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盤龍戟
轉眼過完年又三個多月了,樹上開始長出了稀稀的嫩葉,山裡也到處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典韋同二狗李先幾人走了二百多里路來到離這裏最近的城鎮,這是典韋到小村后第一次外出,這次是為了將打獵攢下的獸皮之類拿來換些錢物.這個鎮子不大,大概也就一兩千戶人家,街道主了東西走向的主道以外,就只有四五條小街.可能因為戰亂的原因,街上行人不多,商戶也生意冷清.偶爾會有騎着馬的軍人從主街道上疾馳而過.
這時太陽剛剛升起,典韋他們昨晚是露宿在野地,也算是他們訓練的一部分吧!
而購獸皮山貨的那家商戶就在主街道上,靠近中間的位置,櫃枱裏邊的掌柜正在那裏打着瞌睡.典韋對於賣東西興趣不大,卻對離這家商戶不遠的一家鐵匠鋪興趣頗大.經過沒事時對以前看過的網絡小說及學過的一些中國歷史仔細的回憶,他印象中典韋是一個善使雙戟的人.而他在得到的典韋的記憶中卻有一套使戟的路術,沒事的時候他還拿木棍做戟練過不少次.對於用戟也有了些自己的心得.特別是典韋的飛戟,他結合前世的射擊經驗,拿短棒削尖了當短戟練習.以他驚人的力氣和來自典韋的記憶,對於飛戟可以說早超越了典韋本身的能力.如今他可以與百步外用削尖的木棒將大樹穿個窟窿,這對於前世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不過在他身上生了那麼多的不可思議,他也就對這點成績感到沒什麼了.
自從練習戟法以後,也許是本來的典韋就是用戟高手,他現在也越來越喜歡這種兵器.有人說槍是冷兵器之王,而典韋覺得戟才是真正的冷兵器之王.戟集合了槍劍斧鉤等諸多兵器的功能,只是戟法練習起來比其它兵器要難上許多,所以並不常見用戟高手.至於本來的典韋戟法學自哪裏,典韋搜索了全部記憶也沒有找到這段學戟的過程.看來對於典韋的記憶並不是全盤的接收了,損失了這麼重要的部分,不知還有沒有別的記憶沒有繼承過來.典韋雖為此感到可惜,但也不是很在意,反正自己已經學會了戟法,而且感覺比本來的典韋更勝一籌.
雖說現在感覺戟法練的不錯,但他還從沒有將真正的戟握到手裏過,那個小村中並沒有人會打造兵器,就是農具也是從這個小鎮上買的.當聽說這鎮上有家鐵匠鋪時,典韋就想來這裏一趟,能為自己訂做一套兵器.
於是典韋讓李先幾人去賣貨物,自己獨自一個朝鐵匠鋪走去.鐵匠鋪不大,也就跟典韋的那個小院差不多大小.外面櫃枱擺了些鐵制的農具,生意並不好,沒見有人來買東西.而典韋雙眼掃了一圈並沒看到擺放的兵器,心中略有些失望.看來這家鐵匠鋪只是打打農具,不知能否打造兵器.雖然失望,但他還是想上前問一下,畢竟他現在太想握一握真正的雙戟,用它來真正的感受一下戟法.
典韋走進櫃枱,櫃枱沒有人.典韋喊了一聲:
“有人在嗎?”
沒有人應答.
典韋猶豫着朝櫃枱后的向里開着的門走去,門后是個小院,院子裏有爐子風箱等打鐵工具.爐子上還冒着火,看來鐵匠打完鐵時間不久,火還沒有熄滅.典韋走進院子,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很濃的酒氣.典韋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這是人喝醉后才能有的氣味.典韋皺皺眉往爐子走去.
“誰呀!今天不做生意!”從爐子後面冒出了一個聲音,一聽就知道醉酒未醒.
“早上起來就喝酒喝成這樣,這人還真有意思!”典韋心裏想着,停下腳步嘴裏說道:
“哦!我是外地人,路過此地看到鐵匠鋪便過來看看.問一下您這裏打造兵器嗎?”
等了一會兒,那聲音又傳來:
“兵器?哦,以前打過,我祖上就是以打造兵器為生,只是打造兵器太累,我沒學!”
典韋差點沒笑出聲來,但因為得到的答案有些失望,剛產生的笑意便不見了.接著說道:
“那打擾了,告辭!”
這時從爐子後面晃晃攸攸的站起來一人,頭亂成一團,也不知多久沒有梳洗了,鬍子拉扎,兩眼通紅.典韋一看就知道這是個純粹的酒鬼,也許是因為有傷心往事,也許是因為好吃懶做,反正就是放棄了自己,而整日以酒度日的人.
典韋看了眼后就想回身走去.而這人卻喊住了典韋,
“等等,你是要兵器嗎?我這裏還有對祖傳的兵器你要不要,只要你給我足夠的酒錢我就把他賣給你!”
典韋聽后本來想不理采直接走人的,可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那酒鬼.問道:
“什麼兵器?若不是我想要的,我要來何用!”
那酒鬼有些着急,說道:
“那可是真正的兵器,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聽說先祖為了打造這對兵器還專門跑到東海采海底萬年鐵精,費時十幾年才將這兵器打造而成.但因兵器過於沉重,又有些怪模怪樣而無人可用.便一直相傳至今.”
典韋滿臉的不信,那酒鬼看出典韋並不相信他說的話,於是急道:
“真的,不信你可以跟我來看一看,就放在我房中!”
