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逸出微微的呻吟聲,天鳳君不住地翻動身於,找尋令自己覺得舒適的姿勢,只是不舒服的感覺還是蔓延全身,令她又嘆口氣,再度翻身。

「小東西,妳怎麼了,從上床后就見妳輾轉反側,睡不着嗎?」躺在地鋪的舞莫愁看向床上的天鳳君問起。

「我的腳好酸喔!」天鳳君有氣無力地開口,她今天在蓮花田裏玩得太愉快了,幾乎跑遍那一大塊的蓮田,采了一籃又一籃的蓮子,邊摘蓮子的同時還邊和婢女玩捉迷藏,戲耍着芙兒、綺兒,鬧得不亦樂乎。沒想到,回到房間一坐下才知道腳有多酸,人更是累慘了,本以為一躺上床就能睡着的,哪知雙腿卻又酸又麻,讓她難過得根本無法入眠。

舞莫愁聞言坐起,「要不要我幫妳揉揉?」

「能讓它不酸疼嗎?」

「相信我,保證可以消除所有的不適。」舞莫愁提出擔保。

天鳳君在枕上的小腦袋點了點,「那你快幫我吧!」

舞莫愁站起身,「睡到裏面去!」

「你要上床?」天鳳君看着他。

「當然,要不我怎麼幫妳,還是妳寧願忍着疼痛?」舞莫愁讓她選擇。

天鳳君忙不迭的搖頭,「不要,不管你想怎麼做都好,只要能減去我的痛苦就行了。」她立刻忍着痛移到床內側。

舞莫愁上床,拉開蓋在天鳳君身上的薄被,單薄的長衫覆著嬌細的身子,顯出她柔美的曲線,他的大掌先在她大小腿間輕按着,「是這些地方酸疼嗎?」

「嗯,還有腳掌那兒。」天鳳君趴在床上悶聲說道。

「小東西,妳太嬌貴了,平時活動量太小,才會今天玩得累一些就渾身疼。」舞莫愁邊笑邊說,兩手也沒閑着,交換地為她按摩着雙腿。

天鳳君沒吭聲隨他說去,因為沒有力氣響應他,只希望他真能幫自己消除所有的不適。

一會兒,天鳳君感到舞莫愁兩手帶着熱氣注入到自己腿上,溫熱的暖流隨後緩緩在她腿上流動,逐漸平撫了不適的感覺,這讓她驚喜莫名,「沒那麼酸疼了,但為什麼腿還會感到熱熱的呢?你掌心碰觸到的地方尤其明顯,你在發燒嗎?」天鳳君不解地問。

「呵呵!小東西,那是我運氣於掌心使然,再導氣送入妳體內催動氣血流動,只要血氣通暢妳就會覺得舒服了。」舞莫愁輕笑說著,一面以大掌輕撫着天鳳君的粉頰,讓她感受自己運於掌上的內力。

天鳳君好奇地伸出小手撫摸舞莫愁的手掌,「這就是練武之人所謂的內力嗎?竟然是熱的!」

舞莫愁把手收回,繼續按摩她的雙腿,好笑地解釋,「內力是無形的,也沒有冷熱之分,因為我催動它化為熱源,它才會是熱的。」

雙腿在熱氣催化下,幾乎感覺不到酸疼,天鳳君舒服地輕吟出聲,閉眼享受舞莫愁雙手帶來的美好觸感。

「小東西,肩背要不要順道按摩呢?」低沉輕柔的嗓音問起。

這麼舒服的感覺化去了天鳳君所有的防備心,她咕噥着應聲好,由着舞莫愁大手往上移動,撫過她的纖細腰肢,平順背脊,來到小巧的肩頭,大掌平緩輕柔地推拿,配着無形內力滲入她的筋骨里,使她的四肢百骸受到妥當安撫,什麼酸疼毛病都得到了紓解。

