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頹喪的文森.貝當坐在偌大的書房裏,獨自一人躲在這裏猛灌着苦澀的白蘭地,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為白子蔚所準備的舞會,竟然被人狠狠的破壞,最令他氣憤的是,他竟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在研究所里他是眾女孩所心儀的對象,然而他卻獨獨欣賞毫不矯情做作的白子尉。

“這好像不是你已往的作風,為了一個女孩躲在這裏喝悶酒。”

文森不禁愣住!

猛然挺直身子,手中的酒杯一個搖晃酒汁灑在地上,他低頭看看因自己的愚蠢所造成的混亂,他發現褲子上也沾到了酒。

雖然腦子被濃烈的白蘭地麻醉,但是他還能清楚地辨認出這聲音,“叛雲?”

“沒錯,是我。”

死神裝扮的黑岩叛雲走到他的面前,毅然地褪下臉上的面具,以真面目展現在文森的面前。

文森卻依然低着頭,咕噥抱怨:“這可是一瓶上好的白蘭地,你看還毀了我的戲服。”隨即,他又抬頭望着黑岩叛雲,“你今天來是想找我報復的嗎?”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對你,我沒有一絲報復的心,難道你忘了,撇開朵拉不談,我們之前可是好朋友。”

可文森一想到黑岩叛雲就是破壞他好事的人,心裏倏地燃起一團烈焰般的怒火,“好朋友?不是找我報復?那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好事呢?”

“你的好事?我破壞你什麼好事?”黑岩叛雲不知文森所指何事?

“我一心策劃這一次的舞會,就是想向我心儀的女孩表白,而你卻突地冒出來,還大方地擁着她在舞池裏翩然起舞。”文森憤懣地對他嘶吼。

“噢,你指的是子蔚。”黑岩叛雲繼續說道:“其實我這次來也是為子蔚而來的。”

“子蔚……叫得如此順口,哼!”文森憤恨地嗤哼一聲,隨即錯愕的說:“你也認識子蔚?”

“是的。”黑岩叛雲並沒有多作解釋,但是他坦然承認認識白子蔚。

“為什麼——”文森憤恨地仰頭嘶喊:“我向來自認充滿魅力無人可匹敵,但是眼前的事實,似乎註定我是失敗者。”

文森走到酒櫃前,將手中的白蘭地倒進兩隻酒杯里,一杯遞給黑岩叛雲,“如果你當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就喝了這一杯。”

文森先一口飲盡,並將空酒杯的杯口在黑岩叛雲的面前晃了晃,以示他的誠意。

黑岩叛雲見狀也豪邁地一口飲盡。

文森拉着黑岩叛雲坐在一張大沙發上,“要命!這麼多年沒見,我還真的很想念你,要不是因為那件事……”

忽然間,兩人都沉靜下來,文森還是忍不住開口:“你的臉還有你的手現在怎樣?你知道嗎?當時你舉起手臂擋住你的臉,鞭子揮在你的手臂上,流了很多的血,當時我還以為我殺了你,我的心好沉重,這件事足足讓我醉了三天,我曾經想藉由酒精的麻醉忘了我對你所造成的傷害。該死!快五年了,平白地浪費了四、五年,我真的很愧疚。”

黑岩叛雲將左臉轉向他,並在文森的面前慢慢地抬起左臂道:“手臂最近在做自我復健,現在逐漸能動了,至於臉嘛,我不再比你英俊。”犀利的眼眸綻出几絲欣慰的笑意。

黑岩叛雲沒想到能和多年不見的文森談笑風生,他們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

現在的情形似乎回到了往日的舊時光……

黑岩叛雲發現文森的眉宇之間似乎還隱藏一抹悒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對我說?”

文森神情緊張的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錯了!文森,當我交了一個朋友,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所以我能感覺到你沉重的心情。”黑岩叛雲神情自若的道。

“說得真好,我們之間確實是以心在交往。”文森悲愴地喟嘆一聲:“當時我會介紹妹妹朵拉給你,就是希望你們能真心相愛,萬萬沒想到卻促成兩個悲劇。”

“文森,這件事錯在我,不在你。”黑岩叛雲心平氣和的說出心裏話,他自己都感到些許的訝異,他彷彿已經釋然,說出這句話時,心裏已不再悲傷。

“你知道嗎?在我醉了三天三夜醒來后,我發現了一個事實。今年是我第一次回來這裏,其實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見你一面,最後還是因別的事而分心。”文森無奈地聳一聳肩。

“子蔚?”黑岩叛雲替他說出答案,但是他清楚看到文森的眼中有着一閃而逝的痛苦。

“對,就是子蔚。”文森苦着臉承認,轉瞬間似乎又克服了痛苦,咧嘴一笑,

“就如戲劇家奧特維說的‘誰使馬克.安東尼失去了江山——一個女人’!”

