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人走進柯賽斯所安排的晚餐地點──賭場內的意大利餐廳。
眾人見畢晟出現，莫不起身展開雙臂迎向他。
「畢老大。」親熱的招呼聲此起彼落。
石瑜頗為訝異於畢晟在黑社會裏的地位。
當然大家也注意到畢晟身邊的新歡，莫不禮貌地頷首，並面帶笑容打量着石瑜。
從他們臉上欣然的笑容，石瑜知道自己已經通過了第一關。
柯賽斯挽着桑雅走向畢晟和石瑜，「石小姐，你今晚看起來真是艷光四射。」
他開口恭維石瑜。
「哪裏，桑雅才是美麗大方。」石瑜也出聲讚美他的女伴，手臂始終不曾離開
畢晟
的臂彎。她無意間注意到桑雅略紅的眼眶，彷佛剛剛哭過。
而且她還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桑雅要不就是低着頭，要不就是將眼神移向別
處，
似乎刻意在避開畢晟和她。
畢晟溫柔地挽着石瑜走至他們的座位，他體貼地幫石瑜拉開椅子，石瑜則回眸
對他
一笑，兩人不時表現出讓外人欽羨的甜蜜。
恰巧柯賽斯和桑雅就坐在他們對面。
旁邊的侍者開始將一道道精饌佳肴端上桌。
畢晟並沒有忽略石瑜，時而親密地為她夾桌上的美食。
只是，畢晟的舉動似乎震撼了其他人，他們幾乎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錯愕表
情。
「柯老大，賭場是明天要開幕嗎？」其中一人問道。
「是啊，請各位老大多捧場，明天賭場的第一筆收益，就是各位的禮金了。」
柯賽斯欣喜若狂、哈哈大笑。
「行！這得看你的本事，能贏多少就算是我們包的禮金，不過萬一是我們贏了，
你
可不能事後追討禮金喔！」其中另一人似是開玩笑的說。
「怎麼會呢！」柯賽斯抬頭看向畢晟，「畢老大，明天記得一定要捧場喔！」
畢晟冷淡一笑，「會的，這等大事我怎敢忘記。」
「石小姐，到時也請你務必光臨。」柯賽斯睜大一雙賊眼望着石瑜。
「畢晟到我一定到，不過……」石瑜無奈地望着畢晟，「我不會賭，只怕我們會
送
出很多禮金。」
「沒關係，只要你能盡興就好，錢絕不是問題。」畢晟柔聲安撫石瑜。
「石小姐，你還擔心畢老大的荷包啊？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畢老大的錢堆起來二
十輛
卡車都載不完呢！」其中一人促狹地捧腹大笑。
聞言，石瑜不由得心頭一震。真的嗎？他這麼富有？
「石瑜，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擁抱着一座財庫？你別逗我們笑了？」桑雅今晚第
一次
開口說話，話中卻充滿了酸味和煙硝味。
「是嗎？桑雅，依我看你才是擁抱着一座財庫，明天開始柯老大賭場的收益可
是源
源不絕，相信你將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石瑜作勢整理着鋪在腿上的餐巾，語
氣中
極盡譏諷嘲謔。
桑雅聞言，氣得咬牙切齒、低頭不語。
柯賽斯雖明白桑雅在言語上吃了一記悶虧，臉上卻仍掛着愉悅的笑意，「謝謝
你，
石小姐，希望往後我的賭場真能得你的金口所說一般，每天收益源源不絕。」
「一定會。」石瑜溫柔且得意地揚起嘴角。
此時，餐廳里揚起一陣悠揚的音樂。
石瑜不喜歡繼續處在鈎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氣氛中，於是用央求的眼神凝睇着
畢晟
，「可以陪我跳支舞嗎？」
畢晟看了一眼前面那塊空地，因為明天才開幕，所以整個賭場飯店只有他們幾
個人
，並沒有其他客人。
「柯老大，不如我們現在來點餘興節目。」畢晟提議。
「什麼餘興節目？」柯賽斯問着畢晟。
畢晟的目光瞟向石瑜，「我們想跳舞。」
「跳舞？好呀！不如大家就來個餐后……Party。」柯塞斯接受畢晟的建議，舉起
手喚着旁邊伺候他們的服務生，示意他們挪出場地讓大夥兒狂歡。
樂團也為他們改變了樂曲，讓他們能盡情地沉浸在狂歡的氣氛中。
畢晟摟着石瑜走進臨時舞池，兩人隨着音樂翩然起舞，穿着筆挺西裝的畢晟，
在一
群俗不可耐的老大中，顯得格外卓爾出群。