她好象躺在軟綿綿的雲端里,又似浸在溫暖的水池中,全身輕飄飄地彷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舒服得令她昏昏欲睡,口齒不清地低喃,「好棒,你太厲害了,我好……喜歡……」

「小東西,喜歡我嗎?」舞莫愁乘機問。

天鳳君輕打了個呵欠低語響應,「是你的手藝。」雖然睡意濃濃,但她還不胡塗。

聽得舞莫愁好氣又好笑,這小東西太精明了,不過既然上了同張床,他可不曾空手而回。他慢慢貼近天鳳君身側,緩緩在床上躺下,半睡夢間的天鳳君並沒感到異狀。

「小東西,舒服嗎?」舞莫愁在她耳畔輕柔問着。

「嗯,好……舒服!」天鳳君模糊咕嘿着,下意識地向著溫暖的方向靠近。

舞莫愁也不客氣,順勢將這可人兒給迎入懷裏,「妳不是很累嗎?那就睡吧,我會將所有的不適都趕走,讓妳一覺到天亮,好好睡吧!」柔如春風般的嗓音安撫着偎在胸膛的寶貝。

天鳳君又打了個呵欠,抗拒不了睡神的召喚,眼兒終於完全闔上,進入了夢鄉。

舞莫愁收回內力,但手還是輕輕揉捏着天鳳君的背脊,助她安眠,看着她矯憨可人的睡容,他俯下臉再次偷嘗她的甜美,粉紅小嘴依然柔軟嬌嫩,依然令他不想放開。

直到胸前的人兒無意識地嚶嚀一聲,身子動了下,他才放手,卻又趁她翻身時讓她全然沒入他懷中,形成兩人親昵相擁的景況。

今天她能對他開懷大笑,言談舉止間不再冷然漠視,正表示她對他的放心,他們總算有了很好的進展:今晚他又有機會和她親密地共睡一張床,他決定要再接再厲,乘勝追擊,定要一舉擊破這小東西的心防!

皇上可能不會明白,當他交給小東西收服他的任務時,已是等同於將自己的寶貝公主拱手送給他了!

相同的夜晚,蓮苑這裏全都安睡了,但是如意樓中卻有人還坐立不安地在房裏來回走動,無法安枕。

燈火如豆,映照着余掌柜一臉的憂愁,少主要他不準將事情回報,可是主人卻下了不管大小事都要通報的命令,自己到底該聽誰的話呢?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少主會不會有危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出了什麼意外,只怕拿他的老命去賠都不夠,但是少主的態度又如此堅持,教他不知怎麼辦才好?

這個煩惱從昨天與少主見過面后就不曾消減,擾得他心神不寧,今天還老算錯帳,這樣下去怎麼行!余掌柜手摸着唇上的八字鬍,心想今天一定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怎麼辦?余掌柜又繞着圓桌踱步,繼續傷腦筋!

少主的話要聽,主人的命令更要遵守,只是事關少主的安危,他能輕忽嗎?余掌柜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一個做法,如此做肯定會惹少主生氣,但少主實在太重要了,他的安危可是關係到整個江湖武林的和平,絕不能輕忽。為了大局設想,看來他只有違背少主的意思了。

心中有了決定,余掌柜不再遲疑,從木櫃裏拿出文房四寶,磨墨寫信,將少主的情形詳述於信上,信封上還標註上急件,再卷好放入個竹筒,碧綠的竹筒上刻了個展翅飛鷹的圖案,只要是江湖中人,就沒人不認得這個圖形,它代表着武林最高的權力標誌!

