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Surprise！

唐柏亞透過半開的門往裏看，腦海閃過這個英文字。

「剛才計算機無法運作的原因是中毒了，只要巧妙運用掃毒程序，就能解決中毒的問題，看，現在計算機已經沒問題了。」趙飛燕坐在秘書辦公桌后，四周圍着五、六名唐朝經紀的女職員。

「哇，趙小姐，妳好厲害，以前發生這情形，我就要找計算機廠商，都要浪費很多時間才能弄好呢。」凌雪兒驚嘆，旁邊的女同事都一起點頭。

「因為廠商很忙，不可能隨傳隨到，所以自己最好學一點起來。」趙飛燕熟練的敲着鍵盤。

「要向誰學啊？公司里沒人對計算機有研究，我也不想去上計算機課。」她忙着約會，哪有時間上課。

「不一定要去上課，像我現在不就在幫妳解決中毒的問題嗎？妳再遇到相同的問題便會處理了。」

「對耶，我馬上記下來。」凌雪兒連忙拿起筆寫下。

「我也記下來。」其餘的人也立刻動筆。

「以後計算機有問題找廠商來解決時，妳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技師，還可以要他教妳一些計算機的基礎維修，增加對計算機的認識，尤其凌秘書妳這麼漂亮，那些男技師都會非常願意盡心教妳，妳就會發現其實計算機也不難懂。」趙飛燕不吝惜的教授訣竅。

凌雪兒被稱讚得很開心，「趙小姐，妳真聰明，難怪對計算機如此精通，妳不是說還有更好的方法做統計表嗎？」

「Excel的功能很強大，但一般人因為對一些運算程序不了解，所以都辜負了它最好用的這部分，像表格這裏的加總，可以如此做，它也能轉化成圖形，讓報表更加生動，那是用這功能，還有也能用邊框再加顏色，看起來好看又一目了然。」趙飛燕快手在鍵盤掠過，一份統計表做出來了。

四周響起一陣讚歎聲。

「天啊，用不到兩分鐘耶，趙小姐，妳怎麼辦到的？」

「真的呢，太神了。」

「趙小姐，倪氏的秘書都這麼能幹啊？」凌雪兒忍不住問。

趙飛燕發出甜美的笑聲，「這是熱能生巧，還談不上能幹，大家都可以做到的。」再次分享她工作上的實用技巧，現場眾人馬上用心做筆記，認真的態度可媲美小學生。

這就是上天給他的驚喜嗎？在半個小時前，他還虧她老闆「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呢，現在這粒瓜卻像從冬眠里醒過來，搖身一變成為最佳模範秘書，對他的職員開班授課，時間巧合得讓他不禁懷疑這對上司、屬下是串通好的。

唐柏亞冷挑了下眉，重咳一聲推門走入，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不是教學交流的時候。

見到總監，唐朝經紀的女職員連忙站好問候，趙飛燕也起身，將秘書寶座還給凌雪兒。

唐柏亞直接走入自己的辦公室。

趙飛燕對凌雪兒等人笑笑，也跟着進入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順手拿起一顆巧克力糖，剝開包裝紙，送進嘴裏，濃郁的巧克力在舌頭上融化，她再拿出中午吃飯時繞到便利商店買的小說，一下午的時間可以讓她重溫少女時代看小說的滋味了。

唐柏亞將她的行為全看入眼裏。對嘛，這才像他所認識的她，剛才的事也不算什麼，一個秘書懂點計算機、懂得做報表也是很正常的。

叮叮咚咚，水晶音樂聲響起，趙飛燕放下手裏的小說，接起自己的手機。

「喂，是佳芸啊，什麼事……送錯貨？哪家客戶？普立，什麼時候的事？」

她正經的嗓音再次引來唐柏亞觀注的眼神。

趙飛燕飛快從手提包里拿出記事本，翻閱着記載的數據，「普立要的貨都很緊急，不能拖延，重新寄貨來不及，妳請高雄分公司的林經理向友邦、合達電子兩家客戶調貨補給普立，這批貨要林經理親自送過去，並且到琉園買對琉璃獅子當賠禮……只要在今天辦成，徐老闆就不會生氣的，嗯……記得，禮物一定要出自琉園，徐老闆喜歡那家的琉璃製品，至於友邦和合達電子，他們在下個月有訂單，交代負責的業務課給個優惠的折扣，對……別自責了，注意點，下回就不會犯錯了，我這裏的事該會提早完結，下星期應該就能回公司了……」

