子也明顯虛弱許多,晚膳后她就被亞珊、羽竹押着早點休息,只是無睡意的她怎入得了夢鄉,披衣而起又點亮了燭火,來到窗邊仰望天上星月,想借景抒情。
不過今晚是月圓,月兒又圓又大,散出明亮皎潔的月光,月圓人卻不圓滿,看了反而更令她傷神,耶使明月也有缺陷時,可它還是會再度圓滿,但愛情呢,一旦有了缺憾還能再圓滿嗎?越想越讓她鬱結,心口又隱隱作痛起來,正想回床休息,卻聽到有腳步聲來到門前,傳來喚聲。
“楚小姐,殿下召見,請隨屬下到寢宮。”
他沒來看自己,反而要她去見他,他的姿態已經很明顯了,對立已是無法避免了。
沒聽到迴音,南宮力再喚了一次。
“請稍候。”楚憐卿應了聲,躲不了,就只有面對了。
換上衣衫,將長發梳髻用玉釵固定,打點好衣着儀容便走出房間,隨着南宮力出門。
來到寢宮,她獨自走入,天龍剛坐在桌邊,手裏拿本書在看着,知曉她進門他也沒放下書,楚憐卿看這情形也無語,默然佇立在旁。
寢宮裏一片沉寂,只有書翻動的聲音,這情形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天龍剛先失了耐性,放下書看着她,“進來後為何不執禮出聲?”
“既是你找我來,又何必故作看書樣呢?”楚憐卿泠然回應。
她冷漠模樣教天龍剛生氣,“這是你面對小王該有的態度嗎?”
“殿下若不高興,盡可以趕我出宮。”楚憐卿揚起小臉看着他。
“這麼多天時間讓你反省,難道你還沒覺悟?”天龍剛心底的火氣又再加溫。
“我永遠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除非你不娶公主,要不讓我走,否則我留下只會讓你不好過而己。”楚憐卿泠聲回應。
“你是執意要和小王作對便是了!”天龍剛臉色更加難看。
楚憐卿搖搖頭,“我只是表明自己的心意,殿下有自己的規矩,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條件,殿下斥責我作對,你又何嘗不是在和我唱反調呢!”
天龍剛猛然從椅上躍起,“夠了,小王真放任你太多自由了,讓你完全沒將小王的威嚴放入眼裏,在小王面前,能提規矩、能定條件的只有小王,不是你,你沒此資格!”他邊說邊走近楚憐卿。
楚憐卿沒退縮,挺直背脊面對他,“若你要找個只會唯唯諾諾的女人,那絕不會是我,你找錯人了。”
天龍剛冷笑,“小王沒找錯人,小王只是將你慣壞了,不過小王也會用實際行動讓你明白,馴服一個女人不是難事,還有,你真的讓小王很失望!”
大手將楚憐拖入懷中,低下頭就重重的吻住她,手也不客氣的扯開她的衣裳。
楚憐卿醒悟他想做什麼,馬上反抗着,“不……不要……不要!”斷斷續續的拒絕聲從糾纏的四片唇中溢出,她掙扎着想擺脫天龍剛的侵犯。
“由不得你!”天龍剛冷酷丟下話,乾脆直接抱起人就來到柔軟的大床,兩人翻倒在床上,想逃開的楚憐卿立即又被抓回,牢牢的被制伏在他身下。
這不是的親密,簡直就像是強暴了,楚憐卿極力的抗拒,“不……不要……你……不要這樣,不要……我會恨……你的,不……不要……”
“哈!”天龍剛陰鬱一笑,大掌抓住她的下巴,“不,小東西,你恨不了小王的,因為你愛小王,你的人、你的心都愛着小王,你絕恨不了小王的!”
心事被戳破,又是用如此輕蔑冷酷的語氣,讓楚憐卿羞怒難當,急急否認,“不是……我不愛你,不……不是……不是!”