余掌柜封好竹筒口,再打開房裏的密道進入,待他走出甬道后,竟然已經走出了如意樓,來到一株粗壯的大樹前,余掌柜仰頭望着樹,手掌捂着嘴發出鷹般的叫聲,一會兒后,就在昏暗的夜色中,隱約可以看到一隻灰鷹在樹上盤旋了一下,然後俯身低飛,慢慢停到最低的樹榦上,正好能讓余掌柜將手裏的竹筒放入灰鷹背上的錦袋中。

「灰鷹,麻煩你了。」余掌柜輕撫灰鷹胸前的羽毛,灰鷹發出低沉的咕儂聲,收起的羽翼再張開,輕輕揮動就直飛衝天,在夜色中消失無蹤。

事情算是解決了,但是余掌柜只能苦笑,接着他可能要好好想想該怎麼面對少主的責備了。

「唉……」搖頭嘆了口氣,余掌柜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密道里。

枕着軟硬適中的枕頭,偎着冷熱剛好的被子,天鳳君將身子更陷入舒服的睡眠環境中,她一定要婢女將這套枕被買下帶走,實在太舒適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這房裏似乎跑進來什麼蟲子般,讓她一整晚都聽到了「砰碎!砰!」的奇異聲響,不吵人,但是聲音都一直存在着,這是她在半夢半醒間閃過腦海里的想法。

隨着月落日升,公雞叫聲遠近交替響起,喚醒了沉睡的人們。

雖然貴為千金之軀,天鳳君並沒有賴床的嬌氣,在固定的時間便會醒來,只是今天她睜開眼睛后卻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是睡在床上,不過身旁卻多了個不該存在的人舞莫愁,而自己竟是大剌剌地偎在他懷裏,枕着他的臂膀,被他密密地摟抱着,原來自己以為舒適的「枕頭」、「被子」竟然是他,而發出「砰!砰!」的怪聲正是他的心跳,因為自己的臉正靠在他左胸上。但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在自己床上?

天鳳君深吸口氣,以免有衝動想將這個色魔給殺了,沒想到他竟然色膽包天,敢來招惹她。她沒有多想就舉起小手,正要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摔人巴掌起床法,讓他醒來!

只是她的手在落到他臉上之前硬是煞住,因為她發現他的臉色有異,呼吸也顯得較為急促,那模樣怎麼看都像是生病了,所以天鳳君暫時壓住怒火,用手掌覆上他的額頭。

「怎會在發冷呢?」掌心感受到的冷涼溫度,讓她吃驚,急忙雙手輕搖着舞莫愁的身體喚醒他。

「醒醒,舞莫愁,你醒醒,快醒過來,醒來……」

「嗯……」舞莫愁先發出低吟聲,緩慢地睜開眼看着她,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小東西。」

「你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啊?」天鳳君忙問起。

舞莫愁微皺眉頭,「我的身體有點冷,四肢虛軟,應該是我昨夜為妳治療酸疼時耗去太多內力的緣故,沒想到我還在床上睡著了,妳的情形如何?雙腿還會感到酸疼嗎?」不理會自己的病痛,仍然關心問着她的身體。

天鳳君聽了很感動,「我很好,倒是你的情形不太好,你該適可而止的,怎能為了治我的酸疼而弄傷自己呢?」當下心裏充滿了愧疚。

「我答應要治好妳,就一定會做到,小東西,妳不知道自己對我很重要嗎?」舞莫愁伸手撫着她的小手柔聲表示。

「你……你好傻!」在他如此萬千柔情地對待下,天鳳君有些招架不住,臉上不由得浮現紅暈低喃。

「為妳,值得的!」舞莫愁的聲音越加輕柔,還帶着能蠱惑人心般的低沉,他更隨着話一字字落,唇也一寸寸貼近她的柔嫩粉唇,語畢,四片唇也遇上了!

天鳳君瞪大了眼,感受他的唇正吻着自己的唇瓣,她瞪大了雙睜,發現他不只用唇吻她,竟還深入與她的舌交纏,徹底吻住了她!

