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哎,悶啊悶,麻煩的事她只想了下便不再想了,何必自尋煩惱呢,等真遇上再說,可是身旁又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打發時間,她只能不斷的搖動鞦韆,坐久了,她頭都有些暈了。

無趣,無趣!不知道闕禮傑事情處理得如何?但願他快快辦完事,速速來陪她,否則這般無聊教她好難熬。

衣霏霓心中叫苦,身下的鞦韆盪得就越加快了,盪到最高點時,她玩心大起,雙手一放,身子便往前躍出,優美的如蝴蝶翩翩飛舞,但離了鞦韆后她才警覺到自己現在內力盡失,沒了武功,糟了,那她就不能安全落地,只能……

啊……衣霏霓嚇得放聲驚叫,感覺身子直直往地上摔去,這次真要慘了!

她閉上眼,不敢看自己的慘狀,砰的一聲,她撞到了,但好像不是地上,因為有雙結實的手臂纏住了她的腰,她小臉撞入一個健壯的胸膛里。

“好痛!”衣霏霓還是撞疼了鼻子,痛得她叫出聲。

闕禮傑焦心急問:“哪裏疼?你撞到什麼地方了?”抬起了她的臉,忙觀視她的情形。

衣霏霓小手摸着鼻頭,蹙緊了秀眉,疼得無法說話。

闕禮傑見狀急拿下她的手,大手輕輕的為她揉着秀氣的鼻子,幸而只是泛紅而已,並沒有受傷。

“好了,已經不疼了。”一會後,衣霏霓鬆開眉頭,拿下了闕禮傑的手。

闕禮傑停下,脾氣這才爆發出來,他臉上閃着怒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明白那有多危險嗎?你怎麼可以從鞦韆上躍下來,萬一我沒有剛好趕來,你可是會受傷的,到時就不只是鼻子撞傷而已,你不是個孩子了,怎麼還是這般天真頑皮呢?太胡來了!”想到剛才驚險的樣子,他仍是心有餘悸,聲音噪門不自覺就提高了。

“你在責備我?”衣霏霓有些錯愕的盯着闕禮傑,不太相信耳朵聽到的話。

“不錯,你的行為錯誤,你應該要好好反省自己才對!”愛之深,責之切,闕禮傑不假辭色告誡衣霏霓。

他竟敢責罵她,連她師父都不曾嚴聲厲色的對她說話,而他不過是個粗鄙的江湖小子,卻大聲的數落她;衣霏霓臉色拉下,大力推開他,冷冷的頂回去,“闕禮傑,你憑什麼教訓我?我今天若不是中了你的十香軟筋散,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遊戲,怎可能會受傷,錯的人應該是你,是你卑鄙的使出小人手段使我中毒,你還顛倒是非來斥喝我!”

“你既然了解自己中毒失去武功,就更應該懂得分寸,不做自己應付不了的事,你若連這樣的自知之明都沒有,根本就不配行走江湖。”闕禮傑見衣霏霓不能體諒他的關心,心中的火氣就更熾了。

連這樣的話他都說了,衣霏霓怒火上升,小臉卻冷的像塊寒冰,“住口,闕禮傑你沒資格如此說我,我在江湖上來去自如,想做什麼沒人能攔得住,而唯一失敗就是輕信你是個正人君子,才會中了軟筋散這般下三濫的毒,被你強行囚禁在闕家堡里,若可以選擇我早就離開了!闕禮傑,我要殺你的決心並沒有改變,你別以為對我好,我就會打消殺你的念頭,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那是你心口不一的說法,這些天你在闕家堡里快樂的生活,已消去你對我的許多恨意了,我相信你手裏若有刀子,你也無法真下得了手殺我的!”闕禮傑看着衣霏霓,很有信心如此告訴她。

衣霏霓冷笑數聲,目光含霜,“闕禮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也低估了我,你對我好不過是為了要探知盟主印信的下落,為了你身上針刺心的解藥,你以為我真傻得會相信你的虛情假義嗎?我不會那麼笨的!”

