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望月之夜,花好月圓。
桃夭面罩紅蓋頭,靜靜的坐在床沿等待着,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她就懊喪得要命。
她竟然被刁明氣得腦袋發昏,掉入明擺在眼前的陷阱,最後不得不硬着頭皮和刁明拜堂,正式成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唉!如果她不是這麼容易被他激怒的話,就不會落到此般輸得一踏糊塗的地步了,刁明絕對是她今生來討前世債的煞星。
不多時,房外傳來熱鬧的囂嚷聲,刁明被眾人簇擁來到新房前,興高采烈的山寨兄弟們吵着要鬧洞房。
房門一開,一張椅子就飛了出來,刁明偏身閃過,椅子“砰!”一聲正中站在他後頭的胡蘆,將他砸得人仰馬翻。
嗚嗚嗚……他今天是招誰惹誰,怎麼會這麼倒霉呀!
瞧這情形,誰還有膽鬧洞房?
刁明踏進房中,見桃夭已逕自將紅蓋頭拿下瞪着他,即便與他已是夫妻,但她仍舊盛氣難消。
“娘子。”他柔聲喚道。
那,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別叫我娘子。”
“你已經嫁給我了,我不叫你娘子,要叫你什麼?”
“總之不準叫娘子。”
他走近她,輕聲再喚,“娘子。”
桃夭的心跳這回是快了一拍,她後退兩步遠離他,“我警告你,別叫我娘子,還有,你別靠近我。”
他不理會她的威脅逼進她,把她逼到床邊,“我就愛叫你娘子,還有,我想靠近你就靠近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相公。”
桃夭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抬手用力推他,“走開,別煩我!”
刁明捉住她的柔荑,一把扯住貼上他的身,俯頭吻住她的唇。
“唔……”桃夭掙扎着,身子宛如被一團烈火包圍住。
“這次,我要清醒的看着你、要你,也要你清醒的知道是誰擁有你。”他抵着她的唇低啞的說,繼而更強橫狂野的奪取她口中的甜蜜。
“不……不要碰我!”桃夭用力推開他,站不穩的軟坐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
上一次她醉死了,所以在半夢半醒中失了身,可是這次她完全清醒,她終於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不再是小時候同她爭吵打鬧的男孩,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一個眼中燃燒赤裸慾念的男人。
對於這把突然撲向她的炎炎慾火,她着實嚇壞了!
刁明霍地將她壓倒在床上,目光灼熱的俯視她,“你就這麼怕我?”
“我……我才不怕你咧!”她好強的應嘴,可她其實快要發起抖了。
“我很高興你怕我,女人本來就應該敬畏男人。”刁明十足大男人的說道,輕撫她的臉龐,“但在床上,你不要怕我,也不需要怕我。”
“你耳朵聾了嗎?我說我不怕你!”她沒好氣的瞪他。
他微微一笑,俯頭緩緩靠近她,幽邃的墨瞳深深凝睇着她,專註的視線織成密密的網,網住她再也無處躲避的靈魂。
霎時,桃夭的腦子全亂了,理智逃逸無蹤,只覺呼吸急促,心臟大力的撞着胸口,似乎想破胸而出。
他俯到她耳旁,極其輕柔的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于于歸,宜其室家,桃夭、桃夭……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之夭夭了。”
醺然的酒氣吹拂到她的鬢頰上,一道酥麻感倏地盪開,她再也禁不住熱顫,下意識的想打他,“滾開!”