她因驚駭而半張的小嘴正好讓他的吻長驅直入,這次就不是私下偷偷的親,也不必為了怕吵醒她而要蜻蜒點水帶過,他可以好好地吻她個過癮。不過心底有個聲音一百提醒他,「欲速則不達」,為了怕會嚇着小東西,舞莫愁輕嘗甜美的滋味后,還是逼着自己放開天鳳君。

「你……」一向口齒伶俐的天鳳君,在被吻了之後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舞莫愁卻接下了話,「妳好美,就像生在水裏的蓮花,縱然沒有艷麗的色彩,卻清雅幽美,散發著出污泥而不染的脫俗氣質,但妳一向都是冷冰冰地拒人於千里之外,讓我只能遠看而不敢有褻玩之心。只是昨天的妳是那麼的不同,妳笑了,燦爛的笑顏融化了妳外在的冰霜,使我可以靠近,與妳共同歡笑!妳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動人,我有多高興看到妳的快樂,我很驕傲,我的寶貝,我終於能使妳開懷了!」灑下輕柔如蜜的話語,他親了親天鳳君的小鼻頭、粉頰。

「我昨天真的玩得很高興,謝謝你!」他的讚美讓天鳳君臉上漾出嬌羞的笑容,輕聲言謝。

「而我喜歡這樣的道謝!」舞莫愁不客氣地再次吻住了小巧杳唇,用更火熱的行動表達他想要她的心。

天鳳君有了經驗,這次她在舞莫愁吻上自己時便閉上了眼睛,雙手很自然地樓上了他的頸項,承受他熱烈的索取,也感受着他的吻帶來的震撼激情!

這是她的初吻,從沒人吻過她,她不曉得吻是如此的感覺,會讓人心跳加快,四肢百骸充滿了奇異的歡愉快感,整個人也像飄浮在半空中般不踏實,心中還如同被點燃了一把火,燒得她手足無措,只想更加貼近他,得到他的撫慰。

無意識的嬌吟從她口中逸出,這如同火上加油,令舞莫愁的動作更見狂野,嘗過了檀香小口,他的唇順勢下滑,吻着小巧的下巴,來到皓白的玉頸。在兩人纏綿中,天鳳君單薄的長衫衣帶被解開,領口滑下,露出了優美的肩線,如同最甜美的邀請,面對此番令人心醉的美景,舞莫愁怎能不心動。

他的唇沿着滑嫩的肌膚游移,所經之處無不烙下一個個清楚的印記,吻過了纖細的肩頭后,他食髓知味地回到她美麗的頸項,輕輕啃噬雪白的頸窩逗弄着她。

頸邊傳來像觸電的感覺讓天鳳君的心不住地抽緊,一雙小手將舞莫愁抱得更緊,陷入難以自拔的情慾中,情況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突然的一陣刺痛感讓她皺起秀眉,舞莫愁沒抓好力道咬得太重了,卻喚回了她的理智,讓她能看清楚眼前的情形。

天鳳君發覺他的舉止已經過火了,連他的手都不客氣地撫上自己的胸前來,天鳳君嚇得急忙要推開他,「不……不可以,舞莫愁,別……」此時嘴裏的話突然頓住,因為她的手正巧就摸在舞莫愁的額頭上,哪還有一絲的涼意,

反而比她的手還要溫熱,再加上他現在的表現,這隻代表着一件事!

天鳳君眼神轉冷,但是動作卻變得熱情大方,再次張臂環住舞莫愁,她身子滑下,與他面對面,主動吻上他的唇。

對於她突來的求歡,舞莫愁本是滿心愉悅,但是沒想到:「哎啊!」

一聲悶喊,舞莫愁飛快地推開天鳳君,大手捂着嘴,濃眉蹙緊,睜大眼緊盯着天鳳君,「小東西,妳……妳怎麼咬人?」

「舞莫愁,你敢裝病欺騙我!」天鳳君此時的臉色比他更難看。

原來是穿幫了,舞莫愁忍痛出聲,「那也不至於到咬我出氣吧,還咬得這麼用力!」嘗到鹹鹹的腥味,果真被咬出血了。

「活該!」天鳳君一點也不同情他。

舞莫愁將這個潑辣女壓在身下,「小東西,妳即便是被騙,但也是心甘情願的啊,否則妳怎會毫無抗拒地與我擁吻,還如此熱烈應和着,現在卻為了微不足道的理由就差點將妳未來夫婿的唇咬下,妳實在太不乖了!」