室內頓時沉寂片刻,一人是在思索自己的幸福,另一人則為失去的幸福而哀傷。

黑岩叛雲思起文森稍早時說的話,“你還沒有說你發現了什麼事實?”

文森臉上流露出一抹詭異的表情,“我本來不太願意再去面對這些傷痛,但是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黑岩叛雲頓時聽得一頭霧水,“難道與朵拉有關?”隨後他甩一甩頭,“其實這件事又有什麼好提的,是我逼她結婚,雖說她接受了我的求婚,但是在最後一晚,當我吻她時讓激情沖昏了理智,意欲強迫她就範,她不是都在遺書上寫得很明白,這一切也都是真的,那又有什麼好說。”

文森卻搖頭苦笑道:“不,我們都錯了,其實事實並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文森的話震驚了黑岩叛雲。

“當初我確實是想幫你,也曾想過如果朵拉能嫁給你,我們之間兄弟般的感情將會更好。還有,有關你所說的黑岩王朝的詛咒,這一切都會因為你和朵拉的感情迎刃而解,然而事情並不如我們所想的,而是另有隱情。”文森的心情頓時起伏不穩,他拿起酒瓶猛灌上一大口。

“另有隱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黑岩叛雲從文森的神情,感覺到事情並不尋常。

文森猛然地吞下口中的烈酒,“事實是我在她葬禮一個月後才發現我那甜美純真的妹妹朵拉,竟然懷有一個月的身孕。”

“懷孕!”黑岩叛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文森,我發誓,我從來沒有……”

文森立即插話:“我知道。”他將激動的黑岩叛雲拉坐回椅子上,“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他是一個法國的留學生。”

“法國留學生!?”這震驚的消息令黑岩叛雲不敢置信,“但是她的遺書……就是在割腕之前留給我們的那一份,她說她無法忍受婚姻中的肉體關係,我一直以為是我。我要求結婚嚇壞了她,才會逼她走上絕路。”

文森拿起半瓶酒,為黑岩叛雲的酒杯斟滿酒,“這雖然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借口,但卻是讓你為此背負所有責備的借口,也讓我們反目成仇,來!喝一杯。”

“朵拉知道自己懷孕嗎?”這是黑岩叛雲疑惑不解的地方。

“她知道,她為了想保有孩子和那個玩弄她的法國人,她故意接近你,甚至她還曾想要跟你上床,好讓你為她的懷孕負責,名正言順地生下孩子。”文森沉鬱地苦笑。

“原來她從未愛過我,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愛過我。”黑岩叛雲簡直蹙起劍眉喃喃自語。

“是的,我們都被她玩弄了,她至死都還不忘拆散我倆的友情。”文森輕笑嘲諷道。

“為了表示對她的愛,我一直背負造成她死亡的責難。”黑岩叛雲不能置信,他為了這一份愛不僅是毀了他的臉、他的手臂,還有近五年來的青春和時間,更重要的是磨滅他對人生的鬥志。

淚水不斷地湧上文森的眼眶,“叛雲,是我害了你,朵拉和我幾乎毀了你的生活、你的鬥志,這一切都應該從我身上償還。”

“不,今天你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就夠了,至少將來在我面對子蔚時,心中不再有一絲的秘密。”

如今他擁有白子蔚,或許真是他該埋葬過去、重新生活的時候。

“對,老天還是待你不薄,將最好的女孩賜給你,也算是老天給你的補償吧!”文森釋懷地重重嘆口氣。

黑岩叛雲斜睨着文森,“你不怪我奪你所愛嗎?”

“奪我所愛?朋友,這句話或許你說錯了,我能感覺到子蔚的心裏愛的不是我,如果我強要愛她,只怕是我奪你所愛吧!”文森苦澀地莞爾一笑。

文森輕按他的肩膀,黑岩叛雲揚了揚眉傲然一笑。

☆☆☆

白子蔚無心繼續逗留在舞池裏,她的一顆心都懸在半空中,看着黑岩叛雲去找文森,迄今還未出現,她的心不禁惴惴不安,文森該不會又對他做出什麼樣的傷害吧?

許久,白子蔚發現文森出現,但是卻沒看到黑岩叛雲的身影,他呢?

文森朝白子蔚迎面而來,“子蔚,陪我再跳一支舞,好嗎?”

“我……叛雲呢?”她心急得快哭出來。

文森不回答她,一徑拉着白子蔚走進舞池,她企圖想甩開他的手。

“如果你不合作,就別怪我對叛雲不利。”文森先行低聲警告白子蔚。

白子蔚因為擔心黑岩叛雲的安危,只好任其擺佈地隨文森跳一支舞,“我問你,叛雲他現在到底怎樣?”

