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潘友竹洗好澡之後坐在浴室里,心想:接下來是要喊他,還是自己走出浴室?
最後她決定不要再麻煩他,單腳支撐著身體的重量,手扶著牆,小心翼翼開啟浴室的門,慢慢地移動腳步走出浴室。
浴室里熱氣氤氳,讓她仿彿置身在白茫茫的霧裏,站在浴室的門口她大大的吸口氣,供給肺大量清新的空氣。
稍稍偏過頭便瞥見他癱軟地靠坐在沙發上,她抿著嘴一笑,他真的累了。
從早到晚都是靠他張羅,偏偏爬山時她又扭傷了腳,一路上都是他背着她走出山區,這一天下來他不累垮才怪。
潘友竹慢慢地移動腳步來到他身邊,細看他的臉龐,原以為牛郎只懂怎麼拐騙女人的錢,沒想到他卻是一個細心體貼的男人。
她悄悄地嘆氣。他如果不是牛郎,那該有多好?
再仔細端詳他的長相。以他的條件做牛郎實在太可惜,他俊美無儔的臉充滿著生命力,再加上他性格的魅力及雙眼的熱力,倘若往正途上發展,相信他的潛力不可小覷。
突然,她的眼睛停在他的手臂,她一直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咬傷他?
她蹲在他身邊,像做賊似的偷偷覷着他的動靜,輕輕地拉起他的衣袖……
驀地,她駭然地以手捂住驚愕微張的嘴。
赫然驚見他手臂上明顯的上下兩排紅色齒痕,可想而知當時她的咬勁有多大,幾乎深陷進肉里。
難怪他堅持不讓她看。
潘友竹的眼眶霎時湧上一層淚光,他對她的忍耐和百般的呵護,是大姐所無法給予,她第一次感到被重視。
她激動的抱住他的手臂,嚶嚶低泣,不斷地親吻被她咬傷的手臂。
倏地,一隻大手撫着她的頭。“這沒什麼,有什麼好哭?”
潘友竹仰起滿是淚水的臉,“被我咬成這樣,還說沒什麼?”
汪威倫不以為意地將她拉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環抱她的纖腰,一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輕輕揉捏,“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再說要不是我帶你去爬山,你也不會扭傷腳。”
“這也不能怪你,你是怕我無聊才帶我去爬山。”潘友竹很自然地將頭倚在他的肩上。
汪威倫側頭看她,目光好溫和,嘴邊的微笑更顯得溫柔,“洗完澡,怎麼不叫我?”
他的疼愛呵護教潘友竹的眼眶再次濕潤,“我不想事事都麻煩你。”
“這怎麼會是麻煩,我樂意之至。”汪威倫放開手中的小手,輕撫被淚水濡濕的臉龐,“怎麼又哭了?你不該是個愛哭的女人。”
她凝視着那雙盈滿溫柔的眼眸,“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汪威倫露出徐緩且具毀滅性的笑,“如果我說,我真心喜歡你,你相信嗎?”說著,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潘友竹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眼裏的熱力令她痴迷,屏住氣息看着他,“真的嗎?”
說話的同時,她才明白自己多麼渴望吻他,全身每一根神經都顫抖地想吻他。
“所以我才說,你相信嗎?”汪威倫伸出手,手指掠過她的臉頰,遲疑地撫過她的唇。
他指尖的溫度震顫了她,一瞬問,她的心臟彷彿停止跳動。
她抱住他的脖頸,非常緩慢地將唇覆在他的唇上。
汪威倫驚喜她的主動,欣然地接受,並熱烈的回應她。
他們的唇彷彿久旱逢甘霖般的熱烈相會,積極探索,直到進發溫暖的火光,那狂熾饑渴的熱潮瞬間增強。
一雙小手在他的襯衫下探索,汪威倫的心開始沉重地敲擊,呼吸加快,一波波無法抵擋、讓人暈眩的情慾奔竄他全身。
小手下的肌肉倏地繃緊,握在腰上的手更加強力道。
他的呼吸亂了,沙啞地低喃:“如果沒準備好?!就馬上離開!”
僅存的自制力眼看就要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一股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佔有欲。
“不準動!”她把他今天對她下的命令,如數地還給他。
她的唇從他的唇上挪到臉龐,滑至脖頸?!