他的話今天鳳君更添怒氣,「放肆,你才不是我未來的夫婿呢,我是受了你這淫賊的迷惑,才會無法自持,你若敢再胡說,我一定將你拿下,嚴加治罪!」

「哈哈哈!小東西,若論誰是淫賊,恐怕應該是先拿銀銬強將我銬住的妳吧!而且妳之前不是提供了當駙馬的機會給我嗎?我現在倒有興趣一試了。」舞莫愁邪氣地笑說。

「你……你……你不敢的!」天鳳君有些結巴地瞪着舞莫愁。

她這模樣不禁令舞莫愁哈哈大笑,「原來妳那時的強悍冷漠是虛張聲勢的啊!我有什麼不敢,得不到喜歡的人是很痛苦的事,我不想受那樣的折磨,只有使出最強的手段來佔有妳啰!」

天鳳君一聽便愣住了,「你……喜歡我?」

舞莫愁親密地用鼻子磨蹭挺俏的小鼻頭,「小東西,我當然是喜歡妳了,要不怎會花那麼多心思來逗妳開心?妳想我會委屈自己跟着看不順眼的女人朝夕相處嗎?小傻瓜!」

天鳳君的臉再度轉紅,也被逗笑了,「你的風流花心天下皆知,也不明白是不是說真的?」

「那就用行動來證明,完成夫妻事,讓我變成駙馬不就成了!」舞莫愁笑得不懷好意,還擺出餓虎撲羊的姿態。

「你……你別胡來!」天鳳君嚇了一跳,雙手忙護在胸前。

舞莫愁哈哈笑個不停,俯下臉輕吻她的額頭,「小傻瓜,那是騙妳的,男女之事要雙方情願才能愉快甜蜜,我不會霸王硬上弓,傷了妳我也心疼的。」

「油嘴滑舌,真不愧是個花花公子!」天鳳君輕斥,但是話語裏卻已少了怒火。

「就算是花花公子也栽在妳手裏,小東西,妳才是最厲害的!」舞莫愁好話說不完,暗地裏收緊了手臂,讓兩人貼得更近。

「哼!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掠惰公子也這麼會拍馬屁,你那麼多的紅粉知己也是用這種方法哄到手的嗎?」天鳳君取笑他。

「小東西,妳太小看我了,我是用另一個法子得到的,想試試嗎?」舞莫愁邪魅地一笑,這回他可真要不客氣地撲上獵物了。

「啊不要……呵呵呵……」天鳳君邊嬉笑邊閃躲,一對男女在床上嬉鬧着,完全忘了周遭的一切。

房外,則見到芙兒、綺兒各端了盆水走來,準備伺候公主和舞莫愁梳洗待會兒當她們進入房間看到床上的情形后,肯定又會有很精採的反應了。

舞莫愁和天鳳君在蓮鄉度過了五、六天的快樂假期,一行人才愉快地離開。

任何人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們兩人關係的改變,天鳳君的變化尤其強烈,她的表情變多了,不像以往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的行為舉止也嬌柔得多,更添嬌美動人的姿態。不過轉變最厲害的是以往不太愛笑的她,如今幾乎天天都被舞莫愁逗得笑口常開,笑容一次比一次亮麗燦目,讓田庸和芙兒、綺兒等人都不太習慣,一方面驚訝於舞莫愁影響力之大,一方面也為公主擔心,只怕公主所遇非人而受到傷害。

但是天鳳君卻沒有任何的疑慮,她亨受着快樂的生活,從抓到他開始,她就沒有讓他離開自己的打算,之前是為了任務要將他留在身旁監視,如今他們相處得那麼開心,更能和樂地在一起,至於留在哪兒?當然是她的宮裏了,至於是不是駙馬人選,她沒想那麼多,反正事情全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舞莫愁也隱瞞了些重要的事實,他一樣也沒說出來,反正時間還久,在三個月的期限內解決這事便行,玩樂的時候就專心玩樂,其它的事就留到以後再辦,他也信心滿滿,絕對可以圓滿解決的。

