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的唇、手像是帶有電流,每個過火的舉動都讓耿然沁像被襲擊般的頭昏目眩,心跳加速,呼吸全亂了章法,也忘了該如何反應,由着他一步步攻城掠地。
直至於篁一個大動作的分開她修長的雙腿,結實長腿大剌剌的侵入,他的慾望更只隔着兩層布料,放肆的廝磨着她女性最幽密之處,從沒人對她做過這種事,她被他的舉動嚇住了,人也立刻清醒過來。
「不……不要,放開我……不要……」
她大力抗拒着壓在身上的男人,慌亂得手推腳踢,卻讓他們糾纏得更貼近,彼此的慾望中心像能擦出火來般,令耿然沁無措的驚叫。
「放……放開,快點放開我……不要啊……」
「好,好,我會放開你,沁沁,冷靜,你別再亂動,冷靜下來……」壓制住她,怕她傷到自己,也傷到他,見她不再那麼激動,於篁才放開她,坐到一旁的床上。
耿然沁飛快翻個身,退到床的另一邊。
「你……怎麼可以這……這麼做?太不應該了……」她紅着臉斥責。
「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該想到的……很對不起。」於篁道歉。
「你想到什麼?」
於篁溫柔一笑,「總之,我很抱歉,對不起。」
他憐憫的神情惹得耿然沁打直背脊,連忙想扳回自尊。
「你不用一直道歉,我會反抗是因為我們認識時間太短了,還不到發生……呃,那種事的時候,不是你所想的,我沒有……沒有……嗯,你該懂的,畢竟我交過很多男朋友,不是生澀的小女生,輕易就被男人的反應嚇住,別看輕我。」
她的解釋卻讓於篁越發拉大了笑容。
「我懂,我沒有看輕你,你別多心。」
這樣的話,還有他刺目的笑,她會相信才有鬼,莫名的,她想起曾看過的一篇新聞報導,美國男人與台灣男人不同,他們沒有貞操的觀念,反而不愛沒有性經驗的女人,那代表了生澀和笨拙,讓他們較無法享受到交歡的樂趣。
所以這男人才會如此有禮的向自己陪罪?要不然慾望當頭被打斷,男人怎麼可能有好臉色呢。
她咬着下唇,話衝口而出,「是你多心了,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於篁揚高劍眉,臉色轉為正經,語氣也變得冷淡,「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後,我明白了。」
耿然沁馬上就後悔自己說謊了,忙着說明,「不,我的意思也不是那樣,不是指那……那種關係,男女之間的,你別誤會了,我是指……指……哎呀,要怎麼說呢?」心煩意亂的揉亂了一頭鬈髮。
她到底在耍什麼白痴啊引
於篁看着她,對她伸出手,「過來。」
耿然沁垂下眉,慢慢將身子移向他。
他將人兒抱入懷裏,一起躺下。
她僵直了身軀,他又想做什麼?
「寶貝,別怕,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於篁輕拍纖弱的背脊。
「我……才不怕呢。」她咕噥回答.
