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半個月後
“我幫你挨了這一槍,你要怎麼賠我?”柯吟黛躺在病床上,緊瞅着坐在一旁削蘋果的斂蒼焱。
“你想要我怎麼賠你?”他好笑地睇着她。
看着柯吟黛已經沒事的和他說話,他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看你的命值多少,你就賠我多少-!”她是故意在刁難他。
“我還以為你會出什麼問題來刁難我,結果是出了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這太容易了。”
“容易?”她蹙眉,“會嗎?”
“不會嗎?我問你,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我活着才能擁有,我一死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的命和我的一切是畫上等號的。”
她想了一下才點頭,“那又如何?”
“我再問你,什麼樣的人會和我共同擁有我的一切?”
她的秀眉為此蹙得更緊,“可以和你共同擁有你的東西,有這個人嗎?”
“當然有。”
“誰?”她好奇地追問。
“我的妻子。”
聞言她微怔,“你老婆?”
“是啊!我的一切是我的同時也是我老婆的。我的命等於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又等於我老婆的,由此可證,我的命等於我老婆的。”
他的解釋讓柯吟黛聽得一臉茫然,“什麼跟什麼?”她的腦袋亂成一片,努力地想把他的話給弄個清楚。
不待她想好,他又緊接着道:“我賠給你一切,就等於把我的命賠你,所以你就是我老婆,因為我剛才說過了,我的命等於我老婆的。”
“啊?”她還是有聽沒有懂,“你能不能重說一遞?我只聽到你說什麼把命賠給我,所以我是你的老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都搞不懂。”
“我說的話你已經說了一遍,還用問嗎?”他含笑地瞅着她,愛極了她一臉霧煞煞的可愛表情。
“咦?我已經說了一遍?”她把剛才她說的話又喃喃地念了一遍,“你把命賠給我,所以我是你的……老婆……”
“記住你說的話,我可不許你反悔了。”他拿出預先藏好的錄音機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我把你說的話全錄了下來,這下可不怕你會賴掉了。”他狡黠地道。
柯吟黛慢了半拍,終於搞懂了他的意思,一臉錯愕地看着他,“你太卑鄙了,怎麼可以用話拐我!”她抗議地大嚷,“那樣子是不算的!”
“你親口說的怎能不算。”
“不算不算,那當然不能算?”
“真的不算?”他俯身覆上她的唇瓣,“你真的不想嫁我?這是我的要求,你答應過我的。”
她嬌嗔地別開臉,“別鬧了,我問你,那天我受傷被送到醫院之後,現場變得如何了?”
他失望的嘆了口氣,“結局當然是邪不勝正,他們幾個壞蛋全落網了。”這是他第十一次逼婚失敗,人家國父革命到第十一次就成功了,怎麼他會這麼遜!
“吟黛,你知道我愛你。”
“那又如何?”她奇怪地睇着他。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聽你對我說過這三個字。”
“這代表我不愛你呀!”她回答的相當順口。
“你不愛我?”他的心刺痛了一下,黑眸落寞地瞅着她。
看他一副非常失望的樣子,柯吟黛竊笑了一下,而後清清嗓子,“對,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
她愈強調,他的表情愈顯得悒鬱、難看。
紅唇揚起一抹優美的孤度,還要開口說話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我的媳婦在哪?”斂母在美國一接到她將有一個兒媳婦的消息,立刻硬拖着她老公回到台灣,想看看她未來的兒媳婦是長什麼德行,要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她可不同意這樁婚事。
“媽?!”見到她,斂蒼焱不禁大愕,“還有爸?你們怎麼回來了?”
“聽說你要結婚,我們當然要回來了,你這渾小子明知道我渴望一個媳婦渴望了好久,有了對象居然也不告訴我,你真是找死。”斂母狠狠白了她兒子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到柯吟黛身上,“你就是柯吟黛?”
柯吟黛點頭,“我是,伯父、伯母你們好。”
“嗯!長得很漂亮,配我兒子是不錯。對了,你是做什麼行業的?”斂母立即發問。
“警察。”她望了斂蒼焱一眼才回答。
斂蒼焱握緊了她的手,投給她一記打氣的笑容,他們的舉動全落入了二老的眼中。
“聽說我們公司這次能順利破案,都是你的功勞。”斂父開口。
柯吟黛微微一笑,“這是我的任務。”
“你做得很好。”斂父滿意地點點頭。
“等一下,基本上我相信我的眼光,只要我選上的,絕對不會通不過你們的評鑒,所以你們可以走了,別再來打擾我們。”斂蒼焱不耐的插話。
斂母瞪他一眼,“你這兔崽子,說那是什麼話。”
“人話,你們似乎忘了吟黛身上還有傷,你們這麼打擾她不太好吧!”
“說的也是,暫時放你們一馬,反正來日方長,這個媳婦我也不怕跑掉。老公,我們先回去張羅他們的婚事吧!走。”
看着他們離去,柯吟黛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媽很好玩。”
“好玩?我快被她煩死了,一天到晚都在催着我結婚。”
“老人家都這樣,我媽也是一直在催我結婚。”
“那你準備嫁我了嗎?”他乘勝追擊地再一次求婚。
“你忘了我剛才說我一點都不愛你嗎?我既然不愛你,為何要嫁給你?”她睇了他一眼反問。
“吟黛!”他懊惱地低喊。
“……事實上,在你父母進來之前我有句話想告訴你的,結果卻被他們打斷了。”
“什麼話?”
她把他拉向自己,主動地覆上自己的唇,“就是我剛才說的全都是違心之論,我愛你,至死不渝。”
斂蒼焱驚喜地望着她,“真的?!”
“假的。”她調皮地對他眨眨眼。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總而言之,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他擁緊她,不改其本性霸道的宣佈,“況且世上除了我之外,沒人忍受得了你那邋遢的個性,所以,你一旦錯失了我,你就嫁不出去了。”
“誰說的?我本性才不邋遢,那是因為我常辦案辦得全身無力,沒空去整理房子而已,我不是故意讓它這麼亂的。”她在他懷裏抗議。
“真的?”他一臉不信。
“廢話,女孩子都是愛乾淨的,難道你不知道?”
“我以為你異於常人。”
“你這是褒還是貶?”她懷疑的眼光在他臉上搜尋着。
“當然是--貶。”
“斂蒼焱--”
斂蒼焱微微一笑,伸手輕輕地撫着她細嫩的臉頰,溫柔地喚了聲,“吟黛……”
“幹嘛?”她沒好氣地哼着。
“別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深邃的黑眸蒙上一層灰暗,腦中浮起的是她恍如死人般躺在他懷裏的鏡頭,那印象太深刻,他一輩子也抹煞不了這個令他駭到心懷的記憶。
“……我不會離開你的。”她知道他真的被她嚇壞了,緊緊地抱着他。“我在這,我好好的在你面前,一輩子,我準備糾纏你一輩子的,所以我不會輕易死掉,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屆時,你可不要後悔哦!”
他輕笑,“我不會後悔的,因為我已經期待你這句話期待好久了!”他再度揚著錄音機,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這次可是你心甘情願的說不會離開我的,你反悔不了了。”
“啊!斂蒼焱,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怎麼可以用計誆我!”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斂蒼焱竟會惡劣到這種地步,“你利用我的感情,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斂蒼焱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他籌備已久的婚禮終於可以真正派上用場了……
編注:別忘了童話故事系列還有“美女與獅王”、“玫瑰童話”、“小紅帽情劫”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