在浪漫的音樂聲中，被擁在他懷中，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石瑜有如置身在
如夢
似幻的美夢中；在他的引領下不斷地旋轉，直到無法呼吸、整個人飄飄然。
他突然露出一抹奇怪而欣喜的笑容，「你剛才的表現真是棒透了。」
「真的嗎？是哪一段？」這突如其來的讚賞令石瑜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畢晟沒說出來，只是抿嘴微微一笑。
他仔細注意她那大而發亮的眼睛，有時閃着淘氣的光芒，有時因憤怒而變得深
沉，
但又盈滿智慧，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法掩去這份光彩。
石瑜覺得被注視得很不自在，「喂，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畢晟輕聲一笑。
「沒騙我？」石瑜緊擰着眉望着他，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不騙你。」他意味深長的眼覷向石瑜，另一波狂笑又起。
「還笑，要是我真的出糗了，相信你也會臉上無光！」石瑜氣嘟嘟地瞪着他。
「別多疑，我只是在笑，座上每一位都是各據一方的霸主，但是現在他們的目
光全
都被你攫走了，真是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畢晟俊美的臉上全是瞭然的戲謔。
「噢，這麼說來，他們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那你呢？你是不是英雄？過得了美
人關
嗎？」石瑜譏諷地刺探着他。
畢晟鬥不過她的伶牙俐齒，笑容瞬間凍結在臉上，雙目緊盯着她，「小心你那
張小
嘴。」
「哼！說不過人家就來這招。」石瑜忿忿嗤哼一聲。
這時，柯賽斯摟着桑雅走至他們身邊，「嗨！石小姐，你好象在生氣，怎麼，
我們
畢老大惹你生氣啦？」
「可不是嘛，他就愛惹我生氣。」石瑜故意大聲說道。
「畢老大怎麼惹你生氣？」柯賽斯表情疑惑，追根究柢的問。
畢晟心中霎時為之一震，低頭瞪視着石瑜，握住她柔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
石瑜也抬眼瞪着畢晟，立即偏頭看柯賽斯，「我說要出去逛一逛，他卻堅持說
我時
差還沒恢復，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噢，這小事一樁，如果你真的想出去逛一逛，可以邀桑雅陪你啊！不然我也
樂意
奉陪。」柯賽斯的賊眼閃過一抹不懷好意。
「不必！石瑜如果真的很想看拉斯維加斯的夜景，我自然會陪她。」畢晟堅決
的語
氣中，充斥着強烈的保護欲。
「這話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石瑜逮住他的承諾，欣喜若狂地道。
「是，親愛的，我不會反悔的。」畢晟無奈地露出一抹苦笑，猛點着頭。
**
*一曲完畢，畢晟摟着石瑜回到座位上，並不忘親吻了下她的臉頰。
樂隊又奏起一曲。
柯賽斯摟着桑雅來到他們面前，「畢老大，不知我是否能邀石小姐跳一支舞？」
石瑜突地神情緊張的望着畢晟，眼底的哀求訴說著她的不願意。
但畢晟礙於眾多老大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只得大方的表示：「當然可以，
石
瑜，你就陪柯老大跳一支舞吧！」
石瑜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眸瞅着畢晟，莫非這就是黑社會老大情婦的悲哀？
畢晟趁着傾身親吻她的臉頰之際輕聲說道：「跳完我馬上陪你去欣賞拉斯維加
斯的
夜景，還有──小心。」
石瑜頓時明白他的無奈和一份關心，原先的微慍瞬間煙消雲散，她嘴角一揚，
露出
淺淺一笑，「記得陪我去看夜景喔！」說著，並將朱唇湊近他的臉頰，「我會小心
的。
」
畢晟微笑的執起她的手，「去吧。」