真是愛逞強.於篁好笑,輕拍她背上的手改成柔柔按撫,放鬆她的緊繃。
「我還沒說清楚,我不是……」耿然沁繼續忙着想解釋。
於篁修長的手指輕點她艷紅的小嘴,「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她話都還沒說完耶。
他笑看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寶貝,「我知道你是潔身自愛的女孩子。」
耿然沁神情轉好,「還有呢?」
「你不亂搞男女關係。」
她漾出了笑,「還有呢?」
「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後,我想你指的該是男朋友吧,而不是床伴。」
他真的了解呢!她欣喜的抓着他的衣襟,「還有嗎?還有沒有?」
這寶貝現在倒變成逼問官了。
「你是愛玩又懂得分寸,有趣又不呆板,可愛也迷人的女孩。」
說得太好了,耿然沁一顆心好像剛從蜂蜜里撈起來,甜得膩人。
「你還可以再多說一點。」她越來越貪心了。
於篁大笑,女人的通病,愛聽甜言蜜語。
「我比較喜歡化言語為行動。」
他俯臉,給了她一個像三月春風般清清淡淡的吻,少了燎原的熱情,卻溫柔得讓人依戀。
耿然沁的心跳又亂了,不敢面對他專註的目光,連忙將冒着熱氣的臉就近埋入他懷裏,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連這樣一個輕吻也讓她招架不住。
她嬌羞的模樣令他心憐,順手拉起薄被蓋住兩人。
「睡一會兒吧,養足精神再去逛街。」
「誰說你可以睡床上的;:」她馬上又伶牙俐齒了起來。
「這房裏沒有沙發,你不會狠心要我睡地板吧?而且有我當你的枕頭、抱墊不好嗎?」
「我才不希罕呢。」她翻個身,要離開他。
於篁由後面摟住俏人兒,不讓她脫出,「我希罕,別走。」
心再多眺了兩拍,耿然沁抿着唇,不再反抗的由他抱着自己。
「說說你自己的事吧,我還不曉得你的情況呢。」
「你想知道什麼?」
「戀愛,事業,家庭啦……你說我就聽。」
「戀愛?我太忙,其實沒什麼時間談感情。我的事業就是君皇集團,你該從報章雜誌看過很多這方面的報導。至於家庭,我的父親是美國人,母親是台灣人,他們的婚姻沒維持太長,我出生不久就離婚了,我母親便帶着我回台灣定居。但因為我有嚴重的氣喘毛病,台灣的潮濕氣候讓我的身體一直很差,所以我十多歲后又移民到美國。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於諺,我們雖然沒在一起長大,不過兄弟感情還不錯,他現在是君皇集團的副總裁。」
「就這樣?」真是枯燥的故事,讓她忍不住打呵欠。
「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工作上,這回也是我第一次休長假。」
「原來你和我哥一樣是工作狂,難怪戀愛紀錄乏善可陳,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是玩弄感情的紈絝子弟,是優點啦。」她再打個呵欠。
「想睡了?」
「誰教你的故事一點都不精采。」
於篁微笑,略微調整姿勢,讓她能睡得更舒服。
「那就睡吧。」
背靠着厚實的胸膛,鼻端聞到是他陽剛的氣息,充滿着安全感,像睡在最舒適的被窩裏,她眼皮漸沉重。
「其實,你的懷抱還滿舒服呢。」
模糊低喃,氣息平穩起伏,耿然沁睡著了。
「寶貝,謝謝你的識貨。」
於篁愉悅的一同閉起眼休息。
離開台北越遠,於篁就越有度假心情,雖然外表仍會加上掩飾,不過不再貼上假鬍子,省得自己受罪,還讓耿然沁狂笑連連。
所以他只戴上鴨舌帽,鼻樑上多了副黑膠眼鏡,再換上輕便的牛仔衣褲,已是與他平日西裝筆挺的模樣差了很多,展現出另一種粗獷的帥氣。
耿然沁自然也穿得簡單,T恤、合身七分褲,當然脖子上習慣掛了台輕薄的數位相機,腰間還別著個小腰包,看起來甜美可人。
不過兩人在一起,是標準的俊男美女畫面,因此仍然吸引路人多看兩眼,想裝平凡都不容易,幸好他們已慣於面對注視的目光,倒也不會影響玩樂的心情。
不是周末假日,但九份老街上一入夜仍滿是逛街人潮,狹窄的巷道又多又雜,為免走散,於篁一路都牽着耿然沁的手,如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是木劍。」於篁停在一家賣兒時玩具的雜貨鋪前,開心的拿起擺在店外的木製刀劍把玩。
「你喜歡這個?」
她意外的表情讓於篁笑着說明,「這是我小時候最流行的玩具,幾乎每個小男孩都有一把,偷偷藏在書包裏帶到學校,下課時便拿來比武廝殺,想像自己是武林高手。」
「你一定是玩得最瘋的那個吧。」耿然沁笑了,沒錯,大家都會有這麼一段兒時回憶。
於篁搖頭,「我的身體不容許我玩那麼激烈的遊戲,所以我連一把刀劍都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