“你在擔心他的安危?”

“是的,告訴我,他到底怎樣?”憂心伴着淚水在眼眶裏泛濫。

“你是真心愛他嗎?不然為何一直擔心他的安危?”文森索性單刀直入地問個明白。

“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嗎?”白子蔚忿忿不平地瞪着他。

“是的,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舉辦這一次的舞會?就是為了你,我想乘機向大家宣佈我想追你,因為我一直喜歡你。”文森一口氣將藏在心中的話全數吐露出來。

“我不喜歡你,我深愛叛雲,如果他出了任何的差錯,相信我也無法活下去。”白子蔚哽咽着低聲說出心中對黑岩叛雲的愛。

“天啊!子蔚,這下不是叛雲受傷,而是我,你的真話就像一把利刃狠心地刺進我的心。”文森不但沒生氣,臉上反而有着一抹欣然的微笑。

白子尉被他的笑容搞糊塗。

文森故意將白子蔚帶到舞池邊,對悄然出現的黑岩叛雲使了個眼色。“好傢夥,換你了。”

白子蔚訝異地回頭看向來人,沒想到竟是黑岩叛雲!

而且他沒有戴面具,坦然地面對着她。

“你們……”目光詫異的在文森和黑岩叛雲之間梭巡。

黑岩叛雲握住白子蔚的柔荑,“雖然文森曾經傷害過我,不過我們之間的誤會都已經冰釋了。”黑岩叛雲的俊顏露出一個百分之百惡魔般的微笑。

白子蔚頓時惡目瞪着戲耍她的文森,“文森,你很可惡!竟然戲弄我。”

文森卻在黑岩叛雲的耳邊輕聲道:“子蔚剛剛已經承認深愛着你。”然後大掌拍向黑岩叛雲的肩膀,“恭喜你,這回你要好好把握。”說完便離開。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卻震撼了全場人,大家莫不睜大眼睛看着文森將白子蔚親手交給另一個男人。

白子蔚的手輕輕地放在黑岩叛雲的手上,就在這一刻,她的心跳得太快,讓她聽不到周遭的竊竊私語,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視線因淚水而模糊。

音樂很快的響起,打破了前一刻窒人的沉靜,白子蔚噙着淚水凝視黑岩叛雲,心中泛起一抹溫馨的甜蜜。

“子蔚,我就等着這一刻,我要以真面目與你共舞。”黑岩叛雲充滿深情的柔聲道,接着優雅地領着她在舞池中旋轉。

“既然如此,我也不願意戴着面具面對你。”搭在黑岩叛雲肩上的手,順勢地扯掉面具,“我也要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開心。”

他們在舞池中央一遍又一遍地共舞,在另一頭的麗莎正無聲地流淚,還不時頻頻拭去淚水,為好友臉上洋溢的幸福神采而高興,然而站在一旁欣賞他們曼妙舞姿的文森,則在心中暗暗地道賀。

白子蔚和黑岩叛雲翩翩起舞時,是多完美的一對。

☆☆☆

舞會結束,白子蔚理所當然地隨黑岩叛雲回黑岩別墅。

在路途上,大山一直面帶微笑地駕着車,他為主人感到高興,這一趟果真沒白跑,主人終於贏得美人歸。

“子蔚,自從心中有了你的愛,我彷彿從絕望中又活了過來。”黑岩叛雲緊緊地摟抱住她,雙臂圈住她嬌柔的身子,下顎頂在她的髮絲上,不斷地磨蹭。

“我相信你的話,至少你已經走出陰影。”白子蔚偎在他的胸前,欣喜地嬌美一笑。

“不過……”黑岩叛雲倏地想起有關黑岩王朝的可怕詛咒,臉色突地一沉。

白子蔚感覺到他的身子突然的緊繃,她心慌意亂地問:“又怎麼了?是不是我壓痛了你的手臂。”

“不是,我只是擔心,不知道我能不能陪着你到永久……”黑岩叛雲的聲音喑啞中帶着哽咽。

“為什麼你會說出這令人膽寒的話?”