「我相信你和桑雅一定也有許多話要說。」柯賽斯將桑雅硬推到畢晟面前。
只見桑雅一臉錯愕且不知所措。
「沒關係，我會陪桑雅。」畢晟勉為其難的答應。
柯賽斯興奮地執起石瑜的手走進舞池，「我們都看得出來，畢老大很疼你。」
他一隻肥手順勢圈住石瑜的腰。
「他是真的很疼我。」石瑜別過頭，避免看着那一張令她噁心的臉孔。
「你在擔心畢老大？」柯賽斯突然冒出這句話。
石瑜錯愕地轉過頭瞧着柯賽斯，「我為什麼要擔心畢晟？」
「因為你的目光一直注視着畢老大和桑雅。」柯賽斯自以為是的說。
石瑜真想噗哧大笑一聲，他以為自己是在擔心畢晟？其實她只是不想正視他那
張令
人討厭的臉！
「桑雅以前是畢老大的情婦。」柯賽斯故意佯裝不小心脫口而出。
這件事對石瑜而言頗震撼。「我怎麼不知道？」
石瑜心裏不禁感到疑惑，既然桑雅曾經是畢晟的情婦，那為什麼桑雅現在是跟
着柯
賽斯？再笨的人都知道，柯賽斯簡直比不上畢晟的一根手指頭。
「那桑雅現在為什麼會在你身邊？」石瑜終究是問出口了。
「說出來你或許會不相信，是桑雅選擇了我而自動離開畢老大的。」提及此事，
柯
賽斯臉上漾着得意的奸笑。
「真是這樣？」石瑜滿臉懷疑地瞅着柯賽斯。
「桑雅當初向我哭訴說畢老大一點都不關心她，冷酷得沒有一絲溫柔，所以她
覺得
跟着我勝過於跟着畢老大。」柯塞斯愈說愈得意。
「噢，我一點都不覺得畢晟不溫柔。」石瑜質疑地輕聲說道。
「或許他只對你溫柔吧！其實不單是畢老大願意臣服在你的裙下，甚至連我都
不禁
嫉妒畢老大呢！石瑜，你不妨考慮一下我吧！」柯賽斯終於說出他的目的。
「你？」石瑜震驚地看着他。
「是啊。你也說了，從明天開始我的賭場收益將會源源不絕，所以只要你願意
跟着
我，我保證絕對讓你每天穿金戴銀、吃香喝辣。」柯賽斯貪婪的眼神中有股邪惡的
淫慾
。
石瑜冷冷一笑，瞪視着柯賽斯，「柯老大，我還不至於像桑雅，她是抱住了你
這座
財庫，但是我相信我寧願跟一個鈔票二十卡車都載不完的男人在一起。」
「你……」柯賽斯憤怒地看着石瑜，轉眼又溫柔地凝睇着她，「不要這麼快就拒
絕
我嘛，考慮一下吧！」他的一雙大手在她赤裸的背上不安分的上下遊走。
石瑜剎那間全身僵直，一雙怒目瞪着柯塞斯，狠狠地往他的鞋子上踩了一腳。
隨即聽到柯賽斯一聲凄厲的慘叫，而後放開圈住石瑜的手，彎身抱着腳直跳。
「哎呀，真對不起，我的腳沒長眼睛踩到你了，你有沒有怎麼樣？」石瑜佯裝
一臉
的歉意，虛情假意的問向抱着腳坐在地上的柯賽斯。
「你……」柯賽斯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又不能對她破口大罵，只有咬牙忍痛。
畢晟和桑雅聽到柯賽斯的慘叫聲，迅速衝進舞池。
畢晟看向石瑜問道：「怎麼一回事？」
桑雅則蹲下身來看柯賽斯，「你怎麼了？」
「她……」柯賽斯心中一團怒火亟欲爆發。
石瑜連忙驚惶地走到畢晟面前，一臉無辜的模樣，「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
我的
舞技不好，我不小心踩到柯老大的腳了。」
聞言，畢晟神情凜傲地走至柯賽斯面前。「柯老大，我相信石瑜不是故意的，
再說
她只是不小心踩到你的腳，你有必要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叫聲嗎？」沒有一絲歉意，
他
語氣中凈是嘲謔譏諷。
「你……」柯賽斯吃了記悶虧，頓時無言以對。
桑雅忙不迭地扶起柯賽斯，「走吧！」沒有多說一句安撫的話。
柯賽斯憤怒地大手一揮，甩掉桑雅的手和她的一片心意，眼中露出一抹恨不得
將她
生吞活剝的惡意，「我自己會走！」
桑雅先是一驚，而後臉色一片黯然。她趨向石瑜道：「你別放在心上，他沒事
的。
」
「噢，可憐的柯老大，被我不小心踩到一定很疼。」石瑜露出一臉愧疚，彷佛
滿懷
無限的歉意。
桑雅失意的偷瞄了畢晟一眼，旋即隨着柯賽斯離開。
畢晟走到石瑜的身邊摟着她的肩膀，輕蔑地冷哼：「真是會大驚小怪，哪一個
男人
跳舞時沒被女人踩過腳。」
石瑜偎在他懷中若無其事的呢喃：「但如果是故意的，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畢晟訝異的低頭瞅着她，「你是說……你是故意的？」
