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理論指導實踐
“真要去啊?”
“當然了。”
“星期天再去行不行?我晚上還要上班。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我都遲到了!再現在已經晚了,人家說不定已經睡了!”
“···不行!你請假吧···別磨蹭,已經到地方了!”
一棟公寓樓前,莫明手裏提着兩個膠袋,一個裝着香蕉和蘋果,另外一個裝着兩瓶全興大麴。
郝思佳拉着莫明的衣服往門洞裏拽。
“要不,你去就行了,我在樓下等你!”莫明懇求道。
“哥···求你了,去吧!”郝思佳拽住莫明的嶄新的T恤,搖着他的手臂道。
莫明痛苦的咬牙道:輕點,別把我新衣服拽破了!”
一個咬的各位重些。
那件黑T恤掛了個大口子,已經不能穿了,城管的工作也丟了,再穿那套狗嫌人不待見的城管制服也不合適,莫明狠狠心買了件水藍色的班尼路T恤。
郝思佳莞爾一笑道:“班尼路,牌子啊!”
莫明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這句話,應該摸着胸口的商標說···跟我學‘班尼路,牌子啊!’”
一口純正的青島口音將《瘋狂的石頭》裏,黑皮那句台詞模仿的惟妙惟肖。
郝思佳笑的鼻子直抽,她邊笑邊將莫明拽進了電梯。到了電梯裏,依然忍俊不禁,引得電梯裏的一個老太太直往轎廂角落裏躲。
莫明瞪了郝思佳一眼,她俏皮的一吐舌頭,收了笑聲。
郝思佳拉他去的是何老師的家,莫明當著全班人的面差點把她的班主任給打了,如果不道歉,也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莫明今天忙的腳不沾地,下午兩點被女騎警許暮雨用高頭大馬送到了郝思佳的學校,一個小時搞定了教育局的方局長和幾個混蛋學生,三點出校門帶着郝思佳去看傷,四點半出了醫院,半個小時候就趕到了乾媽家裏,正好就撞上惹禍的學生家長和朱楓上門賠禮道歉,不得不這些人的效率確實是高,朱楓張口要了二十萬,僅僅過了半個小時方局長把錢就送來了,那會兒還不到下午六點鐘。當方局長從皮包里掏出一捆捆還沒開封的百元大鈔遞給莫明,看得他有點眼暈。
莫明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
七點鐘又和朱楓喝酒,喝到了八點半準備去上班,結果現衣服上滿是酒味,衣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濺上了豬骨頭湯,恰巧路邊的專賣店舊款打兩折,莫明就挑了件T恤換上。正準備坐車去上班,又接到郝思佳的電話。
郝媽媽在充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命令郝思佳和莫明當天必須給班主任何老師登門道歉,而且必須是當天,一天都不許拖延。
乾媽有令,不敢不從。可莫明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見何老師,那會兒自己一半是演戲,一半是情緒失控,現在想想,如果不是郝思佳硬拽着自己,沒準何老師已經被自己沙包般的拳頭打進重症病房了。
何老師是個稱職的好老師,不僅僅是課講的好重要的是,他是個有師德的人。班裏的學生,不論家境如何,成績好壞,他都是一視同仁,既不失嚴厲又耐心細緻。
莫明拉着郝思佳進教室的時候,正好聽見了何老師在訓斥欺負了妹妹的兩個非主流,當時的何老師確實是很公正的,沒有因為她們家世不凡就有所偏袒。何老師越是這樣一個好人、好老師,莫明就越覺得自己有點虧心,也就越怕見他。
莫明從來不怕狠人,都是一個脖子扛個腦袋,誰怕誰啊?但是他怕好人。莫明最怕的是乾媽,她只要一生氣,莫明就覺得手足無措,今天又多了怕何老師,到了他家門口都有些不想進屋。
但準確的這不是怕,而是敬畏。
敬畏、敬畏,不敬哪裏有畏?
電梯停在十七樓,莫明耷拉着腦袋拎着膠袋走了出來。
“何老師!”郝思佳脆生生的叫道。
何老師正在家門口送客人,兩個中年人不停的向他道謝。莫明一看,這兩個人今天下午見過,是那兩個被自己嚇尿褲子的非主流孔莉莉和陳卉的父親,他們倆和方局長一起送的錢。
倆人聽見郝思佳的聲音,一起回頭,卻看見了莫明。不由得倆個人都是打了個寒戰。
莫明也沒理他,拎着東西做到門口,對何老師深深的一躬。
“何老師,真對不住了····”
何老師不待他說完,微笑着打斷道:“說這些幹什麼,你關心妹妹是天經地義的,情緒激動一點也是在所難免,來,進屋坐,郝思佳,你也進來啊!”
何老師熱情的招呼着莫明,搞的他反而更不好意思,臉上有點燒,幸好他的皮膚是古銅色,不太能看得出來。
孔莉莉和陳卉的爹尷尬的對莫明笑道:“你來了!真巧啊!”
莫明鼻子哼了一下:
“何老師,告辭了啊!真是太感謝了!····郝思佳,真是太對不住了,我們家的那個丫頭,我回去一定好好的修理她!”