她竟然也知道事情能提早完成，唐柏亞心裏有絲訝異，莫非自己真看錯人了？

趙飛燕掛斷電話，還好佳芸這回沒錯得太厲害，希望她不會受到責備。

「妳覺得企劃可以提早完結？」唐柏亞開口。

趙飛燕意外的看着他，別怪她的反應，他和自己說話的次數用兩隻手都能算得出來，「企劃里所列出的項目不都一一完成了嗎？」

她這話倒讓唐柏亞覺得自己提出了笨問題，思緒一轉故意提起，「但其中仍有些不盡理想。」

「你是指目錄嗎？你也發現了。」

咦？沒想到她還真有意見，他便順着她的話說下去，「說說妳的想法。」

「Ｊ＆Ｊ所賣的是高級服飾，裏面大多是名貴的禮服，適合宴會場合，我們的目錄也朝這方面拍攝，背景是華麗的夜宴，模特兒都光鮮亮麗，但是好的品牌不應該被設限，許多禮服只要懂得搭配，也能當成平常的穿着，如果我們再拍攝一本日常風情的目錄，給消費者覲念，漂亮的衣服不只能在宴會中展示，也可以當成亮眼的外出服，就能帶起另一種風潮，讓更多的人想親近Ｊ＆Ｊ，畢竟宴會不是天天有，買了美麗的禮服只穿上一、兩回就太可惜了。」她想這也是許多女人的心聲，一物多用不是更棒嗎？