“你認為我對你的心意都是假的,你真這麼想嗎?”闕禮傑劍眉危險的揚起,兩道目光似箭,凌厲的射向衣霏霓。

衣霏霓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逼視,但是她驕傲的不肯示弱,“那當然不可能是真的,我也是用虛偽回應你,所以我們彼此都不吃虧。闕禮傑,我並非心甘情願留在闕家堡,我所中的軟筋散再過兩天就能自行化解,不需要你的解藥了,而我願意用針刺心的解藥來換取我的自由,我要離開闕家堡。”她決定略為讓步,先脫身。

“你要離開?我不準,我不會放你走,你不能離開闕家堡。”闕禮傑斷然就拒絕了,他絕不會讓她離去。

這答案令衣霏霓很意外,“闕禮傑,難道你不想得到解藥解去身上的痛苦?再過兩天,我身上軟筋散的藥性便散去了,到時我要走你還是留不住我,那何不順勢答應我的要求,對你來說還有利多了。”闕禮傑應該不是那麼笨的人才對。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離開闕家堡,就算你武功復原了,我也不允許你離開我!”闕禮傑萬分肯定的告訴衣霏霓,他不能失去她!

“你不讓我走,我偏要走,我是雪衣宮的人,不屬於你闕家堡,也不是你的手下,為何我不能離開?闕禮傑,你這話實在太可笑了,好,我現在就走,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止我。”衣霏霓冷漠譏諷,任性的轉身就要離開。

闕禮傑身影一動,人就閃到衣霏霓面前攔住她,“你除了回房,哪兒也不能去。”說完拉起她的手強帶她回閑雲居。

衣霏霓大力掙扎,無奈就是掙不開他的鐵腕,她氣得破口大罵,“闕禮傑,你這個惡徒,放開我,你一個大男人專門欺負弱女子,還趁人之危,你算什麼武林盟主?武林有這樣的盟主真是蒙羞,你再不放開我,我不但要殺了你,我還會血洗闕家堡,你這樣錯待我,我就用你闕家堡所有人的命相陪,闕禮傑,你聽清楚沒,你們全部人都下地獄去吧!”

闕禮傑皺緊眉頭將衣霏霓抓回房間,將她推倒在床上,忍住氣喝令:“住口,不準再說了,一個女孩子家開口閉口都是殺人,你當真這般好殺成性嗎?若是的話我越是不能放了你,以免讓你成為武林禍害;為了武林和平,我更有理由將你留在闕家堡。”

“我不要留下,我不要留下!闕禮傑你有什麼理由可以這樣強行囚禁我,你真以為雪衣宮的人是這麼好欺負嗎?你不放了我,就會惹動雪衣宮大舉入侵武林,我的兩位師父武功高強,當他們來救我時,就是闕家堡大禍臨頭的時候了,你若不想見到闕家堡血流成河的情形,就馬上讓我離開。”衣霏霓語帶威脅的對闕禮傑表示。

闕禮傑神情一變,臉上邪氣逼人,哈哈笑說:“霓兒,你說錯了,到時你的兩位師父見到我非但不會殺我,還會視我為親人呢,因為屆時我已經成為他們的徒女婿了!”

衣霏霓震驚的抽口氣,臉色漲紅了,羞怒到了極至,她咬牙恨恨喊:“你……闕禮傑你……你,你無恥,我絕不會……嫁……嫁給你的,絕對不會,就算這世上只剩下你一個男人!就算這輩子我再也嫁不出去,我也不會嫁給你的,你別痴人說夢了。”

“我是不是痴人說夢,霓兒你心中最明白。這些天和我相處下來,其實你已經漸漸喜歡上我了,你對我說話是好言軟語,對我的笑容也是發自於真心,你喜愛我陪着你,我昨晚毒患發作時,你眼裏的關心無法作假,甚至今早你還特地早起在我門外等待,想明白我會不會有事,你的一切心思我都看得很清楚,你騙不了人;霓兒承認吧,承認你對我有好感,承認我已悄悄進入你的心裏面了。”闕禮傑越說越是眉飛色舞,大手撫觸衣霏霓的小臉,享受掌下的滑柔肌膚。

衣霏霓捉住他無禮的手,本想用力甩開,但他的笑容太教她生氣了,怒火無處可發泄,她索性抓住闕禮傑的手掌,對着掌緣狠狠的咬下去。

而闕禮傑竟也不逃不避,眉頭皺都不皺一下,就任着衣霏霓咬。

她直至嘗到了鹹鹹的血腥味才忙放開闕禮傑的手,瞪着他看的小臉上愕然迷惑,“你……你為什麼不阻止?”被咬難道不痛嗎?

