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意的人()

第十五章 失意的人()

清香樓是全杭州最聞名的酒樓。

酒最香醇,菜最美味。

如果一間酒家長期能保持這樣的水準,那麼生意必定做得很火爆。

清香樓就是這樣的一間酒家,所以這裏每天都是高朋滿座,貴客長臨,門前總是車水馬龍。

清香樓的主樓是一座三層式的磚木結構建築。

清香樓把周邊的民房都買下,鑿通相連改作廂房之用,以應付每天火爆的生意。

清香樓的老闆是個女人,一個艷光四射的三十歲女人。

她那張俏麗的臉龐很嫩滑,膚色相當的雪白,肌肉十分的結實,那對不大不小的**堅挺尖立,女人能夠保養得這麼好,實屬難得,更難得的是她爽朗的性格,她臉上永遠都是掛着一張明媚的笑容,好像永遠都那麼快樂,永遠都無憂無慮,世間那些煩惱事與她無關一樣,因此她很得男人的歡心。

世上的男人有哪個不願意見到每天都掛着笑容的女人?

相信沒有。

來這裏的男人都想占她的一點便宜,捏一下她的臉旦,摸一下她的玉手,碰一下她的胸脯,拍一下她的**,經過她身邊時總是有意裝無意地做這些毛手毛腳的揩油的小動作。

她習以為常,並不見怪,可如果小動作稍為過大一點,那男人就會無緣無故的摔一跤。

眼看、嘴逗、手碰、勿要動,這是她定下的規矩,來的男人都要遵守這適可而止的規矩,絕對不能僭越雷池半步!

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得不到的東西是最珍貴的,這樣反而令到男人們的心更癢,他們每天幻想着如何能染指芳軀,一親香澤,都想着要嘗一嘗這個熟透的鮮櫻桃。

她如春風融雪般把男人們的心融化掉了。

男人們愛見到她,女人們卻恨見到她,因為她把她們的丈夫的魂兒都給勾去了。

“麗花閣,溫柔鄉,一宿**直千金。飯裝上,酒飄香,清香樓主愛偷心。滿城名妓翻雲浪,不及杭州第一娘,家中怨婦最凄涼。”這是流行在杭州閨婦之間的一曲小調。

她們情願自己的丈夫去麗花閣那座煙花地通宵流連一晚,也不情願自己的丈夫到清香樓喝一杯酒,吃一頓飯。

為什麼?

因為去煙花地留連頂多是金錢的損失,丈夫**一番后就會帶着滿足感歸家,依然是自己的丈夫,依然對自己溫柔體貼,依然對自己感興趣,依然還會有閨房之樂,而清香樓這個女人卻不同,不但偷心,而且勾魂,丈夫到了那裏后就會把三魂七魄都丟在清香樓了,回來的丈夫再也對自己提不起半點興趣,眼中腦里就只有那個要命的女人,半夜開口說夢話,大喊大叫的就只有這個女人的名字,甚至把自己當作是那個女人來****。

有夫如無夫,這種滋味實在是難受,這種日子實在是難熬,簡直比挖心割肺還要難受,還要難熬。

“**!”

“淫婦!”

“臭婊子!”

“濺女人!”

“狐狸精!”

怨婦們唯一的法子只有這樣?罵,只有這樣來宣洩她們的心中妒忌,憤恨,怒火。

她們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這個女人,名叫呂鳳娘!

城中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只知道她五年前她帶着一班廚師來到杭州開了這座清香樓。

那時她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大姑娘,一個女兒家居然能把生意做得如此火紅,其中所經歷過的艱辛磨難、所乘受到的甜酸苦辣可想而知了。

五年來,沒有人知道她是否已結婚,只曉得她至今仍是孑然一身,獨自居住。

她沒有住在清香樓里,沒有人知道原因,到現在仍然是一個謎。

她住的地方離清香樓只隔三個街口。

今天她如常回到清香樓。

此刻已到午時,吃飯的客人早就滿座。

她的**還沒有坐下櫃枱那張高凳,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就直撞過來,雙手伸過櫃面,拉着她的手摸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脯不放,垂涎欲滴道:“鳳娘,我的心肝寶貝,讓我伸進裏面揉一下你那對害死人不賠命的寶貝吧,二千兩,我給二千兩。”

呂鳳娘笑着道:“喲,王四大爺,前幾天你才開價一千兩,怎麼今天漲價啦?”