唐柏亞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淡淡的問：「有意見為什麼不早提出呢？」

趙飛燕很有自知之明的聳聳肩，「因為你似乎不太喜歡有人干涉你的企劃，這不就是找我這外行人來當負責人的原因嗎？」

手抱胸定定看了趙飛燕几秒，好吧，唐柏亞不得不承認，這回自己真看走眼了。

「我們馬上出門。」他轉身拿起外套。

「啊？什麼？」趙飛燕沒聽清楚。

「妳和我一起出門，現在。」唐柏亞重複一次。

「出門？去哪裏？」沒想到他有這樣的要求，趙飛燕嚇了一跳。

「要拍外出服的目錄，當然要選在街頭實地拍攝了，我們去找地點。」唐柏亞大步走向門口。

趙飛燕愣在當場，他把她的話當真了，而且還要即刻執行，一股混合著驕傲的喜悅狂冒上心頭。

發現她沒跟上，唐柏亞回頭微皺眉，「妳不想去嗎？」

「要，要，我要去。」趙飛燕迅速將手機、記事本塞入手提包里，快步跑向唐柏亞，是她的提議，她當然要參與了。

一同坐電梯下樓時，看着他雕刻般的冷峻側臉，趙飛燕笑了，或許這男人沒有想像中的難相處呢。

唐柏亞開着車子在台北街頭繞，身旁的趙飛燕認真的看着四周景色，努力尋找可以拍攝目錄的地方。

唐柏亞帶她看過幾個能拍攝的景，不過都與Ｊ＆Ｊ高貴典雅的風格不合，不用等她發表意見，他自己就先否決了。

「如果北市找不到，就要往外縣市找尋了。」低沉的嗓音響起。

「但到外縣市，不管工作、人力和時間都要加倍，這樣可能會趕不及預定的發表日期。」本來是進度超前，現在反而會變成落後了。

「想收回提議嗎？」唐柏亞轉頭看她一眼。

趙飛燕搖頭，「若一開始我提出你就否決，我便會放棄，但是你都同意了，還有了行動，怎麼可以因為找不到地方就退縮呢，你也不像是會做白工的人。」

「妳倒很了解我嘛。」真會說話。

趙飛燕不卑不亢的解釋，「這是當老闆的特質，我是從倪總裁身上得知的。」她怎可能明白北極熊的習性呢。

「看來妳很敬佩妳的老闆。」

「當然，這是職業道德。」

「哈哈哈……」唐柏亞被她的話逗得大笑。

趙飛燕一臉驚奇，原來北極熊是會笑的，而且笑起來還非常的好看，他應該常笑，美化環境。

注意到她盯着自己看，唐柏亞斂下笑，他可不想她對自己起了別的感覺，尤其他很了解自己的行情有多好。

不過他多慮了，趙飛燕下一刻就歡欣的叫了起來，「這裏，就是這裏。」

「那是分隔島。」車子正行駛在敦化南路上，中間有着大面積綠意盎然的分隔島。

「雖然四周被車輛和高樓大廈包圍，但這片花木依然蒼翠盎然，鋪上紅地毯，讓模特兒在葉片篩落的陽光下拍照，突顯出繁忙中的優閑清雅，高貴卻又自然，正如Ｊ＆Ｊ給人的感覺。」趙飛燕將腦里的場景說出來，眸里倒映着濃蔭的綠意。

「有這麼美嗎？」不過就兩個車道中的空地，再種下一排樹木當都市的肺，但他還是減緩了車速，多打量了下向來被他漠視的分隔島。

「你一定很久沒接觸大自然了，你若實地到分隔島上走走，就會感覺到它的美好了。」

打出方向燈，慢慢的靠向路邊，唐柏亞尋了個停車位將車子停下，「希望它真有妳說的那麼好。」開車門下車。

趙飛燕隨着下車，看到一旁有家咖啡廳，「唐總監，你先到分隔島，我去買飲料。」轉身走向咖啡廳。

踏上分隔島，唐柏亞才發現這地方比從車裏看到的感覺還要大，不知道名字的行道樹連綿而立，茂盛的枝葉上還開了綿密的小黃花，間雜着深淺磚紅色的果實，非常特別，兩旁還規畫了花圃，種了各色花草，猶如一個小公園，還設有長椅讓人休息。

他挑了張椅子坐下，一仰頭，陽光從葉片縫隙落到他臉上，就如同趙飛燕所形容的，而他也真的好久不曾這麼閑適的坐在樹下賞景看花。

腳步聲傳來，唐柏亞轉頭，就看到趙飛燕拿了兩杯飲料站在面前，一杯遞給了自己，他有些猶豫，他吃東西不太挑，但對喝的東西卻很挑剔。

「曼特寧，奶球兩顆，不加糖。」

唐柏亞訝異，「妳怎麼知道？」接下了咖啡。

「秘書就是幫老闆做雜事的，記得這些也是分內的事。」趙飛燕選了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唐柏亞想到了她之前在電話里交代助理的事，「妳也記住了哪位老闆喜歡哪樣禮物，倪氏的客戶、廠商那麼多，妳真能全都記得？」

趙飛燕好笑，「這世上有種叫記事本的東西，它可以幫你記住許許多多的事。」

他知道她隨身帶着一本藍皮的記事本，有回它打開放在桌上，他走過時瞄了眼，裏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原來就是記這些大小瑣事，但她連這種喝什麼咖啡、加糖或加奶精的事都寫起來，真不知道這叫細心還是啰唆，不過這用心倒真會讓人感到受重視。

只是現下有件事讓他有些不滿，「妳為什麼坐得那麼遠？」他還沒遇過主動和自己拉開距離的女人。

「現在的狗仔隊那麼多，唐總監恰巧又是知名人士，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除非心裏有鬼，否則清者自清。」這女人想太多了吧？卻看到她臉上閃過了別有含意的笑容，馬上再要求，「我要聽真正的解釋。」