“只要你開心,就算被你咬我也歡喜。”闕禮傑笑得不在意,還將手掌被咬的部分放在嘴前舔去血跡。

他這樣曖昧的舉動讓衣霏霓臉色更加的燒紅了,低聲斥罵,“你……無恥!”

闕禮傑微笑放下手,整個人貼近衣霏霓,“霓兒,別為了反對而故意和我唱反調,你該靜下心想想你對我的感覺是不是就如同我所說的那般,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好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他語氣溫柔欲融。

衣霏霓咬咬唇,有些受不住他逼人的氣勢而低下眼看着床,心中像打翻了調味料,酸甜苦辣一起湧上,第一次面對男女情事,教她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這種含羞帶怯的模樣教闕禮傑怦然心動,微微顫動的小嘴更像是邀請,她唇兒的滋味讓嘗過一次的闕禮傑懷念不已,現在他體內的慾望又開始亂竄了,抵擋不了誘惑,他緩緩親近了衣霏霓。

衣霏霓感到有異,抬起眼時,闕禮傑的臉與她相距不到數寸,待她察覺他的意圖便想往後逃避,而他鋼鐵般的手臂已經悄然纏住了她的柳腰,一使勁,便將她整個人抱入他懷中,她的小嘴也不偏不倚的送到他唇里。

“不……”衣霏霓一開口卻讓闕禮傑更輕易佔有了她的小嘴,這個吻來勢洶洶,有如驚濤駭浪般,將她的防備都沖毀了,把她捲入情慾的激流中,無力再抵抗。

再嘗到醉人心扉的甜美,闕禮傑滿心歡喜,他強悍的需索他所要的溫柔,一步步進逼,一寸寸發掘她不為人知的美麗,也是只屬於他的純美。

衣霏霓眼兒不自主的閉上,整個人陷入光怪迷離的感官漩渦里,闕禮傑的霸氣席捲着她,她躲不開、避不了,不同於上回的驚愕氣憤,不知是否因為相處過就難免有了情,她的抗拒力量小得可憐,輕易的就被闕禮傑的熱情融化了,在半推半就、迷迷糊糊下依順了他,由着他撫弄,也享受着他帶來的戰慄美妙感受。

光是吻着她的小嘴,闕禮傑猶還不知足,他的唇悄悄的滑到她耳畔,輕輕的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讓衣霏霓不自主的輕吟一聲,闕禮傑低笑,不規矩的吻又往下,調皮的來到她玉潔無瑕的皓項,烙上滿滿他細碎的吻,兩手也不再客氣,緩緩探入她衣襟里,游移在她豐美的嬌軀上。

衣霏霓承受着闕禮傑的情慾,只是當他的行為越加的猛熾激進后,她還是被驚嚇得神智清楚了過來,看清闕禮傑對她的非禮,她羞愕過後就驚怒的急急抓下那雙過分的大手用力推開闕禮傑,揚起小手就往他臉上甩去。

闕禮傑這次接住了白玉小手,還拿到唇邊親了下,“女子太凶就不可愛了。”他微笑說道。

衣霏霓抽回手,雪白面容因氣怒燒紅了,“你……闕禮傑你太下流卑鄙了,你骯髒污穢,你怎能一次又一次這樣可惡的傷害我,你到底將我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可以這樣任由你欺侮作踐,闕禮傑,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恨死你了!”恨意從她紅唇中吐出。

“將你當成我的女人,霓兒,我從一開始便明白告訴你了,我要你,我要你和我在一起,這輩子、永遠永遠,我要娶你,霓兒,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闕禮傑也將他的心意說出來,明明白白的說給衣霏霓知道。

