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封信被送到了鳳舞閣。
「是爹寄來的信！」秋嫣紅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忙打開。
只是越看信，她的臉色就越難看，一旁的丫鬟知道信上寫的絕不是令她們小姐開心的事。
看完信，秋嫣紅氣得將信丟到桌上，「爹已經解開石洞的棋局了，但是竟然還要和獨孤伯伯、伯母到另一個更遠的石洞解另一堆棋局，還說歸期不定，這根本就是將我丟在霽城不管嘛，爹太過分了！」
「小姐，那我們不就還要待在霽城了。」心圓問道。
「而且也不知道要再住多久才能離開呢。」玉珠接話。
聞言，秋嫣紅的神情更陰沉了。
此時，敲門聲響起，玉珠忙去開門。
「小姐，城主來了。」
秋嫣紅看着走人房裏的獨孤梵，沒好氣地說：「我心情不好，別來惹我。」
「僕人都告訴我了，家父、家母也暫時不回來，所以你就安心再待下，我很歡迎的。」獨孤梵笑着說。
秋嫣紅語氣不悅，「但我卻不想像個棄兒被丟在別人家作客，世上哪有這種沒責任感的爹嘛！」
獨孤梵攬住了她的纖肩，好聲勸道：「彆氣了，我剛好要去省城，就帶你一起去散心，省城裏很熱鬧，有各式各樣的鋪子可以逛，街上還有雜耍表演呢，包準能讓你開心起來。」
秋嫣紅對他的「動手動腳」已經習慣了，也懶得再玩「你撥我搭」的遊戲，不過他的提議倒讓她有些心動，她的確想出門走走。
「你保證一定好玩？」
「當然，不但好玩，而且還能讓你逛街買個過癮。」這樣的條件相信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得了。
秋嫣紅露出了絕美的笑靨，「你會為你這句話而後悔的！」既然他這麼說，她就不客氣了。
不久，數名騎士伴着一輛雅緻的馬車從霽城離開，為首者正是獨孤梵，馬上的他英姿煥發，卓爾不群，領着車隊向省城而去。
秋嫣紅因為身子不好，所以極少出門，當馬車通過城門進入省城后，她就趴在窗邊好奇地睜大眼看着外面。
好多人！這是閃人她腦里的第一個印象，街旁林立着許多店鋪，空中好多的店旗、酒幟飄揚，熱鬧是最好的形容詞，也引得她興緻勃勃地想趕快投入人群，好好地四處逛逛。
「小姐，這裏好熱鬧，有好多東西可以看呢！」
「小姐，有人在街上賣藝呢！」兩個丫鬟也來到窗邊興奮的指指點點。
馬車經過車水馬龍的大街后，一個轉彎，來到一棟宅邸前停下，獨孤梵跳下馬，打開車門，接了秋嫣紅下馬車，一起走入宅里。
秋嫣紅看着這座古樸的宅院，雖然是處於城中心，卻鬧中取靜，沒有嘈雜的感覺。
「這是哪兒？」她問道。
「省城裏的分部清堂，用來管理省城裏的產業和城裏幾個屬於霽城旗下的派門。」獨孤梵回道。
「可是這宅子看起來像住家，你常住在這裏嗎？」秋嫣紅打量着四周。
「這宅子原是城裏一個富豪的住所，因為宅里佈置不差，我買下后就沒去改變了，會買它也是因為它的位置好，清堂旁有小巷可以通到城裏最繁華的中央街，霽城有不少產業在這條街上，而清堂后的客棧也屬於霽城，有時省城裏的事多，我也會在此住上幾天的。」獨孤梵對她說明。
「沒想到霽城這般富有，難怪能成為西武林之首了。」霽城的實力也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西武林之首並不能滿足他，他的目標是中原武林廣大的版圖，不過現在秋嫣紅絕不會對這問題有興趣，他喚來隨身侍從。「黑雲，你帶兩個僕人隨着秋小姐逛街，秋小姐想買任何東西都可以，簽霽城的帳。」
「是。」一身黑衣，相貌端正的黑雲走向前領命。
「你不陪我逛街嗎？」秋嫣紅看着獨孤梵。