「身為秘書……」

「我不是要聽秘書教條。」怎會有人如此以當秘書為榮呢！

「兩者是有關係的，我在倪氏有個稱號，叫『最讓老闆娘放心的秘書』。」

「哈，這是什麼怪稱號。」唐柏亞嗤笑。

「多虧有這美稱，我才能與貴公司的女職員、模特兒相處愉快，不會受到排擠，不會被流言中傷，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唐朝經紀不是龍潭虎穴。」

「對男人來說不是，對女人就不同了，不管如何，能避免則避免，唐總監也不希望麻煩上身吧？」沒說出口的是，多一條緋聞可以增加男人的身價，卻會讓女人付出慘痛代價，她才不想惹得一身腥，破壞她潔身自愛的好名聲。

唐柏亞喝口香醇的咖啡，她說的他全都懂，而且更加明白，就是不懂自己幹嘛還要和趙飛燕坐在這裏聊廢話，既然找到拍攝地點，就該趕快回公司準備，抬頭才想開口，這時一陣風吹過，樹梢的小黃花紛紛隨風飄落，像在下黃花雨。

「哇，好漂亮。」趙飛燕連忙放下飲料，漾出大大的笑容，仰起臉合掌接着由天而降的小花，開心得像個孩子。

唐柏亞的心沒來由的悸動了下，見鬼了，他怎麼會覺得眼前的畫面很美呢？仔細看着趙飛燕，她眼睛不夠大，鼻子下夠挺，唇形不夠小巧迷人，臉型也不是最上鏡頭的巴掌臉，身高大約才一六○，算矮了，就別說不符合趙飛燕這名字的渾圓身形。

身為中國四大美人的趙飛燕可是身輕如燕，能在掌中跳舞的美人，她卻是L尺寸的趙飛燕，只勉強算是清秀可愛，但是她臉上那抹自然的笑靨卻該死的萬分吸引人，讓他不由得多看幾眼。

難道他是艷麗美人見太多了，反而對小家碧玉有感覺？

風停止，掌心裏接到了七、八朵小黃花，她輕吹口氣，含笑看着花兒飛起再舞一回，眸子一轉，發現了唐柏亞正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再拿起飲料，將伯爵紅茶一飲而盡，空杯丟入旁邊的垃圾桶，站起身，「找到了地點，該回公司準備了。」

他要說的話被搶走了，唐柏亞有些悶的也一口喝完咖啡，扔了杯子，「走吧。」

兩人並肩要過馬路，因為沒有紅綠燈，趙飛燕尋個空就往前走，哪想到一輛車快速衝來，遇到斑馬線也絲毫未減速呼嘯而過，讓趙飛燕嚇得往後跳回分隔島，但落地不穩，身軀就往後倒。

完了，要出糗了！念頭才閃過腦海，頭便撞入一堵厚實胸膛，健壯手臂由后圍住她的腰，穩穩接住了她。

「小心點。」溫熱氣息在她頭頂上吹拂。

「謝……謝謝。」趙飛燕紅了臉快速站好，往旁退開，沒想到這次成了勾到他的腳，相同的情形再上演一次。

天啊！她索性用手遮住臉，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唐柏亞再出手一撈，在她摔倒前彎身救下，兩人成了國際標準舞里下腰的模範姿勢。

「妳若不遮臉，別人看起來會以為我們在路邊跳舞。」他似笑非笑的丟出話。

「對……對不起，我馬上再站好。」攀着他，趙飛燕手忙腳亂立正站好，不敢再亂動了，免得再出差錯，她真的就要挖個坑將自己就地掩埋。

「很抱歉，唐總監，給你添麻煩了，你先請吧。」垂下頭比了個請的手勢，就算她衰神附身會再摔一次，她寧可皮肉痛也不要他救，丟死人了。

「妳確定不會再跌跤了嗎？」唐柏亞壞心的在她傷口上灑鹽。

沒有同情心的男人！趙飛燕臉紅得可以媲美煮熟的蝦子，「不用你……呃……謝謝關心，請。」差點破功罵人。

唐柏亞一身瀟洒的過馬路，還發出陣陣笑聲。

北極熊又笑了，見人出醜就這麼開心嗎？真惡劣！

唐柏亞已定到馬路對面，閑適的靠着車子含笑望向她。

一個俊帥酷男姿態優雅的斜倚着一輛頂級名車，會造成什麼結果？趙飛燕心頭的火氣瞬間消失，換上吹口哨的慾望。大家都說香車配美人，沒想到香車配美男效果更加突出，養眼得讓她想拿起相機照下這畫面，汽車公司應該來找他拍廣告，保證銷路長紅，這男人若不是事業已經做得這麼大，實在應該去當模特兒的。