衣霏霓愣住了,妻子?她有沒有聽錯,他竟說要娶她為妻?她的心又亂了,如一卷弄亂的麻,怎麼也理不順,她瞪着闕禮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闕禮傑繼續再說:“霓兒,見到你后,我就知道我這一生只要你,所以才會千方百計逼你留在闕家堡,我說不出為什麼要你,但這就是我心底最深的渴望,它只能容得下你,或許我這樣的理由很牽強,霓兒,但我就是只要你!不管我將要付出什麼代價,要經過多少的艱難,我都不會放棄你,我要你,也霸氣的許你一生,霓兒,你的未來也只能有我!”低悅的嗓音說出了如金鐵堅石般的決定,絕不改變!

衣霏霓無措的猛咬着唇,也焦急的想從一堆混亂中找出頭緒,但是闕禮傑人在她身邊,又直直盯着地看,她怎可能靜下心想事情呢?她要單獨安靜!

衣霏霓抬眼望入闕禮傑的眸里,“你……你的話我要想想才會知道該怎麼做,我需要靜一靜,所以我要離開。”

“你要靜心想事情當然可以,我不吵你,你就在這裏想想,不必離開。”見她有所回應,他當然開心了,但仍是不願她離開。

“闕家堡是你的地方,我怎麼能定心想事情呢?我至少要離開你的勢力範圍才能有情緒考慮你說……你說的事,闕禮傑,你如果真為我想,就放了我。”衣霏霓要求,身體自由了,心才能冷靜下來。

“不可以,你想要什麼樣的安靜地方我都可以給你,但只限於闕家堡內,你不能離開這個範圍。”闕禮傑不能答應,霓兒的心思他還未能完全掌握,他不能冒險放人,否則他有可能會失去她的!

“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放了我呢?你要我的一生,這對我來說是件大事,我也有權可以決定,你若真喜歡我就該順我的心意放我走,而你就要用你的誠意來達成你自己的心愿,這樣對我才是公平的。”衣霏霓據理力爭。

闕禮傑卻仍是搖頭,“不行,我不能答應,我無法放開你,你必須留在我身邊,霓兒,思考是腦子在想,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你就留在這裏好好想想。”

衣霏霓怒火再揚起,她小臉又轉成冰冷,“囚禁就是你喜歡一個人的手段嗎?闕禮傑你根本就沒尊重我,你只當我是你的囚犯,所以你才會說你要我,就要強逼我去接受,這樣的威脅方式我不能同意,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若你仍是強要我,你就要有付出慘痛代價的心理準備,因為我絕對不會服從你!”她嚴正的表示。

闕禮傑也被衣霏霓弄煩了心,他沒了耐性再和她糾纏,“霓兒,請你體諒我不想失去你的心情,所以我絕不可能讓你離開,你就在房裏好好靜一靜,我會交待丫環別來打擾,我也不吵你了。”起身就要離開。

衣霏霓氣得拿起床上的枕頭丟向闕禮傑,“我恨你,闕禮傑,我恨你!”

闕禮傑皺眉的看着地上的枕頭,語氣也強硬了,“霓兒,我要你,就算你恨我,我還是要你!”丟下回答,他走出了房間。

衣霏霓憤怒大喊:“你這樣對我,你別想我會順從你,我只想殺了你,闕禮傑,我恨你!”她氣得哭倒在床上,小手捶着床,嗚咽的痛哭。

為什麼他要如此對待她?想到自遇上闕禮傑后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她哭得更傷心了,氣悶無奈打擊着她的情緒,讓一向是養尊處優的她忍受不了,只能軟弱的大哭發泄。

她沒有辦法,唯有哭了。

“哥,你看誰來了?”闕孫如興高采烈的奔入書房,對坐在書桌后的闕禮傑笑着叫。

闕禮傑面無表情的抬起臉,看到進來的人後,很是詫異,“寧晨,是你,你怎麼來了?”他起身走前來迎接。

“闕大哥,好久不見,歡迎嗎?”何寧晨漾着柔美的笑嬌聲問。

“當然歡迎了,你一個人來嗎?還是和何幫主一塊來的?”闕禮傑往門口看去。

何寧晨笑望着闕禮傑,“闕大哥,我爹並沒來,我是在家悶得慌出門走走,結果就想來闕家堡打擾了,希望闕大哥別對我這個不速之客感到麻煩。”