汪威倫用力地喘着氣,令人銷魂的親吻和扭動的嬌軀,無疑在他失控的慾火上加油灼燒。
他抱起她,一起跌入軟綿綿的床上。
他強健的體魄壓住她,“我要讓你細細品味每一刻的感受,我要你一輩子記住這一刻。”
“我相信我絕不會忘記這一刻的。”潘友竹輕喃。
她張大一雙迷茫的眼凝視若他,只見他的眼裏充滿熱情,每一束肌肉繃緊拱起,眼前的他令人迷眩:看着看着,她的臉無端地升起一股燥熱,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一股強大的熱力彷彿要撕裂她。
他的手撫上柔細的肌膚,感覺到她的身體猛然一震,他俯在她耳邊溫柔的安撫,“放鬆、放鬆……”
溫柔的安撫奏效,大手下的身體逐漸放鬆,並趁她微啟唇喘氣時,他迅速吻住她的唇,奪去了她的呼吸。
汪威倫徐緩的輕撫她每一吋的肌膚,將她身上的睡衣褪到腰間,然後從雙腿下脫掉,那一身彷如春雪般漾着水光的胴體,不斷地煽惑着他的心。
“你好美。”汪威倫嘶啞低語,凝視她的迷濛雙眸里凈是激情,“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要信任我。”
那充滿慾望的聲音猶如一波波情慾的衝擊着她,她微顫地道:“我相信你。”
他那溫柔又大膽的愛撫,讓她感覺自己快窒息、快溺斃;而他的嘴織出了一片魔網,將她的魂魄帶離身體。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
汪威倫溫柔且疼愛地緩緩進入她灼熱的體內。
瞬間,她因撕裂的疼痛而緊抿着嘴、擰着眉。
他怔住!她果然還是處子之身!
他驚喜地撫着她的臉,“友竹。”眼中充滿無盡的喜悅和興奮。
他怕再一次傷害了她,強抑下狂亂的衝動,緩緩地讓她享受歡愛的每一刻。
驚訝的痛只是瞬間即逝,她在他的帶領下沉入另一種甜蜜的折磨,直落入無邊無際的世界,兩人共享着令人動心的狂喜境界,緊繃、痛楚都隨着歡愉的暖流而消失,一股暖暖的甜蜜涌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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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單暖暖香香,昨天潘友竹抱着那赤裸精壯的身軀,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聆聽着他的心跳,她覺得好安心、好舒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他不見了,她不禁眯起眼睛瞅着牆上的時鐘。
“三點?”她錯愕地眯着眼睛再看清楚。
是三點沒錯!
仰起頭觀看窗外,黑漆漆的,這麼看來是凌晨三點。
凌晨三點他不睡覺,會去哪兒?
潘友竹掀開被單,頓覺一陣冰涼襲來,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這才想起與他歡愉的那一幕,鮮活的浮現在腦海中,他男性強壯的身體打動她心底的那根弦。
霎時,她的雙頰因激情的記憶而飛紅。
將被單裹住身體,她試着一步一步、緩慢走出房間,客廳里沒有一絲燈光。
他不在客廳。他會去哪裏?
倏地發現有一個房間門縫下透出亮光,她一手扶着牆,一手緊抓着怕春光外泄的被單,徐緩走至那房間門前。
她的臉貼上房門,聽見裏面有交談聲。
她不禁感到訝異,三更半夜他在跟什麼人說話?
她的腦子突然轟然一響。
難道?!是其它女客人?
她又氣又急卻又不敢驚動他,怕自己會就此失去他,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就失去他!
再說當初就言明。她包養他一個月!
她索性趴在地上,透過門縫可以聽得比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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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威倫對着電腦視訊與白御龍聊天。
(你當真不願意現身?她已發現你提早到台灣了。)
汪威倫當然知道白御龍口中指的她就是潘友梅。
“就算她知道我提早到台灣,那又怎麼樣?誰說我非得去展覽會不可。”汪威倫板住臉冷笑。
(話是不錯,可是……)白御龍嘴邊勾起詭異邪笑,(如果讓友梅知道,你現在和友竹在一起,又不給面子去趟展覽會,那豈不是也讓友竹的面子掛不住?)
汪威倫可不吃這一套,“她是她,友竹是友竹。”
(話是不錯,但她們畢竟是同胞手足。)白御龍極力勸解。
“喂。”汪威倫微慍地將雙手環在胸前,“到底我們是朋友,還是你是她的朋友,你為什麼總是幫她說話?”