“是不是你心裏最清楚了,你何不用讀心術看看你自己的內心呢,你就會明白你有多愛小王了,所以你才會嫉妒不願小王娶妻,你想獨佔小王的愛,可笑你太不自量力了,兒女之情小王根本不看入眼裏,你以為自己在小王心裏又能佔有多少分量呢,不過是微不足道而已,若你乖巧一點、溫馴一點或許能讓小王憐惜,否則你就真的只是小王要教化的對象,當任務完成後,你就什麼價值都沒有了!”天龍剛殘酷撂下話,不徹底粉碎她的傲氣,他永遠也無法馴服她的。
一句句猶如利刃的話語狠狠刺入她的心,也似帶刺的皮鞭凌遲着她的人,真心換來的竟是如此不堪的結果,教她如何承受,心神的劇烈震蕩引發氣血逆轉,她痛苦的猶如萬針刺心,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疼痛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她虛軟的再也使不出力抵抗。
感受不到她的抗拒,又耳聞她的吟哦聲,天龍剛以為她屈服了,遂放柔了動作,在輕憐愛撫中要了楚憐卿。
但他怎知歡愉到不了楚憐卿的心,她整個人卻是被無盡的痛楚所包圍,在天龍剛享受美妙快樂時,她逆轉的血氣在五臟六腑里四處衝撞,造成了嚴重的內傷,再加上天龍剛的霸氣索求,她更是傷上加傷!
終於天龍剛滿意的放開了身下嬌軀,習慣性的由后摟着她,“你乖乖聽話,我們便能得回以往的快樂,小王對你的憐愛也不會滅少一分一毫,這不是很好嗎?”
楚憐卿笑得凄愴,忍住全身的不適,和一直欲衝出口的腥甜感覺,勉力的推開他的手臂,掙扎的要起身。
“想去哪?”天龍剛摟回她。
“我能在此過夜嗎?”低弱的嗓音淡淡回應。
這倒是實話,天龍剛不再阻止,本想送她回迎客軒,但又考慮到不能太溺愛她,便道:“侍衛會送你回去的。”
楚憐卿無言,咬緊牙關忍住疼,不讓它溢出聲,奮力的站好,背着床她努力站好,使出僅剩的力氣穿上衣衫后,她邁步欲走,卻一個踉蹌跌坐回床。
發覺她的情形有些不尋常,天龍剛出手扶住她,“怎麼了?”
“沒事!”楚憐卿虛弱擠出聲音,但一開口,便阻止不了血由唇邊溢出,但因是背着天龍剛,所以他沒見到她止不住直流的鮮血,楚憐卿忙一手捂住嘴再站起,腳步不穩的往外走。
只是走沒幾步,身子裏如火焚般的痛苦早超過她所能負荷,她腳一虛浮站不住的往前摔,情急下她抓住一旁的桌子撐住自己,成了半跪在地上,嘴裏的鮮血潮湧而出,從她指縫流下。
“憐兒!”
天龍剛忙躍起拉件衣裳套上,急奔來觀視她的情形,“憐兒,你怎麼了?”
伸手扶住她,卻遭到她的拒絕。
“別碰我!”揮開他的手,想再站起,卻虛軟無力的反而摔倒在地。
天龍剛趕忙的摟住她,抬起她的臉,才駭然發現她吐血了,大片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而血還似潮水般不停的從她嘴裏湧出,他大驚失色顫聲急問:“憐兒,你……你吐血了,你哪裏受傷的?哪裏不舒服啊?”