“寧晨你怎會是個麻煩呢,我娘常念着你,你來小如也有了伴,她最高興了,寧晨你可是個得人喜歡的好客人呢。”闕禮傑微笑寒暄。

“哥,那你呢?寧晨姊姊來,你高興不高興?”闕孫如笑着問哥哥。

“哥當然高興了,還用你多問。”闕禮傑輕鬆回答。

闕孫如欣喜聽哥這麼說,“哥,娘有事要找我,所以我將寧晨姊姊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招待貴客哦,我下去了。”她識趣的離開,讓何寧晨和哥獨處說話。

闕禮傑皺眉,“小如竟然將你丟給我,真是沒禮貌,寧晨,你可別不高興了!”他客氣對她說道。

何寧晨輕搖搖頭,“不要緊,只是不知道闕大哥公事忙不忙?其實我對闕家堡也很熟悉,自行逛逛也可以,不用陪的。”她話說的有禮得體。

“寧晨你來就是客人了,我怎能不好好招待呢!你若不累我就陪你四下走走,閑聊一番。”闕禮傑提出邀請。

何寧晨自是欣悅同意,於是兩人並肩走出了書房。

在書房外觀看的丫環便忙跑到夫人房裏通報,“夫人,小姐,堡主和何小姐談笑着一起離開書房了。”

闕母點點頭讓丫環退下,和女兒開心的笑了起來。

闕孫如歡聲道,“娘,哥肯丟下公事陪着寧晨姊姊,哥對寧晨姊姊還真不錯呢!”

“這就好,娘也希望你哥對寧晨好,寧晨這個媳婦,娘中意。”闕母很期待兒子能和寧晨成親。

“娘,我也中意率晨姊姊做我的嫂子啊,總好過衣霏霓那小魔女,我們要加把勁幫忙了,讓寧晨姊姊真能嫁到闕家來。”闕孫如附議,母女倆衷心期盼這個願望能實現。

“時間過得真快,用晚膳的時間到了,我已吩咐廚房準備豐富的菜肴招待你這個貴客,我們去膳廳吧!”闕禮傑和何寧晨在花園裏的賞花樓喝酒閑聊,發覺天色已暗,他便請客人到膳廳用膳。

“謝謝闕大哥。”何寧晨隨着闕禮傑離開賞花樓,敏感的她已經看出了闕禮傑雖然一個下午都在和她聊天談笑,但總是心不在焉,若要真得到闕禮傑的心,她就要多用心思了。

“闕大哥,你有提到雪衣宮主也在闕家堡作客,那用晚膳時也能看到她嗎?”何寧晨提起。

提到霓兒,闕禮傑心就沉重了起來,他停下腳步,“她也會來一起用膳的,寧晨,你不算是外客了,膳廳在哪你也明白,你可以自己走去嗎?我還有些事。”他詢問何寧晨。

何寧晨笑着同意,“闕大哥,這沒問題,你去做你的事吧!”她也能猜出闕禮傑該是要去請雪衣宮主用膳。

闕禮傑點點頭,道聲抱歉,便往另一方向走去。

這個雪衣宮主到底有什麼能耐,讓老夫人、小如這麼急着找她來,又教闕禮傑這般的心神不寧,等會一定要好好會會她。

闕禮傑在房門上敲敲,沒聽到回應,他舉起再敲一次,門裏仍然沒出聲,他只好逕自打開門進入,霓兒應該在房裏的,否則屬下便會來向他報告。

進屋后,闕禮傑看到衣霏霓仍是坐在床上,注意到衣霏霓是盤腿打坐,他心一動,她功力有恢復了嗎?想來不可能,否則她早就試着離開了,他走近床,輕聲喚着,“霓兒,霓兒!”