不過看唐柏亞好不容易浮上臉的笑意漸漸褪去，濃眉不耐的攬起，趙飛燕不敢再逗留，看清左右沒有來車，快步通過馬路，上車。

唐柏亞發動車子，黑色休旅車平穩的滑入車道，同時他也拿出手機撥電話回公司，吩咐集合員工，二十分鐘后開會。

剛才一時迷亂的心情已經沉殿下來，他又變回一貫的冷漠深沉，腦子裏只轉動着工作，這才是他應有的正常模樣。

近來電視上強力放送着一支服飾廣告。

灰姑娘得到好心仙女的幫助可以參加舞會了，仙女用魔法棒將南瓜變成了馬車，老鼠變成了車夫，還帶灰姑娘到名牌專櫃挑禮服，灰姑娘一口氣試穿了五件禮服，都漂亮極了，但是灰姑娘卻哭了，因為禮服都太美了，讓她不知道該挑選哪一件才好，她只好將這艱難任務交給觀眾，畫面上打出一支080的免付費電話，請大家為她選擇，還會抽出十名幸運兒一起參加舞會。

廣告拍得唯美又不失俏皮，立刻引起了廣大迴響，那支080電話如今也成了台灣最熱門的號碼。

倪顯宗坐在沙發里，緊盯着電視上巧笑倩兮的灰姑娘，一臉的滿足。

藍恬恬剛洗完澡，穿着浴袍來到客廳，「宗，在看什麼？」偎着未婚夫坐下，一見到是自己拍的廣告就笑了。「天，這廣告你至少看過上百次了，還不膩啊。」

倪顯宗將寶貝攬入懷裏，在她粉嫩臉頰上親了下，「這是妳拍的廣告，就算看過再多次也不膩，而且我比所有人都幸運，別人只能對着廣告流口水，我卻能對灰姑娘又抱又親，全世界的男人一定嫉妒死我了。」

「呵……你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有這麼讓人垂涎嗎？」

「這句歇後語在短短一星期里，我已經聽過兩次了。」

「哦，誰說的？」

「就是這支廣告片的導演啊，我不過是稱讚自己的秘書，他就扔了那句歇後語給我。」

「真是有眼無珠的傢伙，他不會欺負趙秘書吧？」藍恬恬有點擔心，是因為她的要求，趙飛燕才會被派駐唐朝經紀。

「哈，妳也太看不起柏亞了，他不會那麼惡劣，頂多不理人就是了。」

「哼，他不理人，別人就要巴結他嗎？趙秘書也一樣把他當成空氣，視若無睹的。」

「妳這麼確定？柏亞可是生得英俊瀟洒，有錢有才華，全國排行三名內的極品單身漢，女人一看到他就像蜜蜂看到花蜜一樣黏上去，魅力無法擋，或許趙秘書也擋不住哦。」對於好友的能耐，他是最了解的。

藍恬恬極有信心的搖頭，理由很簡單，「你都無法讓趙秘書動心了，區區一隻北極熊怎麼可能呢！」她就是看準趙飛燕的定力，不會做出讓她失望的事，要不派個懷春少女過去，可能做不了事，還賠上一顆心，豈不害了人家。

倪顯宗哈哈大笑，「妳不是幫柏亞取了個法西斯的綽號，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北極熊？這不會是趙秘書的傑作吧？」