「我還有事無法陪你，反正逛街就是看東西，陪的人是誰不重要，好好去逛，想買什麼別客氣。」他好聲對她說，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輕言細語地哄女人。
秋嫣紅心中微微地失望，故意為難他，「若我將整間店買下呢？」
「這就表示你很看好那間店的發展性，霽城願意投資。」獨孤梵一笑。
秋嫣紅呵呵笑了，滿意他的態度，「好吧，我會記住你的話，我去逛街了。」
她對他擺擺手便要離開。
獨孤梵卻叫住她，拉她到旁邊無人的小廳。
「什麼事？唔……」她話沒問完，就被吻住了。
直到滿足了，他才放開她，「好好去玩。」他撫着她滑嫩的臉頰。
「你又強吻我了！」她蹙起柳眉指責他。
「這是金主所要的一點點回報，並不為過吧？」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那你要有心理準備，這點回報會讓你破產的。」秋嫣紅嘟起小嘴，手指點點他強健的胸膛，然後小臉一抬走出小廳，出門採購去了。
獨狐梵笑着隨後走出。這個小丫頭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已經向他靠近了，所以才會接受他的親吻，不再反抗，相信再過不久，她的心中只剩下他，不再有別人的身影，或許現在已經只有他了。
這個想法令他心情愉悅，帶着好心情去辦公去了。
＊＊＊＊＊
哇！省城真是繁華，店面多，路上的小攤也好多，琳琅滿目的東西看得她眼花瞭亂，讓她開了眼界。
秋嫣紅當然不會不好意思買東西了，只要看中意的就讓商家包起來，不過她眼界高，能看上的物品有限，因此她逛得開心，可是收穫卻不嚇人，不會真讓獨狐梵破產。
「小姐，這對耳環好不好？」在賣飾品的鋪子，心圓拿起一對翠玉耳環問道。
玉珠也拿着一隻玉釵，「小姐，這隻玉釵如何，好看嗎？」
「你們若若喜歡就買下，當我送你們的禮物。」秋嫣紅大方地說。
兩個丫鬟樂翻了，喜滋滋地收下小姐送的大禮。
秋嫣紅在店裏晃了一圈，沒見到喜歡的東西，搖搖頭正想離開，老闆喚住了她。
「小姐，你想找什麼東西呢？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得上忙的。」
「我想找玉鐲子，不過這裏都沒有我喜歡的。」秋嫣紅回道。
老闆忙說：「小姐，我們店裏昨天剛進了一批新玉，貨色很不錯，小姐可有興趣看看嗎？」
「好啊，你拿出來讓我瞧瞧吧！」秋嫣紅點頭。
「小姐，請你等等。」老闆快步走入內室。
「小姐，你想買玉鐲啊？」心圓問道。
「獨孤伯母送了只金鐲子給我，所以我也想買鐲子回送她。」有孤獨梵出錢，她正好可以借花獻佛了。
老闆手中抱着一個木盒走出，他將木盒放在桌上打開，再推到秋嫣紅身前，「請小姐看看，可有喜歡的？」
盒裏放的都是上等的玉器，翡翠、各式玉都有，而且刻工精美。
「店家，你這些玉真是不錯！」秋嫣紅邊看邊讚美。
「不敢當，小姐是霽城的人吧，夫人也常來店裏買玉器。看小姐仙姿丰采、美麗無雙，一身貴氣逼人，可是少夫人嗎？」老闆有禮地問着。
秋嫣紅好笑地忙否認，「不，我不是少夫人，店家，你弄錯了。」
「那應該就是城主的未婚妻啰，獨孤城主器宇軒昂，而小姐美麗絕俗，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先向小姐恭喜了。」
見老闆說得煞有介事，秋嫣紅啼笑皆非。竟然將她和獨孤梵看成一對，太可笑了！她再也看不下去，連忙離開。
只是後來一連逛了幾家店，店主在見到她身旁隨侍的霽城侍衛后，都和那玉器店的老闆一樣，不是當她為霽城的少夫人，就是還沒過門的未婚妻，秋嫣紅起先還會解釋，到後來她也懶得多辯解，就任由他們胡說。