刁明再捉住她的玉手,輕笑道:“要打等過了今晚再打,我保證奉陪到底。”
“你放手!”她想抽開手,卻被緊抓不放。
“不放,永遠都不放了……”他含住她雪嫩的耳垂輕噬。
她反應激烈的抖顫一下,想推開他,卻軟若無骨,使不上丁點兒氣力,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身上恣意妄為,無法思考與反抗。
桃夭不曉得身上的衣物何時被他褪去,當他炙燙的肌膚貼熨上她時,她重重倒抽一口氣,顫抖更劇。
“睜開眼睛看着我。”刁明溫柔的命令道。
她服從的睜開眼,望入他的濃烈慾念,也望入他的柔情萬千。
這是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人,才會有的神情。
他瘋了。她想,而她,也一定跟着瘋了。就在她主動捧住他的臉,獻上自己的唇時。
熱情一觸即發,他再也壓抑不住的分開她滑膩的雙腿,乘着慾望的浪潮長趨直入,攻佔她最私密的城堡。
“啊!”桃夭輕喊,嬌軀微微痙攣。
他深駐在她的裏面,細細感受她溫暖濕濡的包圍,以及完整擁有她全部的滿足與悸動。
當他開始律動,譜出世間男女最親密的音符時,他頓時明白,不僅是他擁有她,而她,也同樣擁有他了。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所有的抗拒都將枉然,嬌呻喘吟與愛語呢喃,是此夜惟一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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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光悄悄流逝,東方天際漸漸露出魚肚白。
日上三竿,刁家父母與刁靜等人坐在大廳,等待新嫁媳婦依禮來向他們奉茶請安。
但等了半天,仍等不到人。
一僕婦入廳,報告道:“老爺,夫人,少爺和少奶奶可能暫時沒法來請安了,他們……他們……”她支吾着羞於啟齒,怎麼好意思說她在新房前的庭園入口,就聽到哼哼唧唧的雲雨聲。
唉唉!連老婆子她聽了,都忍不住春心蕩漾哩!
所有人聞言心照不宜,可想而知小倆口此時正雲情雨濃、新婚燕爾,着實令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刁父、刁母並不怪罪桃夭未盡媳婦禮儀與職責,還笑得閣不攏嘴,他們滿心期待的想,抱金孫的日子是指日可望,!呵呵呵——
但從此一切就風調雨順,天下太平?
“臭刁明,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把你打成豬頭不可!”桃夭怒叫着追逐刁明,只想給他拳腳伺候。
“小妖女,別以為嫁給我就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練拳沙包!”刁明也不甘示弱的回手,他才不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懼內丈夫哩!
兩人在刁府內飛來竄去,打得不可開交。
大家見此情形,沒有人膽敢出面勸阻他們,各個能閃多遠就閃多遠,以免被殃及池魚。
打着打着,兩人就打進他們的房裏了。
一關起門來,就變成另一種不同方式的打鬧,用膝蓋想也知道門裏春光無限,真羨慕死那些還沒成親的人了。尤其是同花及胡蘆等人,各個都大嘆也想討個老婆。
“唉!老子也好想討個老婆來相好。”同花不住連連嘆息。
“呸,六根不凈的和尚!”胡蘆鄙夷啐道。
同花拍拍滑不溜丟的光頭,不服氣的回嘴,“老子就算真的是和尚,也是個花和尚,就愛女人怎樣?”
此時羅嫂子正好走過來,同花開玩笑的對她說:“羅嫂子,反正你老公也死了好幾年了,老子我也還沒娶媳婦,咱倆不如湊成對兒吧!”說著,還用手指比出個很不雅的手勢。
羅嫂子美目一瞪,“啪啪!”兩聲,左右開弓給他兩記響亮巴子,“連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活膩了是不是?當心老娘在你的飯里下毒!”說完,氣呼呼的扭頭走開。
“哈哈哈!”胡蘆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同花,你又不是不知道羅嫂子最氣別人提她老公的事,你實在笨得比豬八戒還笨耶!”
“你他奶奶的才比豬八戒笨!”同花老羞成怒,提着禪杖和胡蘆打起來。
那廂是芙蓉帳里戲鴛鴦,打得激情火熱;這廂是胖大和尚斗書生,打得頭破血流,偌大的刁府宅第內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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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山下,柳小姐仁立在石碑旁痴痴守候。
“小姐,別等了,他是不會來了。”柳家家僕苦勸仍每日在豬頭山下等待刁明的柳小姐。
“他一定會來!”柳小姐固執的不肯放棄。
家僕們不禁為小姐的痴情掬一把同情淚,再勸道:“小姐,他已經成親了,你就對他死了心吧!”