衣霏霓沒有回應,闕禮傑連叫了數聲都一樣,她有如未聽聞般。

她用這法子表示她的脾氣,讓闕禮傑很無奈,“霓兒,你別再鬧彆扭,用晚瞎了。”

衣霏霓仍是沒有動靜,擺明了不想理他。

闕禮傑眉心糾結,對她的任性也有了氣,“霓兒,快睜開眼說話,否則我就用你最恨的方法讓你開口了。”

衣霏霓還是無動於衷,闕禮傑神情一沉,這個小魔女越來越過分,他不能再縱容她,他要用硬手段了,闕禮傑也不再多說,大手由后定住了固執的小腦袋,他快速的吻住了她。

這舉動令衣霏霓立刻張開眼,她用力的推拒闕禮傑並怒叫道:“闕禮傑,別碰我,不准你碰我。”

闕禮傑放開她,“只要你聽話,我就不為難你。”

哼!衣霏霓冷哼一聲,別開頭不語,她不想再和這個無恥的男人說話。

闕禮傑面有不悅的轉回她的小臉,“霓兒,別惹我生氣,否則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你現在和我去用晚膳,如何應對進退你應該很明白,不用我多說,我不想對你無禮,可是你若像個孩子一樣鬧脾氣,我就會用很私人的方式糾正你,就算在大庭廣眾下我也敢,就像這樣!”他又飛快的在衣霏霓唇上印了個響吻。

衣霏霓用小手手背用力的拭着唇,杏眼圓睜的怒瞪着闕禮傑,恨意狂泄,但是她也不得不挫敗下來,她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闕禮傑看她將小嘴弄得一片通紅,不舍的忙拉下她的手,“別傷害自己,你乖就沒事了,我們走吧。”他扶着衣霏霓下床,帶着臉色難看的她去膳廳。

“哥怎麼沒送你來膳廳,讓你一個人在這裏等大家,實在太過分了。”闕孫如生氣道。

“哎,禮傑這個孩子真是太無禮了,寧晨,真對不起!”闕母向何事晨道歉。

何寧晨大方的表示不介意,“伯母,小如,沒關係的,就如闕大哥所說,我也不算是外人,你們別和我客氣了。”

“但禮傑這樣做就是不對,等會來我一定要說說他。”闕母很不高興。

不久,闕禮傑帶着衣霏霓來到膳廳。

何寧晨眼兒睜得老大,驚愕自已所看到的,天啊,世上竟有這樣貌美的女子,連她這個武林第一美女也硬是被比下去,太讓她驚訝了。

不過何寧晨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子,她只呆愣了下便馬上回神,堆起粲然的笑容和衣霏霓打招呼,“你一定是雪衣宮主了,果然是美麗無雙,我叫何寧晨,家父是金沙幫的幫主,很高興能認識宮主。”

衣霏霓的回應很冷,只看了何寧晨一眼便別開目光,闕禮傑她都不搭理了,何況是他的客人,干她何事!

何寧晨的笑容尷尬留在臉上,她表情無措的看了眼闕禮傑,心中着實是不悅,衣霏霓用這般的態度對她,太瞧不起人了。

闕禮傑只能對何寧晨歉意笑笑,不好說什麼,他不想真的在眾人面前責備霓兒,幸好此時婢女正好上菜,拂去不少僵硬的氣氛。

“吃飯吧。”闕母開口,熱絡的招呼何寧晨用膳,也吩咐兒子為何寧晨挾菜,她對何寧晨的好,也相對顯示出待衣霓的冷淡,闕孫如表現出的也是這樣,母女做法一致。

闕禮傑看在眼裏,心中卻不便說什麼,霓兒的臉色這麼冷漠,任誰也不願親近。

為表現出自己和闕家堡的熟悉,何寧晨席間對闕家人是面面俱到,誰喜歡吃的菜一次也沒挾錯,和闕孫如開心說笑,也與闕禮傑樂談所共同認識人的近況,說著說著,話題拉回到回憶,往昔一起經歷過的喜悲如今談起來特別有趣,大家都談論得很開心,氣氛熱絡!