不過能這樣逛着，秋嫣紅仍然很高興，只是她體力差，才逛了半條街就累了，黑雲見狀，有禮地提議可以到茶樓休息，一行人便來到最近的茶樓歇腳。
秋嫣紅和自己的丫鬟坐一桌，她讓小二沏了壺香片來，聞着清新的茶香啜了一口，甘甜的味道順喉而下，立刻就讓她倦意消散，有精神打量這間茶樓。
飲茶的人多為文人雅士，所以茶樓里少了酒樓中喝酒喊拳的吵鬧，多了份安寧，空氣里飄蕩的茶香教人聞了心曠神怡。
「小姐，你看坐在牆邊的那一桌人，他們一直看着我們呢。」心圓輕輕的說話聲打斷了秋嫣紅的出神。
她順着心圓所說的方向看去，牆邊桌子坐了三個文人打扮的男子，的確一直看向她，見她眼光落向他們，三人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其中一人還對她揮揮手。
本着禮尚往來，秋嫣紅對他們輕點個頭，淡淡一笑回禮才轉回頭。
「小姐，那些人笑得好開心，啊，有個人站了起來，往我們走過來了！」玉珠急忙說道。
「他走來不一定是為我們，別緊張。」她又不認識他們，那些人怎麼會來找她呢？
可是她的話語才落，身旁就多了個身影，斯文有禮，「這位小姐，小生有禮了。」
秋嫣紅聞聲，疑惑地抬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馬上接話說：「小姐，相逢自是有緣，小生和朋友一見到小姐即驚為天人，故大膽前來攀談想和小姐做個朋友，不知小姐貴姓？閨名為何？府上哪裏呢？」男人問出了一串問題。
秋嫣紅沒習慣和陌生人說話，看着心圓，要她代答。
心圓會意，站起對那男人說：「公子，對不起，我們素昧平生，我家小姐只想在茶樓靜靜地喝茶，請公子別打擾。」
「小生只想和小姐認識，絕無惡意，小生和朋友們均出自書香世家，在省城裏也算小有名聲，絕非是為惡之徒，還望小姐別拒絕，成全我等對小姐的傾慕之心。」男人還是不肯放棄。
玉珠也站起直言表明，「我家小姐的意思就是不想認識你們，請你們不要再來糾纏了！」
那男子的兩個朋友看友人出師不利，也上前幫忙，其中一人不客氣地出聲輕斥，「兩位小姑娘，我們想聽的是小姐說話，不是你們代小姐傳話！」
「這就表示我家小姐不願和你們說話，還望三位公子看清情形，別自討沒趣了！」心圓不悅地加重了語氣。
「小丫鬟，你好大的口氣，在這城裏還沒有人敢這麼和我們說話，該睜亮眼的是你們，本公子要和你家小姐說話，你們兩個奴婢閉嘴！」另一個男子不客氣地數落心圓和玉珠。
秋嫣紅眉頭蹙緊。真是一群殺風景的人，害她原有的興緻全失，一旁的黑雲沒來處理，是因為她打手勢按下他，以為那些文人會很好應付，應該不必用上他，哪想到他們那樣不講理，她不想再待下去，遂起身要離開。
「我們走吧！」
那三人還不放過她，走過來擋在她面前，首先前來攀談的男人出聲，「小姐，我們只想和你交個朋友，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秋嫣紅臉看向黑雲，他的身影隨即出現在她身旁。
「朋友，要惹事之前先看清楚，掂掂自己可有分量！」黑雲現出手上的劍柄，劍柄上刻着代表霽城的圖騰。
三個男人嚇了一大跳，張大了眼睛。「你－－是霽城的人？」三人同聲問。
「小姐將是霽城未來的城主夫人！」黑雲話挑明說了。
三個男人馬上就嚇軟了腿，差點當場跪下。霽城的人已是招惹不得了，她還是未過門的城主夫人，他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唐突，否則就別想再在西武林待下去了。