“不……我不!”柳小姐大叫着號啕大哭起來,“他一定是被迫成親的,我知道他要我繼續等他,總有一天他一定會來娶我……”她泣不成聲。
須臾,柳家父母也來了,半哄半強迫的欲將女兒帶回家。
“我不要回去!除非他來接我,否則我就要在這裏一直等他!”她又哭又鬧,甚至揚言要自殺。
柳家父母憂急忡忡,最後沒法子,只得壓下面子請媒婆走一趟刁家,向刁家說明由女方提親的詭異婚事。並表明柳小姐不在意當小。
刁家父母萬分為難,前不久好不容易才娶回桃夭,怎可能這麼快就讓刁明納妾,更何況桃夭性子剛烈,斷不願二女同事一夫。
正當媒婆口若懸河的長舌亂卷時,桃夭與刁明恰好走進來。
“刁太少,您來的正好,有樁好姻緣哪!”媒婆忙不迭又淘淘不絕起來,服睛卻不自主的直往桃夭身上瞄,對她可說是驚為天人。
刁明故意表現得很有興趣的樣子,想惹桃夭吃醋。
桃夭果然拉長麗容,偷偷提腳往他的腳趾重重踩下。
他及早發覺她的動靜,縮回腳,一隻手也不規距的朝她玉臀上罩去。
她冷眸瞪他一眼,反手掐他。
刁明敏捷的縮手,朝她眨眨眼,大手在她的身後和她的小手打來打去。
兩人暗中較勁,根本沒在聽媒婆說什麼,而在場的人都把他們無聲的打情罵俏看入眼裏,不由得私下竊笑。
這對小冤家不論在哪,都是如此“相親相愛”呵!
“咳!明兒,你說如何?”刁母忍着笑徵詢兒子,希望能由刁明親自回絕,也好讓柳小姐不再痴心妄想。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刁明不置可否的回答,然後望向桃夭,語帶釁意的道:“只是,恐怕有的女人沒有包容的雅量。”
桃夭兇巴巴的睨他一眼,冷哼了聲,“你如果想娶小就盡量娶,你愛娶多少個就娶多少個,我絕對會很有包容她們的‘雅量’。”“雅量”二字清楚可聞咬牙切齒的聲音。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她口是心非,因為她的嘴角抽搐得太厲害了,一副“你敢納妾,就給老娘試試看”的模樣兒。
媒婆心想柳小姐若想和桃夭爭寵,是絕對沒指望了,加上刁大少爺亦無心納妾,這門親事是怎麼也談不成,她只好無功而返。
媒婆一走,刁明和桃夭為納妾一事又吵了起來。
大家早都見怪不怪了,這對新婚夫婦的感情可說是愈吵愈好,彷彿一天不吵架練拳頭就會渾身不對勁。
“男人就是貪心,有了魚吃就連熊掌也想吃下去。”桃夭憤憤不平的說道。
“女人不也一樣貪心嗎?一下子想要天上的星星,一下子又想要水裏的月亮,簡直神經病!”刁明反擊。
“你才神經病!”
就算爭辯已偏離了原來主題,但兩人依然能繼續吵,吵呀吵的,愈吵愈凶,最後吵得兩人都臉紅脖子粗。
然後,就大打出手,你一拳來、我一拳往的拳頭亂飛。
“你這個不講理的女人!”刁明一怒之下,不顧桃夭的面子,當著大家的面將她扛回還貼着大紅喜字的新房裏。
留在刁府當食客的山寨眾兄弟,看熱鬧的跟過去,擠在門后想偷聽,聽得裏面呼呼喝喝,桌椅齊飛。
“臭刁明,你太過分了!”
”你這個凶婆娘,快給我住手!再不住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有膽就來啊!怕你啊!”
“砰!砰!砰——”
“啊!噢!嗚!”