(不是我要幫她說話,其實現在各家媒體都守住這次的展覽會,你以為他們當真是為了這次展覽會嗎?清醒點,兄弟,各家媒體都是沖你而來。)
“為我而來?太離譜了吧?”汪威倫半是調侃、半是不信。
(不信?台灣光是一年開的展覽會有多少?簡直數不清,這一次要不是衝著你這位海運總裁,又是歐洲皇室授頒的威倫子爵大人蒞臨,各家媒體才不會大費周章的守着展覽會。)白御龍嘴角仍是噙着詭譎笑意。
“不論你怎麼說,我還是不願意出面,我目前只想和友竹在一起。”汪威倫緩緩地說著。
(喂。)白御龍淡然地瞟他一眼,(看來你這次是動了真情。)
汪威倫坦然地點頭,“沒錯,我喜歡友竹,潘友梅是潘友梅,與友竹無關。”
他嚴厲重申。
(別忘了,友竹在家裏還要禮讓友梅三分,你最好重新考慮決定。)白御龍語重心長的提醒他。
“再說吧。”汪威倫漫不經心的回應。
潘友竹一再聽到他和對方提起大姐的名字,無非在她的心裏投下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眼前這個人她一直以為不過是個遊戲人間的牛郎,其實……不然。
他到底是誰?
雖然聽不清楚他與對方完全的對話,但他的語氣隱含着憎惡,好似對大姐有誤會。
她站了起來,一手仍然緊揪着遮住身體的被單,“我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扭動門把……
汪威倫警覺的發現門把轉動的聲音,連忙道:“不說了。”同時手指按下結束鍵,轉身望着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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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房門敞開的同時,夾帶着潘友竹憤怒的暴吼。
汪威倫早已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的看着莫名闖入的潘友竹。“你在說什麼?”
潘友竹忍着腳痛,一跛一跛的來到他面前,手指着電腦,“我在門外明明聽見你在跟人講話。”
汪威倫微笑地聳聳肩,堅不吐實,“電腦視訊現在是件稀鬆平常的事,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他的話無法平撫她心中的疑惑,“我聽見你提到我大姐的名字,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家人?”
汪威倫一笑,仍矢口否認,“你的家人?你會不會聽錯?”
見他氣定神閑不承認,潘友竹氣得顰眉,“我不可能聽錯!”她生氣地道:
“你起來,讓我打開電腦,一切就真相大白。”
汪威倫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手壓着電腦,“沒用的。我的電腦有鎖碼,你是打不開的。”
“我不信!”潘友竹生氣的瞪他一眼。
“不信?”汪威倫冷笑一聲,手從電腦上收回,“你開開看。”
潘友竹氣惱地斜瞪他一眼,坐下來開啟電腦。
沒想到他的電腦真有鎖碼,她霎時僵在椅子上。
這麼一來,她完全看不出他是跟什麼人連線。
汪威倫大手壓住電腦,“我說過,你打不開我的電腦。”
她忿忿地仰頭瞪着他,“好,你可以繼續隱瞞你的身分,天一亮,我就會離開這裏。”
汪威倫錯愕,“天一亮你要離開這裏?”
“對!我不想跟一個身分不明的人在一起。”她張目怒視他。
“你懷疑我身分不明?那你約我來此之前為什麼不先調查一下我的身分?”汪威倫冷諷。
他眼中那一抹尖銳之色令她的頭隱隱作痛,羞怒交加的說:“我是不該沒事先調查你就約了你,明天我離開這裏之後,我們之間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她忿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汪威倫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強行將她拉進懷裏,雙臂像鐵鉗般緊緊圈住她。“我不可能當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的頭用力地摩挲着她的頭,試着挽回她。
潘友竹奮力的推開他,掙脫他的鉗制。“我可以,你也就可以,如果你真的是牛郎,你可以再找下一個目標。”
“不可能再有下一個目標,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目標了。”汪威倫嘶吼。
他的話說出口,不但沒能感動潘友竹,反而嚇壞了她。“我是你今生唯一的目標?”
糟了!他看上潘家的財產?她真的是引狼入室。
“不不不不……”她驚恐地往後退,“我不會讓你危害到我們潘家。”
她撩起被單轉身要跑出房間,偏偏每走一步,腳踝便傳來椎心的刺痛,她咬着牙忍痛往前走。
汪威倫看出腳踝帶給她的疼痛,但她仍倔強地要離開,他的怒氣更熾,往前跨幾個大步攔住她的去路。“你非要這樣折磨自己嗎?”
他原本溫柔的眼神不見了,此刻他眼裏閃爍着狂怒的火焰。
潘友竹不懼他的怒氣,企圖越過他,“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就在擦身而過之際,怒氣填膺的汪威倫一把抱住她,將她壓在牆上,“你一定要這樣做?”
整個背貼在牆上,潘友竹頓時動彈不得,依然倔強地抬高下巴迎視他。“我只是要回家。”
即使這理由光明正大,他也絕不可能就這樣放她走。
“不行!”