楚憐卿孱弱的浮出笑顏,望着他氣若遊絲低語,“你不是想我廢去讀心術嗎?現在是如你所願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讓我離開呢?讓我……我走吧!”一向晶亮的眸子散去了神采,立刻被黑暗所吞噬。
“憐兒、憐兒……不……我不會讓你走,絕不讓你離開,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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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她情形如何了?要不要緊?有沒有生命危險?”天龍剛立在床邊,蒼白臉色佈滿焦急,心慌急問。
石老為她把脈后,再連點了楚憐卿身上數個大穴,才從床沿起身看着徒弟,“她脈象紊亂,血氣逆流,幸得你先用內力為她導正血氣,不至讓她逆血而亡,只是她心脈已嚴重受損,內傷沉重,不過目前情況已穩住,她暫時沒性命之憂,但仍要小心看顧,更不可以再生事端刺激她,加重她的內傷,這點是最要注意的。”
天龍剛聞言鬆了口氣,忙拱手道謝,“謝謝師父,還勞煩師父下山,徒兒覺得過意不去。”
“你不用和師父客氣了,但師父已先告知過你,練讀心術的人功體不同於一般,過於纖敏的思緒是她探知別人心思的利器,但相同也是她最大的弱點,她受到太大的刺激使得情緒崩漬,才會弄出這麼嚴重的事來,能撿回一條命已屬萬幸,可是嚴重受損的功體卻需要許久的時間休養才能恢復,這對她也會是個大打擊,剛兒你要處理好她的情緒,否則她再動氣真就性命不保了!”石老叮嚀着。
天龍剛看着床上虛弱的人兒,心疼不舍的神情溢於言表,非常的自責,黯然的點頭回應,“徒兒明白,錯了一次不會再錯第二回,徒兒一定會謹慎注意的。”
石老拍拍愛徒的肩膀,“剛兒,感情是互相的,若沒深刻的愛,她不會受傷如此深重,而你若非也是愛她極深,也不會耗費自已那麼多內力救她,既然相愛,就應該可以克服所有的困難,師父祝福你們,也願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天龍剛露出真誠的笑容,“謝謝師父,待憐兒身子好些后,徒兒會帶着她上山親自向師父道謝的。”
石老笑着,“師父樂見其成,她的情形已穩定,後續的診治調養御醫能應付的,剛兒,你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師父先離開了。”
“徒兒送師父。”
“別送了,妤好照顧傷者,師父自己走便行了。”石老婉拒徒兒的好意,自行離開。
天龍剛疲累的揉揉額頭,在床沿坐下。
“殿下,您是否要去休息會,我們會照顧小姐的。”亞珊看他臉色那麼差,關心表示。
“不用,這裏有我看着就行,你們都下去吧!”天龍剛反是摒退所有的人。
她快醒了,他不要別人來分走她的注意力,他有許多話要和她說,一定都是她想聽的話,只是在她能靜心聽話之前,他勢必要先安撫她的情緒,一番的解釋哄慰是跑不掉了,但想到她的精靈,一般的撫慰她一定聽不入耳,要想些特別的才行,天龍剛陷入沉思里。
眼皮輕顫了下,緩緩睜開,楚憐卿從黑色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入眼陌生的寢室讓她愣了愣,想起身,卻覺得胸口有些疼痛,四肢也好沉重,尤其右手上像是被什麼重物給壓住了,讓她翻過臉來觀視。
是他!見到天龍剛的臉,不快的回憶全回來了,他竟然這樣對她,令她又悲又怒,但是為何他會趴在床沿邊睡著了,一隻手還緊緊握着自己的手,臉色還那麼蒼白,彷彿被累壞了般,只是不管他如何都不關她的事,她更不想和他親近。
楚憐卿忙轉動着右手腕,要掙開天龍剛的掌握,不過她手才剛脫出得到自由,天龍剛卻立刻驚醒大叫:“憐兒,憐兒怎麼樣了?好一些了嗎?憐兒、憐兒!”焦急關切的語氣,還嚇出了滿頭冷汗。
楚憐卿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裏,沒有出聲。
天龍剛低頭時對上了她睜開的眸子,呆了半晌,然後臉上散發出狂喜,“你醒了,憐兒,你醒了,終於醒了,你現在身子還疼不疼?哪裏還會不舒服?頭會不會暈?心口還痛嗎?還是會口渴?肚子會餓嗎?”一長串的關心脫口而出。
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啰嗦了,像個管家婆似的,楚憐卿眸里散出疑問,但馬上又想起他對自己的暴行,她臉色沉下,別開眼不想理他。
“憐兒,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喉嚨在疼嗎?小王立刻為你找御醫來。”
天龍剛話才說完站起,還來不及跨出腳步,就輕吟聲,身軀踉蹌的又跌坐回床沿,忙用手撐着垂下的頭,一副難過樣。
看他這樣,楚憐卿心再也硬不起來,抿下唇出聲,“你……怎麼了?”
天龍剛忙抬起頭,用手背拭去額上汗水,蒼白臉上浮起笑容,“小王沒事,比起你所受的苦,小王該被千刀萬剮,我竟然害你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小王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現在說這話太遲了。”楚憐卿冷冷回應。
“小王明白,所以小王不再強留你,放你自由,你可以離開天龍宮了。”天龍剛撫着她的髮絲說著。
楚憐卿驚訝,“你……要放我離開?”