粗嘎痛叫的聲音一點也不纏綿悱惻,倒像挨了重重的拳頭。
“他們未免‘玩’得太激烈,會不會鬧出人命啊?”同花一語雙關的說。
“當然會,只是那殺人命不是小少爺就是小小姐的命呵!”胡蘆意有所指的笑道。
大家繼續附耳偷聽,只聽見裏頭乒乒乓乓的,猶如正在打仗般。
門裏頭“打”得愈來愈“來勁”,門外頭則更是愈聽愈“起勁”,還吃吃的曖昧低笑起來。
不多時,桃夭率先開門走出,衣發凌亂,身形十分狼狽。
眾人不忍的心想,老大“出手”也太重了一點吧!竟狼得下心把美麗的嬌妻“打”成這副德行。
桃夭假裝若無其事,鎮定的攏攏頭髮、拉拉衣襟,在大家的目光中抬頭挺胸的走開。
眾兄弟再探頭望向房裏,頓時都呆住了。
只見老大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破布條、災情慘重得不是“鼻青臉腫”這四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哇拷!大嫂下手也太心狠手辣了吧!竟然把老大打得活像要進去廟會比賽的豬頭。
大夥沒想到這對新婚夫妻真會“打”得那麼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覷,不禁擔心這種以拳頭來表示愛意的方式,遲早有一天,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刁明惡聲惡氣的怒瞪他們。
“我們在看……在看老大好帥呀!”胡蘆急中生智的拍起馬屁。
“對啊、對啊!被大嫂的妙手這麼摸幾下,老大就變得更帥了。”同花忙跟着諂媚起來。
“你們好奇怪。”小順子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出腫得像豬頭的老大哪裏帥,便老實道:“老大的臉明明腫得像豬……”
“你閉嘴!”誠實的小順子來不及說完話,就被眾人圍毆,“小孩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快說老大好帥!”
被打得莫名奇妙的小順子哭着說:“嗚……老大好帥……嗚嗚……”
“哼哼,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我本來就很帥。”刁明哼道,擺起俗斃斃的姿勢耍帥……
那個母夜叉想謀殺親夫啊?真是痛死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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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我勸你還是對刁少爺死心吧!”媒婆加入勸說柳小姐放棄的行列,並把桃夭的美貌渲染得好像仙女下凡。
柳小姐哭得更凶,“嗚……我就不信她會比我好……比我漂亮?我這輩子非他不嫁……嗚嗚嗚……”
一直哭到了傍晚,她下定決心親自到刁府,相信只要刁明見到她,必會馬上迎娶她入門,甚至休了那個鳩佔鵲巢的女人!
她不顧眾人勸阻,更不顧柳家顏面的跑去刁府。
此時,正巧是刁府的點燈時刻。
刁府有一個點燈規矩,就是大門與正廳的主燈要由正房媳婦點上,以示掌理家族與傳承薪火的重責大任。
柳小姐見到正點着燈的桃夭,便衝上前喊道:“把刁明公子還給我!”
桃夭望向她,隨即意會她就是那個不惜一哭、二鬧、三上吊想嫁給刁明做小的女人。
桃夭怏怏的輕擰秀眉,將點上火的燈籠交給僕人掛上,走向柳小姐,“他是你的誰,憑什麼要我還給你?”
看清桃夭面容的柳小姐先是獃獃的愣住,接着就轉身又哭着跑走了。
嗚……真的像媒婆說的那麼漂亮,我輸了……刁明公子,祝你幸福,嗚哇哇——
桃夭一頭霧水,她都還沒“發功”耶,怎麼就跑掉了?
不久之後,就聽說柳小姐嫁給一個很遠房、很遠房的姻親了。
這回可真的是從此風調雨順,天下太平?
不,那天傍晚,來見桃夭的人不只柳小姐,還有另一雙隱匿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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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官府的人慌慌張張的來到刁府,說王霸等人在押解途中逃走了,深恐他會回秀琅城對刁府挾怨報復。
刁府的人莫不憂心忡忡,只有刁明仍一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樣子。
可實際上,他已暗中派兄弟在秀琅城周邊加強巡邏,一有動靜馬上應變,甚至不惜動手殺了王霸等人。
對於刁府以至於整個秀琅城而言,王霸的存在太危險了!
“你在想什麼?臉幹嗎這麼臭?”
桃夭的聲音喚回沉思中刁明。
他斂神望向嬌妻,“沒什麼。”
“是嗎?”她懷疑,不過沒追問,她鮮少見他有這麼認真的表情,“我哥哥飛鴿傳書給我,說他已經往秀琅城來了。”
刁明挑了挑眉峰,揶揄道:“怎麼,親自來看我有沒有欺負他妹妹嗎?”