“不行?為什麼不行?”潘友竹聽得胸中一把火。
“我愛你,我不想放你走。”汪威倫說出對她的愛意。
“愛?你有沒有搞錯?牛郎也會有愛,哼!”她露出一副看扁他的表情,“要是之前我會以為你說的是真話,可是現在……我不信。”
“為什麼?”他打從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以摯誠的心對待她。
潘友竹眉兒一挑,嬌容堆上慍怒,“剛才我聽得很清楚,相信你在跟我之前,一定對我做了身家調查,你是看上我家的錢而不是我!”
汪威倫無辜地苦笑一聲,“我沒必要這麼做,再說我絕不會看上你家的錢。”
“是嗎?如果你要的不是錢,你現在身上穿的,出門開的,還有這間頂級別墅,哪一樣不是用錢堆的?”
“你?!”汪威倫眉頭緊擰,眼中有兩簇慍怒的火焰在跳動,“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一個女人嘲諷,你是頭一個,相信也是最後一個。”
“敢做牛郎就不要怕被嘲諷。”潘友竹未經思索的話脫口而出。
汪威倫將臉湊近她,眼中的火熱霎時轉為冰冷,一個閃電般的動作,他拉她貼上他如鐵牆般的胸膛,“你在找死!”
潘友竹回視他,感到一股恐懼竄過全身,惶恐他會使出難以想像的暴力,於是她緊閉着嘴巴做無言的抵抗。
汪威倫的嘴強勢的佔有她的,不是粗暴,更不是溫柔,而是探索和征眼。
潘友竹不敢相信自己的體內竟然開始騷動,身體的感官因他纏綿的吻而違背了她大腦的指揮,感覺到雙臂環住她的力量,也感覺到他的大腿恣意壓向她,一種危險正威脅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汪威倫握住她的下巴,俯視她眼眸深處,“不行,我太需要你。”聲音喑啞魅人。
他必須承認,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不一樣,在其它女人懷裏,他也曾有過快樂,但是唯有和她在一起,才有合為一體的強烈感受。
快感混合著需要,性急地在他心中炸開,使他忘掉一切,大手愛撫她絲滑般的肌膚,直到她情難自禁的逸出嬌吟。
狂野、熱烈的感覺在潘友竹心中燃燒,那股興奮令人難以承受,無法壓抑的歡愉,身體自然地扭動,輕柔的、性感的嬌吟不自覺地逸出。
有節奏的輕壓不斷地喚起她的興奮和身體的回應,那股熱切的激情終於引爆她內心狂野而原始的慾望。
他低沉而性感地咆哮一聲,沉入那溫暖的緊窒里緩緩衝刺。
潘友竹整個人幾乎毫無縫隙的貼在他胸前,雙手勾住他的脖頸。
他雙手握緊她的腰,強迫她隨着他的律動而起舞,他不斷將她推至頂點,直到狂野的歡愉強化成燦爛的火焰……
激情過後,他溫柔的吻着她。
她已經全身癱軟無力,幾乎是掛在他身上,她沒想到連站着都能做那檔事,其驚人力量更令人難以想像。
汪威倫像抱着洋娃娃似的抱着她,離開這個讓他們吵得面紅耳赤的房間,轉向屬於他們的溫暖房間。
他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跟着睡在她身旁,手臂緊緊的將她鎖在懷裏,生怕她會不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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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說他愛她,潘友竹心裏依然深信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謊言,牛郎的愛是廉價的,他可以對每一個肯在他身上花錢的女人說愛。
可是這美麗謊言的背後,她曾經一度相信她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深受一個男人的疼愛和呵護。
沒想到美麗的譚百無法持久,瞬間變成夢幻泡影;短短几天就現出原形,他愛的不過是她家的錢。
錢雖說不是萬能,卻是萬萬不能,這年頭誰不愛錢。
若說他的錢來得不正當,非也!就憑這幾天他對她的任勞任怨,甚至不辭辛勞的照顧,他賺這個也算是辛苦錢,誰能說不正當。
潘友竹側臉瞅着身旁那張讓人永遠看不膩的俊臉。
當他對她說愛時,她的心確實漏跳了一拍,但是想想,那也只不過是牛郎取悅女人的必殺絕招。
她拍拍自己的臉,低聲道:“趕快清醒,他的愛絕不是真的,白馬王子只在童話故事裏有。”
現在最讓她擔心的是他知道大姐,儘管他極力矢口否認,但是她堅信自己的聽力絕對沒有問題。
她雖然不認同大姐的許多作為,但是不否認她們身上流着不容割捨的血緣。
思及此,她小心地偷窺身邊的人,也許他真的累了,輕淺均勻的呼吸聲,讓她確定他已經熟睡。