王四色迷迷道:“值得,值得,只要鳳娘答應給我嘗個新鮮,我將全部家產都送給你。”

呂鳳娘道:“好吧,我就給你摸一下。”

王四高興得手舞足蹈:“當真不假?”

呂鳳娘道:“不過你摸完之後,我給你一萬兩,讓我割掉你那一根東西,行嗎?”

王四興奮的神情立時消失無蹤,耷拉下腦袋,無精打采道:“你真叫人又愛又恨,受盡煎熬,至死方休呀!”呂鳳娘罵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占女人便宜就可以,女人占你們便宜就不可以,拋下家中的女人不好好疼惜,卻到處去拈花惹草,還美其名說嘗什麼新鮮的水蜜桃。女人就是女人,還不是同樣的一對**,同樣的一道坎兒,有啥區別,真弄不明白你們男人還要自尋煩惱,腦里是怎麼想的。”

王四涎笑着道:“家花不夠野花香嘛。”

呂鳳娘道:“香你個屁!”

她舉手作打。

王四嚇得抱頭鼠竄,周圍的客人哄堂大笑。

這就是打情罵俏地帶來的樂趣,難怪樓下沒有女客人了,此處可是女客的禁地,男客的歡樂天地呀。

有哪個女人願意見到這種讓她們嫉恨的場面?

相信沒有,除非那個女人是個傻子。

呂鳳娘又見到那個人來了。

這是個宿醉初醒的人,他走路的姿勢左搖右擺,分明還帶有幾分醉意。

他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顯得什麼都不講究,什麼都無所謂。

他是誰?

慕容世家的四公子慕容潛龍。

呂鳳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情痴!”

這段時間慕容潛龍成了清香樓最特別的常客,最特別的貴賓。

每天中午準時出現在清香樓,每到深夜準時離開清香樓,但來時清醒而來,可走時爛醉而走。

今時的慕容潛龍再也不是昔日的慕容潛龍,以前那種瀟洒俊朗臉帶傲氣的風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上的卻是這副頹廢無比的木訥表情。

這一切只為了他身邊沒有了那隻“飛鳳”。

那天到司馬世家提親后,他回到家中滿心歡喜地在等好消息,他盼眼欲穿等來的卻是不啻于晴天霹靂的壞消息。

帶來這個壞消息的人是司馬世家的主人司馬釗。

“那瘋丫頭還年輕,我有點捨不得她這麼快就嫁出去,我還想留她多呆幾年在身邊,因此我們兩家的婚事暫緩不談,遲幾年再說吧,慕容兄,請見諒。”這是司馬釗對他父親慕容淵說的一番話。

這隻不過是推搪之詞,好讓慕容世家好下台階的說話,慕容潛龍卻知道這一番話背後的真相,司馬飛鳳愛的人並不是自己,所以才會退親。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生了。

他以前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白費功夫了。

他的一顆痴心完完全全被擊個粉碎!

他徹徹底底的絕望了!

由這天開始,他脫胎換骨似的變成了另外一個慕容潛龍,一個從來都沒有人認識的慕容潛龍。

他不再關心任何人,不再關心任何事,他不再歡笑快樂,他變成一個借酒消愁如行屍走肉般的人,每天總是來到清香樓喝得酩酊大醉,一直等到清香樓打烊為止,這才拖着灌鉛的雙腿離開,有兩天還是由清香樓的夥計抬他回家的。

誰都明白他為何落得如此田地,原來笑話他的人都被他的痴心感動,都不再笑話他。

短短的幾天,他那光滑的俊臉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須茬,衣服沾滿了不堪入目的?跡。

他父親知道他心裏難受,也不管他,讓他折磨自己,因為他父親相信總有一天他自己會清醒過來的。

失戀又失意的人,如果他自己不清醒過來,別人是勸不了的。

呂鳳娘同情地看着他,吩咐夥計:“把五號廂房單獨開給慕容公子,不許有人去騷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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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雙雄(修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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