“因為有一個令黑岩家族膽戰心驚的詛咒使然。”黑岩叛雲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隨即又被冷漠的苦笑所取代。

“詛咒!?我好似曾經聽你說過。”

“是的,只要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伴侶,平安地度過三十歲,詛咒就會自然消失。”黑岩叛雲不由得喟嘆。

白子蔚雙手捧着他的俊顏,露出欣然的微笑,“要真是如此,我深信你一定能安然度過三十歲,甚至陪我到老,因為我是真心真意的深愛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子蔚……”黑岩叛雲柔情滿懷地道:“我相信正如你所說,無論多惡毒的詛咒都會離我們遠去的。”

黑岩叛雲低下頭深情地吻住解救他的女人,也是他今生最愛的女人。

尾聲

黑岩別墅不再是令人感到陰森的別墅,當春天來臨時,花園裏會盛開許多玫瑰花與其他花卉爭奇鬥豔,凈是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上,不時傳出黑岩叛雲和一個小男孩的笑聲。

有時連面無表情的大山,站在一旁看着主人和小主人嬉鬧,都會忍不住偷偷地掩嘴竊笑。黑岩叛雲的臉上再也沒有如冰雪般的寒冷,臉上不時漾着幸福的微笑。

“嗨!叛雲。”

和兒子玩得正起勁的黑岩叛雲回首迎視,“是你呀文森,什麼時候回來的?”臉上漾着驚喜的笑靨,連忙抱起兒子迎向文森。

“我一回來就先到你這裏來。”文森笑逐顏開地瞅着黑岩叛雲懷中的孩子,“嗨,寶貝,都這麼大了。”

“可不是!”黑岩叛雲露出一副相當滿足的樣子,看著兒子道:“他可是下一任的‘岩皇’接班人。”

“真的耶,他可是下一任岩皇的接班人。”文森不禁笑道,伸出手指不停地逗弄黑岩叛雲的兒子。

“對了,麗莎沒跟你回來嗎?她的預產期快到了吧!”黑岩叛雲關心的問。

“麗莎怎麼可能沒跟我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子蔚可是死黨兼換帖,她會放棄和子蔚相聚的時間嗎?”文森打趣道。

“說得也對,那兩個女人一旦碰面,包準又有一大籮筐說不完的話。”黑岩叛雲都能猜得出來,現在裏面是什麼樣的狀況。

“所以,女人找女人聊天,我只好陪你做孩子的保母。”文森自我調侃。

“其實我和子蔚都沒料到你最後會看上麗莎,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麗莎可是又凶又有些神經質的女人。”黑岩叛雲憑着記憶中的印象,故意提出來嘲謔文森。

“說真的,其實麗莎也不失為一個好女人。”文森平心而論。

“這確實是真話。”黑岩叛雲同意文森的說辭。

“叛雲——”

屋內傳出白子蔚的喚聲,黑岩叛雲挪揄一笑,“我家女王在喚我了,走吧!一起進去。”

文森知道黑岩叛雲相當疼愛白子蔚,只要白子蔚吩咐他往東,他絕不會故意唱反調往西,夫妻之間鶼鰈情深是有目共睹。

當黑岩叛雲抱著兒子踏進屋裏——

“祝你生日快樂!”

白子蔚的面前擺着一個大蛋糕,面帶嬌美的笑容迎視他,“來吧!親愛的。”她伸出手迎接他。

黑岩叛雲先是一怔,隨即趨前向白子蔚問道:“今天是我生日嗎?”

白子蔚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記長長香吻,“祝你生日快樂,今天是你三十歲的生日。”

“什麼!?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黑岩叛雲感到萬分驚愕,這幾年在與妻子甜蜜相處下,他早忘了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是的,我曾經說過,我會要你陪我到老,直到永遠。”

黑岩叛雲沒有想到自己能平安地度過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非但如此,今天在他身邊除了有最摯愛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及最好的朋友。

“我真的好高興。”黑岩叛雲的眼眶逐漸濡濕,感謝老天賜給他一個深愛他的妻子,讓他安然度過三十歲,也破除了黑岩王朝的魔咒。

“就是子蔚事先通知我們,所以我和麗莎才特地趕回來。”

“文森……”黑岩叛雲感動地注視着好友。

“快許個願,吹蠟燭。”白子蔚閃爍慧黠靈巧的雙眸,對着他甜美一笑,“這蛋糕可是我忙了一整天的傑作。”

黑岩叛雲的眼底閃出一抹幸福的光彩,“謝謝你……”他低頭深情輕吻白子蔚的朱唇。

他對着蛋糕輕閉上眼在心中許願,隨後張開眼睛吹熄蛋糕上的蠟燭,屋裏旋即爆出一陣驚喜的笑聲。

“你許了什麼願望?”白子蔚溫柔地偎在他的身旁,悄聲偷問。

“我並沒有許願望,我只是許諾老天,我會用一生的愛去疼你。”黑岩叛雲深情萬千的眼眸望進白子蔚的眼底。

白子蔚神情激動不已,“叛雲……”

“子蔚,我愛你……”

—本書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冷麵岩皇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冷麵岩皇
上一章下一章

第九章

%