「對不起，我們該死，我們不是有意的，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三人連忙鞠躬道歉，然後就像被猛獸追趕，跌跌撞撞爭先恐後地衝出了茶樓。
見狀，秋嫣紅驚訝地瞪大眼，但他們逃跑的模樣實在難看又可笑，她嘴角慢慢往上揚，最後忍不住掩嘴嬌笑了起來，而身旁的心圓和玉珠早就捧腹大笑快不行了。
秋嫣紅邊笑邊問，「這麼簡單就可以打發人了？」
「對於識時務的人來說，霽城兩字的確非常好用。」黑雲淡淡地說明。
光是說就能將人嚇成這樣，真是太神奇了，也讓她見識到霽城的勢力，獨孤梵果真是一方之雄，教人敬佩。
笑過之後，秋嫣紅的心情又轉好了，離開茶樓，她再繼續逛街買東西。
在布樓買布，打算交給裁縫為自己和爹做件新衣裳；找不着合意的玉鐲，她買了一對玉佩送給獨孤勝夫妻；她又買了不少的糕餅蜜餞，一些留給自己吃，一些則要請霽城裏的奴僕，在所有人都打點到后，只剩下獨孤梵了，她不知道要不要也送個禮物給他。
只是送他的禮物很不好買，不需要貴重，但一定要特別，若有遇上就買吧，否則便算了。秋嫣紅才這樣想，就看到路旁的攤子賣着不少玩意兒，她忙上前觀視。
大都是她見過的小東西，不過有個木刻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因為這龍的模樣並不威風凜人，而是樸拙可愛，她拿起龍看着。
「姑娘，這龍是有機關的，你可以將龍頭拿下來看看。」擺攤的老人告訴她。
秋嫣紅依着老人的話找到了龍頭下方的接縫，小心的轉開龍頭，發現裏面竟然是挖空的，而且還藏有另一隻尺寸較小的龍，她忙將裏面的龍拿出，看到龍頭下方一樣有接縫，她看着老人，而老人笑着對她點點頭。
於是她打開較小的龍頭，內部同樣挖空了，裏面又藏了一隻更小的龍，秋嫣紅就一直往內拆解，結果從小到大共有五隻龍，全可以依序一個迭一個放在最大的龍身里，也能各自分開變成五條龍，如此新奇的玩意讓她愛不釋手，當然一定買下來了。
這個禮物她想獨孤梵也會喜歡的。
「姑娘，你買這五龍組可是要送人？」擺攤的老人問她。
秋嫣紅點點頭笑答，「老伯，你猜對了。」
「姑娘可否也買一組留着自己賞玩呢？小老兒還剩最後一組。」老人說著。
「也是龍組嗎？」秋嫣紅有興趣地問。
「不是，是豬組。」老人從一旁的箱裏拿出豬組給秋嫣紅。
見到一副愛睏模樣的豬，秋嫣紅立刻就愛上了它。「正好我的生肖也是屬豬呢，我喜歡它！」
「生肖屬龍與屬豬的男女是最好的配合，姑娘的這段姻緣會很幸福美滿的。」
老人笑着對秋嫣紅說。
對老人的誤會沒多加解釋，秋嫣紅只是微笑道謝，「蒙老伯的好言，謝謝。」
原來自己適合和屬龍的人結姻緣啊，她會記住的。
買到了這兩組玩意兒，也為今天的逛街做了個完美的結束，看着身旁的人手上都捧滿了東西，有這些戰利品已經足夠了。
秋嫣紅踩着愉快的腳步回清堂，迫不及待要將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送給獨孤梵。＊＊＊＊＊
在省城最大的客棧悅賓樓二樓的包廂中，有十多位大漢魚貫從包廂走出，他們是省城裏各派門的首腦，來此和獨孤梵開例行會議，開會完畢后便各自離去。
獨孤梵還留在包廂里，正準備起身要走時，一個妙齡女子端了個托盤，盤裏放着幾碟菜和一壺酒，婀娜多姿地走人包廂。
「城主，先別走，來嘗嘗我阿爹新發明的菜色，看合不合城主的胃口。」少女溫柔地笑說，將托盤放到獨孤梵身前。
「玲兒，黃師傅的廚藝誰會不滿意呢？這些菜一定很可口的。」獨孤梵一臉笑意。
「城主太誇讚了，玲兒替阿爹謝過城主，不過還是請城主嘗嘗看，才知味道如何啊！」黃玲兒主動為他布菜。