石瑜恍若無事的點點頭。
畢晟卻忍不住抿嘴竊笑，「那真的是另當別論，可有得他受了！」
石瑜迅即轉身正視他，「你剛才說要陪我去欣賞夜景，這話還算不算數？」
「算！當然算數。」畢晟笑逐顏開地摟着石瑜。她可是幫他給老狐狸吃了一點
苦頭
，光是這點功勞，就值得陪她欣賞拉斯維加斯的夜景了。
畢晟挽着石瑜一一向在座的老大們告辭，兩人欣然步出柯賽斯的賭場，投入拉
斯維
加斯五光十色的絢麗夜景中。
**
*黑豹忍不住外在的誘惑，決定撇下畢晟和石瑜去試試自己的手氣，畢晟也欣然
答
應。
夜幕低垂，霓虹燈不停地閃爍，拉斯維加斯的夜晚燈火通明，宛如巴西的嘉年
華會
般熱鬧非凡。
畢晟就像個識途老馬似的，臉上充滿好奇的石瑜欣賞每一家酒店不同的風貌。
「金殿」的瀑布椰影瞬間變成爆發的火山，熊熊的火焰伴着岩漿，照紅了石瑜
驚奇
的臉龐。
緊鄰的「金銀島」的海盜和英國官兵的精采表演秀，也令石瑜發出陣陣驚嘆聲；
「
魔術宮」的免費聲光秀更讓她大開眼界、嘖嘖稱奇。
「我帶你去一個很棒的地方，在那裏你可以將拉斯維加斯的全貌一覽無遺。」
畢晟不經意握住她的手，心情顯得十分愉快。
石瑜欣然跟隨着他。
畢晟帶她來到一家名為「史卓托斯菲爾塔」的旅館前。
「走！就是這裏。」他興高采烈的牽着她走進電梯。
須臾間，畢晟牽着石瑜來到旅館的頂樓。
不知情的石瑜欣喜若狂地走到柵欄旁低頭俯瞰，頓時臉色一陣泛白，驚懼地往
後退
了一步，「天啊！這有多高？嚇死人了。」
畢晟站在後方面帶微笑地望着她，「這棟建築有一千一百四十九尺，相當於一
?八
層樓高，是密西西比河以西的第一高峰。」
「哇！難怪我往下看就覺得頭暈目眩。」石瑜拍着胸口，自我安撫受驚的心
。
「你瞧！從這裏望過去，拉斯維加斯的全貌就盡收你眼底。」畢晟眺望眼前一
片閃
爍着五彩繽紛的夜景。
石瑜跟着放眼望向遠方，覺得此時的拉斯維加斯簡直像是一顆顆令人炫目的鑽
石，
正在閃閃發光。
「真的好美！」石瑜嘴邊綻放驚嘆的笑意。
「石瑜，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故意踩老狐狸一腳了嗎？」他的目光依
然停
在眼前的一片亮麗的夜景上。
石瑜偏頭望向他，原來他心裏還惦記着這件事。「因為他說了一些我不愛聽的
話，
還有他那隻肥手一直在我背上吃我豆腐。」
畢晟聞言淡淡一笑，「看來那隻老狐狸這回踢到鐵板了。」
「畢晟，我想問你一件事，可以嗎？」石瑜躊躇不安的詢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和桑雅之間的事，還有為什麼我一直不滿柯塞斯？」畢晟一
語道
破石瑜心中的疑惑。
「嗯，不過我也知道這是你的私事，我無權過問，所以你願不願意說出來都無
所謂
。」石瑜也不勉強他。
突然一陣涼颼颼的冷風拂面，吹得石瑜不住顫抖，她伸出雙手環抱着自己，試
圖減
去一些寒意。
畢晟見狀，立即脫下西裝外套披在石瑜的肩上，「天氣轉涼了。」
石瑜感激地朝他微笑，「謝謝你。」
畢晟回以一笑，隨後語重心長地道：「其實我和老狐狸之間的心結絕非單單隻
有桑
雅這一件事，那已經是長久以來累積而成的，至於桑雅……」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我承認我曾經迷戀過她，所以對於她的背叛我一直懷恨在心。」
「原來柯賽斯說的都是真的，桑雅曾經是你的女人……」石瑜不經意地道。
「老狐狸跟你說了這件事？」畢晟先是一怔，隨後一笑置之，「我現在一點都
不在
意桑雅的選擇了，也或許我是真的不如老狐狸。」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感覺？」石瑜疑惑地望着畢晟。
畢晟自嘲的笑了笑，「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清醒，桑雅根本就不是我該迷戀的女
人。
」
石瑜非常訝異他會這麼說，她認真的看着畢晟道：「我還在想，如果你真的很
喜歡