天龍剛點頭,露出了苦笑,“你吐血求自由的模樣是小王揮不去的夢魘,小王如何忍心再不答應,不過小王也決定要回絕聯姻的婚事,不娶公主了。”
“為什麼?”楚憐卿眼睛一亮忙問。
天龍剛深情的看着她,“憐兒,你在死亡邊緣遊走時,小王焦急的六神無主,心中充滿了畏懼悔恨,害怕你真會離我而去,只願自己能代替你受苦,那時我才明白你對小王的重要性是無人可比擬,小王的心中充滿了你的身影,如何再接納別的女人,當然只能拒絕了。”大掌輕移上她的粉頰輕觸着。
“而在這樣的情形下,你還是要放我走?”楚憐卿睜大眼盯着天龍剛。
“因為小王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強求,你若有心便會留下,小王不想再勉強你,憐兒,失去你縱然會令小王痛苦萬分,但只要你高興,小王無悔!”天龍剛溫柔表示。
楚憐卿大眼滴溜溜轉了圈,心中明白,點了頭,“好啊,我傷好就離開。”
“那你就好好養傷,小王會命御醫盡全力照顧你的。”天龍剛真應允了。
“你……你真要我離開?”他不是該找理由留下自已嗎?
“是啊,那是你的心愿,小王當然要幫你完成。”天龍剛真誠說道。
“你……你可知我離開后就不會再看到你,永遠不見你了!”楚憐卿強調。
天龍剛點頭,“小王尊重你。”
“你……你……好啊,我就真離開,這輩子都不要看到你了,甚至現在我都不要看到你,你走啊、走啊!”楚憐卿氣悶發脾氣,他竟然真要讓自己走,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太可惡了。
“你既然不想看到小王,小王這就走開,你好好休息啊!”天龍剛輕嘆口氣,轉身離開。
他真走了,楚憐卿翻過身去,小手捶着被子,氣的落淚,“大笨蛋,我討厭你,最討厭你了,笨蛋、笨蛋!”
“小東西,你再罵小王笨蛋,小王就真送你出宮了。”低沉的嗓音飄在耳旁,她立刻感到有身子貼近,接着自己就被摟入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懷抱里。
“你……你不是離開了嗎?怎又回來了?”楚憐卿帶絲哽咽道。
天龍剛勸回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低頭吻去她頰上的淚水,“我的愛,小王捨不得你的淚,也怕你會怨自己,只得回頭讓你有台階下了。”
楚憐卿又怒又好笑,掄起粉拳捶着結實胸膛,“誰要你給台階了,我也不會怨自己,沒有你,我能找別的男人啊,我還要找個會擁着我、陪我一覺到天亮的男人,不是只習慣獨睡的壞蛋!”
“你敢,哪個男人敢碰你,小王會將他丟到湖裏餵魚的,能陪你一整夜的男人也只有小王,小王不會再獨睡了,懷裏若沒有你,小王如何能安眠,我只要你,你也只屬於小王!”他霸道的丟下話。
這才像他該說話的語氣,楚憐卿眸里有笑意,嘴上還不饒人,“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我可以離開天龍宮,為何現在又限制起我來了?”
“小東西,你可以離開,但小王也可以追去啊,追回來后你還是小王的人,你真以為小王會放走你嗎?小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至愛,怎能放開,一定是牢牢的把握住了,寶貝!”他低頭親親她的小嘴。
這番至情的話讓楚憐卿笑開了臉,主動伸手攬住了他的頸脖,“呵……看在你將苦肉計演得這麼入戲上,我就不和你算舊帳了,不過你要答應我,我只能是你心中的唯一,當你心裏又多了別的女人時,你就要讓我離開。”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天龍剛這次很乾脆同意了,“小王答應,不過小王可以肯定預言,你想離開小王,下輩子看有機會嗎?今生是絕對不可能了!”
“那小女子也可以告訴殿下,你這輩子就只能有小女子為伴,想招惹別的女人,一樣今生都不可能了!”楚憐卿相同用傲然語氣告訴天龍剛。
四目相視,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原來我們的性格這般相像,所以小王才會如此的愛你,憐兒卿卿。”天龍剛貼近她,柔聲輕語。
“我也愛你啊,愛你的狂霸、愛你的柔情,也愛你的英武不幾,我愛你,我的殿下。”楚憐卿回以濃情愛語。
四片唇再相遇,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