獨孤梵笑笑，接受了黃玲兒的美意，拿起筷子嘗着新菜色。黃玲兒是悅賓樓主廚黃任的女兒，黃任在悅賓樓工作了十多年，所以他自小便和黃玲兒認識，也對這個單純天真的丫頭十分喜歡。
「城主，好吃嗎？」黃玲兒關心地問。
他點頭稱讚，「黃師傅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應該考慮將他調回霽城，那我天天就能吃到如此好吃的東西了。」
「城主又在開玩笑了，悅賓樓里少不了阿爹，城主怎可能調阿爹到霽城工作呢？不過玲兒已經學了阿爹做菜的七成功力了，若城主不嫌棄，玲兒很願意到霽城做事。」她漾着笑提議。
「然後就可以天天見到黑雲是嗎？」獨孤梵笑着揶揄她。這兩人的事他明白，而且樂見其成。
「城主！」紅暈佈滿了黃玲兒的臉蛋，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他揚笑表示，「哈哈！男未婚、女未嫁，黑雲也向我報告過了，我是很樂意湊成這門親事呢！」
黃玲兒的臉更紅了，忙想藉著倒酒轉移話題，「城主，別說這事了，喝……喝杯酒吧！」才說著，她卻因為手足無措，沒拿好酒杯竟將酒灑了他一身。
她驚慌地忙掏出手絹為他擦拭，「對……對不起，城主，對不起，玲兒太笨手笨腳了，對不起！」她急得迭聲道歉。
「無妨。」
獨孤梵不在意，站起身就想脫去弄髒的外衣，黃玲兒見狀急着幫忙，卻又因為太慌亂了而踩到自己的裙擺，整個人摔向獨孤梵。
獨孤梵接住她，被衝力撞得坐回椅子上，而黃玲兒就直接坐在他腿上，如此的情形令她掩住了臉，更想找地洞鑽了。
「城主，對不起，我……哎呀，真是丟死人了！」
他被逗得哈哈大笑，「玲兒，你一緊張就手忙腳亂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啊，那你和黑雲在一起時不就是狀況頻傳嗎？」
她咬咬唇，難為情地回答，「有回他休假來悅賓樓幫忙，阿爹要他到後院池裏撈幾條魚做菜，我在旁陪着他，卻因為他在拿撈魚時不小心……唇碰到我的臉，我不好意思，慌亂地直接將他推入魚池，差點……差點害他淹死。」
獨孤梵聞言更是笑不可抑，「老天，難道你不曉得黑雲什麼都會，就是不會游泳嗎？」
「所以黑雲說他真是冒着生命危險來喜歡我的！」黃玲兒輕聲咕噥。
「這的確是真話呢！」獨孤梵停不下笑，包廂里全是他的朗朗笑聲。
這時包廂門突然被打開。
「為何笑得這麼開心，」嬌俏的人兒在看到包廂里的情形時頓住了，睜大眸子的秋嫣紅和聞聲轉過頭來的獨孤梵四目對看，她眸里閃過了驚訝、錯愕，接着浮起怒氣，但馬上眸光沉下，冷硬的漠然取代了一切。
「打擾到你們了，抱歉！」冷冷地丟下話，她摔下手裏的東西，飛快轉身離去。
「紅兒！」獨孤梵大叫一聲，忙讓黃玲兒離開自己懷中。該死的，她誤會了！
大步來到門邊，他看到被秋嫣紅丟棄的木盒，一隻可愛的木刻龍從裏面滾了出來。
他彎身撿起。她會特地拿這東西來找自己，可想而知是她逛街時買的東西，應該是打算要送給他的禮物，哪知卻讓她誤會了，她才會氣沖沖地跑開。
獨孤梵飛快想了下秋嫣紅的反應，接着他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情，揚唇笑了。
「城主，剛才那位姑娘似乎誤會了，需要玲兒去向她解釋嗎？」黃玲兒趕忙問起。
「不用了，這還是件好事呢，玲兒，謝謝你！」獨孤梵滿臉喜悅地向黃玲兒道謝，然後就拿着木盒快步的離開了。
謝謝？城主為何向她道謝呢？黃玲兒滿臉的困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