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不溫柔!
初夏,陽光明媚且溫暖,經過高頻率的一段步行,腳步聲最終停留在一棟別墅前面。
我慢慢伸出雙手,指尖還久久停留在空氣之中,許久,還是猶豫不決的按下了門鈴。
內心裏更是湧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眶!”過了很久很久,面前的門突然搖搖晃晃的被打了開來!
“麻吉”
“小沫!你”看到我時麻吉阿姨顯得頗為驚訝,可是我卻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高興的樣子,而是有片刻的惆悵起來。
“阿姨”慢慢吐出還含在嘴裏的半個字眼,獃獃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麻吉阿姨!為什麼她變成這樣子了?一向煥光彩的貴婦臉上竟增添了不少的憔悴,眼角邊也多出了許多細微的小皺紋,整個人看起來很憂鬱,老了很多。
聽到她叫我時竟有種心痛欲裂的感覺!
她叫我小沫?以前的她不是叫我沫沫的嗎?為什麼?是我們之間陌生了嗎?
她一直用詫異的眼神看着我,這樣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奇怪,沒有任何語言的我們,只是站着---站着!
“小沫---哎呀---你怎麼來了!”也許是她現我們有點安靜過頭了吧,便主動開口說話了!
“噢!我剛下飛機!”我的口氣很淡,心卻充滿不解,為什麼麻吉阿姨看到我會顯得那麼不知所措?
“小沫!還站着幹麼?快進來”她勉強---勉強--一再勉強的看着我--最後還是只能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分鐘后,
邊坐在清新淡雅的蕾絲沙上,邊細細品嘗麻吉阿姨泡的有着Vani11a味道的奶茶!
“阿姨”
“啊?小沫怎麼了?”
“這兩年您還過得好嗎?”人怎麼變得這麼?
“好!怎麼不好呢?”
“喔!”我又喝了一口奶茶,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漠然的無語之中,第一次現我們的語言竟變得這麼少!
“小沫!你這次來要住多久?”
“不知道呀!可能會住一個半個月吧!”因為實在沒有辦法啦!嗚嗚!
“什麼?不是住幾天就走的嗎?”聽到我的回答,麻吉阿姨整個人突然顯得緊張起來!還有!我在她臉上看到了什麼?除了她的強顏歡笑外還帶着一點落寞的心虛!我真的有點迷惑了,阿姨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面無表情的臉,不帶一絲感情!少了親切感的麻吉阿姨看起來真是缺少她原本所帶着的親和力呀!
我怔怔地望着這張距離還不到一米的臉,這還是當日的那個阿姨么?她怎麼好像不---歡迎我???
為什麼?
生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她會這樣?為什麼?
“阿姨你不歡迎我嗎?”
“不~!怎麼會!阿姨當然歡迎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吶!”看到我的憂慮,她還是一口否認掉我的想法!只是,無論再怎麼否認,那張清楚的臉面上卻還是那張冷淡的表情!
“阿姨!阿姨!您是怎麼了?生什麼事了嗎?”
“沒----沒有!”她輕輕晃了兩下腦袋,臉上溢滿了不安與無奈!
“麻吉阿姨---麻吉阿姨您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一定生什麼事了對不對?啊?”
“哎呀!都說沒有了!”阿姨突然沖我咆哮了起來,過了好一會,看着我受到驚嚇的面部,只能慢慢的恢復了常態“沒有啦!是真的沒有啦!小沫!你可能有點累了!快!回房間休息去吧!阿姨也累了!”
“阿姨”望着麻吉阿姨匆匆離去的身影,鼻子突然酸酸的,為什麼?
突然,透過阿姨的視線迅閃過一個男生修長的身影!
即使只是一閃而過,
即使是那麼匆匆,
但我想是決不會看錯的!
還是跟那年一樣,亞麻色的爆炸頭!
朴智億?是沒有看到我嗎?還是在逃避?
不可能!即使只是一閃而過,他應該也有所察覺的!
可是,為什麼他卻顯得那麼漠不經心,難道他在迴避我嗎?
嘶一股強大的電流體很快從身體中滋滋滋穿過,我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朝着他的背影跑去!
卡嘶卻被麻吉阿姨的一陣火擋在了我的面前
“小沫!”
“阿姨----小億他?”
“什麼小億你累了!快去休息吧!!”
“阿姨我”
“快去休息吧!!!”
麻吉阿姨還是不肯退步,把身子死死的擋在我的面前,不讓我有別的出口!
忍讓!忍讓!一再的忍讓!
沒辦法!您是我的阿姨!我不能對你動手!只能對你妥協了!