糟，說溜嘴了！她連忙交代未婚夫，「你聽聽就好，可不準對唐柏亞說去。」

「想不到趙秘書這麼有創意，不過更讓我高興的是，老婆，妳真看得起老公我。」原來他比唐柏亞更來得有吸引力啊。

「你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沒人能讓唐柏亞回頭，所以他現在還是個浪蕩子。」怎可以和她的親親未來老公比呢。

倪顯宗笑着搖頭，「恬恬，也虧有柏亞，才能為妳拍出那麼好的廣告，成功的幫Ｊ＆Ｊ打出了名聲，妳應該謝謝他，別老針對他。」

「我沒批評他事業上的成就啊，只是他啊太冷、太傲，像沒血沒肉的人，整天又掛着張冰箱臉，想要對他有好感，難啊！心亞都已經開始擔心她這個哥哥會找不到老婆，當然這個老婆是指品行兼優、宜室宜家的好女人，不是自動貼上的狂蜂浪蝶。」若她有這樣的哥哥，她也會不放心。

「妳們太多慮了，事情沒這麼糟，或許還有點譜了。」倪顯宗神秘一笑。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快說，快說。」藍恬恬好奇的問。

「女人就是愛八卦。」不過一看到未婚妻嘟起了嘴，他趕緊送上答案。

藍恬恬看着手裏的檔案夾，一頭霧水，「這不是趙秘書每天傳回來的報表嗎？」

「線索就在報表裏，看不懂就不能怪我了。」只是有點異樣，他可無法像八卦雜誌能渲染得繪聲繪影。

藍恬恬翻閱着報表，「唐柏亞決定要多拍一組服飾目錄，地點選在分隔島上，嗯……很特別的點子，趙秘書全程跟拍，幫忙模特兒選衣服、梳髮型，還要幫着擺姿勢，宗，趙秘書是客戶，是企劃負責人耶，幹嘛做這些唐朝員工該做的事？你遺說唐柏亞沒欺陵趙秘書？」她生氣的質問未婚夫。

「寶貝，妳別急着發難，將報表全看完再說。」重點都還沒看到呢。

藍恬恬只得再往下看，「嗯……趙秘書也和唐柏亞熬夜修潤照片，加班趕做目錄，嗯嗯哦哦……結語是趙秘書說她學到了許多經驗，似乎忙得很高興，這除了表示趙秘書能力佳、脾氣好，吃虧當做吃補外，有什麼你說的『譜』嗎？」她疑惑不懂。

倪顯宗拿走她手裏的檔案夾，放回桌上，將她密實的擁着，「恬恬，妳想柏亞是什麼樣的個性？他會輕易讓個外行人幫忙嗎？尤其上頭所列的一些事已經算是公司機密，連一般的員工都未必能參與。」

藍恬恬也不傻，一點就通，「這就是說北極熊把趙秘書當成了自己人，所以……」她別有含意的看了眼未婚夫。

倪顯宗卻悶聲直笑。

「你在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藍恬恬扠腰嬌嗔。

倪顯宗吻吻噘高的紅唇，「小東西，妳很聰明，說得非常對，只是北極熊這個綽號……哈……」忍不住又笑了。

「唐柏亞冷冰冰的，站在他身邊都可以省去冷氣了，稱他是北極熊太合適了，但他和趙秘書……」

倪顯宗打斷她的話，「天機不可泄漏，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就好。」

「當然，當然，如果真合了我們所預料的，那隻北極熊就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嘿－－」她笑得不懷好意，到時看他還能這麼跩嗎？

對於未來老婆一副小人得志樣，倪顯宗機靈的不予置評，誰教這兩人向來不對盤呢，他希望一切都能盡如人意。

「廣告又出來了。」倪顯宗眼尖的瞄到電視。

「夠了，別再看了。」藍恬恬拿過遙控器，不客氣的關了電視。他不煩，她都看煩了。

「對啊，不用看，乾脆進房裏實際演練吧。」他抱起佳人，快步回房。

「討厭，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啊，呵呵－－」

房門關上，這對未婚夫妻忙着培養感情去了。

至於別人家的情事，就交給他們自己去搞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