典韋看他說的跟真的似的,也有些好奇,便道:
“好吧,我就跟你去看看,別以為我是外地人就好欺.如果無故騙我,我決不饒你!”
那人堆下笑臉道:
“決不騙您,您跟來一看便知!”
典韋跟着他來到左邊屋中,屋裏有些亂,到處扔些廢鐵農具之類,也沒有個案子.就在屋子左邊有張矮炕,炕邊有個陳舊的木箱,箱子有五尺多長三尺寬兩尺來高,也沒有鎖.
那人來到箱子旁,欣開箱蓋.將箱中一些舊衣之類東西取出,回身對典韋道:
“就在這裏!”
典韋走前兩步來到箱子之前,向箱中低頭看去.這一瞬間典韋心情直線上升,心中崩崩直跳,但極力的控制住臉上表情不露聲色.箱中是一對烏黑的戟,雖說戟上有些銹跡斑斑,但那確實是戟.典韋心裏激動,心說:終於有戟了,哈哈!
典韋平復了下心情,扭頭看向露出期望神色的酒鬼.撇了撇嘴道:
“這就是你說的兵器?怪模怪樣的兩根鐵棍,還生了銹!這叫什麼兵器!”
那人看典韋神色不豫,趕緊道:
“您有所不知,先祖說這兵器叫雙戟,是先祖跟據長戟改良而來,本想造出神兵,誰知由於太過沉重,無人能用,以至先祖臨死還留下傳言一定要將此物當做傳家寶物傳承下去.”
典韋聽到這打斷道:
“既然是你傳家之寶,你為何要賣我?”
那人不宵的笑了笑道:
“到我這代,不知已傳了多少代了,我們家從沒有在此物上得到過任何好處,它算什麼傳家寶.如今戰亂連年,祖傳的兵器手藝我做不來,田裏無人更作,農具也甚少人購買.如今我已生活困頓,若能將這傳家寶換些銀錢,也算是祖上給我留下的財富.不然要它何用!”
典韋露出思考的表情,看着那酒鬼有些焦急的看着自己,於是說道:
“我雖生活無憂,但也不是有錢人家.你讓我買這兩根破鐵棍回去,我要豈不是白花錢買件沒用的東西?”
那人連忙道:
“這是戟,不是破鐵棍!”看到典韋不耐煩的表情又連忙說:
“要不你隨便給點錢,就當我送與你好了,也許在你手上將來能遇到能夠使用它的人,也算是我為先祖做了件事!”
典韋猶豫半晌說道:
“好吧!雖說看着生了銹,但看着怪沉的,應該是好鐵打造的.我給你五十錢,你把它給我!”
那人猶豫了下說道:
“五十文錢太少了吧,能不能再多給點,這還不夠我三天的酒錢呢!”
典韋看他表情,然後回身邊往外走邊說:
“算了,不要也罷,反正這東西也沒甚大用!”
那人一看典韋要走,急忘追上攔住,
“好,五十文就五十文,你給錢就拿走吧!”
典韋又猶豫了下,讓那酒鬼很是抹了把冷汗,唯恐典韋變掛不要了.這時典韋從懷中掏出剛從李先那拿來的錢袋,從里掏出五十個銅製的錢幣遞給那酒鬼.然後回身從森箱中拿起那雙短戟.
一股涼氣順着握戟的手瞬間傳向全身,典韋差點打了寒顫.典韋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雙戟,沒有現什麼不對,然後就臉色一臉不耐的走了出去.而那酒鬼正呆的看着典韋的背影,心說:娘啊,那可是二百多斤啊,他咋跟拿着兩根木棍似的!
不說那酒鬼怎麼樣,只說典韋心情激動的快步走出鐵匠鋪,站在陽光下仔細的觀看手中的雙戟.雙戟一長一短,典韋估計了一下,長的約一米三左右,短的一米一左右,跟自己學的戟法簡直是絕配,長度正好.
兩個戟的造型有些古怪,通體烏黑,上面有着些銹跡.戟柄約有雞蛋那麼粗,握在手裏正好合適.戟的前方是跟矛一樣的利刃,然後有戟枝和月牙形的利刃,但月牙形的利刃只有一面有,而比較奇怪的是從戟柄中間向上開始就出現一圈旋轉直上的突起,就像是條蛇纏繞在戟柄上,而矛尖就像是尖尖的蛇頭,正準備看準目標猛然一擊.典韋實在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難道只是為了妝飾?不過揮了幾下手中戟后,他就現了它們的作用.因為明顯的感到戟頭沉重,使戟身重量比便更加完美,即起了裝飾作用,又調整了戟身的重量比便.不錯,典韋如是想.
而戟尾也是鋒利的尖刃,雖然整體都有銹斑,但沉重的感覺告訴典韋,這絕對是一件不錯的兵器,回去之後好好試試.
找到正在賣貨物的李先等人,從包袱里拿出件獸皮將雙戟包起,等李先他們將貨物賣完,然後又去鎮上買了些日用品就直接回去了,本來還想在打兵器時在這裏要住上兩天的,現在是不用了.在回去的路上,典韋不時拿出雙戟來把玩.同行的幾人也都對雙戟很是好奇,但也無一人能像典韋一樣拿起揮撒自如.典韋在路上沒事時也想給自己的雙戟起個威風的名字,想了半天看着那有些像是盤旋而上的蛇,難道叫盤蛇戟?這也太難聽了!
盤蛇,盤蛇,典韋靈光一動.十二生宵中的蛇不是也叫小龍嗎?蛇也可稱為龍,哈哈,以後它就叫盤龍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