轉身,落寞,低調,回房。
還是那個粉色系的房間
可是少的卻是一絲溫暖
為什麼在阿姨的舉手投足之間我看到的都只是她對我的抵觸?
為什麼她的舉動會變得這麼奇怪,那麼讓人無法理解?
為什麼會這樣?是您變了?還是---我變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頭靠床,腳着地,陽光灑進來,等等----“卡!喀!”我好像聽到門外傳來的什麼聲音了!時間倏然而止,我咬緊唇片,暗暗的聽着!
那聲音像是什麼被反鎖的聲音
抬起頭,門什麼時候被反鎖住的?
爬起床便是了瘋的拽着門!一下又一下的拽着!
“開門!”我被反鎖在房間裏面了“阿姨!是你鎖的嗎?阿姨!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為什麼!您回答!!”我還在不停地嚷嚷着,回應我的卻只有----安靜!
周圍靜的出奇,陌生的一片,啊啊啊!受不了了,難道要我就這樣坐着,等着這片安靜來殺死我嗎?
寂靜!寂靜!一個什麼寂靜到慌
“拜託!有時候你要講呀?為什麼要鎖門?啊啊啊”
夜!什麼時候來的,也許是太累,我竟然忘了!
漆黑的房間裏埋滿了深深的落寞!
不敢開燈,因為怕黑!
說起來有點可笑,我怕黑,卻愛上了夜!
似乎總有中錯覺,恐懼總是抓着我不放!好在有鋪滿一地月光,這樣可能會減少些許恐懼,只是那些月光,確是慘淡無比的!一時之間,似乎連空氣中也開始流動着某種詭異而危險的氣息……
我有預感!如果我再不出去,我一定會被大腦里的那些我所不能控制的細胞殺死!
醫生說我那是嚴重的營養不良,可我卻總一再的否認,說是思念過度,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可笑!可是不一會,我卻在自己身上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不能!我不能就這樣!是絕對不能的!我不能再這樣受人擺佈了!
“開門!快開門吶!開門!喂!我敬您是我的長輩!才乖乖的聽話!可是您為什麼卻要這樣對我?開門!再不開門可就別怪我了!喂!開門!!!開門吶!”眼前開始佈滿無數轉動的小星星,渾身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再折騰的氣力了!為什麼我會這麼想,我也不知道!如果再不開門,我一定會在這房間裏死掉!
麻吉阿姨的心理現在卻已經是我所看不透的了,她不會想讓我死吧?她是想就這樣永遠的困死我嗎?不!不能!我不能就這樣死掉!至少在我死之前也要讓我把這一切都搞清楚!我不能死!
朴智億,我的腦海里快閃過了他的名字!
“朴智億!臭小子!你在嗎?喂!開門!幫我開門!我是小沫!夏小沫啊啊啊!開門!朴智億!朴智億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億----小億拜託開門----拜託開門!!我快死了!我快死掉了!夏小沫快死啦!!啊啊”對着那扇冰冷的門又是一陣求救聲,周圍好恐怖!我很恐懼,突然好恐懼周圍的一切!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為什麼總是又一個的黑夜!我怕!我真的很怕!也許兩年來已經過慣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還是那麼的怕
“朴智億”拚命喊出了身體內的最後一絲氣力,整個人便立即的應聲倒地!難道!房間的隔音效果真的那麼好嗎?他為什麼會聽不到?啊?為什麼?
“為什麼”我開始糊裏糊塗的自言自語了“阿姨---為什麼?”自己已經哭得不**樣了,對於黑暗的恐懼,我還是用眼淚向它屈服了!
這個角落好黑,這個角落好暗!
突然臉上開始有了一點點的光亮,讓我少了暫時的恐懼!
“眶!”啪突然--門像是受到了什麼撞擊反反覆復都重複着同樣的聲音一下兩下三下
最後----“轟”的一聲卻結束了切!
透過月亮的餘光,我目所能及的卻只是那個忽明忽暗的身影了!
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朴智億?”我抬起頭用力地挪向他所在的方向,然而他逃避了,轉過身漠然的向外走去!
“你怎麼了??”
他停下腳步!
“嘩”頓時房間裏的燈全都亮了起來!
他身體的線條也刷的像光環一般亮了起來!哦!是我忘了!他走到哪!哪都會光的!
依稀的!
那年的初夏?
您還記得么?可是連我好像也忘了!
我什麼都忘了!
什麼什麼都
依稀的!
卻只記得那年的我們十七歲不溫柔!
才兩年不見,卻像隔了好幾個世紀沒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