這兩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也認定一切都沒問題,既然沒有煩惱,當然就能盡情遊玩了。

「你真要去嵐山?」坐在馬車上,天鳳君問着身旁執韁繩的舞莫愁。

「我們不都已經上路了,怎麼還問?」舞莫愁轉頭笑看着她。

「別忘了我只給你三處地方,讓你證明你所謂我不曾見過的人間美景,只要我看過不以為然,再提出兩處比你選擇更加美麗的地方,你就要輸給我了,所以這三個地方你一定要好好選定,不能馬虎,否則我可是不留情面的。」天鳳君提醒他,他們雖然相處得不錯,但在關係到她的任務這事上,她可是不會放水的!

「小東西,這道理我很明白,妳以為嵐山是我順口提出的嗎?曉山日出之美是天下聞名,但是嵐山旭日升起的美景與曉山不相上下,而且嵐山還有雲海以及滿山的嵐氣可看,所以才取名為嵐山,它的景緻絕不會讓妳失望的,妳又不愛坐馬車,許多名山勝景又非水路能到達,在順路的考量下,嵐山就成了最好的選擇。」舞莫愁很有信心地介紹着。

「你一向都這麼有自信的嗎?」天鳳君有些不服。

「當然,蓮鄉之行不就是很好的證明了!小東西,別忘了妳已經輸我一次了,這回要不要再打個賭呢?」舞莫愁笑着提出。

「才不呢!我沒興趣!」他是賭中高手,自是會挑對自己有利的賭局,對賭她又沒經驗,怎麼可能贏,她當然不會再上當了。

「怎麼,對自己沒信心了嗎?」舞莫愁語帶取笑。

「術業有專攻,對賭你是專門的,我要贏你當然困難,不過你也不是樣樣都精通,就拿駕馬車來說,你的技術怎麼也比不上專門的馬夫,所以別得意!」天鳳君揚起臉駁斥舞莫愁。

「小東西,妳這話就說錯了,只要能力好,就能做什麼像什麼,所以我駕車的技術絕不輸給馬夫!」舞莫愁傲然說完,大手不正經地摸了下天鳳君的下巴。

他的輕挑讓天鳳君看了很想泄他的氣,眼珠兒一溜就有了主意,「真這樣有自信?那我就試驗一下。」話一說完,便沒有預警地快速抓過韁繩,大力地猛甩搖晃。

「不要!」舞莫愁忙搶回韁繩,不過麻煩已經造成了,本來跑得好好的馬兒被這一擾亂,兩匹馬兒立刻受驚加快奔馳,兩馬間的平衡也亂了,使得馬車劇烈地搖晃起來。此時的馬車像喝酒醉一樣在路上左搖右擺,今他趕緊控制韁繩,努力安撫馬兒,好將馬車穩定下來。

若只控制一匹馬自然較簡單,但如今面對兩匹馬,困難度自然倍增了,不過舞莫愁的能力果然和他說的一樣好,在他靈活地操控下,兩匹馬兒的速度漸漸平緩下來,慢慢回到路中心,情況終於獲得控制。

「小東西,妳太亂來了!」舞莫愁低頭斥責着從剛剛就緊緊攀抱住自己的搗蛋鬼,沒想到她還有如此頑皮的一面。

天鳳君抱着舞莫愁咯咯直笑,「你不是很厲害嗎?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證明啊!你做得還不錯,算厲害啦!」剛才的情形真是精采刺激,不過她沒有一絲害怕,因為她相信他一定會擺平的。

「妳……唉!妳真讓我給教壞了!」舞莫愁作樣地嘆了口大氣,心裏卻暗自得意,終於讓這小東西變得可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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