兩個人說完,轉身逃難般的溜了。
何老師一手拽一個,拉着郝思佳和莫明進了屋子,嘴裏還自語道:“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郝思佳輕聲道:“他們是得好好謝謝老師,要不是您拉着我哥哥,孔莉莉和陳卉肯定被我哥哥打扁了!”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莫明連忙制止。
屋子不大,兩室一廳的房子,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但是收拾的非常整潔。屋子裏擺了兩個大大的書櫃,讓原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加局促。
一個三十七、八歲中年女人,長的一般,但是看起來很麻利,她端着兩杯熱茶走了過來。
“這是我愛人。”何老師介紹道。
“師母好!”郝思佳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道。
何師母一眼就看見郝思佳的臉上腫的老高,而且隱約有已經青的指印。
“怎麼傷成這樣?現在的孩子真是夠皮的!老何,你對學生要嚴厲一點,管他們才是愛他們····這多好看的一個孩子,傷成這個樣子,來,讓我看看!”何師母疼愛的拉着郝思佳,仔細的看着她的傷勢。
“師母,我沒事兒!”郝思佳躲閃着何師母的目光。
何老師推推眼鏡道:“你看你,人家孩子不想讓人看!”
何師母笑着搖頭道:“好,你們聊!”說罷,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郝思佳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
莫明雖然是第一次看見何師母,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和何老師一樣善良的好人。
“今天,實在是太對不住了!”莫明忙把手裏帶的酒和水果遞過去。
何老師也不客氣,接過來放在一邊,指着茶杯道:“喝茶啊!信陽的雨前毛尖,還是不錯的。”
莫明看見滿架子的書,沒話找話道:“何老師還喜歡看經濟學的書啊。”
“老何啊,就喜歡研究經濟,一個當老師的,整天的憂國憂民,搞的自己像副總理似的,你一個教書匠操那麼多閑心幹什麼?”何師母手裏拿着兩片削好的蘋果片走了進來,邊笑邊數落着何老師。
何老師微笑着不說話。
“來,丫頭,蘋果片敷臉,消腫最快了,貼上以後到床上躺一會兒立刻就好了····多好看的姑娘啊!”何師母不由分說將郝思佳拉了起來。
屋子裏只剩下莫明和何老師兩個人,倆人都不曉得說什麼好,一陣尷尬的沉默。
莫明突然靈光一閃道:“何老師是研究經濟的?“
“我學的是經濟學,讀了個碩士,現在教的是歷史,有點不太沾邊,教書的時候總覺得力不從心。”
莫明試探着問道:“那您對壟斷有什麼看法?”
何老師一把拽住了莫明的手,隔着眼鏡片也能看見他眼裏閃爍的光芒:“怎麼,你對壟斷這個問題有興趣?”
莫明堅決的點了點頭。
何老師拉着莫明到書桌跟前,打開了電腦。何老師的文章寫的很直白,語言非常的樸素,內容也是深入淺出,分析的極為透徹。
莫明看得如醉如痴,恨不得將每個字都深深的印在腦海里。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看見了一條用花花綠綠的鈔票鋪成的通天大道。
柳家綉坊的興衰、鄺海山講的壟斷獲利,這兩年來想給乾媽買套大房子的夢想,壓抑在自己心底出人頭地的野心,一個個原本有些模糊的問題此刻全都漸漸清晰,很多隱隱約約感覺到的問題,今天都豁然開朗。
這些問題就像一顆顆的珠子。何老師研究的成果和結論則是一根繩子,將這些散亂的珠子串在了一起。
何師母拉着郝思佳過來了,她笑盈盈的道:“怎麼不喝茶啊?你可別信老何胡說八道啊,我家的親戚原來聽說他是學經濟的,找他指導炒股,可聽了他的話以後,買哪支哪支賠錢,弄的我都不好意思見親戚了。”
何老師被數落的只好訕笑。
郝思佳拉着莫明的衣角,輕聲道:“哥,咱們走吧,老師和師母也要休息了。”
莫明朝屏幕看了幾眼,戀戀不捨的告辭。
“你真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何老師問道。
莫明連連點頭,
“你等着”何老師從抽屜里取出u盤遞給莫明:“我寫的東西,這裏都有,你回去慢慢的看。”
何師母哈哈大笑道:“老何,你終於遇見知音了,這還是第一個願意看你寫的那些東西的人。”
莫明接過u盤,只覺得手裏沉甸甸的。
“哥,已經快十一點了,老師和師母要休息了。”
莫明突然想起,自己答應了要請女騎警去藍魅玩的,居然被忘的乾乾淨淨。不過她也應該就是那麼一說而已,和自己開玩笑的,否則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呢?
莫明看看手機,那個號稱長待機四十天的山寨機桔子王,居然屏幕已經黑了,不曉得在什麼時候,悄悄的自動關機了。
便宜沒好貨,古人誠不我欺也!
········
作者話:昨天了句牢騷,結果很多書友就用很多暖心的話安慰我,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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