桑雅的話，我可以幫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畢晟即用手指按住她的唇，迫切的眼神緊鎖住她，「千萬不
要這
么做，好嗎？」
「為什麼？」石瑜拂開他的手指。
「她已經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所以不值得你費心！」他的理由簡單，語氣
堅決
。
「我能不能再問一句？」石瑜企圖進一步追問。
「說。」他的回答簡潔扼要。
「當初你肯花大筆錢請我假扮情婦的目的是……」石瑜小心翼翼地探求答案。
剎那間，畢晟全身隱隱散發出詭異的訊息，臉上帶着笑，但是那笑里的玄機卻
教人
不得不仔細玩味。
他扯鬆了頸間的領帶，一派輕鬆自在。「其實我當初的目的只是要讓桑雅知道，
失
去她之後我依然可以活得很好，也順便告訴那隻老狐狸，桑雅不是我身邊最棒的女
人。
」
「原來你是存着一種報復的心態。」石瑜終於明白事實的真相。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畢晟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麼說來，你是打算要終止合約？」石瑜惴惴不安地望着他，心裏突然萌生
一股
不舍，不是捨不得錢，而是有些捨不得離開他。
「不，你還是要繼續扮演情婦的角色，只是現在開始你的工作會更繁雜。」畢
晟神
色凝重地說。
「我的工作會更繁雜？怎麼說？」他的話令石瑜滿心不解。
畢晟笑着凝視她，「因為接下來，你不僅要應付老狐狸對你的攻勢，還要應付
桑雅
處心積慮的排擠，我相信這雙重的工作壓力足以令你喘不過氣來。」
石瑜一臉不相信的看着他，「你怎麼能這麼肯定，那兩個人所要做的下一步動
作？
」
畢晟詭譎的笑了笑，「信不信由你。」他隨即又一臉正色地道：「你會和桑雅
一樣
，受不了柯賽斯的蠱惑而離開我嗎？」
石瑜疑惑地看着畢晟臉上的神情，他彷佛非常擔心她會中途棄職潛逃，投向柯
賽斯
的壞抱似的，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擔心與顧慮？
石瑜姑且不論他是否有這種想法，她深信自己絕不可能棄他而選擇柯塞斯；哪
怕是
這項合作結束后，她還是會這麼想。
「你放心，我不會。」石瑜堅決表明。
「可是等我們之間的合作結束之後，你又要回到公司上班，到時柯塞斯所開出
的條
件，對你來說一定是相當吸引人。」畢晟說這話時故意避開她的雙眼，別過頭眺望
遠方
的夜景。
石瑜看着神情木然的畢晟，深邃的眼底只有冷意，雖然他的目光凝視着眼前一
片燈
海，但是她相信他的思緒一定凝聚在她的回答上。
她走到他身邊，用力扳回他的身體，逼他看着她，聲音提高了許多分貝地大吼：
「
想要知道我的回答，就請看着我！」
畢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差點沒站穩，表情錯愕的看着她，「說吧，
我洗
耳恭聽。」
石瑜氣呼呼地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我不屑與那種人為伍，也就是說我絕不
可能
接受他所開出的任何優渥條件！我石瑜再窮，也不至於那麼沒品！」說完后，她嗤
哼一
聲，雙手環抱在胸前，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畢晟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從她身後環住她，「你是說真
的，
還是故意說給我聽嗎？」
「你……」被箝在如鐵條般的雙臂中，石瑜只能掙扎地回頭瞪他。
畢晟知道自己又激怒她了，連忙將頭抵在她的頸窩裏，「我是逗你的，別生氣
嘛！
」
他溫柔的聲音就如春風般輕柔的吹進石瑜心底。
石瑜終於化去所有慍怒，安然倚靠在他寬闊強壯的胸前，欣賞着拉斯維加斯的
夜景
，心裏默禱這一刻最好永遠不要過去。
天啊！她不知道有多渴望這般安全且溫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