唯有衣霏霓的臉色是越加的冷凝凍人,闕禮傑笑得高興,她的心情就更冰寒了,他似乎很喜歡何寧晨,對她不但和顏悅色,也體貼的倒茶遞手巾,就恐怠慢了嬌客;而何寧晨面對闕禮傑時也笑得特別動人,兩張笑臉相輝映,教她心跌落到谷底!

說什麼喜歡她,什麼這一輩子只要她!全都是謊話,在她面前,他都能和另一個女人這般和好了,那他私下不知道還有多少的紅顏知己,他不折不扣就是個下流男人,她如何能相信他的話!

衣霏霓的氣怒在心中發酵,她恨闕禮傑,但更恨他和別的女人這麼好,這令本只是氣憤於他對自己的無禮侵犯,轉而變成攙雜了妒嫉、對情不專的憤恨,這樣的恨意教她揪心難受,讓她如坐針氈,一刻也不願多待下。

呵呵……哈……不知道談到了什麼事,何寧晨和闕禮傑又愉悅的笑了起來,衣霏霓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碗筷重重放下,想起身就想離開。

但是一隻有力的手暗地裏快速伸來按在她大腿上,如千金重般教她又坐回椅子上,而那手還不懷好意的往上移動,她想拂去那隻毛手,而闕禮傑的手反而越加大力貼在她腿上,移近了女子不能讓人碰觸的地方。

衣霏霓小臉又紅又白,轉頭瞪視着闕禮傑,他精亮的眸子也閃出不可違抗的令諭,無畏的迎視她熾烈的目光。

實事比人強,衣霏霓再氣、再不服也必須屈服,她只能僵着身子繃緊臉坐在原位上,冷冷的注視身前的杯盤。

闕禮傑輕鬆的對有些莫名的在場其餘三人笑笑說:“沒事,繼續用膳吧。”不過他的手卻沒離開衣霏霓的腿上,直至晚膳結束。

闕母和闕孫如還來不及說話,闕禮傑就表示要送衣霏霓回房,帶着人先離開了。

何寧晨至此已明白她的情敵之可怕,她必須要小心謹慎,否則她多年來的心愿及努力就付諳流水了。

回到房裏,衣霏霓沒立刻甩去闕禮傑抓着她的大手掌,只是用冒着熊熊恨火的眸子瞪着他看,眼裏除了恨外還有傷心,淚水凝成珠淚,終於滑下了她無暇的嬌容。

“霓兒。”闕禮傑不愛看她哭,柔聲輕喚,伸手想為她拭淚,衣霏霓一把就推開他,哽咽怒斥。

“走開,我恨你,我恨你……”她跑向床,委屈的撲在被上痛哭。

闕禮傑聽得心疼,他人也上了床由后擁住嚶嚶哭泣的霓兒,不管她的掙扎,就是大力的抱着她。

哎!闕禮傑先是嘆了口氣,再輕輕訴說:“霓兒,我不只喜歡你,我是愛!愛你呀,我愛你,霓兒,我愛你!”呢喃的輕語帶着愛戀,輕輕的傳達給懷中的女子知曉。

衣霏霓停下掙扎,但身子仍是僵硬着,聽着闕禮傑一聲聲的我愛你,我愛你……

好一會後,僵硬的身子漸漸軟化了下來,她依順的靠在闕禮傑懷中,臉上的悲凄神情褪去,浮起了淡淡的笑顏。

“我愛你,我愛你……”愛意的聲音逐漸消了,闕禮傑在衣霏霓的發心印下一吻,兩人仍緊緊的摟抱在一起。

衣霏霓心中所有的氣憤恨意都沒有了,只有平靜安詳,還有或許能稱得上是幸福的感覺,她緩緩的閉上眼感受,在暖暖的情意熨燙下,她含着笑意睡著了。

由懷中寶貝平緩的呼吸,他知道霓兒睡了,但他還是多陪她一會,待她已完全熟睡,他才輕輕從她身邊移開,為她蓋好被子后忙趕回房,因為他體內的毒又要發作了!

但是感受到霓兒對他已有了情,就算是針刺心再苦,他也甘之如飴。

他愛她,說出口后闕禮傑才明白自己對霓兒的愛有多深,他愛她,而且會愛她一生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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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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