“你若真敢欺負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桃夭撂下狠話。
刁明哈哈大笑,他從小就領教到她的拳頭了,不過有道是“打是情、罵是愛”,他同她是打得樂此不疲,愈打愈愛哩!
“對了,我好幾天都沒看到大王,你有沒有看到它?”她問。
他眉心微皺,“我也好幾天沒看到它了。”
“奇怪了,它向來喜歡跟着你,沒道理會跑到太遠的地方,糟糕,會不會被抓去燒成烤雞啦?”
他呵呵大笑,“秀琅城裏沒有人不知道它是‘大王’,誰敢動腦筋動到它身上去?”
“呵,說的也是。”她輕笑。
佳人一笑勝千金,刁明心波一動,情不自禁的擁抱她,俯首就想烙下一吻。
她眸光一閃,霍地一拳飛向他,嬌蠻的哼道:“哼!想吃我豆腐,就要付出代價,一個拳頭一個吻。”
他單手接住,咧嘴笑道:“別開玩笑了,那我不被你打成肉餅才怪!來嘛,別這麼小氣,親一個唄!”他嘟起嘴又要吻她。
“親你個頭,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的另一拳再向他飛去。
他的另一手也接住小拳頭,不由分說的強吻下去。
“臭刁……嗯……”桃夭嚶嚀一聲,習慣性的小小掙扎反抗一下,但很快就向他的熱情投降,與他耳鬢廝磨。
自從結為夫妻后,她便再也無法抗拒他了,她情不自禁的,雙手環繞他的頸項,將他更拉近自己。
要打,等一下再繼續打吧!
“桃夭……我的娘子……”刁明抵着她的丹唇呢喃,雙手在她身上游移,挑燃熾熱情火。
縱使他們兩人總是火暴相對,但在這種意亂情迷的時刻,桃夭不由得覺得,他是愛着她的,而她也……
“汪汪汪汪汪———”
正當兩人親熱得欲罷不能時,驀然傳來急促的狗叫聲。
桃夭微睜一隻眼瞟向屍屍,這一瞟,霍地雙目大睜,轉過頭去驚喊一聲,“大王?!”
“大王?”刁明愣了下。怪了,大王是雞耶,應該不會汪汪叫吧!
他也轉頭看去,見到屍屍叨着一隻奄奄一息的雞走過來,放在他們腳前,抬頭用悲傷的眼神看着他們,發出嗚嗚的低鳴。
桃夭趕忙推開刁明,蹲下來察看,它最引以為傲的羽毛被拔得零零落落,乾涸的血跡明顯可見。
“屍屍,是你把大王咬成這樣的嗎?”桃夭責問。
“嗚……”不是我。
“應該不是屍屍,屍屍也受傷了。”刁明若有所思的蹙起劍眉。
“什麼?”桃夭心急的忙再查看愛犬,“你們到底是做什麼去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嗚嗚……汪汪汪……”屍屍低咆,似想要跟他們說什麼,然後不停用鼻子推着倒在地上的大王。快起來,你一直是雄糾糾、氣昂昂的呀!
大王動了一下,吃力的拍動翅膀,努力想撐起身來站好。
“汪汪汪!”加油!你一定可以站起來的。
大王終於站起來了,拍了拍不再光鮮亮麗的翅膀,但仍傲氣的抬頭挺胸,一跛一跛的走向它的雞窩。
屍屍寸步不離的跟在它身旁,並趴在雞窩前守護它。
桃夭趕緊去拿傷葯替它們敷上,刁明則不作半聲,面色凝重的思索着。
後來,大家猜測大王可能是被山裏的猴子抓去玩,雞毛才會被拔成這樣。
連着好幾天,大王都背對着窩在它的雞窩裏,死都不願出來見人,早晨也聽不到它響亮的啼叫了。
直到一日,它好不容易終於肯出來曬一下下太陽。
屍屍安慰般的舔舔它,它才咯咯咯的向屍屍大吐苦水,哭訴它所受到的傷害與委屈。
“汪汪汪……”別傷心,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咯咯咯……”嗚……謝謝你……嗚嗚嗚……
自此之後,屍屍與大王變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雞犬和樂,感情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