她輕輕地扳開壓在胸前的手臂,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滑下床;儘管踩在地板上的腳踝傳來陣陣的刺痛,她仍咬牙強忍着痛離開了床。
快速換上衣服,抓了皮包,瞥了眼擱置一旁的行李箱,她伸手拎起行李箱,但又思索她目前腳痛無法和往常一樣行動自如,只怕行李箱會變成她行動的累贅。最後,她決定不帶走行李箱,溜出房間。
走到客廳,不經意瞥見擱置在桌上的車鑰匙,思索一下,她抓起車鑰匙,並從皮包里拿出一張事前填寫好的兩百萬支票放在桌上,然後走出別墅。
發動引擎時她還擔心地觀望着屋裏的動靜,生怕引擎聲會驚動了他。
當她發現屋裏沒有動靜,腳一踩油門。車子飛也似的衝出別墅。
循着來時的路線回去,潘友竹將車子寄放在機場附近的停車場,並留下他的聯絡電話,請停車場的員工打電話給他,請他前來領回車子。
接着,她叫了一部計程車,奔回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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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潘友竹突然回來,嚇壞了潘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潘友梅半信半疑的披着外套走出房間一探究竟,只見潘友竹正一跛一跛的吃力爬上樓。“友竹?”
潘友竹手扶着欄杆,吃力地踩着樓梯,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回來了。”
人都站在眼前,潘友梅當然知道她回來。
“你不是說要出門玩一個月……”
潘友竹早料到她會質疑,“沒瞧見我受傷了,所以敗興而歸。”
好不容易走到房間門口,她扭開門閃進房裏,關上門,隔絕門外所有的疑惑。
她背靠在門上,仰高頭重重地吐口氣。
這口氣……
是要慶幸自己順利地離開那個牛郎?還是哀悼自己又回到這個不受重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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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汪威倫一個側身,想抱住潘友竹卻撲了空。
咦?
他驚覺地睜開眼睛,身邊?!空空如也。
友竹呢?
他坐起身望着擱置在牆邊的行李箱,安然地露出一抹微笑,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友竹,你在哪裏?”
沒有回應。
汪威倫不以為意的穿好友服。走出房間來到客廳。
她不在客廳!
汪威倫不由得開始緊張,衝出客廳到外面的庭院。
她也不在外面的庭院!
當他欲要轉身之際,突然發現車子不見了,他震驚地張大眼睛,“難道……”
一道惶恐的驚悸竄入他心頭。
他轉身衝進屋裏尋找車鑰匙。
車鑰匙不見了,同時發現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汪威倫拿起支票,發出冷冷的諷笑,“真把我當成牛郎了。”
他忿然地將支票揉成一團,然後擲至牆上。
汪威倫心煩意亂的跌坐在沙發上,手指爬上正隱隱脹痛的太陽穴。“她會去哪裏?”
這時,手機發出來電音樂,若是平常他會覺得這音樂美妙動人,這一刻他卻覺的惱人,還特別的刺耳。
他一臉不悅地接趨手機,“哪一位!”宛如冰柱的聲音悍然地劈下。
(對不起,請問你是歐禾責先生嗎?)對方溫和地詢問。
“不是!”汪威倫忿然切斷電話,“都已經夠煩了,還打電話來用……”
驀地,他頓住足足有兩秒。
歐禾責?這不是他騙友竹隨口編出來的名字嗎?
汪威倫忙不迭地回撥電話。
對方很快地接起電話:(你好,XX停車場。)
停車場?
汪威倫心頭不由得一怔,斂起怒氣的問:“對不超,我是歐禾責,請問是你打電話給我嗎?”
對方客氣的道:(是我打的,歐先生,今天一早有一位小姐將一部賓士停在我們停車場,並請我打電話給你,請你來取車。)
什麼?
汪威倫遲疑的道:“你是說有一位小姐將一部賓士放在你們停車場,還要你打電話給我?”
(是的,車子的鑰匙也在這裏,你可以隨時來取車。)對方的語氣相當客氣。
“好,我知道了。請把地址給我。”汪威倫已大致猜出潘友竹離開的情形。
對方報上停車場的地址。汪威倫逐一的記下,“我知道,我會派人過去取車。”
掛斷電話,他隨即撥了白御龍的電話,請白御龍出面處理。
汪威倫掛斷電話,忿然的吼出一聲如雷般的獅吼——“潘友竹,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不可能!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